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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回去

  吃完了饭,由于周帅哥说个个都得喝酒。史慕青为了吴教授的面子,因为周帅哥和吴教授是兄弟,只好喝了一杯。
  喝完,顿觉哪儿有些不对劲。没过多久,周帅哥眯起眼睛,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指着她的脸:
  “小青同学,你怎么脸红了?”
  “脸红吗?”史慕青拿起手,往自己脸上抹了又抹,抹完了发现,好像热热的,不止脸,脖子也是。
  随之,两个帅哥还没有回过神来时,她啪一下,头栽倒了在桌面上。
  两个人被她吓了一跳。
  陆征离她近一些,急急忙忙伸出手摸她头是怎么了,,一摸,是有点热,但是不像是发烧。
  “怎么,喝醉酒了?”周帅哥左手拿着易拉罐,喝了一口菠萝啤,像一点事儿都没有,摇了摇手中的易拉罐。
  菠萝啤酒精浓度很低的,相当于饮料,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周帅哥感到很诧异。喝一杯菠萝啤都能喝醉酒的人,天下真不知道是不是就眼前这一个。
  “小青同学。”周帅哥没有小陆同学温柔,手掌在史慕青肩膀上用力推了一推,史慕青晃动了一下,没有见动静。他便是眯起眼珠子,像是有些不耐烦,凑到她耳边说:“难道你要我们背你回去?”
  史慕青唰的一下,直起腰,两只眼睛没有张开,说:“不用,我自己能走。”说完这话,又是一声啪,头栽在了桌面上,这回,叫都叫不动了。
  “倔强的一条驴,阿凡提的小毛驴!”周帅哥摇头看着她这个样子,在她背上拍了拍,“本来还说我喝醉酒你要背我的,现在,要我背你了吗?阿凡提变成来背小毛驴,回去又得被人笑了。”
  史慕青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可能真的听不见,睡沉了。
  女孩子一般酒量都不行,何况史慕青这种老实的一滴酒都没有沾过的。
  周帅哥望了下手腕上帅气的运动手表,看时间差不多,海鲜吃的差不多,叫服务生拿菜单去结账,随手拿起交椅背上的运动外套穿上,搜着钱包准备付款的时候,想起了件事:“对了,我还得去给她到单车铺拿修理好的单车。”于是,他对向坐在对面的小陆同学说:“要不你先背她回去,可以吗?这里离我们住的青年旅馆其实也不远,前面一个拐弯口向左拐就够了。”
  小陆同学含糊地应了声好。
  周帅哥挑了眉。奇怪了,之前小陆同学不是挺积极的吗?什么事都抢着帮史同学干。想到小陆同学口里那句史同学,周帅哥不禁又想笑了。
  他起身走去服务台结账。
  收银员在柜台收了他的钱,给他开发票,问:“写单位名字吗?”
  “写,到时候我回科室过年的时候可以报销。”说着,周帅哥拿出签字笔在纸上写了自己单位的名字,让收银员照抄,背后,忽然传来服务生们一群大惊小叫的惊呼“喂喂喂,你不是也喝醉酒了吧”。
  周帅哥为此一愣,赶紧掉过头去看。见小陆同学为了背史同学,蹲下身,打算将人放到自己背上,自己却是站不稳,要往地上一头载去。整串动作小陆同学都是摇摇晃晃的。
  原来,小陆同学早也被酒精袭击到了。只是人家向来摆了一张酷脸,让人难以察觉。
  周帅哥抬手一拍额头:这两个纯洁的孩子,喝两杯菠萝啤都能醉到睡大街!
  这个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史慕青是女孩子或许未沾过酒精容易闻到酒味都醉倒另论。可是,小陆同学不可能一点酒都没有沾过的。
  周帅哥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立马趁着服务生未收拾他们餐桌上的垃圾时,冲了过去,拿起那些空了的易拉罐一个个查看。不久,便是发现了两瓶与菠萝啤一模一样黄色外壳的生啤,被不知道哪个服务生拿错了,送到了他们这儿来。结果他们三个都没有马上发现异常。
  史慕青喝了一大杯生啤,醉了,有情可原。
  小陆同学喝了其余的生啤,也稍微有点醉了。他自己能走,但是,背人是不可能的了。
  周帅哥见他这样,也不可能放他一个人骑单车去单车铺去拿史慕青的单车,只好先冲店里的人先发了一顿脾气:“这是菠萝啤吗?!你们长眼睛了没有,要不要我叫一个眼科医生帮你们修修眼睛!”
  店里的人才知道惹大祸了。经理从后面办公室里跑了出来亲自道歉,退款,外加全款打个最优惠八折。
  周帅哥觉得这还不够本,因为他要怎么带这两个喝醉酒的人回去?!非要经理把打车费都出了,帮忙叫辆出租车来。同时,知道社长他们大部队已经是回到旅馆休息了,一通打电话打过去,让光头社长马上履行今天要给他们赔罪的承诺。
  “喝醉酒了?!”社长在电话里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带了老胡急匆匆跑过来一看,由于像周帅哥说的这里离旅馆并不远,他们一路奔跑过来没有用到十分钟。
  见到史慕青趴在餐桌上醉到不省人事,社长和老胡都摸了把下巴,对周帅哥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居心不良,把一个姑娘家灌成这样!”
  周帅哥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因为酒是他让叫的,让史慕青喝的。只得用力揉着眉头说:“我要是真居心不良,会叫你们两个过来帮忙背人吗?我自己带她去开房了!”
  气话,绝对是气话。
  但是,社长和老胡都抱着肚子乐坏了。生平第一次见周帅哥发火到了口不择言的地步。
  周司晨都觉得自己和这个妞八成是八字相克的,怎么她的什么倒霉事儿都能被他摊上了。
  “走吧,我背她回去。”社长还是心存愧意的,今天把他们三个甩了,一直心愧到这个时候,蹲下身,自己来背史慕青,让老胡帮忙。
  老胡帮着他把人背进店里叫来的出租车,跑回去,又去扶一样醉的脚跟打软的小陆同学,问周帅哥:“你去哪?”
  “我还得帮她跑一趟修车铺,拿她的自行车。”周司晨没好气地说,他今天一整天都是为小青同学服务就是了。
  老胡哈哈大笑,指着他那张有苦说不出来的苦瓜脸。
  “你不要笑!”周帅哥瞪了下他,“回去后我要和你们算账。还有,他们两个的自行车,你还得骑回去。”
  “这个我知道。”老胡点头,“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
  出租车走了,把两个喝醉酒的先送回了旅馆。史慕青由光头社长背上了楼上的客房。
  这些事儿,她都不知道。因为生平第一次沾酒精完全没有免疫力的她,醉的是到天涯海角走一圈去了。
  不过,她这个人醉的快,醒的也快。
  和周帅哥他们吃完晚饭,大概就晚上八点,她回到客房睡觉,到了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一睁开眼,脑袋里清楚了。
  语蓉坐在她床边,因为刘师姐叮嘱过,怕史慕青中途起来呕吐。喝醉酒的人有很多种状况,史慕青还不知道是哪一种。呕吐不可怕,只怕史慕青起来时昏昏沉沉摔一跤的时候不知道摔到哪儿了。
  看到史慕青睁开眼,语蓉说:“醒了吗?”
  “嗯。”史慕青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周围,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个小时前。”语蓉很记得自己在这里干坐了三个小时,因此开始说她了,“你不会喝酒干嘛喝酒?”
  “师兄让喝,你敢不喝吗?我奶奶的病还得靠他和吴教授的关系。”史慕青闷闷地拿手指插着头发,“不是说菠萝啤一点酒精都几乎没有吗,像饮料,怎么喝一杯都能让我睡三个小时。”
  这事儿语蓉听那些师兄们说过了,于是告诉她:“好像是店里的服务生拿错了瓶子,把生啤当成了菠萝啤。”
  史慕青在心里想叫mygod,今天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被她遇到了。
  不,是和那两只姓周姓陆的在一块时,貌似霉运都叠加在了一起。
  语蓉给她倒了杯茶,塞进她手里:“刘师姐说这是解酒茶,让你醒来把茶喝了。”
  史慕青二话不说,接了茶杯一饮而尽。
  语蓉双目看着她,像是有话说。
  史慕青喝完茶,袖管一抹嘴角,问:“有事吗?”
  “你怎么不说?”语蓉道,眉角挂了一丝皱褶,颇有怨气。
  史慕青以为她还在埋冤自己喝酒的事,于是解释道:“我真不知道我会醉成这样,而且,不是说了,是人家服务生拿错了酒。”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今早上——”
  今早上?
  语蓉一张脸像是憋足了委屈的小媳妇,泫然欲泣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整一天和谁在一块了?”
  史慕青没有接她这句话。
  语蓉用力地咬了口下唇:“刘师姐忙里忙外压根没有空可以搭理我,队里,除了你,我又能认识谁?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逛!你倒好,有两个师兄陪着你玩了一天,还带你去吃海鲜!”
  史慕青皱了眉头:“今早上,你不是这样和我说的。再说了,这事儿又不是我的错。我哪里知道你们会临时改变主意去东边了。”
  “你不会打个电话给我吗?”
  “你又怎么不会打个电话给我?出事的人是我,按照情理,不是你该先打个电话关心我,问我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吗?你们改变主意要更改旅程计划的时候,你不是更该提前通知我。我是在你们后面出发的!”
  语蓉像是怔了一下,因为史慕青看起来都鲜少和她争执过,她就此以为史慕青是个彻底没有脾气的烂好人。
  史慕青不是没脾气,不是不和人争执,只是,一点小事情而已,一般她也不需和人家争。但是,刚才语蓉的话实在太过分了。哪怕是追帅哥,也不能为了帅哥到这种弃友的地步吧。
  老实说,这种朋友交了也是白交。
  史慕青发了脾气,掀开被子下床之后,朝洗手间走去。听语蓉在她醒来后就对她发难,想必人家坐在她这儿也不是真心为了她关心她。
  她在洗手间里洗了把脸,拿毛巾擦一擦时,突然听见一声砰的门响。
  语蓉跑出去了。
  刘师姐是在五分钟后回来的。见到史慕青坐在床上收拾行李,走过去关心地问:“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谢谢师姐。”
  “你家里的事我都听周周说了。明天早上,周周陪你去坐车。如果你觉得只有他陪着不放心,我再叫个人。”
  对于这个问题,史慕青正想争取,能不能把周帅哥换个人,想必周帅哥通过今天晚上的事应该也发觉了,他们两个在一块就是出霉运的命。
  结果刘师姐一拍她肩头说:“周周做事是最可靠的,这里没有一个人不服他。你知道吴教授吧。吴教授都离不开他。”
  史慕青想起了周帅哥与吴正淳的那通电话,听起来,周帅哥确实是像吴正淳的老妈子管家婆一样。
  说起来,周帅哥嘴巴的唠叨劲儿,不就是管家婆的特征吗?
  史慕青越想越觉得要疯了。自己怎么摊上了个管家婆。
  周帅哥看起来是很喜欢管她的事了。
  隔壁,忽然老胡走了过来,向她们房间的门里探个头,像是在找谁。
  “怎么,找语蓉吗?”老胡想追语蓉那点破事儿,不会儿已经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刘师姐眯了下笑眯眯的调侃的眼神问。
  老胡耸了耸肩头,举起自己的手机:“我打她电话关机了。”
  刘师姐回头一看,屋里确实没人,问:“语蓉出去了吗?”
  “出去有五分钟吧。”史慕青说,“她不敢走远的,可能在旅馆隔壁的便利店。要不要胡师兄到那儿找找。”
  “谢了。”老胡冲史慕青扬一下手,转身马上下楼去找语蓉了。
  史慕青看着老胡的背影,想,像老胡这样的好男人,语蓉还看不上,自己想要这种男人却没人追。
  这个世上,哪有样样如意的事儿。
  史慕青低下头,继续收拾行李。
  后来,听说老胡是在史慕青说的便利店找到了语蓉。语蓉不答睬他,老胡跟在她后面,走了整整三条街。中间,遇到了一个小流氓想和语蓉搭讪,老胡上前喝走了那个小流氓。
  语蓉还是没有回心转意。
  她和史慕青说的,今天她一个人在队里孤零零的,全都是谎言。她哪可能孤零零的,最少老胡不可能让她孤零零的。她只是怨气史慕青为什么能有两个帅哥陪着,而她只有老胡。
  史慕青知道她说谎,才会对她发了那顿脾气。
  语蓉却觉得委屈至极了,怎么说,都是史慕青占了便宜,尤其第二天,周帅哥还要陪史慕青坐车先回城里。史慕青怎么可以这样!
  她暗恋周帅哥都好几年了。
  早上五点钟,史慕青被闹钟叫醒的时候,旁边那张床上空空的。语蓉昨晚上都没有回来。其实,昨晚上老胡有打过电话回来了,说是他和语蓉在县城里找了个ktv唱歌,可能通宵都不回来了,让他们都不用担心。
  队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搞单独行动,只要之前有交代,不是做危险的事情,一般社长都是睁只眼闭只眼。
  史慕青爬起床,刷牙洗脸过后,和刘师姐打了声招呼,提着行李包出了旅馆。
  单车需要自己带,因为大家都是骑单车回去的,不可能帮忙再带一辆。
  史慕青到了楼下,找自己的单车,找了半天没有找到。
  俨然,周帅哥怕她早上又是故伎重演,自己一个人跑了,干脆先将她的单车藏了起来,这样,她想一个人跑也跑不了。
  周周的电话她有,刘师姐给她的。
  史慕青咬牙切齿地给周帅哥拨了电话。
  对面,一声朦胧未醒的:“喂?”
  “师兄。”史慕青压着嗓子里的怒火,“你还没有醒吗?”
  “是啊,要不,你上来叫我。”
  史慕青咚咚咚,正要跑上楼,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串笑声。
  这么好听的笑声,不是周周又是谁?
  史慕青站在楼梯口转回头,见周帅哥伫立在旅馆的玻璃门口,外头一束晨光照进来,落在他完美的五官上,好像上帝身边的天使那样美丽。
  “吃早餐没有?”周帅哥对她眨个眼说。
  史慕青匆匆走回来,握紧拳头:“好笑吗?”
  “是蛮好笑的。你想也知道,我可能没有睡醒吗?这都什么时间了。所以说你没有长脑子是对的。”
  史慕青再次败阵于周帅哥口才上的交锋。
  周帅哥手里拎了豆浆和包子:“快点吃吧,吃完,我们再出发去车站。”
  “可以在车上吃。”
  “不行。”周周一口否决,管家婆的口气,“在车上吃像什么样子。而且,车里的气味不好,你能吃的舒服吗?”
  史慕青不和他辩口才了,老实吃了就是。
  两个人推着自行车去车站,清晨人少,第一班车的乘客不能说多也不能说少。在他们买了车票,刚打算把自行车搬上车上时,队里又来了人。
  只见老胡和语蓉一路跑进车站。
  周司晨诧异地问:“怎么,你们也坐车回去?”
  “她说她腿都快骑断了。今天一天肯定骑不了的。我带她坐车回去。”老胡抹把额头的汗说,这一路跑到这儿别说多辛苦了。况且他昨晚上为了陪语蓉一夜都几乎没有合过眼。
  周司晨皱了皱眉头,往躲在老胡身后的语蓉头上扫了一下,道:“我去帮你们买车票。”
  周周很好人的,对兄弟尤其好。
  史慕青站在一边,语蓉没有从老胡身后走出来和她说话,像是对她视而不见一样。史慕青也没有打算先对她屈服。
  四个人拿着车票上了长途客车。
  在汽车离开车站的时候,一个人,骑着单车进了车站。刹住自行车后,陆征看到了客车里面史慕青坐在里面离开的身影,于是松了口气。刚想调转车头回去,突然心头哪儿动了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搬起单车进了车站。
  社长今早队里点数准备回程时,发现少了不少人。刘师姐走过来说:“小陆刚来电话说,坐了早上第二班车先回城里去了,他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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