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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齐文宣帝酗酒淫乱之谜

北齐文宣帝高洋酗酒成性,每天脑子昏昏沉沉。他肆意婬乐,连自己的嫂子和老婆的姐姐也要奸婬。他随意杀戮,又屡兴土木,以致公私劳敝,举国騷扰,国库为之空虚,北齐政权渐渐走上衰亡的道路。一个皇帝,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东魏政权建立后,被权臣高欢控制,皇帝实际上只是一个傀儡。东魏后期,国家大权在高欢的大儿子大丞相高澄手里。

高欢小儿子高洋的妻子十分美艳,高澄暗加艳羡。高洋为了不被高澄猜忌,装出一副质朴木讷的样子,还时常拖着两条大鼻涕嘿嘿傻笑。高澄将弟弟视为痴 物,对人说:“如果这样的人也能富贵,相书上的内容就无法解释了。”从此他不再猜忌高洋。高澄时常调戏高洋的妻子,高洋也假作不知。

高澄被手下刺杀,高洋接兄位为丞相,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袭封齐王。以前朝中大臣素来轻视高洋,这时高洋指挥若定,处事有条不紊,众人都十分惊 异,从此不敢再藐视他。高洋后又废孝静帝自立,国号齐,史称北齐。当上皇帝后,高洋政治清明,简静宽和,任人以才,驭下以法。他为人果敢能断,外柔内刚, 对军国大事规范宏远,有帝王谋略。他练兵甲、筑长城,征然柔、契丹,屡战屡捷,作战时还亲冒矢石,与敌人锋刃相交。当时西魏大丞相宇文泰听到高洋即位后, 想乘机发兵进攻北齐。高洋亲自督兵出战,宇文泰看到北齐军容严盛,不禁叹息道:“高欢有这样的儿子,虽死无憾了!”于是引军西还。

为帝六七年后,高洋志得气昂,酗酒成性,渐成狂暴,前后判若两人。有士兵在战场上受伤,看来很难救治,高洋索性下令将他们刳挖五脏,令人分食。此后 视人如畜,割烹炙,几成为家常便饭。醉醺醺的高洋有时一个人袒露形体,面施粉黛,披头散发,穿着不伦不类的衣服,拔刀张弓来往街市,有时在寒冷的冬天脱去 衣服一路狂奔。

喝醉了酒,他又想到了色。他遍召娼妓到宫中,让她们脱去衣裳,与周围的侍卫从官云雨为乐。自己婬兴勃发后,就让娼妓躺卧榻上,任意奸婬,不避众人。甚至将东魏元氏和自己本族高氏妇女都征集起来,视如娼妓一般。他先选择几个上前,逼令脱下衣服供其婬污,诸女稍有不愿,立即拔刀将其杀死。高洋还玩弄男色,他见彭城王容貌俊秀,就把他召入后宫,为他剃去胡须,涂上粉黛,充作嫔御。

纵欲成性的高洋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高澄死后,他的妻子元氏被高洋尊为文襄皇后,居静德宫。一天他突然想到了她,说:“我兄曾经奸婬我妻,我今天应该报复他。”于是入元氏卧室用刀相迫。元氏不敢逆意,只能随其玩弄。高洋母娄太后听到这件事,举杖打高洋,说道:“你父亲如此英雄,这么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和你那哥哥一个样!”

高洋受杖数下,就起身奔出,回头对太后说:“我要把你嫁给胡人!”娄太后大怒,从此后再也不复言笑。高洋也觉得自己过分了,想要引太后言笑,屡次向 太后前谢罪,太后怒气未平,始终不正眼看他。高洋自觉无趣,只好饮酒解闷,喝醉后又来到太后宫中,说自己很后悔。见娄太后仍然面无笑容,他举起太后的坐 榻,太后没有想到他会这样,突然摔倒在地。高洋大为惭恨,要投入火中自焚。太后亲自抱持,勉强笑了几下,说高洋又喝醉了。高洋因此戒酒,但只戒了十多天, 又酗酒如初。

清河王高岳性愛酒色,曾召邺下歌妓薛氏姊妹到家里喝酒行乐。后来薛氏姊妹入后宫,被高洋宠爱。薛氏姊为父亲求司徒的官职,高洋勃然大怒:“司徒大 官,岂可求得?”薛氏姊恃宠而出言不逊,竟被高洋用锯子锯死。因为薛氏姐妹曾与高岳一起喝酒有奸情,高洋就以鸩酒赐高岳,高岳无奈只好服鸩而亡。高洋仍不 解恨,亲自砍下薛氏妹的头,藏在怀中。酒宴上,群臣列席,大家相互劝酒,气氛很欢洽。高洋突然从怀中取出薛氏的头,放在盘子里,众人大惊。接着命左右取薛 氏的尸体,当场肢解,边饮酒边哭泣,说:“佳人难再得。”然后载着薛氏的尸体外出,高洋披头散发,哭泣相随,亲自殓葬。

高洋的举动越发不能使人理解,事情做得一件比一件残酷。一次高洋去皇后李氏的母家,后母崔氏出迎,不防高洋突射一箭,正中崔氏的面颊。崔氏惊问何 因,高洋怒叱说:“我醉时尚不识太后,你一个老婢何事?”接着用马鞭乱击百余下,打得崔氏面目青肿,方才纵马驰去。他又到彭城王高浟的家里,高浟的母亲尔 朱氏虽已中年,但风韵犹存。高洋突觉欲火中烧,当下拉住尔朱氏,欲与之交欢。尔朱氏不愿想跑开,高洋大怒,随即拔刀砍去,尔朱氏头破身亡。高洋又去安乐王 元昂家,元昂的妻子李氏是皇后的姐姐,颇有姿色,正好元昂外出未归,李氏出迎。高洋入室后,便将李氏拥住,李氏惮他婬威不敢拒绝。从此高洋一再去元昂家里找李氏,并打算纳李氏为昭仪。他召元昂入便殿,引弓射了元昂百余箭,血流满地,当场身死。

这时的高洋狂暴成性,杀人如同儿戏。他将大镬、长锯、锉、碓等陈列在金銮殿上,每次喝醉后动辄以杀人为戏。他从早到晚不停地喝酒,同时从早到晚不停 地杀人。左丞卢斐、李庶,及都督韩哲、尉子辉,都无罪遭戮。宰相杨愔被高洋视若奴隶,用鞭笞杨愔的后背,流血盈袍。一次令杨愔露出腹部,欲以小刀劐开他的 肚皮,多亏崔季舒在旁边解围,杨愔才免去一死。杨愔因高洋爱好杀人,就挑选邺下的死囚,号为供御囚,给高洋玩乐。如果三个月没有被杀,就赦免回家。

大臣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勇敢的典御丞李集面谏,将高洋比作桀纣,高洋大怒,令人将李集捆起来扔到水里,过了很长时间拉上来。又问李集:“我与桀纣是 否一样?”李集正色说:“恐怕尚不及桀纣!”高洋又将他扔进水里。如此一连三次,李集对答如初。高洋大笑说:“天下还有如此痴人!”就挥挥手让李集走了。 不久李集又打算进言,高洋看出他的意思,就令左右将李集驱出腰斩了事。高洋幼时,宰相高隆之曾对他不礼貌,突然记起前恨,下令把高隆之杀掉。他还不够解 恨,把高隆之二十多个儿子唤到马前,让卫士群刀齐下,看着人头同时落地,他开心得笑了。

永安王高浚是高洋的三弟,小时候高浚曾因事责备过高洋,因此怀恨在心。高洋即位后以槊刺高浚,被高浚将槊拉断。高洋大怒,把高浚关在铁笼子里,命壮 士用槊往笼中乱刺,惨呼声震彻远近。高洋命在笼中点火,然后加填土石。后来掘土起尸,高浚皮发皆焦,遗骸如焦炭。尚书右仆射崔暹屡有谏诤,高洋念他是故旧 大臣,格外容忍。不久崔暹去世,高洋亲往吊丧,问崔暹的妻子李氏:“你思念故夫么?”李氏随口答说:“怎会不思!”高洋笑说:“既然思念,何不去看看 他?”说着拔刀一挥,李氏头落,高洋拾起人头扔在墙外。

太子高殷儿时由儒生辅导,礼士好学,颇得令名,高洋常嫌他不像自己,以为怯懦不能即位,意欲废之。一天,他登览金凤台,召太子随侍,让太子手刃囚犯。太子恻然,面有难色,不肯下刃。高洋用马鞭抽太子,太子被吓得神经错乱,自此得了间发性的精神病。

高洋因酗酒过度而成疾,他精神恍惚,常自称见到了鬼,或听到怪异的声响。到三十岁时,已经生命垂危了,不能正常进食,每天只能喝酒度日。不久得了暴疾,喉间好像有硬物哽住,不能下咽,去世时三十一岁。

过去,人们认为高洋是酗酒乱性,酒后败德,把这一切狂暴行为用过度饮酒来解释,但也有很多学者对高洋的举动表示出了怀疑,为什么几代北齐帝王都是凶婬荒唐的人物,所作所为让人不可思议?高洋这个最典型的暴君,是否有遗传的精神病因子?有学者采用现代精神分析方法对北齐帝的行为进行分析,断定北齐帝具有精神 强迫症。当自己小的时候受到外力的逼迫,性格扭曲,被迫在人前装出一副傻相,躲过了随时会遭受杀戮的危险。长大后,他也能够如同自己的哥哥一样掌握生杀大 权,而自己的行为又不受任何制约的情况下,他的压迫症强烈爆发出来。以前他自己曾时刻担心脑袋搬家,现在可以随意让别人的脑袋搬家;以前自己心爱的妻子曾 被百般欺辱而自己不敢有丝毫反抗,现在可以任意奸婬他人的妻子,这种种行为都是强迫症的典型表现。

到底是精神病还是喝酒喝成这个样子的,看来的确需要学者们好好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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