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情人(2)

　　“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你毋需支付额外费用，而且，这顿饭由我来请。”
　　若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他无奈地说：“伴游有时也需要游伴。”
　　她想了一下，不完全相信他，但心里又想和他在一起。
　　他是个令人舒服的人，她很久没遇见这样的人了。
　　“那地方是公众场所？”
　　“当然。” 他扬起眉毛。
　　他带她到一家酒店去喝咖啡，半边屋顶由玻璃盖成，往上看去是深紫色天空与一轮明月；往下看去，是都会特有的亮丽灯火。
　　“夜景很美。”若晴说。
　　“谢谢你与我有同样的感觉。”
　　“我该谢你才是。”
　　高柏如重新打量若晴。“要是我在街上看见你，一定会忍不住吹口哨。”
　　先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耳朵却很受用。
　　若晴这时才了解，难怪男士们喜欢找伴游，原来真是享受，假如有足够的时间金钱，她也不介意时时出来同他们逛。
　　别人说什么，她才不管，因为她寂寞、情绪低落时，旁人也不会管。
　　“我要走了。” 若晴说。
　　高柏如自口袋中取出名片，交在她手中：“希望能再见到你，你是特别的。”
　　若晴心头一震，一时却无话可说。
　　这是个美丽的夜晚。
　　过了几天，若晴一直犹豫着该不该打电话给高柏如。
　　她望着名片。不知高柏如是不是他的真名。当然，这无关紧要。
　　介云仍是热心地帮她安排“会面”。
　　若晴怎样都看不顺眼。
　　“高先生呢？怎么都不见他来？”介云知道若晴的心里头想着他。
　　“他……忙嘛。”若晴答。总不能告诉她真相吧？
　　“他是个人才，我看见他替你开车门，现在哪里去找这样有礼貌的人？要把握机会。”
　　“是，是。”
　　若晴仍然没有打那通电话，她犹豫。
　　她知道自己是爱上他了。但，他呢？
　　她是他的客人，虽然他对她好，但是，那是他的工作，此外还有其他吗？
　　他仍记得她吗？所有寂寞的女人看上去都差不多。他真会记得她吗？
　　他说过，她是特别的，但她真可以相信吗？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假期过去了。
　　介云开车送她到机场。若晴精神放松地坐在后座。介云问：”几时再来？“
　　“长途飞机实在太累了，划不来。”
　　“恐怕是走不开吧！没想到你还随时可以召唤英俊小生作伴。”语气很是佩服。
　　至少面子是挽回来了，若晴想。但她的心似乎是遗落在这里了。
　　到了机场之后，互道了珍重再见，介云就离去了。
　　若晴买了本杂志，打算在飞机上看，这时，忽然听见一阵轻狂的笑声。她不禁抬头去看。
　　一看之下，不由得怔住。
　　是高柏如。
　　他陪着一个中年妇人。他不知道在她耳旁说些什么，引得她高兴地大笑起来。
　　若晴有点紧张地看着高柏如。
　　那中年妇人，大到可以当他的母亲，衣着华丽，面孔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
　　他们正渐渐地朝若晴这边走来。
　　若晴眼睛紧锁住高柏如，呼吸有些困难。
　　高柏如的眼光，在接近若晴时，无意地落在若晴身上。若晴期望地看着他。
　　但他并没有认出她，他们终究只是错身而过。
　　若晴不禁哑然失笑。
　　是该回台北的时候了。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