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张环露泄施家信 花虹到京谋私仇(2)
那花锦章见了书心中大怒道:“可恼啊可恼。”花子能道:“那施必显有报仇之心,李荣春又与他结作一党,如今必要除他才好。”花锦章道:“那李荣春乃是个疏财仗义济困扶危之人,为何单来欺负着尔?”花子能道:“他有施必显做靠山,故看孩儿不上限,与我结怨还不打紧,甚至将恶言恶语秽骂爹爹,说道:”花锦章,尔这老乌龟。‘“花锦章道:”狗奴才,尔敢当面骂为父的。“花子能道:”我是学李荣春如此说,我岂敢骂爹爹。他又说要一抽一尔的筋,剥尔的皮。“花锦章道:”
他为何骂我?“花子能道:”他骂尔是个一奸一臣,害死施必显的父亲,所以骂尔。
“花锦章闻言大怒:”气死我也,李荣春尔这小畜生敢骂我么?念尔父与我同窗读书、同乡居住,是以不忍加害于尔,那知尔如此不情。若说尔谋反固是假的,说尔私通强盗这却是真的了,待我明日上朝启奏,看尔这小畜生可活的成么?“花子能道:”古人有言,容情不一举手,举手不容情,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若不害死他们,他们要来报仇呢。“
花锦章再将书一看道:“这两句还要改过。”花子能道:“是那两句?”花锦章道:“‘拿住花锦章与父报仇。’这两句要改。”花子能道:“是也,足见爹爹调和鼎鼐、变理一陰一陽一的太师。”花锦章道:“将张环且留在外面,慢慢用他。尔吃了午饭去见叔叔、婶一娘一。”花子能道:“晓得。”心中甚是欢喜道:“如今好了,,待我再说两句连田大修也一网打尽,才消得我心中之恨。我待今夜爹爹写本章时我再添两句,就结果他们一性一命。”遂吃了午饭,换了衣服带了家人往三位叔叔衙门去拜见叔婶,无非问安说些闲话而已,随即回来。
那花锦章府中共请有八名书记,都是超选能文、善写诸家异字,那施必显这几行字有何难假写?到更深时候,花太师在灯下将施必显的函改写,花子能立在桌边道:“爹爹,那田俊卿也放不得他的,也要扯连在内。”花锦章道:“那田俊卿为着何事,也要为父将他扯在书内?”花子能道:“他巡到扬州就欺负着我,各缙绅人家都去拜望,单单不到我家拜望。”花锦章道:“这也是小事,怎么就要害他?”
花子能道:“这件事我原不与他计较,因我差花兴去讨房租,那欠租的人不肯清还,花兴说他两句他就打起花兴,花兴与他对打,谁知花兴打输,被他打得满身是伤。
却好田大修由那里经过,见他二人打架,遂将二人带回衙门,问了几句,道花兴是个恶奴,在外欺人,打了四十大板,枷号在辕门口示众,将房屋断与那人。那知被这些百姓笑得嘴歪,说道:“花家有财有势,是不怕人的,今日撞着田大人也不敢犯着他,真正被人笑死。‘”花锦章道:,“尔为何不去与他理论?”花子能道:“
我亲自主见他,那里晓得他,不问情由拖倒就打。“花锦章道:”住了,他敢打尔么?“花子能道:”岂敢被他打了二十板,我对他说道,求他看我爹爹面上饶了我罢。那知不说爹爹还好,闻说了爹爹他大怒道:“再打二十板。‘打我腿上犹如打爹爹面上,打得我两一腿犹如火烧,做狗一爬了出来,被这些人笑也笑死了。这仇若不报,真正枉为人。”花锦章道:“果是真么?”花子能道:“贼乌龟的说谎话。”
花锦章道:“真正气死我也,可恨田大修眼中如此无人,敢打我的孩儿么?我看尔头上的乌纱可戴得成否?如今这封书不必假写,是要全换的了。”遂取一张花笺纸将墨磨浓,举起笔写一句看一句,写完了又读一遍道:“愚兄施必显自从别后,来到蟠蛇山与童张二人结拜,田大修来到山溪,乃愚兄的表兄。”花子能道:“还要写过,田大修不是施必显的表兄。”花锦章道:“尔好愚也,表兄不表兄何处去查究?”花子能道:“不错,这是无对会的话。只是尚有一人亦是要写的。”不知又写何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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