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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疯狂 第十六节 笑谈构怨

第十六节笑谈构怨

臭鱼事件最后以犯人的胜利告终,第二天中午,炊厂为平息事态,又给我们补充了一顿小炖肉,当然不是耿大队掏的钱。

听说除了我们这里的三中队,其他几个大队的犯人也闹了起来,最后还是惊动了正在休假的监狱长,结果全监狱的警察,没有外出旅游的都紧急归了队,本来已经在常规戒备期内的监狱显得气氛紧张好多,直到我们看见饭盆里热腾腾的肉块,心里才有了根。

吃着肉,骂一娘一声反而更凶,大家从这次简单的胜利里总结了经验,同时很后悔没有早闹,以前多少次猪狗不如的饭菜都那么忍下来了。太亏,好多人说“太亏,太他一妈一亏”。

老三逆向着大伙说:“现在的警察就是太仁慈了,要放十年前,不打出你屎来。”

“那是因为以前的警察不是人。”关之洲臆断地推测道。

“一操一,你他一妈一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把政一府弄急了,机槍一架,全你一妈一傻一逼一,谁还闹?小炖肉啊,炖你一妈一的月一经带!”

刘大畅笑道:“老三,你跟他们说这些,他们不信,毛老头说了:没吃过梨子,就不知道梨子嘛味道。”

老三笑起来:“主席不是那么说的,不过意思对,现在犯罪的这么多,就是警察给惯的,撂83年严打,这屋里不得让政一府给开一半天眼?关之洲,就你这雞一巴样的,早挂啦,嘿嘿。”

关之洲强辩道:“三哥你把我意思闹拧了,我是说现在能这样,说明法治进步了,至少从上面,能把犯人当人看了,犯人也有人权嘛,下面乱搞是下面的人素质低造成的。”

老三骂道:“你他一妈一是真一精一假一精一?给你根棒槌你还就当针了,什么叫他一妈一人权,没有自由,你就不是人了,还权个雞一巴权?”

我们笑起来。关之洲苦笑道:“三哥你还急了,我不就是跟你探讨一下么?”

“探讨你一妈一的一逼一帮子呀,去去,先看看水开了没有?”

关之洲板着脸,拎起水壶走了。

“这丫的脑子里多少进了点水。”老三恨恨地说。

我笑道:“他也是胸中块垒得不到释放啊。”

说完这话,不觉想起在市局时候,跟舒和、常博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来,恍惚间感到有些胸闷,似乎关之洲的“块垒”已经转移过来。

日本儿兴冲冲地过来催促大家写接见信,说明天提工的时候就可以让主任带出去发掉了。因为国庆戒备的缘故,所有接见都向后顺延了一周。

“一妈一的,明天就提工啊,又克扣我们福利。”老三嘟囔着,甩给日本儿一棵烟:“六王八蛋,冒一柱儿——该滚蛋了吧,你也没机会害我了,我还挺想你的。”

“打住、三爷!您别把我再想回来吧。”日本儿点上烟,坐在刘大畅边上。

老三调侃他:“六子,出去准备发哪行财,计划好了吗?把市政一府旁边那公园给他拍卖了吧,你准能骗一帮傻一逼一给你掏银票,六子是什么脑子啊——”

“停!到这以前还都是人话,再往下说,你准喷粪——我太了解你了。”

“服了,你就是我屁一眼里的蛔虫啊。”

日本儿笑道:“算了,我要真是蛔虫,钻狗屁一眼也不钻你屁一眼去,别让小杰再把我带出来吧。”

连老三在内,我们都大笑起来。老三说:“你们看看,我说他缺德蔫坏损有错吗?他就是当蛔虫,都得挑那对他有用的屁一眼安营扎寨,你他一妈一太势力!”

日本儿说:“老三,不开玩笑,我想了,这回出去不准备回来了。”

“一操一,狗嘴里楞吐出象牙来了——我话说前面,咱立字据都成,一年以内你要不回来,你在外面见我一次,我让你暴打一顿,一妈一的我就不信了,我舍得一身肉,要真能挽救你获得新生还真值得。”

日本儿笑道:“我也打不动你。我这些天总琢磨啊,以前咱进来,,不全是因为咱骗,关键是认识问题。我总觉着吧,这社会太他一妈一不公平,欠我太多,我得捞回来!我从小让人看不起,从小受欺负,我脑子再不灵便点儿,还不成傻柱子?——还不如人家傻柱子哪!以前总赖这雞一巴社会把我一逼一上这条道的,这些天我整日地想啊想,终于想通了一个道理。”

“嚯,我倒想听听你放出个什么屁来。”老三敦促道。

“什么道理?我说啊,这一个人学坏,可能不是他自己的责任,可这一个人要不断地坏下去,屡教屡不改,还一个劲地拿社会啦别人啦当借口,那可就是他自己的毛病了,是他对自己不负责了。”

老三拊掌道:“说的好,我以前就这么教育我儿子的!不过六爷,我都管您喊六爷啦,您也不想想,这道理您懂得太晚点儿了吧?现在想对自己负责了,我怎么佩服你好呢?赶紧找小杰去!”

日本儿笑道:“有他一妈一阻止人犯错误的,还有他一妈一阻止人改正错误的?”

“人当然可以改正错误,可你不成啊,古人早给你预言了:狗改不了吃屎。”

“古人还给你下结论了哪:狗眼看人低!不信你就等我一年,看我见面一抽一你不?”

老三笑道:“你呀?一抽一我这冒儿你都够不着。我还不知道你?大道理比谁讲得都溜儿,就是不干人事。你要真能改好啦嘿,太平洋的水都得哭干了,到时候我倾家荡产给监狱电网上挂满锦旗,上写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我笑道:“我还以为你写‘妙手回春’哪。”

“‘妙手回春’那是治疗一陽一痿的,咱这里面一个比一个壮,不适合。”老三笑着说。

日本儿站起来笑道:“牛一逼一三儿,我不跟你穷聊了,还得上别的组传达一声,你们抓紧写啊。”

老三笑骂道:“鬼子六你他一妈一这是快走了撞笼哪,准又到别处吹去啦。”

我一边翻腾纸笔一边说:“写信吧,接见一次少一次。”大家也都忙活起来,关之洲跟我借纸笔和信封邮票,老三骂道:“你老实歇着吧,你那雞一巴老婆早跟人颠了,还写什么写?!”

我笑着把东西递给关之洲,说:“关关这是屡败屡战,也许有一天就金石为开了。”

“一操一,要一点儿脸,有一丝血一性一也不这么贱!”老三愤愤道。

关之洲郁闷地望着红格信笺,有些固执地说:“我不管她怎么对我,我只做我自己该做的。”

“脑子该一抽一水了。”老三一边往信笺上落笔一边评论着。

晚上日本儿又跑过各屋来敛信,老三打趣他:“六子成大秘了。”

日本儿谦逊地笑道:“发挥余热,发挥余热。”

老三望着日本儿脑瓜顶上稀疏的头发,同情地说:“哎,临走我给你弄个头型吧,瞧你这两根杂毛儿,还没我裤裆里那些顺溜哪。”

“一操一,这叫自由式,你想留还不叫你留哪。”

“还你一妈一自由式!飞到哪你都是一老怪鸟。我给你弄个日本一浪一人头,一出大门,你就直接奔侨办,让他们给你安排点正事儿干,哪怕跟马戏团巡回演出也行啊,省得又骗人去。”

日本儿有些鄙夷又有些炫耀地说:“得啦老三,用不着你一操一心,到时候你看,老六从这里往外走的瞬间,那形象不说光彩照人,也绝对差不了。”

老三笑道:“别叼我大冒儿你还吹高调啦,你什么德行瞒别人还瞒得了我?进来时候不就穿一百褶裙似的西服嘛,袖口上那商标都开了还不舍得扯呢,趿拉一破皮鞋还卡着一假耐克的标,一操一你一妈一耐克有‘三接头’吗?”

我们笑起来,日本儿也不恼,嬉笑着走了,出门时气老三:“我就是光屁一股来光屁一股走,也不寒碜,我就是一怪鸟,人家不笑话咱。我再惨,我也该走了,你再牛一逼一,你还得在里面呆着,嘿嘿。”

第十七节一中的一精一华都留给我(文学视界编者按:此节与第六节重复,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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