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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心向战 终遂心愿(2)

“怎么办呢?”艾森豪威尔从未经历过这么大的压力。

半个小时后,他冷静下来,缓缓地打出一行字:“速度是最重要的。”他的建议是,在澳大利亚建立基地,可以从那里设法增援菲律宾。

黄昏时分,艾森豪威尔拿着打印好的“答卷”回到马歇尔的办公室。马歇尔正等候着他。

马歇尔接过稿子,仔细地读了起来。读着读着,他冰冷的脸上有了笑意。他不由得读出了声:

“尽管及时增援菲律宾以抗击日本的侵略是不可能的,然而,美国仍必须尽一切可能,去支持麦克阿瑟将军的部队,因为中国、菲律宾、荷属东印度的人民将注视着我们。他们可以原谅失败,但他们不会原谅放弃。”

“他们可以原谅失败,但他们不会原谅放弃。”马歇尔重复着这句话,微微地点着头,“有道理!有道理!”

艾森豪威尔插话说:“在这方面,我们要万无一失。我们必须冒很大的风险,需要花多少钱就得花多少。”

马歇尔温和地注视着艾森豪威尔,点点头:“我同意你的意见。尽你所能去拯救他们吧。好,从现在开始,由你来负责作战处菲律宾和远东科的工作!”

艾森豪威尔心里一热,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份建议竟使马歇尔将军如此看重自己。他不由得仔细打量起这位识才爱才的将军来。

马歇尔素以“冷淡而严厉”著称,令人难以接近。他迫使每一个人对他保持距离,甚至总统也不例外。罗斯福总统第一次接见他时,亲热地喊他“乔 治”,并试图去拍他的肩膀。然而马歇尔灵活地一闪,躲开了。他想让总统知道,他的名字是“马歇尔将军”。果然,总统以后再也没有称他“乔治”。

马歇尔几乎没有什么亲密无间的朋友。当他休息时,他便独会一人去看电影,或者在花园中散步。他严格控制自己的感情,轻易不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 例如,很少有人能够不受艾森豪威尔那极富感染力的笑容的影响,马歇尔却是个例外。全军的军官都称艾森豪威尔为“艾克”,马歇尔却一本正经地称呼他“艾森豪 威尔”。在他们相处的岁月中,马歇尔一直称他“艾森豪威尔”,但有一次说漏了嘴,叫了声“艾克”,把艾森豪威尔吓了一跳。而马歇尔也马上改口,在第二句话 中竟连用了五次“艾森豪威尔”。

马歇尔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又是一位具有高度的责任感和非凡的敬业精神的人。他不能容忍别人工作中的差错,但是对那些能够胜任工作的人却非常信赖。

艾森豪威尔发现,马歇尔无论是作为将军,还是导师,都是理想的上司。他对马歇尔有着“无限钦佩和尊敬”,进而对他有着“很深的感情”。1942 年,他对他的一名助手说:“我不愿意用1个马歇尔去换50个麦克阿瑟。”说完,他想了想,接着脱口而出:“天哪,这可是一桩糟糕的买卖。我面对50个麦克 阿瑟该怎么办呢?”


  4. 父亲撒手人寰


  繁忙的工作开始了。不过,艾森豪威尔最希望去的地方是战场,而不是办公室。他不停地抱怨说:“天啊,我多么不愿意按照别人所吩咐或迫使的那样去进行工 作!在这里,官员们总是在海阔天空地高谈阔论,要么便惊天动地大拍桌子——却没有几个实干者。他们轻率地预先宣布结果,而且虚张声势。倒霉的总是实际工作 的人。”

1942年3月9日深夜,他正在拟定一个作战计划。副官走近他,弯下身来低声向他耳语了些什么,艾森豪威尔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家中传来了惊雷般的消息:父亲病危。

父亲戴维是艾森豪威尔一生中,除了母亲之外,最热爱、最尊敬的人。父亲对他的成长无疑起到了重要作用。艾森豪威尔结婚后,总不忘抽空回家去探望 一下父母双亲,有时工作人员路过他家时,他也顺便捎一些东西回去孝敬父母。父亲年岁已大,近年来疾病缠身,艾森豪威尔对自己不能在父亲的病榻前尽儿女之 孝,内心感到非常愧疚。相反,父亲理解儿子的工作,他劝儿子少回家,多为国家干点事情。这样艾森豪威尔心里稍稍感觉好受一点。

父亲这一次的病情非同寻常,是母亲连夜打来的电话,副官接的,说是“中风,恐怕不行了”。艾森豪威尔心里格登一下子,心想,那个可怕的时刻终于到了。他沉默半晌,走出灯火辉煌办公室,冲进茫茫夜色*中。

春日的夜晚,安详、静谥。艾森豪威尔抬起头来,看到了幽蓝色*的天空里撒满了眨着眼睛的繁星,他再也抑制不住感情的闸门,眼泪流了出来。他想起 了小时候与父亲一起数星星的那些夏夜,与父亲一起打球的那些午后,甚至与父亲大声争吵的那些场面……这一切,回忆起来,竟是那么如梦如幻如真。那时,父亲 还是个年轻力壮的英俊小伙子,而现在……

第二天,艾森豪威尔接到父亲去世的消息。他仅仅有时间把这一件事情记在日记中。他写道:“战争不是温情脉脉的,我没有时间沉溺于甚至是最深沉、最圣洁的感情之中。”

那天晚上,他在7点30分还是停止了工作。他说:“我没有心情继续工作下去。”

他关起门来,开始缅怀他的父亲,并写了一篇充满激*情的悼词。他称赞父亲“真诚、自尊,不好表现,谦逊、沉着”。“我以他是我父亲而深感骄傲”,艾森豪威尔含泪写道,“然而,要让他知道我爱他有多深,总是那么困难”。

艾森豪威尔第一次有了精疲力尽的感觉。由于形势紧迫,他不能回家奔丧,心里既痛苦又矛盾。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急迫地想参加正在进行的战斗。由于工作压力以及极度的焦虑,他竟然冲着马歇尔将军大发了一次脾气。

那天,马歇尔和艾森豪威尔讨论军官晋升的问题。马歇尔对艾森豪威尔说:“上次战争中,许多在战场上进行战斗的军官没有得到提升,而在后方的参谋 军官却被提拔。这次,我想补偿一下。以你的情况为例,我知道有的将军推荐你当师长,有的将军让你当军长,这都很好。但是,你就是要留在这里,担负你的职 责。”

艾森豪威尔觉得有些上火,说道:“将军,您知道,我想到前方去。”

“不行!”马歇尔斩钉截铁地说,“尽管这对你似乎是一种牺牲,但是必须这样。”

艾森豪威尔脸涨得通红,他觉得这样太不公平了。他大声回敬道:

“将军,我对你所说的很感兴趣,但是我希望你知道,对我来说,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晋升计划。我到战场去,只是要尽力地做好我的本职工作。你愿意我在这里呆多久,我就呆多久。我才不在乎我被拴在办公桌上有多久!随你的便吧!”

他把椅子狠狠地往后一推,椅子倒了,厚厚的椅背摔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他没有顾及这些,昂起头,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在走近门口的时候,他可以看到马歇尔那副瞠目结舌的表情。

艾森豪威尔气呼呼地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他走近自己的书桌,狠狠地在日记上飞快地写了起来,以发泄他的怒气。 一想到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而自己却在华盛顿消磨时间,作战机会眼睁睁地从他面前溜走了,这太令人气愤了,太不公平了!艾森豪威尔一边怀念父亲,一边咒骂 着马歇尔的冷漠和不近人情。自己太不幸了!

第二天早晨,艾森豪威尔醒来,眼睛红肿。他读了自己写的日记,摇摇头,把它撕成碎片。

他摊开本子,重新写道:“生气成不了事,甚至使人不能冷静思考。昨天我干了什么?我发了一小时的火!多年来我发誓做到绝不放纵自己,但昨天我没有做到。”

一周后,马歇尔推荐艾森豪威尔晋升为少将(临时任命)。在写给总统的推荐信中,马歇尔写道:“艾森豪威尔先生实际上不是一位参谋军官,而是我的作战军官,是一名出色*的指挥官。”

艾森豪威尔读了这些,又惊讶又高兴。数十年来,他经常在想:“是否我的这次发火,反而使马歇尔对我更感兴趣?”

此后,马歇尔一直提拔艾森豪威尔,不断地加重他的责任。艾森豪威尔的办公室总是异常繁忙。军官们和文件流水般涌入,命令和计划流水般发出。艾森豪威尔沉着、坚定的作风,给军官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全军队的人都知道,马歇尔越来越重用艾森豪威尔了。


  5. “围捕”计划


  1942年初,欧洲战场形势急转直下。艾森豪威尔在深思熟虑后,提出了向法国海岸进行直接攻击的建议,马歇尔便让艾森豪威尔起草发动第一次进攻的计划。

整个2月份,艾森豪威尔都在为这一计划而绞尽脑汁。他翻阅了大量的资料,听取各兵种的战况汇报,与手下军官一起分析、研究、论证,终于于3月下旬拿出了一份代号为“围捕”的具体计划。

“围捕”计划要求有一支5800架作战飞机组成的空军部队以及一支总数达48个步兵师和装甲师的陆军部队,其中半数是英国的。计划内容 是,1943年4 月1日,对塞纳河口东北、勒阿弗尔和布仑之间的一段法国海岸发起猛攻。与此同时,在海岸沿线发动突然袭击及空袭,以达到骚扰德国人的目的。如果必要,在 1942年9月进行决死作战的“大锤”行动,以便解除俄国的压力。但总的来说,重点仍放在1943年横流海峡进攻的“围捕”计划上。

马歇尔把艾森豪威尔的计划递交给罗斯福,总统批准了这个计划。接着,英国也同意了这个计划,尽管有些勉强。

美军在英国的集结阶段代号为“博莱罗”,按计划要立即开始行动。但出师不利,一开始便遇上麻烦。由于来自澳大利亚zheng府、美国海军及麦克 阿瑟将军的压力,罗斯福总统决定对美国在澳大利亚的地面部队增加2.5万人。艾森豪威尔起草了一份呈交总统的备忘录,指出这样会破坏“博莱罗”。

5月23日,艾森豪威尔乘专机飞抵蒙特利尔,然后前往拉布拉多半岛的鹅湾。这时天气突然转坏,刮起了罕见的暴风,艾森豪威尔被迫在纽芬兰过夜。在那儿,他度过了半年来的第一个休息日。

在这个没有命令、没有电话、没有图表的日子里,艾森豪威尔又回归到了大自然,他打了一整天的飞靶,直到浑身被汗水浸透才恋恋不舍地回到驻地。艾森豪威尔非常怀念过去轻松愉悦的日子,但他更渴望那种紧张刺激的战斗生活。

5月27日,艾森豪威尔观看在肯特举行的野战演习,并第一次见到了大名鼎鼎的蒙哥马利将军。演习刚刚结束,蒙哥马利便对这次演习进行了讲评,但 他给艾森豪威尔留下的第一印象并不很好。蒙哥马利并非照片上那么挺拔魁梧;相反,在艾森豪威尔看来,反而有些瘦小猥琐。他身着野战大衣,歪戴军帽,死命地 皱着眉头,仿佛一直在发脾气。他天生一副高不可攀的神气,尤其是对美国人更是如此,大多数美国人对他都敬而远之。

当他开始讲评时,艾森豪威尔静静地燃起一根烟。刚刚吸了两口,蒙哥马利便突然停止说话,把大鼻子仰得高高的,认真地在空气中嗅着什么。

“谁在抽烟?”蒙哥马利猛然大喝一声,在场几乎所有的军官都吓了一跳,大家齐刷刷把头抬了起来。

“我”。艾森豪威尔答道。他皱了皱眉头。

“我不允许在我的办公室抽烟”,蒙哥马利板着脸说,“不管是谁”。

艾森豪威尔平静地掐熄了烟头,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不过,虽然蒙哥马利给他的印象不算太好,他回国时在报告中仍称蒙哥马利是一名“果敢有力的人物”,“精力特别充沛,而且精通业务”。

6月,艾森豪威尔回到华盛顿。他对自己的所见所闻很不满意,因为英国最高统帅部中,除了蒙巴顿外没人真正相信“围捕”行动,更别提

“大锤”行动了。他把一份对欧洲战区司令部的指示草稿呈交给马歇尔,

“欧洲战区”是艾森豪威尔为伦敦司令部起的名字。

在这份草稿中,艾森豪威尔极力主张“战区司令应当实施绝对统一的指挥”,战区司令应组织、训练和指挥派往该战区的美国陆海空三军部队。

马歇尔非常感兴趣地翻阅着这一草稿。

艾森豪威尔说:“将军,请您仔细研究一下该稿,因为这份草稿有可能成为下一步战争中的重要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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