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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则 鞋

他参军时,她将自己亲手做的鞋送给了他。那年,她脸上浮着十几岁的羞涩。

三年后,一个军人送回了当年她送给他的鞋。他让你不必等他!军人说。她什么也没有说,静得像一颗水珠;她也没有哭,连露珠大的一滴泪都没有。她只是平静地接过鞋,狠狠地剁碎,然后抛向天空,任那些碎屑像秋天的叶子一样飘满了她的天空。

随后,她就嫁人了。丈夫是一个瘫子。然而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她用她自己的勤劳和气力让一个破碎的家重新生机勃勃。

当她儿子三岁时,他回来了。她也同别人一样坦然地去看他,并领着很体面的儿子,这时她家已是村中数一数二的富户了。然而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她多年的平静都在那如雨一样的泪珠中破碎了……

他无言,山野的风吹荡着他那空空的裤管,吹着那坐在轮椅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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