那一天 锦鲤鱼池
天气:下雪了,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雪花飘飘,树白了,房子白了,大地也白了。
在所有的风景中,我最喜欢雪景。雪景最像童话世界。从空中飘落的一片一片的雪花,正一点一点地把这个世界变得纯洁。我相信,所有的心——无论是人的心,还是动物的心——都会在这个纯洁的世界里得到净化。
京巴狗地包天有一身雪白的长毛。在旋转的飞雪中,她也在疯狂地旋转。
“猫哥,你是不是看不见我了?”
真的,地包天身上的白毛和周围的雪景,白成了一片,已分不清哪儿是旋转的地包天,哪儿是旋转的飞雪。
“地包天,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你?”
我故意大声地呼喊着,我想让地包天高兴。
“你真的看不见我吗?”地包天果然高兴得连声音都变了,“你当然看不见我了,因为我是白雪幽灵!”
地包天刚说完她是“白雪幽灵”,就一头栽倒在雪地上。
“你怎么不转了?”我急忙跑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地包天才睁开眼睛:“猫哥,你怎么有八个脑袋?”
地包天转得头晕眼花,居然说我是“八头猫”!
“猫哥,你快送我去医院吧,我一定是脑震荡!”
我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我说:“不用去医院,我给你吃两片药,你马上就会头脑清醒。”
“你又不是医生,你知道吃错药的后果吗?你想让我成为一只疯狗吗?”
我让地包天张开嘴巴,紧接着就有两片雪花轻轻地落进了她的嘴里。
地包天从雪地里站起来:“猫哥,我的头脑真的清醒了!”
我也抬起头,张开嘴巴,迎接纷纷飘落的雪花。六角形的雪花轻轻地落在我的舌头上,那种清凉的感觉一直沁到心底。
“猫哥,你说冰淇淋是不是雪花做的?”
我想应该是吧。这雪花的味道,比杜真子最爱吃的香草冰淇淋还好呢!
地包天的那张嘴,好像是专为接雪花吃而长的。我要抬起头来,嘴才接得住雪花,而她的下牙能包住上牙,她只要张开嘴,就能吃到雪花,所以她不像我,抬头吃雪花时,眼里只有漫天的雪花,她可以一边吃雪花,一边东张西望。
“猫哥,帅仔和老头儿来了!”
“在哪儿?”我停止吃雪花,“快跟上他们!”
牧羊犬帅仔和腊肠狗老头儿正朝着锦鲤鱼池跑去。帅仔比老头儿跑得快,可他跑一段路,又会回到老头儿的身边,然后再往前跑。
“看起来,帅仔好像很喜欢他的保姆狗。”地包天在我的耳边悄悄地说。
我的看法却和地包天的不一样,我认为保姆狗老头儿完全控制了帅仔。
锦鲤鱼池里有差不多上万条锦鲤。锦鲤是一种色彩绚丽的鲤鱼,据说锦鲤的故乡在日本。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所以不知道满池子的锦鲤都躲到哪儿去了。
锦鲤鱼池上立着梅花桩,是供游人玩的。
帅仔站在池边,他还没有跳过梅花桩。
保姆狗老头儿灵巧地在梅花桩上跳来跳去。
我对地包天说:“老头儿想教帅仔跳梅花桩。”
果然,老头儿跳到池子中间的梅花桩上,回过头来看着帅仔。
老头儿要帅仔跳,帅仔不敢不跳。他只迟疑了一下,便跳到一根梅花桩上。
帅仔第一次跳梅花桩,他不能像老头儿那样连跳,他只能跳到一根桩上,停一会儿再跳到第二根桩上。
帅仔终于跳到老头儿身边。我和地包天也跳了过去,,停在和他们相邻的一根梅花桩上。
“嘿,帅仔!”
地包天喜欢交际。对帅仔这样高大漂亮的牧羊犬,她更是格外热情。
面对地包天的热情,帅仔不敢回应,他的眼睛甚至不敢看我们,他默默地看着他
的保姆狗老头儿。
老头儿把帅仔挡在他的身后,十分警惕地看着我们。我知道,腊肠狗是一种疑心很重的狗。
“他的表情好奇怪哦!”
对于不太友好的表情,地包天通通说成“好奇怪”。
我对地包天说:“那只保姆狗不太愿意让我们接近帅仔。”
我听见老头儿在对帅仔说:“这池子里有很多锦鲤。”
帅仔低头仔细地寻找:“我怎么看不见?”
地包天在一旁马上叫道:“帅仔,你想看锦鲤吗?我把他们叫出来。”
地包天怪里怪气地叫了几声,锦鲤鱼池中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我的!”
老头儿沉着冷静,他用两只前爪把梅花桩上的几粒小石子都推到水中,水面上溅起几朵小小的浪花。
平静的池水动起来了,而且变成了五颜六色的。
地包天又蹦又跳:“看,看锦鲤!”
成群结队的锦鲤朝刚才溅起几朵小浪花的地方游来,浩浩荡荡,不一会儿,成千上万的锦鲤便挤作一团。
我不得不承认,那只保姆狗真是老巨奸滑,不愧是一只高智商的纯种腊肠狗。他用欺骗的手段,丢下几粒石子,那些天真的锦鲤们以为那是抛给他们的食物,所以都游过来了。
至少在智商上,腊肠狗老头儿是轻视我和地包天的,而且,他根本不把地包天放在眼里。他的目光越过地包天,用挑衅的语气对我说:“喂,那只会笑的猫,快到中午了,看着这么丰盛的午餐,你一点都不动心?”
“天哪!他太残忍了。这些鱼多美啊!猫哥,你千万不要动心啊!”
我只对地包天说了一句“他不太喜欢我们”,便带着地包天离开了锦鲤鱼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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