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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

一束白绫从房梁上垂下,被破窗而入的萧瑟西风吹得频频摆动。像是一条白色的毒蛇,不时地扭动身躯。室内器物凌乱,如同有盗贼光顾过一样,茶杯茶壶摔成了碎 片,绣花枕被剪破,鹅绒枕芯在屋中随风飘舞。象牙床一塌糊涂,锦帐给剪得成了布条,。这都是梁媛悲愤交加极度发泄的结果。此刻她呆呆地立在兀凳上,注视着 那结好的白绫,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她想到了相依为命的父亲,想到了生死未卜的燕儿,想到了因挺身相救而受重伤的主公子,想到了长眠 地下的高堂。但是在她心中挥之不去的噩梦般的下午和傍晚,却在她的思绪中顽固地萦回,这是她一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

今日下午燕儿被迫离开后,刘建便忍不住凑到梁媛身边,伸出手来在她肩头轻轻一捏:“梁小姐穿得单薄,是否难耐这阴雨天?”

梁媛将身躯移开些,她从刘建捏她肩头所传递的信息中,已感受到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更加急于脱身:“殿下,奴家已是离家多半日,实实当回去同父亲相见了,望殿下开恩。”

“小姐,我不是已说过多次,要等你同我父王见过面,讲清事情原委后再离王府吗?”刘建再次跟至梁媛近前,“使女已是回家报信,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梁媛又将脚步移动,尽量保持一定距离:“殿下说必得见过王爷,就请安排相见吧。”

“小姐,王爷何时见面,也不是我能定的。不过在见面之前,有一事要同小姐商议。”

“不知殿下所说何事?”

刘建双眼又射出欲火:“梁小姐,我已向父王提出,要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万望小姐允诺。”

梁媛一下子怔住了,她没想到刘建会向自己求婚。要论相貌刘建可比潘安,是一表人才风度儒雅。要论地位,对方是王子殿下,富贵无比。自己年龄也不算小了,若 能嫁给这样一个夫君,实在可称是三生有幸。可是,这可能吗?就凭刘建这地位,二十多的年纪,会至今尚未婚配吗?再者说,越是这样的官宦人家,越是讲究门当 户对,这怎么可能呢?

刘建似乎看出了梁媛无言的心事:“小姐不须多虑,我虽生在王府贵为王子,但我实在看不惯大家闺秀的呆傻,故而至今未曾婚配,小姐若与我结为连理,就是我的正妃,而且我也不想再娶侧妃,保证能与小姐白头偕老。”

“这……”这番话让梁媛动了心,她羞涩地转过脸去,“婚姻大事尚需父母之命,殿下容奴家禀明父亲定夺。”

“梁小姐,你自己总要有个态度呀。”

“我,我怕是高攀不上。”

刘建欣喜地上前攥住梁媛的纤纤玉手:“小姐,婚姻在于两情相悦,何需论那门第高低。”

梁媛竭力要将双手抽出:“殿下且请尊重些,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

“你我日后即是夫妻,这又算得什么?”刘建就来拥抱,并且动嘴欲吻。

梁媛用手拦挡:“殿下,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再说,这是市井男儿所为,王侯子弟理当斯文。”

“小姐之美,任是一个男人都要动心,我平生所见甚多,惟独见了小姐不能自持,还望小姐成全。”

“殿下万万不可相强,”梁媛全力挣扎,仍未能挣脱刘建的怀抱,只好哀求说,“为了日后幸福,殿下切莫伤了我的心哪。”

刘建此时欲火烧身,哪里还听得进去,也不再低声下气,而是粗鲁蛮横地强行撕扯开梁媛的衣裙,强行按在床上,霸王硬上弓,在梁媛呼天抢地的悲泣声中,发泄了他的兽欲。

事毕,刘建也不安慰梁媛一句,反倒一边着衣一边不满地说:“看你那个熊样,哭哭啼啼的,挺好的美事让我扫兴。”

梁媛股间疼痛,心头更是滴血,勉强整理一下衣裙,哽咽着说:“殿下,奴家此身已是属你,望你莫负前言,你我早日婚配。”

“我还会骗你不成。”刘建显出几分不耐烦来,“待见过父王,即可明确我二人的关系。”

“殿下,你该引我去见父王了。”梁媛有意这样称谓,以证明她已是刘建的合法妃子。

“好,我这就带你去参见父王。”刘建吩咐道,“你快收拾打扮一下,别哭丧着脸。”

梁媛只得强做笑颜,稍事梳妆之后,一个光彩照人的天姿国色又呈现在面前:“殿下,你看我这个样子可否?”

刘建盯着梁媛几乎是看呆了,半晌不发一言。

“殿下,到底妥否,你倒是说话呀!”

“不妥!”刘建坚定地蹦出两个字。

“为何?”梁媛倒是糊涂了。

“你给我洗去脂粉,素面朝天。”

“女子梳妆人人如此,不施脂粉,有悖常理啊。”

“休得NB021嗦,听话就是。”刘建也不解释原因。

梁媛怎敢拗着行事,只好去重新收拾一番,回到刘建面前:“殿下,这您该满意了吧?”

刘建看了又看,觉得梁媛还是丽质天成,自言自语说:“最好是蓬头垢面才令人放心。”

“殿下到底是何用意?”

“不说了,就这样吧。”刘建嘱咐,“到了父王那里,你要靠后站,少言语,远远参拜即可。”

“奴家遵命。”梁媛被刘建闹得心神恍惚,好像有什么危险在等待着她,提心吊胆地跟在刘建身后。

到了刘非的外书房门前,刘建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在我身后,千万莫要上前,若是有误,不能成为王子妃,可就怪不得我了。”

梁媛犹如装在了闷葫芦中,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建先自入内,刘非正在欣赏四个妖艳的女子漫舞。他将一瓣蜜桔丢进口中:“为父让你带那梁小姐来一见,你不发一言就走,莫非要抗王命不成?”

“孩儿怎敢,已奉命带来参拜父王。”

刘非立刻坐直了身躯:“她在哪里,速来参见。”

刘建顿了一下:“父王,见了梁小姐后无论印象如何,都要成全孩儿与她的亲事。”

“如果为父不允呢?”

“父王一定要恩准,因为孩儿与她业已同床共枕了。”刘建这后一句话特意加重了语气。

刘非一怔,有些失态,继而冷笑着说:“如此讲来,你二人是生米已成熟饭,木已成舟了?”

“两情相悦,难以自持,有失礼节,父王见谅。”刘建与刘非父子二人彼此都是心中有数。

刘非气哼哼地吩咐:“叫她进来相见。”

梁媛奉命进房后,未走几步,就站在刘建身后,她原本是知书达理之人,如今被刘建强暴,身心备受摧残,而且刘建的一番警告,使她无所适从,呆呆地站在暗处一言不发。

刘建提醒:“还不拜见父王。”

梁媛机械地跪倒:“民女梁媛叩见王爷千岁千千岁。”

刘非眯缝着双眼,只看到梁媛的身影,而难见其五官,就发话说:“本王也不是洪水猛兽,何必躲得远远的,近前来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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