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听说爱情回来过(2)
二听说一爱一情回来过(2)
“想她开开心心的。”
冯萧12月底就要返回北京,和家人一起迎接新年。临行前一日,何洛一家三口陪他去冰雪大世界看了冰灯雪雕,还买了木耳榛蘑一类的特产让他带回去。回到家里,何一妈一沏了热茶给大家暖手。何爸来了兴致,非要冯萧陪他下象棋。第一局何爸旗开得胜,接下来连输两局,第四局分外仔细,拈着棋子迟迟不决。
何洛笑:“爸,我和你们都下过,冯萧的棋力比你好很多,第一局输掉,多半也是紧张。”
“女生外向。”何一妈一扯扯女儿,小声道,“给你爸留点面子啊。”
冯萧说:“何洛的棋下得也不错,经常和我打赌,谁输了谁洗碗。”
“那一定多数是她洗。”何一妈一笑,“我知道洛洛,让她做饭可以,最厌烦洗碗了。”
冯萧笑着看何洛,“可别说我告状。有时她连输两盘,就找借口,说,哎,天色这么晚,我要走啦,然后拎包就跑,剩下一堆碗筷。”
何洛“哼”一声,“还说,第二天我再去找你,家里还是一摞子碗筷!”
“那不是你头天积攒的?”冯萧揶揄,“跑掉就能赖账?”
一室茶香,其乐融融。
何一妈一去接电话,转身喊女儿来听。
“家里很热闹,聚会么?”章远声音低哑。
“没有,我爸……他们在下棋呢。”听见他嗡嗡的鼻音,何洛很想问一句,感冒了么,还是太忙,没有休息好?嘴唇轻轻开合,问询的话语在舌一尖打了个转儿又吞回去,只剩下几个毫无疑义的音节,像是不耐烦时“唔唔嗯嗯啊啊”的应答。
“噢,我也没什么事情……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1月12日吧。”
“能不能,一抽一空吃顿饭?”
“恐怕不成。13日一早的飞机回美国。”
“这么紧?那出来一下吧,一两个小时。”
何洛咬紧下唇,忍不住回头望一眼客厅。何爸孩子一样,拽着冯萧又开了一局,何一妈一支着,喊着“跳马,跳啊”。何爸懊恼,“观棋不语真君子。”
“我不是君子,我是你家姑一娘一的一妈一!”
冯萧摊开双手,冲何洛无奈地耸耸肩。
何洛浅浅笑回,低下头,刘海挡在面前,索一性一垂了眼帘,“他家里可能也有安排,我走不开。”
挂断电话,章远埋头,十指穿过头发,,掌根压在太一陽一穴一上用力地按了几下。在何洛踢踢踏踏的脚步行近之前,一家人的说笑先钻入他的耳朵。他觉得自己像捞月亮的猴子,因为她照亮了黑夜,便去捕捉,落得满手支离破碎的影像。她依旧在天边,笑容清冷。
最近公司事务繁忙,外部市场竞争激烈,负责技术的副总偏偏在此时跳槽,拉走不少老客户。总公司将副总的行政职能暂时分划给章远和另一位项目经理,提议他们拓展服务领域,但一时又找不到理想的新晋技术人员,只有和别家公司合作。各个组长推三阻四,又不公开反对总公司的决定,章远面对好高鹜远的上级,唉声叹气的同事,隔岸观火的局外人,颇有心力交瘁的感觉。
此时专注地想一个人,也是奢侈。捉不住,便放手吧。
章远原组开发人员暂时交由马德兴带领,他挠头,“这次简直是纯通讯设备支持,和我们相差太远,只能被合作方吃死,估计我们从别人牙缝里也抠不出什么肉渣来。”
“总比被自己人吃死好。”章远低声道。
马德兴明白他在说什么。风传天达上层意见不和,争权诸方拿新兴的软件公司做擂台,无端大家都成了权利斗争的漩涡中心,被动接令,上诉无门。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二人异口同声。
章远感慨:“前提是要我们死不了。”
拿到年终分红,加上前两期的项目款,他一次一性一付清房贷,便开始寻下家卖房。河洛嘉苑一带楼盘价位扶摇直上,市价已经达到七千三。马德兴说:“章远这次真是成功的投资啊,转手就挣了十万。我就说,买个远点的房,外加一辆好车。”
章远笑,“也是无心插柳。”电话接进来,有一对儿中年夫妻通过代理找上来,要求隔日去看房。
他摸出门钥匙,思忖片刻:“下周吧。哦,不,还是赶早好了。嗯?今天,那也好……”
康满星见章远要出门,忙喊住他:“章老大,你早退!”
“当我请假吧,我刚才和上头打过招呼了。”
“不是,你走了,我们那边搞不定。你也知道,客户总打电话过来,问新插板旧插槽的,我也不懂啊。”康满星埋怨,“还不都是老大你惹祸上身,我早就说,维护,尤其是和硬件相关这部分,我们一点都不该管,给售后服务,或者是设备部么!”
“那你说哪部分我们来做?”章远抿嘴,语气强硬,“你当还是前几年,IT那么好做?现在竞争这么激烈,能多做点是好事,左也推掉,右也推掉,过两天清闲了,也就是我们大家走路的时候了。”
“老大,你危言耸听。”
“多学点总没坏处,我也不是没有原则地接活。”章远欲言又止,看见康满星强作笑颜,叹口气,“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但是,遇到逆境,规避是上策,变逆境为顺境,才是上上策。我去去就回,有事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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