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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 4

银白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弥漫着如梦如幻的氛围。孙书函站在窗户前抽着烟,烟雾缭绕中模糊了他的视线。夜空中有一颗流星倾泻而下,转瞬即逝地、悄无声息地坠落。他仿佛受到了蛊惑似的立马打开了窗户。于是晚间的冷风得意地争破了束缚,在寒凉的空气中迅速地攻城掠地。

  已经是11月了,天气还是很冷的,尤其是这夜晚。孙书函衣着单薄,被冷风吹得直起鸡皮疙瘩。他瑟缩了一下,但还是开着窗户。

  他压抑地透不过气来。

  他需要外面冰凉的空气,那让他沉闷的心稍稍好受了一些。

  今晚他又做了恶梦。也许不是恶梦,因为他现在的生活就是恶梦。

  瞒着徐金灵在外面和其他的女人乱搞,,这让他感到很刺激。那个女人并不漂亮,没有他的妻子漂亮。可她带给他的那种偷情的刺激却是他的妻子给不了的。他喜欢那个女人的风骚,他可以随意地侮辱她,他不需要尊重她,不需要讨她欢心,他只需要付给她钱就可以摆平一切。

  那样简单的关系让他很满意。

  也有不好的事情。那个女人居然偷偷怀孕了,而且她还很有心机地瞒了他五个月。

  “函函,我有了你的孩子,你跟你老婆离婚吧。你不是说你爱我吗?我想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完整的家,你也不希望他一出身就没有爸爸吧。你愿意娶我吗?”那个女人眼眸清澈,天真烂漫地笑。

  “你忘了吃药了?”孙书函一脸不可置信,指指自己,“让我娶你,就凭你那个不知道老子是哪个的野种?”

  那个他包养的女人闻言露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软弱地辩解着:“他真的是你的孩子。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

  “打掉。”孙书函不屑地冷哼一声。

  那个他包养的女人原来是他的秘书,她学历很高,虽然长得不漂亮但是精明能干,他当初就是看重了她的能力留下了她。后来一次喝醉了将错就错地睡了她后,这个女人就自然而然地被他养在外面了。

  孙书函觉得他挺坏,胆子也挺大的。但并不希望徐金灵发现这一切。他有能力不让她发现。

  “吴丽丽,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你以为你谁啊?”孙书函的语气轻飘飘的,不屑一顾的。

  吴丽丽自从被包养后,脸上的痘痘被钱砸得好了不少,逐渐露出了她白皙的肤色。虽然还不算漂亮,但勉强称得上清秀了。吴丽丽一双眼瞪得溜圆,气得俏脸通红。她挺了挺她虽然娇小却不乏挺拔的胸脯儿:“孙书函,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不是一直都说爱我吗?现在我们有了爱的结晶,为什么你不肯娶我?是不是你家里的凶婆娘不肯和你离婚,你不用怕她。只要她知道我怀孕了,她肯定就不会再纠缠你了。我去找她。”

  孙书函听到凶婆娘那句话,一阵发笑,他想徐金灵知道了一定会把这个女人狠狠骂一顿的。或许她不会,只会离开他罢了。

  “随便你,不过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找她,你就死定了。你知道的,我的手段。”

  吴丽丽闻言无措地绞着双手,眼睛中蒙出一层晶亮亮的水雾来:“可我的肚子里是你的孩子呀。”

  “蠢货,我又不是不能生,一个孩子你以为就能束缚我了不成。”孙书函说完,转身就走,吴丽丽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抓,凭什么自己孩子的爸爸要和别的女人一起生活?这不公平。

  孙书函料想吴丽丽那个女人不敢背着他去找徐金灵,他料定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他一直都觉得这个女人很听话,和别的贪婪的女人不同,所以他才敢包养她的。其实他内心深处还是不敢让徐金灵发现的。

  还是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那个女孩。不过他不敢表白,他们在不同的班级,他很少能看到她。只有体育课或者是周五放假的时候,他才能偷偷看她一眼,还要小心不被别人发现。初三毕业拿通知书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从别人那里得知她考上的学校。她考上了重点,而他却考了稍次一点的学校。以前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班时,就很少看到了,以后不在一个学校时,就再也见不到了吧。他们只是点头之交,他甚至都弄不到她的电话号码。

  他在楼梯上遇到了她,他故意和旁边的男生嬉闹,果然她注意到了他。当她经过他的身边时,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当她靠近他时,他整颗心里都笼罩在甜蜜的阴影下。

  温暖的阳光照在楼梯的地板上,又甜蜜又浸润着一股淡淡的忧愁。

  他大可以追过去表白,他大可以那么做。可他不敢。后来他想这是他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他高中三年都没有见过她,而他无时无刻不想念着她。他本以为可以忘记,毕竟失去一个人他又不会死去。可是每天、每天都很难过。

  高考后,他们考上了不同城市的不同学校。以前是三年不能见到一面,以后是一辈子都见不到了。他从她同学那里得知她没有男友后,要了她电话号码。

  发短信表白被拒绝了。他越挫越勇,也许是想把握她还没有爱上别人的机会吧。他在十月长假时,特地跑到了她家楼下,等了一天,等到了下楼倒垃圾的她。

  就这样子的,得到了一个人的心。然而得到了以后他开始感到厌烦。也许是人类特有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在作祟吧。但他克制着自己不要去尝试别的女人。因为他真的只是有点厌烦,他还是爱她的,喜欢看她的笑脸,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和吴丽丽的那一夜是场意外,但那个女人妖娆柔媚的曲线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让他心情大好。他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那个女人刻意地投怀送抱。偷情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刺激,他觉得自己又活了起来。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实在是有点亏。他不想离开徐金灵的同时,又想拥有其他的女人。他希望她不要介意,但他又知道她绝对会介意,所以他瞒着她。

  吴丽丽那天打来电话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抽烟。今天一晚徐金灵都没回来,他担心的同时又有点怀疑。他自己在外面乱来的同时又很担心他的妻子会背叛他。他是12点入睡的,一直到这个点她都没有回来。他有些紧张了。

  吴丽丽的声音很有些惊慌失措:“函函,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人了。”

  孙书函失笑:“哦?杀了谁?不会是我老婆吧?”没想到这句话一语成谶。

  吴丽丽顿时冷汗都下来了。孙书函把吴丽丽的沉默脑补成了她害怕到说不出话来。

  “放心吧,我会帮你摆平的。”他说。

  他毕竟不能真的放任她不管,她肚子里还有个他的种,要是把她逼急了,反咬他一口,就完了。他不想让徐金灵知道他出轨了。他计划着该和她要个孩子了。

  当他赶到车祸现场时,吴丽丽正在昏黄的灯光下瑟瑟发抖。这个位置不错,是死角,监控器拍不到,处理起来不麻烦。他脱下外套披在吴丽丽身上,搂着她坐进了车里。

  他很绅士地温言安慰她:“放心吧,没事的。”感激我吧,然后乖乖听我的话,不要做出任何对我不利的事情来。

  吴丽丽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双眼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孙数函猜测这家伙绝对是吓傻了。虽然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但他毕竟要镇定一点。孙书函发动车,离开那里前最后看了一眼那地上的尸体。

  是个瘦弱的女人。似乎穿着白色的裙子,裙子被血染成了红色,在摇曳的灯光下显得很是凄惨的样子。孙书函有点同情那个倒在地上的女人,他记得前几天他送给徐金灵一条很漂亮的白色裙子,她穿在身上的样子就像是个天使。

  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回来,都要到晚上2点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孙书函想他要去找找她,然后给那个女人一点教训,看她还敢不敢那么晚都不回家。难道她不知道晚上一个女人很危险吗?

  小心地避开那具被血浸湿的尸体,加速离开。殊不知有些人一眼就是一辈子。

  ……

  徐金灵消失三个月的时候,他快疯了。他已经有三个月没有去上班了,公司的事情一团糟,即使他是老板,也有很多人对他不满了起来。不是他偷懒,他实在是无法思考,徐金灵消失了。他不知道她是遇害了还是单纯地离开他了。每天都能看见的厌烦的情绪彻底消失,剩下的全是思念。

  吴丽丽那件事早就被摆平了。其实压根不需要他做什么,那个地方是死角,人死了都不会有人发现的死角。

  “人真的是你无意撞死的吗?”孙书函问道。

  吴丽丽先是呆丽一呆,随后娇嗔了一句:“那当然,难不成,难不成还是我故意撞死的吗?”

  “说不定还真的是呢,你挑的位置未免太好。”孙书函随口一说。

  吴丽丽惊慌失措地辩解道:“我真的是无意撞死的。你要相信我。”

  “闭嘴,你很吵。”孙书函披上外套,要出去。

  吴丽丽细细的眉毛蹙得紧紧的,“你又要去找你老婆了吗?我建议你别去了,她肯定跟人跑了。”吴丽丽的语气酸溜溜的。

  孙书函无力道:“闭嘴,贱人。”然后他走出门,对吴丽丽在屋子里的撒泼怒骂当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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