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色列的祖先叶尔孤白
**(上篇)**
叶尔孤白是《古兰经》中记载的古代先知之一。先知易卜拉欣之孙,伊斯哈格之子,被尊为以色列人的第一代祖先。相传他是孪生子之一,其母蕊芙格·宾特·奈胡尔双生贵子,他与其兄伊素同日诞生。
先知叶尔孤白虽说跟伊素是孪生弟兄,但哥俩的性格、脾气、兴趣却大不一样。在品德修养方面,更是相距十万八千里。他俩出生的时候,父亲易司哈格先知已年近花甲,须发斑白。想不到老伴蕊芙格·宾提·奈胡尔还能妊娠受孕,身怀六甲,更没料到临盆分娩,会双生贵子。夫妇俩自然喜出望外,感念安拉。
虽说呱呱坠地有先后之分,彼此称谓有兄弟之别,但都是同胎孕育,同日诞生,哥哥伊素比弟弟叶尔孤白也大不了一个时辰。可哥哥总要向弟弟摆出老大的架势。凡事总是要比弟弟抢先。因此,从孩提时代以至长大成人,便形成了哥哥处处争利掠美、弟弟礼让吃亏的趋势。弟兄俩的差距越来越远,分歧越来越大,以致根本不象骨肉手足,而简直象冤家对头。年迈体衰的老父易司哈格为此常感到悲伤。两个儿子对于他的教育也有不同的反响;伊素总是嫌老父饶舌叨唠,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有叶尔孤白能够倾听并接受老父的意见,作为立身处世的依据。因此,从感情上讲,易司哈格更喜欢叶尔孤白的性格和为人,认为这个孩子更有前途,不愧是圣祖易布拉欣的子孙。
伊素从小就个性别扭,贪图便宜,欺侮弟弟。他结婚较早,并已生儿育女。他曾以子女多为借口,占据了大量家产,包括住宅、牲畜、牧场、钱财等等,却任意挥霍。他经常借用东西不归还,随便霸占弟弟有限的住室、用具,强迫弟弟献出牧地、牛羊给他。反正三天两头提出各式各样的要求,动不动还要斥骂弟弟。叶尔孤白对于哥哥的无理要求,多半采取息事宁人、以求相安的态度,他也很体谅哥哥婚后家大业大人口多,自己尚未娶妻,开销不大,负担也轻,所以,常常对哥哥迁就、让步。—他的品性,在易布拉欣的后裔、亲族中,深得好评,易司哈格也为有这样一个儿子高兴,他曾当着家族亲友的面夸奖过叶尔孤白,求安拉赐福给他。这一来,更使伊素不高兴。他埋怨老父偏心眼儿,老糊涂,责怪他是“废长立幼”,违反常规。至于对弟弟叶尔孤白的态度,更可想而知,总是处处找岔儿寻衅,辱骂挖苦,威胁恫吓。
忍耐总是有限度的,尽管叶尔孤白很有涵养,而且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但伊素发展得越来越放肆,越叫人难以容忍。最近,他在刚霸占过去的屋子里,也就是跟叶尔孤白的卧室仅有一板之隔的房间里,弄来了两个妖艳风骚的凯南族女人,肆无忌惮地调情胡闹,下流不堪。连大白天也公开宣淫,声音达于户外。夜晚,卖弄风情,争宠吃醋的吵嚷声更令人作呕。他是在故意这样制造污浊气氛,搅得四邻不安。
善良、正直的叶尔孤白实在忍无可忍,便去规劝哥哥要尊重自己,多注意影响。想不到伊素竟蛮横无理,火冒三丈,不仅扬言要揍扁叶尔孤白,还诽谤叶尔孤白是吃醋嫉妒,见他跟美女亲热就眼红,嘲弄他愚笨如牛,不会讨得女人的欢心。更有甚者,是他公然唆使那两个淫荡的妖妇故意挑逗叶尔孤白,骂他是天下第一大傻瓜,讥笑他简直不配当个男子汉。—这种侮辱,实在使叶尔孤白气得心裂肺炸,他不得不去向老父告状。
在老父前告哥哥的状,对叶尔孤白说来,还是生平第一次。
易司哈格听了儿子的控诉,眉头深锁,双目紧闭,低着头,默默无语,似乎是气愤得说不出话,又好象在聚精会神地深思。叶尔孤白见老父沉默不语,感到很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在怒气冲冲的时候如此冒冒失失跑来反映情况,万一有损于老父的身体健康,导致不堪设想的后果,将会使自己遗憾终身。他很想安慰老父几句,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想收回刚才报告的情况,声明“纯属子虚,千万不要信以为真”之类,更怕弄巧成拙,效果适得其反。因此,他也只好沉默。
“孩子,你哥哥的情况,我早就心里有数,你可要冷静!”老父亲终于睁开眼睛,慈祥地看着叶尔孤白,安慰儿子,继续说,“他的行为、品性,我已有所感触,也有所耳闻,只是还没想到发展得这般恶劣。圣祖易布拉欣的后裔,要保持祖祖辈辈的遗德声望,要坚守安拉所指引的正路,这个重任,将落在你的肩膀上。我已日见衰迈,很多事情都已无能为力,随时准备接受安拉的召唤,承继先祖遗德,主要靠你了。看来,在我‘归真’(去世)以后,他肯定会刁难你,他性格粗暴,贪得无厌,你丫定会受他欺凌压迫,我很不放心。……依我看,你倒不如早作准备,去伊拉克的斐丹阿拉目找你舅舅,他名叫拉巴尼·本·白图宜洛,在当地是很有声望的人家,族人众多,生活优裕。舅舅肯定会欢迎你,收留你。你如果适应那里的环境、条件,愿意在那儿扎根,便可就地娶妻,安家立业,长住永居,教育子孙后代继承先祖易布拉欣的嘉言懿行。这样,你们弟兄之间就不致冲突对立。依我看,还是远走为好。”
叶尔孤白听到老父的这一番叮嘱,心里很高兴。他很敬佩、惊讶,父亲岁数这么大,分析问题头脑清晰,剖断如流,填密周到,而且沉着冷静。他很愿意遵循老父所指的道路行事,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避免跟哥哥之间的纠缠。但他也顾虑重重,心情沉痛,不忍心远离高堂上的老父老母,唯恐这一走,生离变为死别,既不能在身边孝敬、伺候二老,又恐怕在双亲百年后不能亲自殡葬送终。……到底该怎么办?他感到困惑为难,无所适从。踌躇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父已经看出儿子的心思,深切理解地安慰说:“孩子!放心去吧!不要惦记我,惦记你母亲,一切都托靠安拉,仰赖安拉。这里亲族众多,善良的人、好心肠的人会照料我们。倒是你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要多多保重,安然抵达目的地以后,能牢记自己肩负的使命,我们也就放心了。……快收拾行装,作好动身的准备吧!在舅舅身边,就跟在父母身边一样。不要再牵肠挂肚,想这想那……”
叶尔孤白哽咽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两行泪水顺腮而下。
**(下篇)**
光阴流逝,日月如梭。寒来暑往,秋尽冬残。整整七个年头过去了。
叶尔孤白心花怒放,专候佳期。
拉西丽喜形于色,春风满面。
即将举行热烈隆重的盛典,表兄妹俩都迫不及待地渴望早登新郎新娘的席位,可他俩彼此心照不宣.碰见时只交换一下深情的眼色。
按说,老族长拉巴尼也应该同样兴高采烈,因为总算了却一桩心事。谁知道,老族长不仅没有主动提起完婚的仪程,甚至也忌讳别人提起,总是设法把话题岔开。他终日眉头紧皱,心事重重,一筹莫展。叶尔孤白好几次鼓起勇气,想间个究竟,一看舅舅神色不对,颜容憔悴,也就不敢吱声。拉西丽呢?也看到了这一切,可又不好意思直接向父亲提及自己的婚姻。这到底为什么?
是老族长毁约了?不可能。说一不二,严守诺言,从未失信,是拉巴尼的美德,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是嫌弃叶尔孤白吗?也不可能。他对外甥一直视同掌上明珠,何况这个外甥7年来处处都能讨舅舅的欢心,相处得十分和谐。
所有的人,都感到纳闷,大惑不解。自从叶尔孤白到达以后,族长总是面带笑容,欢欣鼓舞,把外甥炫耀于人,谈笑风生,兴致勃勃,为什么面临喜庆佳期,他反倒双眉紧蹙,沉默寡言,一反常态?
人们既然不敢间,不便问,谜底也就无法揭晓。似乎有一层莫可名状的阴影笼罩在这个家庭的上空,取代了平素欢乐愉快的气氛。
数日前容光焕发、满脸喜色的叶尔孤白和拉西丽,似乎也受到这层阴影的污染,变得严峻冷漠,笑容收敛,喜色消尽。敏感的拉巴尼当然对周围的反响深有领会,特别是看到外甥和女儿那“怨而不怒、苦而不诉”的脸色,更不能无动于衷。心想:可不能长此拖延展转,折腾孩子啊!晚上,他终于单独召见了叶尔孤白。
“孩子!这两天,你瘦了,脸色不太好。你的心事,不用表白,我全知道。处事,也很难啊!也许,你会埋怨,会误会,以为我翻悔了,收回成命了,不想成全你们的婚事了。”他的话似乎正与外甥的猜想不谋而合,“可你知道,我最近以来比你们还焦急,白天心神不定,夜晚展转反侧。你不知道,我打心眼儿里就愿意成全你跟拉西丽的事,甚至应该提早几年办理。可约期预定7年,只惜7年届满时,我所预期的时机还没成熟,这就是我近来烦闷苦恼的原因。”
“我愿意替舅舅分忧!”叶尔孤白表示。
“我们这个地方的风俗,你可能不太熟悉,有各式各样的规矩、礼仪。比如在婚姻嫁娶方面,就有长幼之分,先后之序,不能擅自破例。我身为一族之长,众目睽睽,更须带头示范,循规蹈矩,才能让族人信赖。在这方面的规矩,用普通流行的话来说,就是:‘哥哥没娶亲,弟弟不结婚;姐姐没出门,妹妹不嫁人。’按世俗、人情、乡风、族规,哥哥、姐姐的婚事总是先于弟弟、妹妹之前,不可破例。你知道,你跟拉西丽的婚期刚一约定就是7年为期,主要是想等她姐姐拉娅成亲后再让你们完婚。可是7年过去了,拉娅仍然待字闺中,至今尚未许配人。像我这样的名门望族,择婿选偶可不能迁就降格,平民之家又不敢高攀求亲,在这种情况下,你跟拉西丽的婚事才会延缓至今,而且仍然搁浅,一时半时也办不了,我很感到不安……”
“既然有实际障碍,请舅父不要为难,多保重身体。我跟拉西丽可以耐心等待,遵照族规办事。”叶尔孤白疑团尽释,便安慰舅舅说。
“不!叶尔孤白!总不能这样拖延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解决?我倒有个想法,也算是两全其美之策,就不知你意下如何?’’
“请舅舅明白指教!”
“是这样!孩子!你是圣门后裔,为人正直,品行端正,到这里七年,建树卓著,深得好评。令堂是我胞姐,你我骨肉至亲,舅甥如同父子,为永保两家优良传统和血缘关系,为了促成你跟拉西丽早日完婚,以实践前盟,如果你不嫌弃,愿把长女拉娅先婚配给你,尔后再履行前约,续娶拉西丽小女。这样,既能加速前盟的进程,又不致破除习俗族规,也可以让从小在一起成长的亲姐妹俩永不分离……我已经考虑再三,只是还没有征求你的意见,这就是我近日来默默无言、感到棘手的缘故……你不妨三思!”
一席话,完全出乎叶尔孤白的意外,他毫无精神准备,震惊之余,陷人沉思,半晌,无言以对。拉西丽的姐姐拉娅,叶尔孤白偶或也能见到,他一直象对待自己的姐姐一样尊重她,有礼貌;亲切,但并不亲近,更没有任何联想。论相貌,虽不及拉西丽这样俊秀柔媚,楚楚动人,但还是眉清目秀,别具一格。讲品性,举止斯文,端庄脱俗,比妹妹毫无逊色。—舅舅突如其来地摆出这个新的难题,怎么办?拒绝吧!有伤舅舅的善意和尊严,于情于理,似乎有点欠妥失宜;接受吧!自己与拉西丽有约在先,而且自己的感情和希望已全部灌注给她,彼此爱慕已长达7年之久……在这漫长而充满诗意的平静历程中,怎能在中途岔道嵌进小插曲?……他感到十分为难:却之不恭,受之有碍,脱卸无辞,拜谢违愿。
在拉巴尼的催询下,他只好来个若即若离、非顺非逆,依违难决的回答:“且容我再慎重考虑,以防轻诺寡信,而且,也得听听拉西丽的意见……”显然,这是模棱两可的遁词。
“哦!你想说的是这个。拉西丽这孩子,聪明伶俐,温良驯顺,可真是个贤淑女性的楷模,我上午已经跟她谈过,她愿意遵从父命,严守族规,顾念胞姐,共同依托,归属于你。所以,我才找你提这件事……”
婉言谢绝的门路堵塞了,叶尔孤白哑口无言,半信半疑地凝神注视着舅舅。舅舅的神情一本正经,决非戏言。
在证实了拉西丽果然同意这项安排以后,“欲罢不能”之势已成。老族长才在全村族人的热烈祝贺中,宣布并主持大女儿拉娅和叶尔孤白外甥的婚仪。
又过了7年,在规模相等、气氛更炽烈的礼仪中,拉西丽跟叶尔孤白结婚,这一对近亲加友谊达14年之久的恋人终结成美满良缘,旧情新婚,恩深爱笃。夫妇和谐,姐妹和睦,自不必说。
叶尔孤白仍把精力集中在游牧的发展繁荣和社会公德风尚的倡导方面。他已奉安拉的启示,成为易布拉欣圣祖以来的第3代先知。安拉赋予他圆梦释梦的本领,他在族人中承担起宣传教化的重任。
他有12个儿子,前10名是拉娅所生。拉西丽孕育的是后两个弟弟。其中一个,就是显赫有名、成就突出的优素福—易布拉欣圣祖子孙中的第4代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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