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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 得而复失 1

陈靖仇等又住了几日,等陈辅怒气渐消,方才取道回京。既然神器已经被宇文拓夺走,陈辅心中虽恼,但也无可如何了。这日又行至大一江一 之畔,已是春回一江一 岸时节,只见碧波浩荡,白浪逐雪,一江一 水满溢,一江一 岸上的小草,都已冒出了新芽,倏忽又是一年。陈辅矗立一江一 头,遥望着故国春景,想到自己奔波半世,须发皆白,复国又已无望,不禁悲从心来,独自叹息良久。

沿路迤逦而行,到了京中,又过了将近一月。众人来到独孤王府门前,侍卫认得,请进去了。陈靖仇等穿过长廊,走入花园中。园里正是春梅盛开时节,香雪如海。丫环小小见了众人,惊讶道:“啊,陈公子!你们上哪去了?郡主回来找不到各位,真是急死了呢!”

陈靖仇等都是心下歉然。小小忙将众人请入阁中,自己进去通报。不多时,珠帘起处,独孤宁珂快步走了出来,见了众人,问道:“陈公子,你们一行人究竟到哪去了?不会是嫌我独孤宁珂招待不周,生气离开了吧?”

陈靖仇忙道:“不,郡主……我们非常感谢您的热情款待!”

独孤宁珂道:“那你们为什么突然不辞而别?”

陈靖仇道:“郡主,真的很对不起!”遂将长沙之事说了。

独孤宁珂听后,道:“原来你们这段时间,是返回长沙去了……这宇文太师也太可恶了,这事不能怪你们!”

拓跋玉儿道:“不过,幸好宇文太师不知道我们手上还有昆仑镜,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独孤宁珂沉吟道:“嗯……昆仑镜,也许吧!”过了一会,道:“算了,别介意了……倒是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与好消息要告诉各位!”请陈靖仇等座了,吩咐小小送上茶来。

跋玉儿问道:“郡主,究竟是什么坏消息和好消息?”

独孤宁珂脸色沮丧,道:“先说坏消息好了……这次我派到河西寻找伏羲琴的人马,竟然全军覆没掉!”陈靖仇等听了,都是一惊,忙问端的。

独孤宁珂道:“敦煌的万佛之力,再加上伏羲琴本身的力量,让我派去的人马,眼前见到了无数幻象,全都变得疯疯颠颠的!”

陈靖仇歉然道:“让郡主损失这么多部下,真是对不起!”

独孤宁珂道:“没关系……其实反过来想,这也说明宇文太师同样不易取得那伏羲琴!”喝了口茶,轻摇丝扇,忽然脸露喜色,道:“接下来说说好消息——我上回请公主带我进入皇家藏书库,找到了关于女娲石的书,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陈靖仇摇摇头,道:“郡主请明说!”

独孤宁珂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道:“那个宇文太师费了千辛万苦,才到南岭鬼窟找到的女娲石,其实是假的!”

拓跋玉儿奇道:“女娲石是假的?”独孤宁珂道:“对啊,那不过是一颗南方的灵石罢了,并不是真正的上古神器——宇文太师真是白忙一场!——据我调查得知,真正的女娲石,是在蜀郡旁一处叫西蜀古王墓的王陵中!”

陈靖仇喜道:“郡主,这真是好消息——我们明日立刻出发,一定要抢在宇文太师之前,将女娲石取回来!”

独孤宁珂点点头,道:“好,那你们一切小心,今晚好好休息,早日回来!”将散关的令牌递过,陈靖仇致谢接了。

翌日清早,陈靖仇等牵了马匹,正要出发。陈辅也执意要跟去,陈靖仇苦劝了半日,陈辅方才答应不去。自思此次入蜀,比不得在一江一 南,道路险峻异常,自己身体不好,去了反成累赘,就留在独孤王府安心休养。

陈靖仇三人取路西去,过大散关,入得蜀地。果真是蜀道难行,千峰排戟,万仞开屏,崇山峻岭连绵不绝,飞崖绝壁,手可摘星。几人放慢速度,贴着石壁上的栈道赶路,小心翼翼前行,心知稍有不慎,就会跌落万丈悬崖,粉身碎骨。三人行了一月有余,方才到了蜀郡(成都)。向当地人打听,又花了数日,方才找到西蜀古王墓。

那王陵本依山而建,掏空泥土,造成一个地宫。陈靖仇等绕着王陵所在的小山,转了一圈,终于在草木遮掩中发现了入口。三人将马匹栓在远处树林里,点起几个火把,向内走去。只见陵中通道皆由黄土垒成,壁上尽是图腾画。几人刚走得几步,忽见前方泥壁上竟然插着几排火把,向里远远延伸而去,将墓道内照得灯火通明。陈靖仇暗觉有异,不料刚欲说话,前方拐角就传来了粗重的脚步声。陈靖仇等急忙闪在一旁,听得那脚步声近了,却只来了一人。等到近前,陈靖仇偷眼瞧去,竟然是一个官兵。

拓跋玉儿拔出匕首,飞身上去。那官兵还来不及呼叫,就被刺死。

陈靖仇道:“可恶,为什么这古墓中也有官兵!”

拓跋玉儿道:“一定是那宇文太师发现了手上的女娲石是假的!急忙派人到这来,抢真正的女娲石!”

于小雪道:“会……会不会又是那个宇文太师亲自来了?”

陈靖仇咬牙道:“不管怎样,我们都要抢在他们之前,将女娲石弄到手!”三人取出兵刃,向里行去,沿路又遇到了一些官兵,能避则避,避不开的就悄悄解决掉。

绕过几个拐角,墓道越行越深。陈靖仇等行了约半个时辰,再转一个弯,眼前突然一亮,已经来到一个四五丈宽石室中。陈靖仇向前看去,石室中立着一人,仔细一瞧,不禁大惊,悄声道:“大家小心——这是上次长沙军营中的那位主将!”正要后退。斛律安早已听见后面声响,转过身来,也认出了陈靖仇等人,冷笑道:“哼……我当是谁,原来是在长沙劫营的小反贼!”

拓跋玉儿上前道:“是啊……我还记得当时,也不知是谁,捂着肚子,滚倒在地,像头死猪一般!”

斛律安怒道:“你这小妮子!上次全因独孤郡主在酒中下毒,害得本将全身力道尽失——才让你们得以逃脱,你就当真了?”

拓跋玉儿道:“那是你自己活该!谁让你喝酒的?”

斛律安冷冷地道:“我虽然被毒一药迷倒,丢了崆峒印,还耽搁了宇文大人的万灵血——但宇文大人未见责罚,还亲至长沙将崆峒印和神农鼎夺回,没错吧?”拓跋玉儿一时语塞,过了一会,方道:“那又怎么样,你今日别想将女娲石带走!缺了女娲石,你们的阵法照样列不成!”

斛律安脸色一沉,目露凶光,在昏黄的火光映衬下,容貌更是可怖,喝道:“为报答宇文大人一大恩,本将这次拼了性命,也要替宇文大人夺得女娲石不可!”

猛喝一声,举起大金锤,向陈靖仇等猛打过来。拓跋玉儿和于小雪急忙散开。那巨锤来势猛恶,陈靖仇匆忙中来不及拔剑,用剑鞘向锤柄顺势上一带。圆锤来势稍偏,从陈靖仇耳边呼啸划过,劲风刮来,耳朵生疼。那斛律安一击不中,后招接踵而至,把圆锤使成一道金墙,将陈靖仇逼到石壁边,情势危急。拓跋玉儿拔出长剑,一招追星破月,剑走如虹,向斛律安后心急刺过去。斛律安急忙斜身闪避。陈靖仇已矮身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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