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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

第四十二章 云破月来花弄影

景丞修仿佛只是动了动手指,毫不费力,她却已经为他展现了自己所有的美丽。

深色床单上,卿之的肌肤更加莹白透明。长发散落了一枕,颜色强烈的落差撞击着他的视觉。他看到那两排长睫宛如风中蝴蝶正在抖落翅膀,双眸含一着水波,明明可怜兮兮的咬着唇一瓣,可又蕴藏着无法言喻的妩媚妖娆。

她似玫瑰,带刺却也致命的吸引。

“丞修……”

听她唤着自己的名,仿佛再也没有比这更动人的邀请。低下头,细细啃一咬她一精一致小巧的锁骨,大掌向下游弋……直到感受急速又激烈的心跳,就像将她的生命也掌握在自己手中。埋在她颈间的薄唇方才缓缓逸出一抹浅弧。

他极有耐心的逗一弄,恶劣得要眼睁睁见她为自己意乱情迷才罢休。

声声娇一吟带着轻一喘,从喉间不受控制的逸出。卿之只觉得浑身酥一麻难耐,不自觉弓起身迎向他,一双纤手死死攥一住身一体两侧的墨色床单,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

他眸光迅速闪过一抹诡光,眉目弯弯,薄唇凑近她的耳畔,吻住她的耳一垂:“要吗?”

她瞪他,却双眸含波。也只有她有这本事,能将本该恶狠狠的眼神转换成如此风情万种。

“不……”她分明不想让他得逞。

“我偏不如你的意。”

一手托起她的腰肢,缓缓一逼一近。

耳畔响起她的闷一哼,因吃痛而蜷缩,景丞修清晰无比的感觉到,她在绞紧,将他一点点的纳入。

空气似乎也变得稀薄起来,下唇被她咬出月牙的浅白。随着他的进占,卿之只觉得身一体疼得如同被整个撕一开。双手攀上他的脊背,指甲嵌入古铜色的肌肉,缓缓划开数道红色的血痕。

可他不觉得疼,只觉得在这一刻,心中的某一个空了很久的地方,终于被填得满满的,满得就要溢出来。

双手扣住她的长一腿,缠上自己一精一窄的腰。景丞修终于无法满足于这样的厮一磨,他开始狂野有力的侵入,撤出,再侵入。

他的目光,深邃暗藏着缱绻。卿之已经完全失去抵抗的能力,只是迎一合。

她从没后悔过一爱一上她,反而庆幸。那么多人,终其一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而她,不仅遇上了令自己心动的人,还谈过一场轰轰烈烈、奋不顾身的一爱一情。相比之下,多么幸运。

“竟然走神……”他眯着醉人的眸,隐含不悦。声音如沙砾碾过般嘶哑:“今晚不想休息了么……”

景丞修还未说完,卿之倏地拉下他的头,送上红一唇。

黑眸划过一丝讶然,但很快便掌握主动。有力而激烈的冲撞,汗水交一融,唇一舌疯狂的纠缠,再也让她无暇分心。眼前只剩一片波动汹涌的幽黑,不时有灿烂的星子在这幽黑之中爆炸开来,一个一个,逐渐将黑暗照亮,终于,在景丞修粗重起来的喘息下,所有的光一起迸射开来,将幽黑变为灼目的白亮。

最后的那一刻,高一潮如灭顶般用来。卿之张开她的小口,一口咬上了景丞修结实的肩膀……

冬天天亮得总是特别晚,晨光也像是镀了一层雾气,丝丝缕缕透过窗帘的细缝渗透进来。窗外,是有些萧索的冷风,和早已凋零的黄叶。

虽然宿醉,却并未打乱生理时钟。卿之如往常醒来,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头疼,身一体却更疼。还有那只横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她险些惊呼出声,昨夜煽情的画面飞速掠过脑海,卿之只觉得血气上涌,肌肤已经染上了浅浅的粉一红。

真是疯狂的一夜,毫无理智可言。

景丞修还没醒,犹自睡得正酣。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轮廓线条皆锋利而盛气凌人。目光落在他睡梦中仍微抿的薄唇,无奈的一笑。

她喜欢他慵懒惬意时半带嘲弄的表情,因为总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可他真心笑的时候,才是真的让你再也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

但他笑的时候很少,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指尖划过他凌厉的眉、微凉的唇一瓣,最后落在他的手心。

他的手很漂亮,指骨修长,她总认为这应该是一双艺术家的手。可他最讨厌艺术,觉得沉闷。她真忍不住想问一问,难道这会比看一堆几何图纸、算一些乱七八糟的数字还沉闷吗?

卿之抿唇浅笑,须臾,低低的轻敛长睫,指尖在他的手心认真的写着什么。

起身下床,双一腿却在接触地毯的那一刹那险些软一了下来。果然,放纵是要不得的啊……

卿之以最快的速度打理好自己,换上能遮住身上这些痕迹的衣服,抱着课本急匆匆的出门。

公寓大门被关上的同一时间,原本正在熟睡的男人睁开了眼睛。景丞修低着头,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的手心,眸底逸出幽深的光。

今天的课程结束的比较早,卿之早早收拾东西就要离开。

“花老师,待会儿有什么安排吗?”同一个办公室的老师问道。

“没有。”

“我们几个待会去聚餐,一起来参加吧?”隔壁新开了个西餐厅,听去过的同事都说物美价廉,她们也想去试一试。

卿之沉吟了片刻,想到景丞修也应该不会这么早回家,于是说:“好啊,我请客。”

几个人刚走出校门,卿之便接到顾清北的电话。之前他一直在外地出差,今天打电话给她,想必是已经回来了。

跟几位老师另约了时间,卿之打车来到顾清北说的地方。

一段时间没见,顾清北清瘦了不少,可能是不适应北方的气候,那边的工程又紧凑,根本顾不上好好休息。

“我来之前去了公寓,你的东西好像都搬走了。”饭后,顾清北喝着上好的铁观音,一边细细的观察卿之的表情。

卿之微顿了一下,点点头:“我搬走了。”

“找到房子了?”他问。

她摇摇头,须臾,才解释:“我搬到景丞修那里了。”

顾清北的手一僵,滚一烫的茶水险些溅出来,闻言他皱紧了眉:“什么?你又和他在一起了?”

卿之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和景丞修的关系目前比较复杂。说是男一女朋友,又不是。顶多算是同居人的关系吧。

“卿之,你该明白。景丞修他不可能对你是真心的,他……”

“清北哥,我明白的。”卿之抬起头,微微一笑说:“我们的关系只是暂时的。不久之后,我还是会回法国的。你放心,我已经不是五年前的花卿之了,我已经有心理准备面对所有的事,不会那么容易再被击垮。”

顾清北看着面前双眸灿灿,浅笑盈盈的小女人,戚哀从心底涌起。刚认识她的时候他便沦陷了,不止是为卿之的美丽着迷,而是她身上那种让人无法抗拒的特质。她身上总是萦绕着一丝愁绪,淡淡的,淡到让你捉不到,却同时被感染着。他总会情不自禁的想要保护她,想要给予她更多更多……

但那时候她还很小,不谙世事。他一天天盼着她长大,想着等她开窍的那一天再表明心意。可另一个男人,却先他一步。

后来,她被狠狠伤害,甚至为了那个人远走他乡。他将她的痛苦看在眼底,直到短时间内她没办法接受新的恋情,于是便继续等待。

渐渐的,等待已经变成他一爱一情中的一部分。

他也习惯了等待。

可这个时候,机会又从他手边偷偷溜走。

晚了。五年前晚了一步,五年后同样还是晚了一步。

悲哀的是,一爱一情这场战役中,晚了一步,便是晚了一生。

“卿之,我刚从我的法语老师那里学了一句话。”顾清北说。

卿之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Parfois,lapersonnequetuveuxleplusestlapersonnequetueslemieuxsans.”流利的法语从顾清北的喉间逸出。

卿之的眸光瞬间变幻几种色彩,最后化为唇边的一弯苦笑:“清北哥,我懂。”

有时候,离开你最想要得到的那个人,你会活得更好。

卿之一直等到晚上,都没有等到景丞修回家。犹豫了一下,才拨通他的电话。

景丞修明显愣了一下,才说:“抱歉,我忘了和你说。上海的工程出了一些问题,我现在在机场。”

“机场?”卿之抿了下唇,提起一精一神问:“几点的飞机,要不要我去送你?”

“我在虹桥机场。”

原来已经到目的地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传来景丞修的声音:“我会尽快回去。”

听到他明显软化的嗓音,卿之也用轻松的语气说:“好。那你注意身一体,我先挂了。”

“卿之。”

她又将手机放在耳畔:“嗯?”

“昨晚……我没做防护措施。”

卿之感觉自己的脸颊顿时像烧着了一般,,火一辣辣的:“嗯……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后,她的脸还是很红。但一想到若不是她打电话过去,恐怕都不知道景丞修出差的事,美眸稍稍暗淡了下去。

随便披了一件外套来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一盒事后药。他特意说这件事,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以防以后牵扯不清,他的确不该留有后患。

可笑的是,她竟然也赞同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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