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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0—1769章(4)

甚至可以说,没有玄医谷当年的支持,九皇叔没有这么快达到今年这个高度。除了银两方面,玄医谷的医术也为九皇叔拉拢了不少武将。当年凤轻尘的父亲身边之所以有玄医谷的人,并不完全是巧合,而是玄医谷想要拉拢凤战。

当然,这并不是九皇叔下的令,那时候九皇叔还没有这么大权利。

玄医谷可谓是九皇叔的得力助力,谷主对九皇叔的了解,比连城那些人更多,甚至九皇叔有许多事情,宁可告诉谷主也不愿意让连城人知晓。

要是玄医谷谷主按连城的指令,不再认九皇叔为主、甚至反手一捅一九皇叔一刀,那绝对能让九皇叔痛上好一阵子,甚到伤极根本。

蓝景一陽一选择谷主,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在凤轻尘祭拜完蓝九卿,与孙思行汇合去夜城时,玄医谷谷主收到了连城发来的秘信。

信中直言蓝九卿已从蓝氏族谱除名,蓝氏不再有这个人,前朝所有旧部需重归连城,日后也只能听连城号令,九州令牌将不再代表蓝氏皇族。

信中要求谷主立刻从一江一 南撤退,将谷主所有资源和人脉清点,日后这些资源与人脉,必须全部用在蓝景一陽一身上,为蓝景一陽一铺路。

蓝景一陽一还算聪明,他知道自己的威信不够,不敢说让谷主把玄医谷主人脉与资源一交一 给他,可即便如此,谷主也气得不轻。

“哼……好笑,你说九州令牌不代表蓝氏皇族,就不代表蓝氏皇族,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这些人把我当成什么了,想我往东就往东,想要我跳海就跳海?”

谷主一脸怒气,在屋内来回打转。

九皇叔忒不厚道,居然事先不透半点风声,现在他要怎么做?

谷主双手抓头发,烦得不行。赤炼水和郭保济在门口看到谷主这傻样,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退下……

最近大家都很心浮气躁,也许该来点清心降火的药。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蓝九卿这三个字这代表太多、太多东西了,更不用提他手中的九州令牌。

九皇叔虽然放弃蓝九卿的身份,或并不代表他把所有的都放弃了,他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那些墙头草、不能一心为他办事的人,他不需要。但九州令牌他一定会握在手上,蓝景一陽一自诩嫡系又如何,没有九州令牌也只有连城那些老家伙会忠于他,外人谁还把他当一回事。

因九州令牌还在手上,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九皇叔即要忙于战事,又要处理连城事务带来的影响,已经四天三夜不曾合眼。军中上下提起九皇叔,无一不竖一起大拇指,说个服字。

又是一天清晨,九皇叔靠在椅子上稍做休息,还不到一刻钟,营帐外就响起脚步声,九皇叔睁开眼,一揉一了一揉一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很快,营帐外就响起传令兵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报。”

“进来。”九皇叔的声音有些嘶哑,端起一旁的茶,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九皇叔顿时失了喝的兴致。

“王一爷 ,京城来的信件。”传令兵已习惯天天往九皇叔营帐送信盒,和往前一样将信盒放下,不需要九皇叔命令便退了下去。

信是王锦凌写来的,上面写了京城的一些动向,还有……凤轻尘出发来夜城的事。

“终于来了。”九皇叔灰心一笑,冷硬的面容柔和了几许。凤轻尘会来夜城,就表示他们之间的危机解除了。

继续往下看,九皇叔脸上的笑僵住了,隐隐透着几分古怪。

原来,凤轻尘早就决定来夜城,可偏偏在出发前收到“蓝九卿”死的消息,当下打乱了凤轻尘的步调。

凤轻尘改变了行程,先去祭拜蓝九卿,才和孙思行汇合来夜城。

“早知,让步惊云晚两天再到京城。”九皇叔甚是遗憾,蓝九卿的死讯对凤轻尘来说,顶多是伤心一阵子的事,早知晚知影响并不大。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九皇叔只有望穿秋水,等凤轻尘和孙思行来夜城了。

而在此之前,九皇叔的心情明显因此事好了许多,不仅仅是宇文元化等人,就是夜叶也发现,九皇叔最近心情变得很好,而这一点让夜叶感到恐慌与不安。

九皇叔心情好,就代表他要倒霉了!

给读者的话:我是好孩子……九皇叔绝不是善良的好人。蓝景一陽一一直在作死。夜叶估计就比他好一点。

1767抵达,你真得想太多了

夜叶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九皇叔忧心忡忡就表示夜城占了上风,九皇叔拿夜城没有办法,想不到对策。反之,九皇叔心情大好,那么倒霉就是作为对九皇叔对手的他了。

年后,双方就打了几场小仗,虽然九皇叔没有讨到好处。可夜叶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想要赢九皇叔越来越难了。

每一次一交一 手,夜叶都感觉九皇叔比上一次更难对付,夜城的伤亡也越来越高。再这么下去,即使夜叶再不知事,也知道夜城早晚会完蛋。

他一个小小的夜城,哪里能耗得过财大气粗的东陵。

“难道九皇叔想到了,克制战车的阵法,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危险了。”夜叶对九皇叔的忌惮,从原来是十分升到十二万分。

南陵锦凡看了夜叶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怕什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九皇叔的那些进攻阵法半点用处也没有。”

“九皇叔不是旁人,这几次与我们一交一 手,你也看到了,九皇叔一直在完善作战方案,我们应对起来越来越吃力。”经过大起大落,夜叶成长了许多,至少没有以往的不知天高地厚。

“九皇叔完善了进攻阵式,我们就换一个防御阵式,我倒要看看九皇叔能在夜城和我耗多久。”南陵锦凡根本听不进夜叶的劝,甚至不把夜叶放在眼里。

到了夜城,南陵锦凡也就不需要再作伪装,现在的他相当夜城的半个城主,在夜城他说的话比夜叶还管用。

不是夜叶无能,而是夜城那些武功高强的,和善于制造兵器的人,全是南陵锦凡的人,甚至他此次和灰老回来,还给夜城带来了一大批粮食,这批粮食对夜城来说,绝对是救命稻草,没有这批粮食,夜城还能撑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对底下的将士们来说,要他们打仗至少要给他们吃饱,夜叶无法让他们吃饱,南陵锦凡却可以,他们当然会更看重南陵锦凡一些。

手中有粮,拳头又大,再加上夜叶这个正牌城主不反击,这样的人要不掌权,天理难容。

天无二日,家无二主。夜城现在却有南陵锦凡和夜叶两个主人,如果夜叶想要保全自己城主的权利与颜面,就必须和南陵锦凡争权,不然夜叶很快就会空有城主之名,却无城主之实。

可同样的,在这个当头,夜叶要是和南陵锦凡斗起来,那么便宜的就是九皇叔了。

“夫君,表哥他志向远大,小小一个夜城还留不住他,你不用太过担心,表哥绝不会动你的夜城。”苏绾听到夜叶的抱怨,一边替夜叶宽衣,一边安慰道。

“我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你表哥他实在管太多了,再这么下去,我这个城主毫无威信。”夜叶心里烦躁,虽然夜城是靠南陵锦凡撑着,可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

苏绾何等聪明,夜叶眉头一皱,她就知道夜叶在想什么,作为苏家训练出来的嫡女,她很清楚如何安慰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的男人。

苏绾小意一温一 柔,曲意奉承,不经意提起夜城现状,还有此战的利弊,让夜叶认为南陵锦凡这是在帮他,帮他打退九皇叔。

“夫君,你是一城之主,只要负责大局就好,打仗之事实在不必你亲力亲为。夜城的内务一一团一 乱麻,夫君应该把重点放在内务上,攘外必须安内,夜城内部不稳,后勤补给不足,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

苏绾一边说一边注意夜叶的神色,见夜叶没有反对,才继续说道:“夫君你和表哥都是少有的俊杰,相比打仗夫君其实更擅长当城主,做那发号司令的人。可表哥不同,在南陵表哥就是当作大将军来培养,论行军打仗天下无人能敌,就是九皇叔也在表哥手上吃了数次大亏,要是夫君和表哥联手,九皇叔定不能是对手。”

“论行军打仗,我确实不如你表哥。”这一点夜叶也无法否认:“只是,夜城的兵权,乃是夜家世代城主的根基,例来都由城主亲掌管,如果没了兵权,夜城还是不是夜城都难说。”

苏绾噗嗤一笑,小手在夜叶胸捶了一记:“夫君你真是想太多了。军权当然是要握在我们自己手上,表哥虽一心为你,可咱们该有的防备还是不能说。你只要把表哥当成底下那些将军就好了。由表哥领军作战,赢了便是夫君你英明,用人有方。真要输了,那也是表哥能力不济,与夫君何干。”

苏家的女人,都有当祸国妖姬的本事,几句撒娇的话,几句似尔非尔的道理,便让夜叶晕头转向,第二天就同意把军队一交一 给南陵锦凡指挥。

九皇叔一早收到这个消息,敲打桌面的手一顿,眼角微微往上挑,随即落在下首的宇文元化身上。

宇文元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低头不言语,垂在一旁的手却紧一握成拳,要是夜叶在这里,他肯定会一拳打过去。

没用的东西。一点也不给力!

原来,在南陵锦凡到达夜城时,九皇叔就召集众人议事。宇文元化一致认为这是一个转机,一山不容二虎,南陵锦凡回到夜城,必然会和夜叶争权,他们只要坐等夜城内部消耗就成。

九皇叔对宇文元化的推断嗤之以鼻:“你确定夜城那两人都是虎?”

这话也不知是夸南陵锦凡比虎强,还是说夜叶不如虎,横竖也没有人敢问。直到今天,夜城传来消息,众人才明白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叶也许是虎,但南陵锦凡却是狐狸,能把老虎都给卖了的狐狸,夜叶完全不是南陵锦凡的对手,更不用提夜叶身边还有一个为南陵锦凡说话的苏绾。

夜城大权落地,丝毫没有出现宇文元化所说的内斗,让宇文元化极度郁闷。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凤轻尘和孙思行明天就能到了。

凤轻尘来了,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九皇叔:你们想太多了!

给读者的话:看到有读者说《凤凰错:替嫁弃妃》更好看。好吧,凤凰错是升级爽文,打BOSS。帝凰相比凤凰错,爽点少了一点,两本风格不同。握拳,努力写得更好。

今天四更。

1768公干,我心忧天下

凤轻尘、孙思行与十八骑,一路轻车简从,在午时左右抵达了东陵和夜城一交一 界处,远远看到迎接的兵马,凤轻尘并不意外,九皇叔要是不派人来接那才叫做奇怪。

“师父。”孙思行没有看到九皇叔,怕凤轻尘不高兴,便想着安慰一二,结果却发现凤轻尘根本不在意。

“走吧。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九皇叔要是不顾身份来接她,军中那些人头一个就会反对。

军中一般没有女子,女子在军中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军一妓一。凤轻尘是过了名路,以大夫的身份来的,她和孙思行这样的身份,还受不起九皇叔亲迎。

既然一切都是按官方的程序走,九皇叔也只能派相应的副将来接凤轻尘,不能太过招摇,以免凤轻尘还没有踏入军营,就先引起众将士的不满。

凤轻尘虽不至于通透灵慧无人能及,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再说她不是在乎这种形式的人,和副将相互报了姓名、核对了公文后,便随着他们进入营地。

那副将见凤轻尘如此好说话,心里亦狠狠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今天得到这个差事时,同僚可是很同情他,就怕这位凤姑一娘一见到九皇叔没来接自己,便把气撒到他身上。

好在,好在……这个姑一娘一还是明事理的!

副将不知,他口中明事理的姑一娘一,此时正想着,见面后要如何不讲理的和九皇叔说话。

她来边境确实是担心九皇叔,可并不表示她就忘了上次的争执。她虽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有些事却不是说放就能放下。

她意难平,她心里委屈。

她从来没有算过她为九皇叔做了多少,当然也不会去想,九皇叔为她做了多少。在她看来,不管他们为对方做了什么,这都是他们愿意的事情。

可九皇叔却嫌她做得不够。

在京城她忙得应对众人,没空去想,就是偶尔想起,也会刻意找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又发生蓝九卿的事,她心神俱伤,也无心去想。现在……

离营地越地,凤轻尘的心就越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涌了出来,一时间尽不知是要如何是好。

凤轻尘此时的心情,颇有几分近乡情怯的味道,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面对九皇叔的准备。

想要逃离,可走到这一步调头回去根本不现实,凤轻尘只得放弃这个想法,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横竖她还有公干的名意。

结果,凤轻尘忧心半天,发现军中上下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得极淡然,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不对,就是把他们当作朝廷派来的大夫,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多八的关注。

果然,她太把自己当回来了。凤轻尘自嘲一笑,十八骑默契地后退半步,直觉告诉他们,不离凤轻尘一点,很容易倒霉。

一到营中,凤轻尘一行人就被小兵带到后方:“凤大夫,孙大夫。这里便是军医们的往处。凤大夫,那个单独的营帐则是你的,如果你带来的人需要营帐,则要自己去领取。”

“我明白了,多谢。”要说心里不难受那绝对是骗人的,凤轻尘再怎么好强可也是一个女人,九皇叔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可真叫她伤心。

不过,凤轻尘也不是矫情的女子,更不会自哀自怜。九皇叔既然把道划出来了,她按着走就是了。

她凤轻尘只是朝廷派来的大夫,她会做好一个大夫该做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凤轻尘打发了十八骑和引路的小兵去领东西,自己则和孙思行将行礼放好。两人稍做收拾,便换上干净的医生袍去伤兵营。

前两天东陵和夜城打了一仗,加上之前受伤的士兵,整个伤兵营都挤满了人,还未走近就闻到浓郁的药草味,还有混杂在其中的臭味。

孙思行眉头微皱,为伤兵营的卫生忧心。凤轻尘倒是很镇定,她在战场上呆过,知道受伤的人太多,大夫忙得昏天暗地,很多事情都注意不到。

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天,倒是没有汗臭味,伤口亦不容易化脓。凤轻尘从口袋摸出口罩,递了一个给孙思行。

凤轻尘在军中一直做中一性一打扮,医生袍又宽大完全看不出身材,现在把脸一遮,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玩的地方,出去。”两人怪异的打扮,引来军中老大夫的不满,二话不说就把人哄走。

孙思行被推得后退两步,尴尬地解释道:“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大夫。”

“朝廷派来的大夫?”那人上下打量了凤轻尘和孔思行一眼,一脸不屑的道:“东陵没人了嘛,居然派两个药童,你们能做什么?认得全药材吗?我可没空教学徒,你们哪来的回哪去,我没空招待你们。”

“我是大夫不是药童。”孙思行很认真地解释,老大夫不屑的笑了一声,随手指向一个角落,那里有不少头破血流的伤员,正等着大夫包扎。

“大夫是吗?成……那里的伤员看到了嘛,把他们的伤口包扎好。”这人摆明是故意刁难,可孙思行根本没有发现,点头就上前。

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跟在孙思行的身后。

“还真有胆。”那位大夫倒是颇为佩服孙思行,不过他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孙思行和凤轻尘,转头又陷入忙碌中,为那些断腿、断胳膊的士兵止血包扎。

“小,小大夫,你们能行吗?”那些伤口狰狞,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伤员,看到凤轻尘和孙思行如此年轻,心里也很担心,可现在军医都在忙,他们没有得选择。

“你可以等。”病人不配合,不信任,对大夫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凤轻尘给了对方一个冷眼,将药箱放在脚边打开。

“我不等,大夫,你先替一我止血。”有一个胸前被划了一刀的伤员,忍着痛开口。

此人伤口有半尺长,血肉外翻,血注不止,再不止血就不死日后身一子也亏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带上手套,拿出止血钳就开始清理伤口,至于麻醉?这里的伤员不需要,也等不到麻醉起效果。

战场上的伤员,能得到大夫及时医治,便是万幸!

176一9没空,姐又不是应一召女郎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要用医术来证明自己是不是大夫,不管是凤轻尘还是孙思行都不怕,他们怕的是连机会都没有。

在伤兵的注视下,凤轻尘动作迅速地给那位伤员止血,不过眨眼间伤口就清理干净,那泛白的死肉也被凤轻尘一一剪去,那位疼得满头是汗,可看凤轻尘眼神平静,手上的动作毫不滞涩,便忍着痛一动不动。

凤轻尘见惯狰狞可怖的伤口,这点小阵仗凤轻尘真不放在眼里,和热武器制造的伤口相比,只要不在致命的部位,这刀伤真不算什么。

将染血的止血棉丢到一边,凤轻尘拿起缝合用得的针线,就在这些大头兵想要调侃凤轻尘是绣花一娘一们时,凤轻尘三两下就将狰狞的伤口缝合起来,把众人的话都堵在嘴边。

“这样也行?”看到这一幕的人,嘴巴立马成了O字型,半天都合不拢。身边观望的伤员再也坐不住了,一个个对凤轻尘道:“大夫,你给我包扎了一下,我这口子太大了。”

“我,我,还有我……”伤员纷纷开口,一扫刚刚的死气与不信任。

“都坐好,一个个来。”凤轻尘呵了一声,这些伤员便呐呐不敢言语。

他们不敢得罪大夫。

刚刚刁难孙思行的老大夫,看到凤轻尘露得这一手,诧异地扬了扬眉,满意地道:“看样子这次来的人,还真有点本事,这下老夫可以轻松了。”

话虽如此说,可老大夫手上的动作却是半点不慢,而有凤轻尘和孙思行加入,老大夫身上的压力也确实少了许多。

病人太多,老大夫没空和凤轻尘、孙思行说什么,三人默契的各守一方,从伤重的开始,一一替伤员包扎。

凤轻尘和孙思行都有工作狂的潜能,两人一忙就直接忙到天黑,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才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跑到外面准备就热汤吃两个馒头。

可馒头才塞了一半到嘴里,就被老大夫打断:“快,快……别吃了,没空给你们吃饭。有一个腿被马踩断地士兵,看样子快不好了,你们帮我一起来看看。”

“好。”凤轻尘和孙思行把嘴里的馒头一丢,拍了拍手就准备进去,就在这个时候,传令的小兵突然跑了过来,叫住凤轻尘:“凤大夫,请等等。”

“什么事?”凤轻尘顿住脚步,转身反问。

“凤大夫,摄政王有请。”小兵一板一眼的说道,好像九皇叔召见是多大的恩一宠一 一般。

“摄政王?”凤轻尘挑眉,随即沉下脸道:“没空。”说完,便大步往营帐里走,根本不鸟九皇叔的传令兵。

想见就见,当她是应一召女郎呀!

“凤大夫,你是不是没有听清楚,我说的是摄政王也就是九皇叔要见你。”小兵追上前,想要拦住凤轻尘,却被老大夫推开了:“不都说了没空嘛,还唧唧歪歪什么,我这等着救命呢。”

凤轻尘不经意间看到老大夫露的这一手,心里明白这老者怕是不寻常,什么话都没有说,继续往里走,老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知道救人要紧。

传令兵目瞪口呆的看着离去的三人,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他完全不相信,在军中还有人敢无视摄政王的召见。要知道,就是宇文将军也不敢违抗九皇叔的命令。

传令兵在门口站了足足一刻钟,才确定这个事实,默默地回去将情况汇报给九皇叔知晓。本以为九皇叔会不满,可不想九皇叔只是说了一句:本王知道了。便什么事都没有。

“这世界变化太快了。”传令兵呆呆地出去,抬头望着不见星光的天空,摸了摸脑袋,发现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九皇叔的节奏。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豆豆巡视路过,看到这传令兵的呆样,也跟着往天上看,可什么都没有:“难不成你会看星象?可今晚没有星呀。”

“咳咳……”传令兵连忙回神,看到豆豆职位比他高,连忙行了个礼,却不回答豆豆的问题。

豆豆好奇心重,想要再寻问两句,却被同伴拉长了:“摄政王要你巡视营地,你再耽搁,小心摄政王让你一辈子都只能巡视营地。”

“我才不怕。轻尘来了,他就不敢欺负我了。”豆豆嘴里嘟囔,可还是乖乖地继续巡罗,对凤轻尘的到来半点不知。

伤兵营里,凤轻尘、孙思行和那位大夫,正在围那位被马踩断腿的士兵。

“大一腿粉碎一性一骨折,失血过多,肌肉坏死,建议高位截肢。”孙思行摸骨后,立马得出结论,却引来老大夫的不满:“身一体发肤受这父母,怎可轻易毁之。”

“它大一腿的肌肉全部坏死,血管破裂,完全无法通过血管重建来减轻症状,只能进行高位截肢,虽然风险很大,可总比现在就死的好。”孙思行据理力争,丝毫没有之前腼腆与尴尬。

“不行,不行。我们尽力施救,实在不行那就放弃,截肢后他也不一定能活下去。”老大夫坚定地摇头。伤兵员每天死去的士兵不知多少,老大夫已经习惯了。

他尽量去救,如果救不活他也无可奈何。

孙思行不赞同地的皱眉:“按正常的施救方法,他活不过今天。”

“我看你们两个在处理外伤上很有一伤,你们试试,也许能救。”老大夫自是知道,此人伤势严重,不然也不会找凤轻尘和孙思行来帮忙。

“只能截肢。不然我无能为力。”不等老大夫否绝,孙思行又补充了一句:“我们无权决定他人的生死,我们可以征求伤者的意见,他这个时候还有意识,由他来决定自己的生死。”

“好。”老大夫这次不再否定。

孙思行把伤者弄醒,确定他此时处在清醒状态,孙思行将情况一一说明,那伤者想都不想就选择截肢:“我要活下来。我一娘一还等着我回去,哪怕拖着残缺的身一子,我也要回去见我一娘一。”

“是我错了。”老大夫叹了一声,在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他已经不把人的生死放在眼里,根本没有想过受伤的人有多想活下去,哪怕付出一条腿的代价,他们也想活下去。

“前辈也是为伤者着想。”孙思行连忙欠身,执晚辈礼。

三人商量妥当,便准备为伤者进行截肢手术,而在这方面凤轻尘和孙思行是专家,老大夫不是一个拿大的人,知道自己的不足,便自发地沦为两人的下手。

三人忙得晕天暗地,根本不知伤兵营外,有一个人站在那里,目光紧盯伤兵营,如同雪山上的松柏,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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