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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恋花 015章

夜风吹动柔软的帐幔,淡黄的烛火忽悠地晃动着,一缕缕淡香在室内弥漫开来。

瑟瑟坐在床榻旁,纤白的手抚过澈儿白皙的小一脸,清眸中荡漾着柔柔的神色,她轻轻地小心地贴近澈儿的脸,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一颗心好似软化成了水。

她的澈儿,终于不再受寒毒的折磨了,喜悦的泪在眸中凝成,一滴滴落了下来。

“一娘一亲,你怎么了,是不是澈儿的病没法医治了?”澈儿不知何时睁开眼,伸出小手去擦瑟瑟脸颊上的泪珠,纤长的睫一毛一忽闪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瞧着瑟瑟。

瑟瑟看到澈儿醒了,抹去眸间的泪,眯眼笑道:“一娘一亲这是欢喜的,你的寒毒已经驱除了,以后,澈儿再也不用受寒毒折磨了。”

“真的吗,那澈儿太高兴了!”澈儿一双黑眸弯成了弯月形,喜不自胜,“一娘一亲,是璿王救了澈儿吗?”

“不错!是他损失了一半功力才帮你将寒毒驱出体内的。”瑟瑟轻声说道,对于这件事情,她不想隐瞒澈儿,他有权利知晓。

澈儿神色一凝,随即满不在意的说道:“哦,那璿王倒是一个好人啊!

“是啊,是个好人!”瑟瑟凝声说道,不知澈儿知晓这寒毒是拜他所赐,又会怎么想。

“一娘一亲,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澈儿将瑟瑟冰凉的手笼到自己袖子里,静静问道,“一娘一亲,澈儿害一娘一亲担忧了。”

瑟瑟握着澈儿柔软的小手,一颗心软的像要被融化,她的澈儿,总是这样懂事,这一世,她只要澈儿就足够了。侧首凝望着不远处跳跃的烛火,眼前似幻化出夜无烟那章绝世俊美的脸庞来,优雅而贵气。背部的肌肤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滚一烫的泪水。

冷情淡漠的璿王,竟然也会哭!?

或许,他已经为当日的行为感到后悔了,可是那又怎样?如若不是她在跌落悬崖时,选择了自救,如若不是事先从云轻狂那里要了那么多的保胎药,如若不是有人救了她,如若,没有这些如若,这世上哪里还有她和澈儿?!

所以,对于夜无烟的泪,是忏悔也好,心疼也好,瑟瑟并没有太多的触一动。或许,是因为她的心已经硬了冷了,再不是当年那个为一爱一痴狂的女子了。

这次,对于盗药,她明明盗了五粒药,可是他却选择了相信伊冷雪,认为她盗了十粒药。是以,给了她五粒药后,便再也没有来送药。直到她今日不得不去王府寻他,他今夜才肯来为澈儿送药。而今日,见到伊良时,瑟瑟明明已经看了出来,伊良的寒毒已经解掉了。

如若,云轻狂没有研制出药物,真不敢相信澈儿会怎么样?

“一娘一亲,你在想什么呢?”澈儿眨眼问道。

瑟瑟抚一摸一着澈儿的头顶,微笑道:“没什么,澈儿早点睡吧!”

“一娘一亲,我想起一件事来。”澈儿抬眸说道。

“什么事?”瑟瑟心中微微一滞,她最怕澈儿问她关于夜无烟的事情了,她感觉,澈儿似乎已经知道夜无烟是他的爹爹了。

“一娘一亲,方才狂医和我说了一会子话,我想还是告诉一娘一亲的好。他说啊,那日璿王去香渺山拜佛前,那个伊良的一娘一亲去找璿王,说是丢一了十粒药,璿王就又给了她十粒。璿王从山上回来后,就去她那里要药,结果,她说伊良这次寒毒发的很急很猛,她已经十粒药都给伊良吃下去了。璿王只得让狂医研制药草,说是他要研制不出来,就要了他的小命。方才,狂医在我这抱怨了半天,说是为了给我研制解寒毒的药丸,十天来,马不停蹄,跑遍了附近的高山峻岭,才凑够了药草。又用了一味奇药代替海外才有的那味药,才研制了出来这药。”澈儿低声说道。

“哦……”瑟瑟轻轻哦了一声,心中却略有吃惊,原来,他是去向伊冷雪要药了。不过,伊冷雪真是好狠啊,藏起了五粒药,或者她根本就已经毁掉了那五粒药,又将仅余的十粒药全部给伊良服下了。亏得当年,她还曾经救过她的命。这个侍奉神佛的祭司,原来竟是用这样一颗心来侍奉神佛的吗?”

瑟瑟心底,有些悲凉。

她以为伊冷雪是圣洁清高的,之所以后来陷害她,是为了和她争宠,她虽不芶同她的想法,但却也可以理解。而如今,那药明明够救两个孩子的命,她盗药时,还尚且为她的孩子留了一半。可是,她竟然藏起了那一半,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难道,她这样做,不怕夜无烟看穿她的为人?不过,她在夜无烟心中就是月中女神,不管她怎么做,大概,他都不会轻看她的!

澈儿的寒毒已解,该是离开绯城这个是非之地了。

不过,紫迷和青梅去了姑苏,当日,瑟瑟怕璿王府盗不出来药,是以兵分两路,派紫迷和青梅偷偷去了姑苏,暗中打听欧一陽一丐那里是否还有医治寒毒的解药。而沉鱼,说是思念爹一娘一了,回田家村去了。她们都还不曾回转,只能再等几日了。

趁着等待的时机,她该去见一见爹爹给她三万暗兵的将领了。

*

翌日,瑟瑟便孤身一人,去和那将领联络。因为怕北斗南星轻功不济,甩不掉跟踪者,是以瑟瑟没带他们。

一日后,瑟瑟便到了马家集。

马家集,只是一个小镇,据说,之前并不叫马家集的,只因这里的居民多以贩马而生,是以后来被称为马家集。

马家集东边,便是马市。马市上,各种品种的马都有贩卖的,不过,良种的大宛马倒是不多,想必,都被朝廷征走了。

瑟瑟穿过杂乱热闹的马市,来到最东头一个贩马的摊子,只见一个小厮正在忙碌着向客人介绍一匹白马。待那客人买了马儿走后,小厮笑嘻嘻迎上来,问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买马?”

瑟瑟明眸流转,从一匹匹的马儿瞧过去,淡然道:“不错,本公子确实要买马,只不过,你这里怕是没有我要的马?”

“不知公子要买什么品种的马?”小厮依旧笑嘻嘻地说道。

“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且是红一毛一黑鬃的,不要桀骜难驯,要和本公子投缘,一见如故的。”瑟瑟一口气说完,问道,“怎样,你们这里有没有这样的马儿呢?”

小厮诧异地瞧了一眼瑟瑟,道:“你要的红一毛一黑鬃的马倒是有,但是和公子一见如故怕是难,又不是人,怎能一见如故?”

瑟瑟眯眼笑道:“那你去问问你家主人,看有没有?”

小厮应声去寻主人了,不一会儿,便见从马市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他看到瑟瑟,和气地问道:“这位公子,你要找的马,我们这里确实有,但是否和公子一见如故,就不知道了,请公子一观。”

瑟瑟颔首,随着那男子到了后面马群那里。

瑟瑟一眼便看到了爹爹那匹红一毛一黑鬃的马儿胭脂。瑟瑟本就十分喜欢马儿,虽然身为千金小一姐,骑得不多,但是,在府内,经常去喂胭脂,就连胭脂这个名字还是她起的。爹爹一直嫌胭脂女一性一化,但是,后来还是用了这个名字。

胭脂一看到瑟瑟,“恢恢”叫着奔了过来,在她身上蹭了蹭,瑟瑟拉住它的缰绳,抚一摸一着胭脂的鬃一毛一,心中感慨万千。

胭脂尚在,可是爹爹却已经不在人世了!

那卖马的主人看到胭脂亲密地在瑟瑟身上蹭来蹭去,笑透:“没想到这马果然是和公子一见如故,公子,请到屋内谈一谈价钱。”

瑟瑟点点头,随了那男子到了旁边的屋内。落座后,那男子开门见山问道:“公子可是有信物?”

瑟瑟从袖中掏出来玉质兵符,凝声道:“可是指得这个?”

男子拿起兵符,细细看了看,再还到瑟瑟手中,退后一步,恭敬地拜到:“属下狄曲拜见小一姐。”又抬眸感概万分地说道,“小一姐,属下等了您四年,胭脂也等了您四年啊,您终于来了!”

瑟瑟微笑着上前去扶狄曲,不过,袖子所及之处,只觉得一股劲力袭来,那狄曲竟是用了内力,一甩手躲开了瑟瑟的搀扶。

瑟瑟淡笑道:“狄曲不必行如此大礼。”

这次却是站定了身一子,连弯腰都不曾。只是一拂袖,一只袖子顿时鼓一胀如青帆,带着幽凉的香风,向他袭来。狄曲只觉得一股劲力,如排山倒海般将他身一子一提,他便不知不觉站了起来。

瑟瑟挺身静立,淡笑不语,一双清澈的眸子在昏暗的屋内透出极亮的光来,清丽绝尘的脸庞上有着一种自信而坚定的光芒。

定安侯将兵权交到瑟瑟手中,纵然,瑟瑟是定安侯的千金,但要他们这些男子臣服与一个弱女子,他们心中还是有些不甘的。此刻,眼见瑟瑟的容色和气度,心中稍稍明白了何以定安侯会将兵权交到瑟瑟手中。而瑟瑟,竟然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狄曲顿时已然服气。

“属下冒犯,请小一姐责罚!”狄曲躬身道。

瑟瑟凝声问道:“狄曲,已经四年了,三万兵何在?粮草你们都是如何解决的?”

狄曲答道:“一直没有小一姐的消息,没有粮草供一应,所以这几年,属下让他们渐渐融入到百姓之中了。如若小一姐需要,随时可以集结。”

瑟瑟站起身来,负手道:“现在不需要集结,我此次来,一来是要见你一面,再就是想要从中一抽一出几十名一精一兵调遣。”

“绯城便有我们的人。”狄曲说道,将联络点告知了瑟瑟,“小一姐到了绯城,只需差人到荣昌药房便是,他们自会集结在一起,供小一姐差遣。小一姐若是有什么事情找在下,也只需让荣昌药房的人传信即可。”

“如此甚好!”瑟瑟回首,迎上狄曲的眸光,微微笑了笑。

两人一起从室内步出,瑟瑟大声道:“那匹马儿,本公子很喜欢,只是你要的价钱太贵了。”

“那马儿和公子一见如故,二十两纹银公子牵走好了。”狄曲一昏忍痛害一爱一的神情。

“多谢多谢!”瑟瑟拱手施礼道,自有小厮牵了马儿过来,瑟瑟付了二十两纹银。牵了马儿,漫步离去。

瑟瑟回到帝都,已经是两日后了。

只见绯城和平日里有些不同,户户张灯,家家结彩,充溢着喜庆的气氛。瑟瑟不禁有些纳闷,问了街上的人才知晓,今日是嘉祥皇帝的六十大寿。瑟瑟这才记起,素芷说起过,夜无烟之所以从边关赴京,便是奉命回来为皇帝祝寿的。

兰坊内,依旧一片歌舞升平。

紫迷和青梅已经从姑苏回来,只有沉鱼还不曾回归。瑟瑟真有些担心,当日她本要让北斗或南星陪她一起去的,可那丫头执意要北斗南星留下保护她和澈儿。如今,都半月过去了,还不曾回来,她有些担心。

“小一姐,沉鱼那丫头机灵的很,且这几年随着我们也学了些武艺,足以防身。小一姐莫要担心她了!”紫迷低声安慰道。

瑟瑟点点头,如今再担心也是徒劳,只盼着她早日回来,他们也好一起离开绯城。

不过,瑟瑟没等到沉鱼回来,当晚便发生了一件大事。

夕一陽一西下,暮色疏浅,兰坊之中,丝竹之一声渐起,门前车马络绎不断。一楼厅内,雨蝶正在起舞,厅中看客看的如痴如醉。正在众人看的痴迷之时,就见的一个锦衣人带着十几名侍卫到了兰坊。

“谁是兰坊的老鸨啊?”锦衣人尖声喊道,语气极是傲慢。

素芷忙迎上前去,脸上堆笑道:“客人请,不知客人是要听曲还是要观舞。”

锦衣人面色生的极是白皙,素芷在青一楼,也算是阅人无数,一眼看去,竟猜测不出此人是男是女。那人的眸光极其犀利,在素芷身上流转一圈,低声道:“既不听曲也不观舞,请觅一间雅室,杂家有圣上口谕宣布!”

素芷闻言,顿时一惊,瞬时便明白眼前之人是宫里的太监。只是,她不明白,皇帝对她们青一楼能有什么口谕宣布,莫非,是和主子有关?

一瞬间素芷急得额间冷汗冒了出来,不过,也没有办法,只好带着那太监向一楼雅室而去,小心翼翼地奉上茶水。

那太监总管连看都不看那茶水,倨傲地说道:“听说你们楼里住着一个女子,号纤纤公子,这圣谕是给她的,你叫她前来恭听。”

素芷脸色一变,笑道:“公公,民女没听说我们楼里有这样一个人,纤纤公子,应该是男的吧?怎会是女子?”

“少废话,外面杂家已经布下了一精一兵,你若是不想让全兰坊的人全部陪葬,便叫那女子快快来听谕!”那太监眉一毛一一挑,冷冷说道。

“公公莫恼,兰坊确实没有公公所说之人!”素芷说道,脸上依旧一副笑嘻嘻的表情。

“好,既然你说没有,那杂家只好派人投查了,来人!”几十个侍卫涌了过来,身上穿的都是皇宫侍卫的服饰,便上楼去搜。

瑟瑟原本正在屋内饮茶,忽听得楼下一阵喧闹,杯中茶液微微一荡。

窗帘随风飘起,一抹身影从窗子里迅疾跃了进来。

瑟瑟凝眸,认得此人是夜无烟身畔的十大贴身暗卫之一,她知晓夜无烟派了兵士护卫她,只是没料到,竟是拨了他的贴身暗卫过来。

“宫里的太监总管韩朔带了三千一精一兵到了兰坊,属下猜是为您而来的,请您速速离开此地。”

瑟瑟起身步到窗畔,向外望去,果然窗外不远处,隐隐约约布满了一精一兵,皆是严阵以待。

瑟瑟也听说过太监总管韩朔,据说江湖上有一门失传的高深武功,只有男子自宫才能习练,是以由宫廷的宦官师徒传承。这派人只侍奉皇帝和皇储,太监总管韩朔,以及太子身畔那个老太监管宁都是习练此等武功之人。

如今,皇帝派了韩朔前来,莫不是,要抓自己不成?看此番阵势,必是笃定自己在兰坊了。若果真是如此,自己逃逸后,那兰坊的姊妹们岂不是全要为她丧命?

瑟瑟站在窗畔,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冽之意。

嘉祥皇帝!到底意欲何为?

“请您速速离开,属下已经安排了人手掩护!”夜无烟的暗卫焦急地说道。

就在此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些搜查的侍卫竟直接奔了瑟瑟所在的雅室,推开一房门,持刀涌了进来。为首的侍卫手中执着一张画像,见到坐在桌畔安然饮茶的瑟瑟,眯眼和画像上的人比对了一番,回身禀告道:“韩总管,这正是画上之人。”

太监总管韩朔缓步走了进来,看到瑟瑟,眯眼笑道:“纤纤公子听旨!

瑟瑟愣了一瞬,倒是未曾料到,那皇帝也有旨意给她,而且,旨意给的不是江瑟瑟,而是纤纤公子。莫非皇帝并不知她的身份?可是……心中虽狐疑,瑟瑟还是起身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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