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边虎传奇(2)
来源: 小西文摘 作者: 秩名 时间: 2015-12-31 阅读: 次
民国十一年(1922年),宫长海被吉林督军孙烈臣任命为团长,驻守在舒兰法特,负责维持地方治安,小股土匪才有所收敛,当地人都叫他们为“宫团”。越边虎经前清秀才,省议会议员范二老爷从中斡旋,愿意接受宫团招安,条件已经谈妥,就等着收编。
宫长海祖籍山东,后来逃荒到东北,在吉林磐石、蒙江(今吉林靖宇市)一带谋生。曾经一度参军,后来携枪逃跑,上山拉起了绺子,报号“傻子”,不久纠集起数百人,成为当时吉林名噪一时的土匪头子。宫长海被吉林督军孙烈臣招安后任命为警卫营长,但并未得到孙的信任,宫长海又拉起绺子重操旧业。张作相任吉林督军后,宫长海被重新招安任命为骑兵师营长。“九一八”事变后,他联络旧部,打起抗日大旗报效国家。后来投奔李杜、冯占海部参加抗日斗争,在攻打吉林城失败后。为保存实力,部队向西挺进。被张学良收编任命为东北军六十三军副军长,热河失守后,辞去军职,在北平的寓所赋闲。 “七七”事变后,他召集旧部又拉起一只抗日队伍,并接受共产党的领导和帮助,转战各地积极抗日。民国二十七年(1938年),在北平宛平县被害,这是后话。
话说有一年的春天,越边虎闲来无事,每天就是躺在高家大院抽大烟。这一天午饭后,二当家的郑木匠给他点上大烟炮,两人边抽边唠起收编的事。郑木匠说道:“大哥!我看咱们还是当胡子自在,弟兄们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多快活啊!要是被宫长海收编了,咱们可就不自由了。”越边虎说道:“兄弟,当胡子也不是长久之计,我听说宫长海这人非常仗义,以前也是干咱们这一行的,现在人家成了吃官家饭的人,专门和日本人作对,我们跟了他,也没有亏吃。再说了范二老爷当的中间人,今天我已经派人去和宫长海联系去了,咱们不能失信于人啊!”这时候,王德武气喘吁吁地进来说:“大当家的、二当家的,李国山带着杆子(快枪)和几个长工,在东南苞米地套着好几副犁杖趟地呢,正好收拾他,给孙瞎猫报仇。”越边虎说道:“嗨!咱们拉杆子当胡子的日子,马上结束了。等被宫团收编后,我们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不能因小失大,我这也是为弟兄们着想啊!从今儿起,谁也不许再提报仇的事了。”王德武脸红脖子粗地说:“大哥,现在咱们不还是胡子吗?此仇不报,哪能对得起死去的弟兄们呢!”越边虎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良久没有说话。王德武急着说:“大当家的,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弟兄们可都在外面等着呢!”突然,一只燕子从窗口飞进来,撞到越边虎的胸前落地死了,众人非常惊愕,心想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啊!但谁也不敢说。越边虎骂道:“他妈拉个巴子的,今儿真丧气,简直是活见鬼了!”于是便找来“搬垛”牟某,说道:“‘搬垛’给我摇上一卦,看看是吉是凶。”牟“搬垛”拿出六枚大钱,放入手中高高举起,使劲摇了几下,往炕上一掷,看后脸色略微一沉,说道:“大当家的,从卦象上看,往东南犯地煞,是死门,往西南是吉方,宫长海的部队正在西南驻扎。”越边虎把烟枪往炕上使劲一摔,说道:“他妈拉巴子的,都给我出去站条子(列队),咱们现在就去和宫团的人汇合,接受改编,参加抗日的队伍。”王德武一听也只好乖乖地服从命令。越边虎率领手下四十几人,走到卡岔河东岸魏屯桥头,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去探路的小喽啰回来报告说:“我在魏屯桥前方出现一股人马,领头的还骑着高头大马,天黑没看清是谁的杆子。”越边虎骂道:“他妈拉巴子的,这里是“曹豆包子”的地盘,准是他的绺子。”这报号曹豆包子的是另一股土匪,也经常活跃在这一带,向来与越边虎不和,常因争夺地盘发生火拼。越边虎命令手下喽啰们占据桥头的有利地形,喊道:“弟兄们,我们现在也是吃官家饭的人了,已经不是胡子了。等曹豆包子离近点给我狠狠打,今儿咱们就掏豆包馅吃,打死曹豆包子我们去宫团领赏去啊!”越边虎说完,举起一支长枪,瞄准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呯”就一枪,只见对面骑马的人,一头栽下马来,气绝身亡。原来桥头对面的队伍,不是曹豆包子的绺子,而是派去联系宫长海的小喽啰领来接应越边虎队伍的人。宫团的人见长官被打死,也以为遇到曹豆包子的绺子。于是,双方隔着魏屯桥开始激战,双方各有死伤,由于宫团的队伍人马多、装备好,越边虎的队伍打了一阵渐渐支持不住了。
越边虎见大事不妙,便把长枪和匣子枪都扔出去,喊道:“曹豆包子你听着,今儿哥们栽了,青山不转绿水长流。打今儿起,我退出江湖,手下的弟兄们都归你。从此,咱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此时,西南风刮得呼呼作响又是顶风,越边虎的喊话,宫团的人根本听不清楚。宫团的人见对方枪声停了,以为曹豆包子的队伍弹尽粮绝,便派侦察兵去桥头探听虚实。在距离桥头十米左右,越边虎突然从怀中掏出另一只匣子枪,枪声响起,来人应声倒下。宫团的人马见对方还继续顽抗,根本没有缴械的意思,于是,一起向越边虎开枪,越边虎双腿被打断,前胸中弹气绝身亡。越边虎的绺子见大当家的被打死了,赶紧趁乱四散逃命。宫团的人马一窝蜂似的跑到跟前,见越边虎被打死。其中一个小头目认识越边虎,说道:“嗨!太可惜了,这哪是曹豆包子啊!原来就是我们要接应的李大当家的,可惜一员虎将啊!”宫团的人马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好无奈地回去交差了。
越边虎曾经有一个张姓姘头,他时常到姘头那里去,越边虎深知自己这半生作恶多端,将来不会有善终。于是,对他的姘头说:“如果将来我死了,你不要像别人扎什么马啊、聚宝盆啊、摇钱树啥的,你就给我扎一支匣子枪,要装上子弹,拿出来就能开火。”他的小姘头笑骂道:“好吧!等你死了,我就给你扎一支。”越边虎死后,他的小姘头真就给他扎了一支匣子枪,“七七四十九”天祭祀时,给他烧了,实现了她对越边虎的承诺,不枉越边虎生前对她的一番情义。
一代枭雄越边虎就这样被打死了,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的色彩。至于越边虎是否真心接受改编、真心抗日呢?那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权当为大家奉上一段曾经发生在我们的家乡,广泛流传在榆树南卡岔河流域一带,带有传奇色彩的历史故事。一些年纪稍长的人都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至今在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些记忆。由于年代久远,有些东西是无法考证的,但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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