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戒指(4)

　　鹿子民打开随身的小包，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林家元打开车内灯，看了一眼：“美女啊！还能不能提供点儿别的线索？”
　　“别的我一无所知！”
　　“嘿，老鹿啊，还是有所保留啊！”林家元摇摇头。
　　“怎么？”
　　“这照片怎么弄来的？不会是偷拍的Ⅱ巴？”
　　鹿子民沉默片刻：“那女人用快件寄过来的，我上午刚刚收到。”
　　“恐怕，她跟你之间，也发生过什么事儿吧？”林家元试探着问。
　　“没有！我敢肯定地告诉你，绝对没有！”
　　林家元点着头：“好吧，我想办法去找！找到以后怎么办？”
　　鹿子民突然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有办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我不做那种事儿。”林家元皱起眉头。
　　“呵，老林，在我面前，你就别那么一本正经。这样，你给我的那笔钱，我分文不动地打到你的账户上。而且，我保证这个项目中的二期资金，很快就会打到你提供的账号上。前提是，她的确消失了！”黑暗中的鹿子民咬牙切齿。
　　林家元把照片塞进衣兜，一边启动车，一边说：“好吧，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只要这个女人在这座城市，就会找到的。”
　　“要快！最好赶在警察找到我或者找到她之前。”
　　林家元面带微笑：“你该相信我！老鹿，要不要去轻松一下？我那夜总会最近过来几个小丫头，还真是不错。”
　　鹿子民一脸苦相：“老兄，我现在哪有这份心情？我得争分夺秒！”
　　林家元不说话了，他很清楚这项工程中的每件事情上的每个人物，都至关重要。如果一个人倒了，随后可能会倒下一大片。救鹿子民，也是救他自己。
　　就在鹿子民跟林家元在城郊小树林里密谈的时候，唐昆正驾车赶往区办公大楼。分管刑侦的王副局长正在办公室里等着他。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唐队，我知道你在负责李亚男的案子，我向你举报一个人。”
　　“哦？”唐昆马上将车向路边靠过去，“很高兴你能配合我们，我们能见面谈谈吗？”‘ “最好别见面！我说的这个人，向来不择手段。”
　　唐昆皱了皱眉头，问道：“是谁？”
　　“鹿子民！”女人声音坚定。
　　唐昆暗暗一惊：“为什么怀疑他？”
　　“李亚男是鹿子民的情妇！最近，她刚怀孕，我猜想是李亚男要借此敲诈鹿子民一笔，然后，姓鹿的动了杀心！”
　　“是你的推测，还是有证据？”
　　那女人犹豫了片刻，又狠狠地说道：“这狗日的鹿子民，本来就阴险毒辣，这样的事儿他干了不止一桩！他早该死！”
　　“你是谁？”
　　“我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曾经干过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能知道你的姓名吗？”
　　“我的身份并不重要，暂时还不想公开。”
　　唐昆刚要再问，那女人却把电话挂掉了。唐昆扫了一眼那号码，然后打给大马：“马上去查查这个号码！”
　　唐昆走进王副局长办公室，把李亚男的案情说了一遍。王副局长沉思片刻：“你目前对这个案子有什么看法？”
　　“我担心会打草惊蛇。”
　　“是的，要悄悄进行。如果鹿子民不是凶手，他绝对不会声张这件事儿。可如果他是凶手，我们下手晚了，反而会给他抢得先机。我们手里还没证据，不妨来一下敲山震虎。”
　　“那好，明天我单独去会会鹿子民。”唐昆起身，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刚才有个女人给我打电话，她也怀疑是鹿子民。”
　　“哦？”
　　“不过，她不肯与我们见面。我估计她是用公用电话打过来的。我能感觉到，这个女人与鹿子民也有很深的关系。她会不会是鹿子民的另一个情妇？”
　　“这鹿子民有那么胆大包天吗？娶了副市长的女儿，还四处留情？”王副局长摇头叹息，“不管怎样，想办法找到这个女人。”
　　“还有，有人把鹿子民在奠基仪式上晕倒的照片发到网上，引起网民议论纷纷，而鹿子民似乎对此选择了沉默。”
　　王副局长打开互联网，找到那些照片，观看良久：“你看，他好像是接到了短信，然后才大惊失色。”
　　“我倒忽略了这一点，”唐昆眼睛一亮，“好，我马上去查短信的内容。”
　　“她一个小丫头，
　　会看上我这糟老头子吗？”
　　第二天上午，市行召开一个重要会议。鹿子民走进会场，许多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打量着他，他立刻意识到网上那些照片已经传开。但他依然昂首阔步，笑眯眯地跟人打着招呼。刚坐下，身边一个平时与他比较熟的副行长用胳膊戳戳他：“老兄，是不是夜里活动得太猛，把身体搞垮了？”鹿子民嘿嘿一笑，低声说：“是啊，看来人到了咱这年纪，得悠着点儿。”两人相视而笑。
　　会上，鹿子民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看了主席台一眼，悄悄地站起身来，走出会议室。
　　林家元的声音：“找到那女人了！”
　　鹿子民不露声色：“我越来越佩服你了！”
　　“但你别高兴得太早，人是确定了，可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鹿子民压低声音。
　　“这个女人早在一年前跳楼自杀！我一个小弟说，他敢以脑袋担保！” .
　　鹿子民说：“可我亲眼看到了她，就在那天的仪式上！”
　　“这就怪了。我为这事儿，亲自去了一趟‘梦巴黎’。我手下的兄弟，确定这姑娘叫艳秋，一个坐台小姐，后来似乎傍了大款，不干了。‘梦巴黎’的许多人一看照片，就肯定确是此人。”
　　鹿子民沉吟半晌：“你能不能去查查，这个艳秋究竟有什么来头？我想知道她家人的消息。”
　　林家元却低声说：“老兄，恕我直言，那艳秋的事儿，跟你有没有关系啊？”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副行长，不至于找个小姐做情人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安排一下。不过，查一个死了的坐台小姐，风险挺大。”
　　“风险大，也要去查！我要知道谁在背后跟我耍花招。”
　　林家元没再说话。
　　会议结束后，鹿子民回到分行。一进楼便有人告诉他，说刑警队队长唐昆在会议室里等他。
　　鹿子民觉得眼皮直跳。。这个人找我干什么呢？难道他们这么快就从李亚男那里找到了线索？可是，即使李亚男的电脑里有几张他俩的合影，又能说明什么呢？再说，又不是床上镜头，即使是，那又能怎样呢？照样不能证明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