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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0—1829章

1820疼,好疼……

小孩不怕夏挽的靠近?

凤轻尘很是不解,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孩,四目相对……小孩的眼神除了空洞还是空洞,灰暗的没有一丝色彩,更别出看出什么别样的东西了。

“姑一娘一?”夏挽小声地唤了一句,一脸迷惑。

“没事。”凤轻尘摇了摇头,想到刚刚带路的丫鬟,靠近他们时,小孩也没有吓倒,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估计是因为,行凶的是男子,而惨死的也是男子,小孩对男子便有了一陰一影,一看到男子靠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经历的事,陷入恐惧中……

不过,小孩虽不抗拒女子靠近,却不肯让陌生人抱他,夏挽一碰他,便发出低低的哀鸣声,就像受伤的小兽,小脑袋拼命地往凤轻尘怀里钻,像是害怕被抛弃一样。

凤轻尘没有办法,只能抱他抱到凤谨的房内:“这孩子和别人不一样,他之前遇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有些自闭。”

这是凤轻尘对左岸的解释,左岸也不是笨蛋,看情况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猜中八分。

好在,小孩也不是时刻需要凤轻尘抱着,只要不是在户外,凤轻尘又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小孩就会有安全感。

凤轻尘把小孩子抱进内室,放在离凤谨不远的小榻上:“乖乖在这里等姐姐,姐姐要给小一弟一弟看病。”

小孩一动不动地看着凤轻尘,似乎消化凤轻尘话中的意思,好半天,长长地睫毛才轻轻地颤一动,表示理解了。

“姑一娘一,干净的衣服和水来了。”这个时候,夏挽也端了清水,好方便凤轻尘清理。

经过城门口的混战,凤轻尘这一身,已经没有办法看了,自然不能脏兮兮地靠近凤谨。

“看着一下这个孩子。”凤轻尘一交一 待了一声,便拿着衣服去了屏风后,看不到凤轻尘,小孩的身一子绷得紧紧,整张脸严肃到不行,夏挽看着目瞪口呆,差点吓跪下了……

怎么,有点九皇叔的味道!

一定是她眼花了。

夏挽眨了眨眼,这个时候凤轻尘正好从屏风出来,小孩看到凤轻尘,小身板总算放松了。

果然是我眼花了。夏挽长松了口气。

凤轻尘看了一眼小孩,确定小孩没事,便去净手,将手洗净、擦净,才走到凤谨的小床 前。

凤谨这伙正醒着,双眼无神地半眯着,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蔫蔫地没有半点精神。

发现有人靠近,凤谨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正准备和往常一样合上双眼,可合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然后猛得睁开……

“哇……”待到看清身旁的人时,凤谨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声音又委屈又可怜,哭着大喊:“姐姐,谨儿怕。怕……”

凤谨病太久,身上没多少力气,这伙却放开嗓子拼命哭,小胳膊用力伸出来:“抱,抱……姐姐抱。”

凤轻尘鼻子一酸,差点就哭了出来了,连忙把凤谨抱了起来:“乖,乖。凤谨不哭,姐姐来了,姐姐来了。”

“呜呜呜,姐姐坏,坏。不要谨儿。怕,谨儿怕……”凤谨双手死死地搂着凤轻尘的脖子,小脑袋搁在凤谨的肩膀上,委屈地告状。

凤轻尘心疼死了,将凤谨紧紧地抱住:“不怕不怕,姐姐在。”

不过一个月,气色红一润、身一体健康、粉嘟嘟的凤谨,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小一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脸颊两侧的肉都凹了下去,衬得小脑袋更加得大,和瘦小的四肢都不协调了起来。

“姐姐,姐姐。”凤谨哭得快岔气了,声音渐小,似乎没了力气:“疼,姐姐……我好疼。”

凤谨哭了一伙,就没了精神,双眼皮耷一拉下来,小一脸皱成一一团一 ,窝在凤轻尘的怀里,不停地喊着:“疼,姐姐,我疼……”

“哪里疼?”凤轻尘当即收起难过,一脸担忧地问道。凤谨摇头,说不上哪里疼,只是喊着:“姐姐,疼……我疼。谨儿好疼啊。”

“乖,告诉姐姐哪里疼?”凤轻尘急得不行,连忙将凤谨放到小床 上,自己也坐在床 边,在凤谨身上轻轻地按着:“这里疼不疼?”

“疼,姐姐,好疼。谨儿好疼。”

“这里呢?”

“疼……”

凤轻尘从胳膊一路按下来,直到小腿,不管凤轻尘按哪里,凤谨都说疼……

凤轻尘忧心忡忡,隐约觉得凤谨的病情不寻常。夏挽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姑一娘一,凤谨少爷这段时间一直喊疼,可却又说不上哪里疼,这里的太医说,凤谨少爷没事,身上也没有伤,是凤谨少爷太娇气,才会故意喊疼,好博……”

“放***狗屁。”不等夏挽说完,凤轻尘就气得飙了一句脏话:“我家凤谨才不是这样的人,我将凤谨虽然粘人,可比谁都乖,哪来的庸医,肯说我家凤谨故意喊疼。”

“呜呜呜……姐姐,凤谨疼。”凤谨听懂了凤轻尘的话,心里更委屈。

他这段时间一直喊疼,可是没有人相信。

他才没有撒谎,姐姐说,撒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他的鼻子没有变长。

“凤谨乖,姐姐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全身上下都疼,一时半刻凤轻尘也查不出病因,只能先安一抚凤谨。

小孩子的病是最难治的,因为他不知道哪里难受,无法表达自己的不舒服。也有像凤谨这样,能说出自己的不舒服,可却被大人忽视,当成争得大人关注的手段。

凤轻尘没有急着给凤谨检查,而是先用这种方法安一抚凤谨,从心里上少减轻疼痛感。

“姐姐……”凤谨小眉头舒展了不少,困意上来了,却不肯合眼,小手却拽着凤轻尘的衣摆,生怕凤轻尘走了。

“凤谨乖乖睡觉,姐姐会在这里陪凤谨,等凤谨醒来就能看到姐姐了。”凤轻尘对凤谨说的话,每次都会兑现,至今还没有哄骗过凤谨,所以凤轻尘一说,凤谨便放心地合上眼。

不多时,凤谨就睡着了,这也是他来西陵后,睡得最安稳的一次。

不管是夏挽还是左岸,看到睡得安详的凤谨,眼眶都红了。而趁机用智能医疗包,给凤谨做完检查的凤轻尘,却气得全身都在发一抖……

“是谁?是谁对凤谨下黑手?”

1821黑手,最有可能的人

有人对凤谨下黑手?

左岸惊呆了!

夏挽脸白了!

雪狼跪下了!

“轻尘,你,你说什么,凤谨不是生病?”左岸最先回神,声明带着明显的颤一抖与不安,嘴唇被咬出了血。

“你没有听错,有人下黑手害凤谨。”凤轻尘一字一字,双手紧一握成拳,压着心中的怒火:“凤谨根本不是什么水土不服,也不是什么弱症,而是被人下了蛊。”

凤轻尘气得想要杀人。

在这么小的孩子身上下蛊,下手的人还有良心吗?

“蛊?你说凤谨中了蛊,他是因为中蛊,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左岸身一子一晃,差点就站不住了。

“是的,具体是什么蛊,我现在还查不出来。我跟在郭神医后面,见过东陵小皇帝与太上皇中蛊的症状,我可以肯定下蛊的是同一个人,虽然所用的蛊不同。”凤轻尘再次丢一个重弹。

“到西陵后中的蛊?”左岸不懂蛊,他更关心凤谨什么时候中的招。

凤轻尘知道左岸想到了什么,为西陵长公主说了一句好话:“虎毒不食子,凤谨中了蛊对她没有好处。”这也是变相承认,凤谨是到西陵后才中蛊的。

凤谨在凤府,有凤轻尘这个名声还算响亮的大夫在,根本没有人会对凤谨下蛊,毕竟蛊需要成长期,要是还未成长就被人发现了,下蛊的人反倒会被反噬。

“有没有好处,要查清是什么蛊,才会知晓。”在左岸心里,西陵长公主已是不良 的代表,凤谨有事,他第一反应是想到西陵长公主头上。

左岸的话不无道理,凤轻尘没有再反驳,只道:“解蛊我并不擅长,我给郭神医去信,把凤谨的情况告诉他,看是他来西陵,还是我们带凤谨去一江一 南。”

“不用去信,我们直接带凤谨去一江一 南。”左岸行一事,一切以凤谨的身一体为主,可是……

“不行。我们还不知下蛊的人是谁,对方有什么打算,这么大张旗鼓的把人带到一江一 南,暗中下蛊的人,必然明白我们已经知晓,到时候他以凤谨的身一体要挟我们,我们是从还是不从?”凤轻尘看着左岸,出声劝说。

“是我太冲动了。”左岸握拳,低下头。

凤轻尘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凤谨,不过你也别太紧张,凤谨身上的蛊并不会致命,对方只是想要控制凤谨,凤谨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嗯。”左岸应了一下,紧绷的神经依旧没有放松,夏挽不敢说话,待到左岸出去后,才跪在凤轻尘面前请罪:“一奴一婢失职,请姑一娘一责罚。”

“确实该罚。”凤轻尘御下,一向是张驰有度,赏罚分明,发生这样的事,夏挽和春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我把凤谨一交一 给你们,结果对方却在你们的眼皮底下,给凤谨下蛊,你们是怎么保护凤谨的?”

春绘和夏挽四大美婢,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丫鬟,她们精通内宅各种暗害与防备的手段,按理说,没有人能在她们的眼皮底下得手。

可偏偏,一到西陵就让人得手了。

“姑一娘一恕罪,是一奴一婢学艺不一精一,日后再也不敢了。”夏挽脸色苍白,凤谨要有个三长两短,她和春绘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赔。

一味的责怪并不能解决问题,再说,要处罚也得回东陵再说。凤轻尘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凤谨病前发生了什么事,接触过什么人,一一告诉我。”

“是。”夏挽一听,就知道这是将功补过的机会,连忙把路上的事一一禀明。

凤谨病后,夏挽和春绘就把可疑的人和物,都重点列了出来。

“这一路,凤谨少爷都是由一奴一婢与春绘照看,从不借他人之手。一应用度,全是我们自己准备的,西陵长公主在途中,给小少爷准备了几套衣服,被左岸少爷丢一了,偶尔会拿一些吃食过来,也都进了雪狼的口,没敢让凤谨少爷碰。”

夏挽说到这里,偷偷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没有半点不满,才继续道:“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用西陵长公主的东西,唯有进城的前两日,在客栈遇到刺客,刺客没有得手,可客栈却起火了。”

这是唯一下手的机会,夏挽和春绘也想了,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事,夏挽继续说道:“凤谨少爷的衣服,还有我们准备的吃食,被大烧了。我们当时没有办法,便在街上买了一些衣物备用,直到进城后,一奴一婢和春绘才把凤谨少爷的衣服做出来了,布料全是从我们自己的铺子拿的,绝不会有问题。”

所以,唯一有问题的,就是那天在街上买的衣服?

“那些衣服,给凤谨少爷穿之前,都用开水泡过,也在太一陽一下暴晒过。”夏挽说得很详细,正因为此,她和春绘才弄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吃食呢?”蛊虫没有寄生宿体,很容易很快死掉,暴晒和开水泡,足够杀死蛊虫了。

夏挽摇了摇头:“吃食都是一奴一婢和春绘亲手做的,那几天凤谨少爷身一体不适,只吃了米汤和鸡蛋羹。还没有吃完,剩下的都给雪狼吃了。”

“如果凤谨出事,雪狼肯定也会会出事,这么说吃食也没有问题?”凤轻尘轻轻敲打着桌面,非常有节奏感,脑子却不停地想着,蛊虫与宿主接近方式。

“之前,凤谨有没有受过伤,摔伤或者划伤?”凤轻尘想了许久,也只想到这个可能。

夏挽先是摇了摇头,随后眼睛倏得一亮,连忙说道:“有。刚到公主府的那天,院子还没有收拾好,长公主过来看凤谨少爷,还抱了凤谨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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