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主应该如何完善？

　——走评议式民主之路

　　民主的理念是争议不大的，但民主的实现方式却是多样的，在古代是抽签，近代的选票，中国发展民主必须实现好与现有制度的嫁接，而不是另开炉灶，评议式民主是笔者最看好的一个方式，符合中国，也可以与现在的制度嫁接起来。

　　关于中国民主如何完善，中国存在着三大主流观点：有人认为中国的民主应该从选举开始，有人认为中国的民主应该从公民社会开始，有人认为从言论自由开始，而笔者认为中国的民主应该从“民意表决”开始，中国应该走“评议式民主的道路”。

　　目前无论是选举民主还是监督式民主，其失败就在于背叛了民主的精神，民主的精神是“公义”和“多数决定”，而选举式民主由于政党和金钱的介入最终变成了“少数决定”，少数强势群体决定了大多数人的命运，况且目前参加选举的人数越来越少，选举民主从根本上也失去了合法性。监督式民主从某种程度上也存在这种缺陷，以新闻媒体为例，新闻媒体本身就是商业化运作的，本身就是有倾向的，这样的监督也不是从“公义”出发的。

　　无论是选举、公民社会，还是言论自由，其最后的结果都是精英统治，而这三种方式从全世界的实践来看都没有很好的实现路径，看看各个发展中国家的民主闹剧，我们就知道了这些的民主实现方式的不可行性。

　　将民主的权利转让给多个政党和媒体都是不民主的表现，民主的权利只能是人民自己行使才是真民主，而且可以非常容易，不需要任何成本的行使，才能保证民主的真正实现，而评议式民主则可以做到。评议式民主的核心是“民意表决”，　“民意表决”，在实现上主要有民意调查，公投，打分等方式，评议是根据民众的感觉，对官员的作为给出判断，可以通过网络，也可以通过票箱，所有公民都应该有参与评议的权利，而且像选举一样要有固定的期限。评议式民主在中国有非常和的基础，而且政府一直在做，在部分地方政府操作的非常好，但这些就需要在这些试点的基础上，扩大范围，加以推广。

　　两大民主类型

　　选举式民主是对“人”的控制，而评议式民主，则是对“行为”的控制，选举式民主强调的是“民选官”，而评议式民主强调的则是“民管官”。

　　从实践上来看，选举民主的有效性及合法性也是广受质疑的，首先选举式民主最后都沦为了精英统治的工具，选举式民主选出的领导人，在自己的任期内自己的承诺大部分都不能兑现，更有甚者，很多领导人根本就完不成自己的任期，比如近年的日本，则是频繁的更换首相。

　　选举式民主还存着悖论，就在这些通过选举产生的领导人不可能实现自己的意愿，因为他们面临着太多的制度性阻碍。比如分权制衡的设计，极大的削弱了行政效率，比如地方与中央的互不隶属，造成了地方与中央协调效率低下等。

　　选举式民主的政府总想将反对者降到最少，而反对者永远是少数派，因此政府永远在满足少数派的要求，而不幸的是，政府在满足少数人利益的同时，可能就已经使大多数人的利益受到伤害，比如美国减税在受到富人欢迎的同时，却让穷人的利益受损。

　　另外选举式民主的本质是“政党分赃”，有人股市来形容选举式民主，“所谓的民主，就像是：股市的股价是由每个股民买卖股票的价格决定的，符合西方民主的投票理论。但是不管还是国内股市还是国外股市，都是散户亏的一塌糊涂，机构盈利”。而这里的机构就是指的政党，以及支持他们的财团。现代选举式民主虽然将官员“关进了笼子”，但他们仍然可以将手伸出来通过资本来获利。

　　评议式民主，我们可以先将政府看做一个黑匣子，我们先对其领导人产生办法不加干涉，而从外部对其进行测试，我们只看其行为是否达到了人民满意的效果，如果人民满意那就是好政府，如果人民不满意，则是坏政府。

　　评议式民主的优势

　　评议式民主，则是让行政者主动的迎合民意，笔者认为它可以避免这个几个问题，首先是不必因政治斗争而出现社会的分裂，比如在实行选举民主的国家都出现了族群矛盾、宗教矛盾、阶级矛盾加剧的情况，而评议式民主则可以避免这些情况;其次不会因政治制衡而导致效率低下，实行选举式民主的国家，必然出现政党，而政党的制衡则是行政效率低下的主要原因，而比行政效率低下更可恶的是“政府不作为”，因为害怕反对党的反对，政府很多该做的事情不去做，这对社会才是伤害最大的，印度、菲律宾的落后很大程度就是因为“政府不作为”，政党只分赃不干事，最终还是民众遭殃。

　　而实行评议式民主则可以避免政党的出现，实际上任何民主大师都反对政党的出现;政党也并非民主政治的必选项，评议式不会因权力过于分散，而让坏人钻空子，选举民主出现太多的利益团体，有学者将这种现象美化为公民社会的主要特征，而公共权力的分散必然导致黑恶势力横行，而现实中政党越多的国家往往黑社会比较猖獗，必然日本、意大利等，在意大利黑社会成为该国的第一大产业，日本也是黑社会最猖獗的国家，一个黑社会横行的国家，国民幸福必然大打折扣。

　　民主决不只是为了避免专权和特权，民主还应该有更高远的目标，它应该汇聚民智、民心和民力，以实现对社会的管理和完善，评议式民主在实施的过程中，就是个民意反馈的过程，这方面走评议式民主的路子比走选举式民主的路子更容易实现。评议式民主，并不排斥选举，而是不主张搞“大选举”，也不主张实行政党分赃制，官员可以通过“内部选举”+“民意测评”等方式产生。

　　现在实行选举民主的国家都存在着民意调查，但是他们的民意调查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因为这不是政治家意愿问题，也不是政治家的能力问题，而是系统性问题，比如日本几乎每年都换新首相，难道这些人都是无能之辈吗?肯定不是，而是日本的政治体系导致很多政治家都不能实现自己的政治主张。美国也是这样，比如，奥巴马为了刺激经济，提出了给中产阶级减税的政策主张，而共和党却要求同时也给富人减税，而中产阶级和富人同时减税的结果就是国家财政赤字的增加，最终导致财政破产，最后受伤害的还是整个国家，而美国、日本的财政从技术上实际已经破产，他们只能靠超低的利率来维持低借贷成本，比如日本自1999年到现在一直实行“零利率”政策，甚至一度实行过“负利率”，而美国也必然会走上这条道路，因为他们超低的财政负债，必须要靠超低利率才可以维持，这方面欧洲也差不多，因为笔者也曾经发文指出“世界将上演日本行情”，就是这个道理。

　　因此选举式民主不是失败在政治家上，而是失败在了政治系统上。而这个庞大的政治系统则是因选举而衍生出来的，比如多如牛毛的利益团体，比如盘根错节的政党政治等，而如果实行评议式民主，则不会出现政治系统风险，因此民调可以改变政治家的行政主张，政治家也有能力按民众的意愿来改变自己的施政行为。

　　当代中国已经利益分化，政府既需要了解精英人士的利益，更应照顾到占绝大多数的普通民众的利益，政府既要看到极少数人改善民主的意愿，更要关心绝大数人改善民生的要求。当代中国是多民族国家，也是发展中国家，我们最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混乱。公民参与政治也必须是科学有序的，而那些主张机械照搬西方国家政治模式的人是自欺欺人的愚蠢或是另有图谋。在这种情况下，评议式民主无疑是“帕累托改进”式的民主实现方式，不妨一试。

　　高连奎 知名经济学者 上海交通大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