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姑娘和她儿子的故事(5)

　　一天，一个猎人到岛上来打猎，看见白鲁·巴卜变的这只白羽红嘴红脚的鸟儿很可爱，感到非常高兴，想道：“这只鸟美极了。像这样可爱的飞鸟，我还从未看见过呢。”于是把网一撒，捉住它，带到城中，心里想：“我卖掉它，就可以拿钱去好好生活了。”
　　“这只鸟你打算卖多少钱？”城里有人问他。
　　“你买去做什么用？”
　　“买去杀了吃。”
　　“这样美丽可爱的鸟儿，怎么能够忍心杀了吃它？”猎人想：“我要把它献给国王。国王会把它养在宫里欣赏。这样，国王会重赏我呢。再说我打了一辈子的猎，不论山中走兽，还是海里鱼虾，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可爱的小东西。”
　　于是猎人带着鸟儿去到宫中。国王一见，立刻被那白羽红嘴红脚的美丽小鸟所吸引，叫仆人向猎人收买。仆人奉命问猎人道：“这只白鸟你卖不卖？”
　　“不卖，这是献给国王的礼物。”
　　仆人捧着白鸟，来到国王面前，把猎人的话禀报国王。
　　国王收下礼物，赏猎人十个金币。猎人收了赏钱，跪下去吻了地面，然后起身退出。仆人把白鸟关在一个精美的鸟笼中，挂在宫里，供国王玩赏。国王办完公事，吩咐仆人道：“那只白鸟在哪儿？把它给我带来，让我玩赏吧。向安拉起誓，那鸟儿简直美丽极了。”
　　仆人带来白鸟，放在国王面前。
　　国王见白鸟对放在笼中的食物一点也不吃，感到奇怪，叹道：“向安拉起誓，我不知它到底想吃什么，若是知道，我一定要弄来喂它。”于是吩咐仆人准备饮食。仆人摆出供国王吃喝的筵席。白鸟见了席中的肉食、糕点和水果，便从笼中一下飞了出来，吃喝起来。国王和宾客们都觉得奇怪。国王对左右说：“吃这种饮食的鸟，我可是从未见过呢。”
　　国王惊奇之余，命侍从去请王后出来观看。
　　侍从奉命去到后宫，对王后说：“陛下请娘娘前去观看一件稀奇事。陛下刚买来一只可爱的白鸟。我们给陛下摆筵，那只鸟儿却像人一样，飞到桌上，啄食席中的各种食物。娘娘，你快去看，那鸟儿美丽极了。这真是世上少有的奇怪事啊。”
　　听了侍从的报告，王后急急忙忙离开后宫，来到国王面前。她心怀好奇，见了白鸟，很认真地看起来。一看之下，突然捂着面孔，转身就走。国王忙起身，追了过去，说道：“这里并没有外人呀！你为什么要捂着脸回避呢？”
　　“国王陛下，你买来的并不是飞鸟，他是个跟你一样的男人哩。”
　　“你别胡说了！你怎么这么爱开玩笑呢！它怎么会不是飞禽呢？”
　　“不，我没有同陛下说笑，这全都是事实。这只白鸟是白鲁·巴卜国王的化身，他父亲是波斯国王，名叫赫鲁曼，他母亲叫海石榴花。”
　　“咦？那他怎么会是这么个模样呢？”
　　“他被瑟曼德尔国王的女儿赫兰公主施了魔法。”
　　王后讲述了这事件的经过。
　　听了王后的叙述，国王感到十分吃惊。原来王后是个擅长魔法的人，所以深知其中奥秘。国王对她说：“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你发发善心，解除他身上的魔法，不要让他再受苦受难了吧。那个凶残奸诈的赫兰公主是多么丑恶！简直丧尽天良！愿安拉惩罚她，砍掉她的双手。”
　　“你让人把白鲁·巴卜拿到贮藏室。”
　　国王遵循王后的吩咐，让人把鸟儿放到贮藏室。王后把自己的脸蒙起来，端一碗水，来到贮藏室中喃喃地念了咒语，一面将水洒在他身上，一面说道：“凭着创造宇宙、分配衣食、寿限的安拉的意愿，你摆脱这个模样，恢复原形吧。”
　　她刚一说完，那只白鸟突然抖了一下，摇身变成了人，回复了原来的模样。国王面前出现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美少年。白鲁·巴卜恢复了人的形象，高兴地说道：“安拉是唯一的主宰，穆罕默德是他的使徒。赞美安拉，他创造人类，并给人们安排好了一切。”接着他吻着国王的手，替他祷告祝福。
　　国王亲切地吻他的额，说道：“白鲁·巴卜，把你的遭遇从头到尾地讲给我听吧。”
　　老头仔细看着他，见他十分恐惧，对他说道：“孩子，你到铺子前来坐着，注意看来往行人，也让他们看你。他们没有被施魔法，你不必害怕。女王和城中的居民都喜欢我，尊敬我，谁也不怀疑我。”
　　白鲁·巴卜听从老头的安排，到铺子前坐下。只见许许多多的人来来往往，摩肩接踵。人们看见他，都走到老头面前，围着问道：“老人家，他是你的猎物吗？是你最近捕获的吗？”
　　“不，他是我的侄子。因为他父亲死了，我才叫他上这儿来，以免让我放心不下。”
　　“他真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小伙子，我们替他担心着呢。你老人家可得留点神，别叫女王碰见，把他抓走。”
　　“女王一向喜欢我，保护我，她不会那样做的。只要她知道孩子是我的侄子，就不会不尊重我，硬把他带走。”
　　女王的阴谋
　　白鲁·巴卜按老头的安排，又提心吊胆地回到宫中。女王似乎为他的回来而高兴，立刻起身迎接，拉他坐在自己身边，百般殷勤。他们一次次欢宴，享用着精致的鲜果美酒，聊天畅饮，直喝到夜深人静。白鲁·巴卜被她灌得酩酊大醉，头痛欲裂，女王这才对她说：“指火起誓，你肯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吗？你得保证说实话。”
　　“我保证，我的陛下。”白鲁·巴卜迷迷糊糊地说。
　　“你曾经到花园去找过我，并且一定见到过一只白鸟跟一只黑鸟在一起的情形吧。关于这桩事，我会详细地跟你解释。那只黑鸟本是我的一个仆人，当初我爱他爱得发狂，可是有一次他触犯了我，我一怒之下施魔法把他变成了黑鸟。直到今天，我还十分后悔当初太冲动，所以每当想念他时，就把自己变成白鸟，去和他相会。你肯定因为此事对我产生反感。以火、光、影、热起誓，我钟情于你，爱你已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甚至认为没有你，宇宙便失去了光彩呢。”
　　“你已经把我气恼的原因说出来了。我当时确实为此气恼，好了，我们和好吧。”
　　女王跟他温存了一番，闲谈了一会儿，便宽衣睡觉。可是半夜里，她却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白鲁·巴卜从梦中惊醒，又发现她鬼鬼祟祟，于是偷偷爬了起来，悄悄在暗中窥探女王的举动。只见她从一个红口袋中掏出一撮红色粉末，洒在地上，立时，地上便出现一条水流湍急的河流。接着她取出一把大麦，撒在土里，引河水灌溉，大麦眼看着发芽、开花，结出麦穗。她采集麦穗，磨成面粉，收藏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她似乎松了口气，回到床上，睡了下去。
　　白鲁·巴卜得到庇护
　　第二天清晨，白鲁·巴卜起床后便向女王提议，他想再去看望他的伯父，女王答应了。
　　于是他到老头那儿，叙述了昨夜的一切。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安拉作证，那个使魔法的异教徒在骗你呢！你不必担心，这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