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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思郎恨郎郎不知(5)

大家纷纷点头,认为共工说得很有道理。

共工大喜,激动地请求大家联合推举-个领袖,歃血为盟,起誓一切都听从他的命令,只有这样才能与黄帝相抗衡。

各个诸侯国主沉默了下来,有入甚至出言讥讽共工,“说了半天什么全心全意为了神农,原来不过是你想称王”。一人出声,众国主纷纷附合,连前代炎帝点评的“共工只是猛将,不是帅才”都拿出来讲,唯恐有人推举共工。

共工伤痛攻心,昂藏七尺的汉子气得眼泪都差点要落下来。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祝融不来参加这个会议,因为祝融早知道这些人是什么嘴脸。

共工对天起誓:“我共工若有半丝称王*****的心就让我天雷焚体,不得好死!神农列祖列宗在上,我已尽力!若他日国土尽失,共工唯有以身殉国!”说完,他一甩袖,大踏步而去。

众人被他气势所慑,半晌都不作声。

好一会儿后,才有人说:“轩辕的大军就要到神农山了,我们还是赶紧商量一下怎么办好。”

所有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说,可还是每个人都只惦记着自己的安危利益,唯恐别人占了便宜,自己吃了亏。

云桑默默听着他们的争辩,细细观察着每个人的神情变化,沐槿在一旁气得脸色发青,几次要跳出来破口大骂都被云桑制止。后土神色清冷,静静站在云桑和沐槿身侧,犹如一个守护的武士。

突然,一个宫人连滚带爬地冲进来禀奏:“轩辕大军已经到了泽州城外六十里!”

吵嚷不休的诸侯国主们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众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泽州是轵邑最后的屏障,泽州若是城破,轩辕族可以长驱直入轵邑,这就意味着——神农国马上就要被轩辕族从大荒的地图上彻底抹去。

不管多卑劣的小人,都不免有了国破之痛,伤己之哀。

在一片悲伤恐惧的静默声中,侍卫进来通报,轩辕昌意求见。

众人彼此相视,流露着紧张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云桑从容地下令:“请!”

昌意当先而行,夷彭和阿珩尾随在后,,若论风度仪态,昌意是轩辕族所有王子中最出众的,他谈吐谦逊,举止温雅,丝毫没有战胜国的骄傲,又熟悉神农礼仪,很快就博得了在场众人的好感。

后土问道:“王子远道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与我们寒暄,请问所为何事?”

昌意视线扫了一圈坐在各处的诸侯国主,“我是奉父王之命,代我大哥轩辕青陽向神农族求亲,父王说唯有浓于水的血脉相联才能化解战事,让天下太平。”

各路诸侯压着声音交头接耳,大殿内一片嗡嗡声,早已经暗中投靠了黄帝的人此时开始发挥作用,装作深明大义的样子,低声说青陽可是未来的黄帝,若神农族的女子成为王后,那就代表着有神农族血脉的王子将来会是这个天下的主人。在众人的低声议论中,一些本觉得投降会对不起神农先祖的入也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到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昌意微笑着等大家议论了半晌后,才又问:“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在场年纪最长的君子国的国主问道:“不知道青陽殿下想求娶哪位女子?”

大家刚才还很亲密地议论,此时一听此言,关系到切身利益,立即拉开了距离,彼此戒备地相视。

昌意道:“父王说,青陽是轩辕长子,威重天下,青陽的正妃自然也要身份尊贵,德容兼备,所以派我代兄长来向长王姬求婚。”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云桑,第一次意见一致,没有任何人反对,后土却突地站了起来,高声说:“绝对不行!”

大殿内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吵着嚷着。

后土冷笑着摇摇头,“一群目光短浅的乌合之众!”对云桑和沐槿道,“王姬,我护送你们回小月顶。”沐槿立即扶起云桑,向外走去。

一群人想阻拦,后土的手缓缓抬起,掌间笼起一团扭动着的黄沙,犹如择人而噬的猛兽,声若寒冰,“你们想挡我的路?”

后土姿容秀美,体态文弱,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嘲笑,但是当他几百年前几乎要了祝融的性命时,众人才惊觉这个姿柔面美的身体中藏着一副比蛇蝎更陰狠的心肠。

大殿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后土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殿内诸人都是坐拥一方的诸侯,却开始害怕地后退。

后土带着云桑和沐槿从一群人中快步穿过,消失在殿外。

大殿内诸人面面相觑,他们机关算尽,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云桑会不愿意。

好半晌后,周饶国的国主才对昌意说:“王子请先去歇息一下,事情太突然,女儿家一时不好意思,等我们去劝劝长王姬,她就明白了。”

昌意心内长叹了口气,带着夷彭和阿珩离去。

因为阿珩他们是客,并不能真正进入神农山的腹地,只能住在神农山最外围的山峰。

深夜,阿珩独自一人坐在山巅,眺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小月顶,阿獙趴在她身边,也是望着小月顶发呆。烈陽性冷心更冷,觉得无趣,变回鸟身,把两只乌鸦赶跑,霸占了人家静心搭建的巢穴,呼呼大睡。

云桑乘着九色鹿从山林中走来,阿獙温驯地趴着,烈陽正呼呼大睡。禽兽感觉灵敏,嗅出了阿獙体内的异样,九色鹿畏惧地徘徊,迟迟不敢接近阿珩。

阿珩低声对阿獙说:“你去别处玩一会儿。”头未回地向后扔了一个小石子,打在树梢间的鸟巢上,烈陽翻了个白眼,气恼地飞出鸟巢。

九色鹿这才敢走过来,云桑从鹿背上跳下,“好奇怪,以前我的坐骑并不害怕阿獙,怎么如今吓得连靠近都不敢了。”

阿珩在云桑面前不再掩饰,急切地问:“你可有蚩尤的消息?”

云桑神情黯然地摇摇头,坐到阿珩身畔,“已经一年了,沐槿派人寻遍了大荒,都没有找到他。我不相信蚩尤会死,可以蚩尤的性子,只要他还有半口气在,肯定不会坐视神农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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