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蹊跷的杀人案(2)

　　四、擒凶
　　
　　审讯完莫如雪，宁夏回到自己办公室不禁琢磨起来：这个欲非礼莫如雪的人到底是谁呢？突然，灵光一闪，他兴奋地在房里走动起来。这天晚上，宁夏房里的灯亮到很晚才灭。
　　
　　第二天一大早，宁夏派出几路刑警开始出外调查取证。第三天，真正的杀人嫌疑犯——聂硕，也就是聂国庆的儿子，被带进了审讯室。
　　
　　聂硕在椅子上坐下，一脸的惊恐不安，他虚张声势地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我要去告你们，告你们……”
　　
　　宁夏轻蔑地说道：“你杀死了你父亲，所以我们把你带到这里。”
　　
　　“我杀死了我父亲？荒谬，荒谬透顶。”聂硕冷笑道：“真正的杀人犯你们不去抓，却来抓我当替罪羊，真是岂有此理。”
　　
　　宁夏点燃一根香烟，等他说完，才接话道：“实话告诉你，昨天上午我们已经对你别墅的房间进行了搜查，结果，在门后的一块抹布上，发现了少量血迹，经检验，与你父亲的血型一致。”
　　
　　“这能说明什么？”聂硕不屑地说道。
　　
　　宁夏笑了笑，说：“我是这样推断的。你杀了你父亲之后，又把刀塞进了莫如雪手中。现场勘查时，我发现刀上溅有大量血迹，你的手上肯定也有血，你回到自己房间后，可能要用什么东西来擦拭一下，果然，我们在你房间门后找到了这块擦过血迹的抹布。”
　　
　　聂硕一听，不由傻了眼。
　　
　　宁夏继续说：“在康政住的客房和他的手上我们都没有发现丁点血迹，这就说明他不是凶手。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现在经营博多电器公司的一个分公司，由于赌博，已经是债台高筑，而且还借了50万高利贷。这50万高利贷是本市黑道上专放高利贷的老五放给你的，据老五向我们交代，这50万高利贷由于利滚利已经变成了200万，你害怕再滚下去，已于前天偿还了200万现金。我们想问的是，你经营的分公司债台高筑，这200万现金又是哪里来的？难道不是你父亲丢失的那几张存折上的钱吗？”
　　
　　听到这里，聂硕一下瘫软了。经过几个来回较量，最终，聂硕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那天晚上，他和康政回到家，吃完饭，又看了会电视就上床准备睡觉了。躺在床上，想到借老五的50万高利贷一个月时间居然变成了200万，再拖下去，就又可能变成300万、400万，那真是要命呀！分公司由于经营不善，早就没有流动资金了，想找父亲聂国庆再要点钱，真比登天还难。这么想着，他不禁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大概是喝了酒的原故，他感到有些燥热，起身悄悄摸进了保姆莫如雪的房间欲图谋不轨。莫如雪被弄醒后，激烈反抗，并叫喊起来，他赶紧用被子蒙住了她的头，一下子就把她蒙晕了过去。
　　
　　正在这时，聂国庆在隔壁听见响声，快步走了过来，进门时随手拉亮了电灯。聂国庆一眼看到床上一动不动的莫如雪，气愤极了，一边大骂一边上去打聂硕。聂硕见父亲这么激动，也是怒火中烧，看见旁边桌子上有一把水果刀，顿生恶念，抓起刀就刺进了聂国庆的胸口。聂硕杀了父亲，不禁害怕起来，看看莫如雪还没有苏醒过来，连忙把刀塞在她的手中，然后逃回自己房间。在自己房间里，他紧张不已。这时，他听到楼下有人跑上来并进了莫如雪的房间，赶紧装模作样走了进去……
　　
　　一直到警察勘查走后，他翻出父亲的存折，取出其中的200万元偿还了高利贷。为了把杀害父亲的罪名强加到康政和莫如雪的头上，也为了给他们两人制造杀人“动机”，他特意跑到刑侦队报了假案，称自己父亲巨额存折失踪。
　　
　　听完聂硕的供述，宁夏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了吗？”
　　
　　聂硕摇了摇头，没说话。
　　
　　宁夏说：“就是你来告诉我你父亲巨额存折失踪了，我就觉得蹊跷。因为你父亲是死在莫如雪的房间，而你父亲房间里的存折却不见了，这本来应该是毫无关系的两个房间，却被你强扯到了一起。还有一点，康政和莫如雪从案发现场带回公安局一直就没离开过我们，无论是在他们身上还是在两人住的房间里，我们都没搜出存折，所以我就怀疑上了你。”
　　
　　聂硕苦笑一声，说：“这就是天意，我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停了一下，宁夏问道：“你知不知道当时你的父亲为什么那么愤怒？”
　　
　　“为什么？”聂硕抬起头，茫然地问道。
　　
　　宁夏说：“有一件事情你父亲一直没告诉你，莫如雪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
　　
　　聂硕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傻了，他艰难地说道：“不、不可能……”
　　
　　宁夏什么也没说，轻叹一声，走了出去。
　　
　　当天，聂硕被公安局实施刑事拘留。紧接着，莫如雪和康政被带进了宁夏的办公室。宁夏语气沉重地对他俩说道：“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聂硕，他杀了自己的父亲，令人匪夷所思呀！”
　　
　　两人惊愕地对望一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宁夏望着康政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说假话，承认自己杀了聂国庆呢？”
　　
　　康政红着脸看了一眼身边的莫如雪：说：“我第一次说的是真话，可惜你们不相信。你们第二次讯问我时，我突然觉得生活对她太不公平了，她是那么一个善良的好女孩，却要承受那么大的苦难，我就想我要为她做点什么，为自己的爱人做点什么，于是就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宁夏把两人的手拉到一起，动情地说道：“好了，你们没事了，回去吧！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两人羞涩地对望一眼，禁不住拥到一起，流下了幸福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