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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曾经沧海

第十二章 曾经沧海

画展会场布置的进度很快,两天前法国也空运过来了第一批画。会展的服务人员和花卿之的助理苏苏忙了整整一天一夜,才把那些十分娇贵的画搬到仓库放好。小心翼翼的调控好温度和湿度。

卿之一早就赶来会场查看,苏苏交给了她几家A城有名的饭店和花店名单要她过目,于是便又一个人窝进了她的临时办公室。

苏苏是典型的北方女孩,后来一个人到法国学艺术,不仅有着北方女孩的爽朗,还有些欧洲人的热情开放。才短短几天,就和会展的那些小女生们培养出了革命友情。

这几天卿之不在,也多亏了苏苏在这边照应着,加上昨晚为了那些空运过来的那些画,加班到深夜,今天早上来会场便是呵欠连天,一副一精一神不济的样子。不过偶尔和那些小女生八卦八卦,多少能提起些一精一神。

“苏苏,你们这画家架子够足啊,布置会场这么些天了,我们见到她也不过才一两面。倒是你,忙成这样,她怎么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些?”其中一个女孩也是从北方来的,和苏苏是老乡,有些抱打不平。

苏苏还没来得及开口,另一个女孩说:“用错成语了吧你。‘怜香惜玉’那是指男人对女人,苏苏这种情况,你该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苏苏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你们别这样说卿之姐,其实卿之姐不是架子大,而是身一体不好。她在法国也是这样,一个月总要生病三四次,我们这些人也都习惯了。反而是卿之姐总是觉得过意不去,有时候还住着院,就偷偷溜出来帮我们的忙,为此还天天被布鲁斯骂呢!哦,布鲁斯是卿之姐的主治医生。”

“啊,原来是林黛玉,怪不得我看她的脸色那么差。”小女生恍然大悟。

苏苏点点头:“是啊,卿之姐人很温柔的,也没有艺术家那些坏脾一性一,在我们公司很吃得开,就连我们大Boss,都特地打电话来嘱咐我要好好盯着卿之姐,不能让她累倒。”

“哇,有JQ!”小女生两眼冒红星,对这种办公室恋情最有一爱一了。

苏苏哭笑不得,拍了一下小女生的头:“你们竟会瞎想。不过啊,我们公司倒是也有些传言,我们大Boss英俊又多金,多少女人排着队上他的床呢,不过大Boss倒是独独对卿之姐另眼相看,宝贝的不得了。只可惜,唉,落花无意啊!”

“啊,怎么这样?”之前还眼冒红星的小女生有些失望。

另一个女生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卿之姐可真是美啊,一点都不像年龄很大,反而像个小学生似的,那两只大眼睛,就连我这个女同胞看了都有点受不了!”

“卿之姐年龄本来就不是很大啊。”

“那你叫她姐?”

“这是尊称嘛!卿之姐在法国画界挺有威望的,其实她今年也才不过二十三岁。”

“又美又有才,温柔又有涵养,天啊,还能再完美点不?”小女生都有点嫉妒了。

说话间,卿之已经从办公室里出来,将挑选好的名单交给苏苏:“这几家饭店我之前去过,就是怕这么远的路程,他们不会做我们的单子,待会你打电话跟进一下。还有,花店那里我不太熟悉,你帮我选一下就行了。”

苏苏点点头,谨慎的接过名单放起来。

末了,卿之拍了拍苏苏的肩:“苏苏,这几天真的麻烦你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卿之姐别跟我客气啦。”

卿之浅浅一笑,忽然发觉有两道好奇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转过身,两个年龄不大的女生正看着自己。

苏苏介绍:“卿之姐,她们是会场的工作人员,这是阿彩,这是小如。”

卿之客气的和她们打招呼,两个小女生盯着她的脸,竟然脸红了。苏苏在一旁偷偷笑,记起自己第一次和卿之见面,也是这么看着她的笑容就痴了。

“卿之姐,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见到卿之果然如苏苏所说很温柔,小如八卦一精一神立刻浮现出来。

卿之仍是温婉的微笑:“好啊,你问。”

“卿之姐,你是用什么方法租到我们这个会场的?”

苏苏一愣,这是什么问题?当然是给钱租到的啊!

卿之也觉得奇怪:“方法?”

一旁的阿彩也插话进来:“卿之姐不知道吗?我们这个会场可是从来都不对外出租的!上次一个鼎鼎有名的国画大师也想在我们这里办画展,不知花了多少钱在这其中周旋,但还是让我们经理给回绝了。我们经理说,这个会场一向是直接归我们最上面的老板管辖的,而我们老板曾经下过指令,这个地方,谁也不许用!”

卿之这才恍悟,怪不得她第一次和这里的经理见面,就被对方想也不想的拒绝了。当时她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在A市名气不够大所以不够资格在这里开画展,原来原因是在景丞修身上。

卿之想了一会儿,笑着说:“你们老板人很好,可能是我的画可以勉强入他的眼,所以就把这里租给我了。”

两个小女生面面相觑,他们老板人很好?可她们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啊?

不是没瞧见两人脸上的疑惑,可卿之实在没力气解释这么多,找个借口就离开了。

后来没过几天,卿之又病了一次,苏苏接到上面指令,严禁卿之再来会场,起先卿之不同意,可苏苏说,她若是不好好养身一子就让大Boss亲自和她说,卿之一想到Eric喋喋不休教育她的模样,就头疼欲裂,只好乖乖奉旨回家修养。

十天后,画展如期举行。

苏苏跟在卿之身边已经两年,布置的很合卿之心意。画展开幕提前一小时,卿之照例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妥之处,走到走廊深处,在一副画前,她猛然定住步伐。

“这幅画……怎么会在这里?”

苏苏抬眼望去,也是一惊:“呀,这个地方我没主意到!可能是Boss把这幅画空运过来,工作人员以为也要展览,所以挂了上去。”苏苏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卿之的脸色,才问:“卿之姐,要不我把它摘下来吧。”

卿之本想说好,可一看表,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让他们重新布置了。这里的每一幅画的间隔都是经过一精一心计算的,要是摘了这幅,就显得不伦不类了。

“算了吧,把下面的标牌拿下来就好了,去我的办公桌,拿一个非卖品的牌子摆上去。”

“我知道了,卿之姐。”

苏苏走后,卿之一个人静静的站在这幅画的面前,缓缓伸出手去,似要抚一摸这画上的男人。

他从不知她会偷偷的画他,就像他从不知她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一样。

她画了无数的他,但都是偷偷进行的。有时候在夜深人静时,有时候在学校上课时,只要一拿起画笔,她就本能的想要画他的脸。

还记得那年,她念书念得很累,,忙着升学考试,忙着英语测验,忙着画画。她每天开夜车到很晚,然后一早又要回学校上课,虽然那时候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但是见面的时间大都不是清醒的,不是他正在睡,就是她正在睡。

他抱怨过,像个孩子似的说她冷落了他,还故意撅一着嘴巴。那时候她特别想说,不知道之前是谁天天关在书房里,弄得我这个如花似玉貌比花娇的小女生变成了深闺怨妇?

可见他可怜兮兮的眼睛,她只觉得心疼。于是,她愈发的忙了起来,不过是忙着把快点这些俗事解决,然后好好陪陪他。那时候,热恋中的女生,自然看不到别的,在她眼底,只有一爱一人才是最重要且珍贵的。

期间她病了两次,苦熬着没让他知道,很快便提前把学期作业完成了。可谁知,放假的第一天早上,他们就吵了起来。而吵架的原因不是别的,而是——一碗粥。

她讨厌一切粘粘糊糊的东西,尤其是粥。可他却不,见她这两天脸色不好,便坚持让她吃些清淡的东西。他们两个都是厨艺白痴,又不想出门,于是他便熬粥给她喝。她不依,他也不退让,于是本该是缠一绵又悱恻的早上,以冷战告终。

他到公司上班,留下卿之一个人生闷气。对她的身一体来说,生气太奢侈了,可又一时间找不到东西发泄。后来卿之想起来要画画,随便撕下一张画纸就开始画他的脸,越画越开心,到最后自己在房间里倒笑了起来。

她没料到原本该去上班的景丞修竟然会突然折返,一进家门便见到她乐不可支的模样。她就坐在一陽一台上,手里拿着画笔画纸,朝一陽一的光芒洋洋洒洒落了进来。她的小一脸洁白纯净,笑的时候黑瞳微眯,像是只偷了腥的猫。丝质的白色吊带睡衣还没换下,裙摆从一陽一台上垂下,飘舞着,像是也飘进了他的心里。

心念神动,他轻轻走到她身后,从后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一体一僵,想要尖一叫,却被他温柔的捂住了唇。

他将头埋一进她的径自,贪婪的汲取她的味道,灼一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声音低沉:“你知道我多久没见你这样笑了吗?卿之,我好想你。”

当一个平日里正经八百,人人敬畏的男人忽然对你说出这样一番你侬我侬的情话来,就是圣母也会动了心,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最一爱一的那一只。

刹那卿之觉得心口被什么盈得满满的,甜蜜和幸福就快要溢出来。

“你要是不勉强我天天喝粥,我就天天笑给你看。”她得寸进尺的讲条件。

他轻叹:“五谷杂粮对你的身一体好。”

“我不喜欢。”

“真不想喝?”

“不喝!”她斩钉截铁。

“就当是为了我,嗯?”他软着嗓子来了这么一句,最后那个‘嗯’更是软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根本拒绝不了嘛!

他幽深的黑眸流露出一丝得意,抱一紧了她的腰:“我的卿之要健健康康的,这样丞修才会开心。以后我们一起喝粥,除了这个,我再也不会勉强你做你不喜欢做的事,好不?”

她心里沁出甜蜜,嘴角上扬,却还是想要为难他:“要是勉强我怎么办?”

“那就罚……景丞修一辈子为花卿之做牛做马?”

她笑:“这个好!景丞修一辈子都是花卿之的奴隶!”

他心情不错,也跟着她闹,还装模作样的将一手垫在前胸,一手弯在背后行了个古欧世纪的大礼:“是,女王。”

她捂着嘴巴咯吱咯吱的笑开,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目光幽暗,在卿之意识到不好想要逃开之前,已经被他的大掌捞过身一体,顺势扔在不远处的大床上,紧跟着,便是又销一魂又劳累的折磨。

卿之被他厮一磨得不行,似乎他是要把这几个月的份儿一起补齐一样。到结束后,她只觉得浑身无一处完好。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卿之亲手做的饭。”事后,她趴在他的身上,有气无力的喘息着。他一只手顺着她汗湿的长发,一边感慨道。

卿之抿了抿唇。

“对了,刚刚在看什么这么好笑?”

闻言,卿之一怔。

糟了,她的画……

“没、没什么。”卿之不敢看他,眼神躲闪。

景丞修是谁?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精一明到了让人唾弃的地步。见她这幅模样,俊美微挑,嘴角挂着兴味。

他小心的将卿之从身上推开,然后下了床。刚坐起,卿之就从身后一把抱住他的腰:“丞修,我们、咳咳,我们再来一次吧!”

景丞修眉角挑得更高:“刚才是谁说累死了,一星期都不让我碰的?”

“我、我又来一精一神了嘛!”她红着双颊,一脸大无畏,豁出去的模样。

这下,景丞修更怀疑了。直接一根一根掰一开腰间十个纤细莹白的指头。卿之本就娇一弱,平日里就没什么力气,刚又被他狠狠折磨过,几乎他没怎么用力就逃离了她的‘魔掌’。

下床,捡起地上被冷落很久的纸张,景丞修神色高深的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看她。

卿之呻一吟了一声,掩耳盗铃的将脸埋一进枕头里。

景丞修似笑非笑,那笑容极其危险:“请问夫人,这画上的男人是谁?可是为夫?”

听闻他的话,枕头里又传来一声哀号。

景丞修又低下头去看那幅画,面色又黑又青,半晌,忍俊不禁笑了一声,一性一感的喉结上下滚一动,发出悦耳低沉的笑声。

原来她就是这么糟蹋他来泄愤的,眼睛被她画得极小,一只向上吊着,一只向下耷一拉着;鼻子根本没有,只有两个巨大的黑点充当鼻孔;那嘴巴……更是惨不忍睹。

若是单看这幅画,他还不知道她画的竟然是自己,还以为是她一抽一象画派的带着讽刺意味的新作。若不是一旁的一行大字提醒了他——

‘我是宇宙无敌霹雳帅哥景丞修!!!’

尤其后面三个硕一大的惊叹号,看得他哭笑不得。

他小心翼翼将画收好,这可是她的罪证。然后上了床,一把将她从枕头里解救出来。她憋了许久,一张小一脸通红,似熟透的樱桃。

“你平时就是那么糟蹋我的?”

她嗫嚅了下,声音很小:“谁让你惹我生气……”

“你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我是说我哪敢……”

景丞修忍住笑意:“哦,那就算了。本想找你算账来着。”

她狗腿的笑:“呃呵呵,我这么弱小,我知道你舍不得。”

“也是。那不如我们……继续刚才的事吧?”黑眸泛起不怀好意的光芒。

她暂时没缓过来:“继续什么?”

“你刚求我的事。”说罢,他已经张口一含一住她的左耳耳珠:“你难得开口求我,我自然要满足了。”

“别……”她忍住脱口而出的吟哦,可怜兮兮:“我累死了,丞修……”

“你刚刚不还说很有一精一神嘛?”他挑眉。

“我……”

好吧,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这就是了。

自然又是一番云雨。景丞修打过电话给公司,说今天不去上班。他本就是老板,老板想休息谁敢有微词?所以,便苦了卿之。

再然后,已经是一个小时候的事情了。这一次,卿之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任他摆一布。他将她从浴一室里抱出来,难得服务周到的为她擦一拭着长发。

“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画我呢。”他忽然幽幽的说。

卿之本想说,那是你以为,现在床底下就有她藏起来的五十本画册呢!不过出自女孩子的矜持,她没告诉他,也不想让他知道后骄傲。

“活生生一个美男在身边,你怎么就没有动笔的欲一望?”

“我不喜欢画美男。”她有气无力的说:“我喜欢画一裸一男。”

为她擦一拭的手一顿,他似笑非笑,又是那种魅惑众生的笑:“哦?”

卿之被他笑得头皮发麻,该不会是生气了吧?景丞修生起气来,很恐怖的!卿之立刻想开口解释,却被他打断。

“那好,你画吧。”

“嘎?”她不解。

“不是要画一裸一男?”说着,他已经解一开下半身围着的浴巾。

卿之受到惊吓,立刻用手捂住眼睛。

他望着她似要滴出一血来的脸,嘴角挑得愈发的高了。

于是乎,在景丞修的胁迫下,卿之拿起了画笔。

他的脸,他的身一体,他的一切一切,于卿之来说都再熟悉不过。只不过这一次,不是想象,而是面对活生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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