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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回 广尘留柬招靖庵 意洞回闽纠同志(2)

原来此公姓刘,名六湖,字肩宇,意气豪迈,自幼以明祖汉高自诩。入闽县高等小学,渐知时局,立志铁血解决时局。于是投考陆军武备学堂、保定陆军学堂,皆不得入。贫困无聊,只得一面课蒙自给,一面兼入官立法政学堂。恰遇讲武堂第三期招生,于是弃法政,入讲武。讲武开不多时:就为经费支绌停办,没奈何,只得重学法政。听得保定招考禁卫军,忙忙赶去,又以外省人见摈。这时候,闽省新军炮营,也恰恰募兵,六湖急忙赶回,总算得偿了志愿。当他北上时光,有人戒他京沪花柳的事情,他笑道:“我是鲁男子,怕什么?”所以觉民这回戏呼他做“鲁男子”呢。当下元栋、六湖齐问觉民来意。觉民就把东京同志都到了香港,不日大举的话,从头至尾,说了一遍。二刘喜得只是跳跃,都道:“今回定可出同胞于水火,咱们的志愿得偿了!”觉民道:“偏有不巧的事,郁庄老子病了,父子情关天一性一,我也不能过于强他。”元栋道:“郁庄老子素明大义,我知道他决不阻止郁庄的。”觉民道:“话虽如此,但是人谁无父?人家老子病着,我们终难强劝人家的。”

二刘听了,也无别法。六湖道:“意洞此来,总还有几天耽搁,事不宜迟,我要与元栋先走一步了,元栋同意么?”元栋道:“谁不同意?只是你手伤还没有大愈呢。”六湖道:“我听到此事,快活极了,哪里还觉着手伤?”觉民十分钦佩,随将盘川给了二刘。临别道:“我且回郁庄家瞧瞧情形,如果他不能走,我一二日也要走了。”

当下觉民又去瞧了两个同志,回到冯宅,天已黄昏时候。

见超骧依然愁眉锁眼,觉民道:“尊翁病势怎么样?”超骧道:

“不大好呢!”两人挑灯密谈,超骧忽然有感,忍痛道:“我意已决,革命是公事,父病是私事,我一爱一父之心,何尝不百倍常人?但是这会子,极该舍私从公,宁受负父大罪,我不能失此千载一时机,做一辈子亡国奴呢!”觉民道:“移孝作忠,古人行的极多。老伯明达,我知道他决不阻止我兄。”超骧道:

“容我入与父别,明日即与兄同行。”说着,入内去了。觉民一个儿坐着,独自筹划,闽中同志,留东的几人,在港的几人,此番同行的几人;到了那边,作何布置,是否够于分派……正在计算,忽见一人满面流涕,淹泣而出。觉民惊视,正是冯超骧。只见他道:“我父圣明,我真不肖!我禀告赴港的事,父亲向我道:‘努力为国,忽以吾为念!你在家也替不得我痛苦,你妻又贤孝,有人服侍我,你放心去是了。’意洞,我想父病不能侍奉,我还可以为子么?出与妻别,吾妻又道:‘君请放心去,万一不幸,三月而后,苟无音耗我当投环相从于地下!’我回她:“这事断断不可,家中上有老病之父,下有幼弟,我死罪已不可道,卿当为我侍父育弟!’意洞,你想有妻如此,不能俯育,我还可以为夫么?”觉民听了,也很凄侧,只得把话来宽慰。

次日,超骧与家人,涕泪而别。行抵码头,二刘等早已俱在。握手相见,一时下落轮船才待启碇,忽一个邻人来报郁庄老子去世,是八点钟气绝的,他夫人寄言,叫他不必回家。超骧听了,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众人瞧时,也早晕了过去。欲知冯超骧一性一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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