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鏖战怪鱼

　　我在空中扭转身体，面朝下，背朝上，奋力把宽背长剑当作暗器向着大怪鱼投去。
　　大怪鱼虽然看起来异常蠢笨，却对自己身上唯一的破绽十分注意，那双金石般的眼帘可以抵御得住任何外来的攻击，这使得它的身体外表近乎完美，不受外力所扰。
　　长剑带着呼啸的气流，快若闪电般向着大怪鱼袭去。
　　大怪鱼正等待美食从天而降，却不想是一柄锋利的长剑落在口中，大怪鱼发出痛苦若牛般的吼声，凄厉至极！痛苦令它失去了理智，顾不得等我落下，只是疯狂地东冲西撞。只几下的工夫，南岸的十数棵碗口粗的树已被它压在身下，大些的树也被它拦腰撞断。
　　鹰儿聪明得紧，感受到敌人传来的杀气，就死命地向远处飞去。杜宇算计虽好，也只落得空手而归，望着远飞的鹰宠徒叹奈何。
　　杜宇向下落时，刚好看见自己的大怪鱼宠将我撞飞到半空中。然而好事总是需要历经磨难，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现自己的大怪鱼宠发了疯似的在湖南岸的小树林中横冲直撞，就连身上钢铁般的鳞片也被刮掉了不少。
　　杜宇落下后，急忙向着自己的宠兽奔去，想要安慰它冷静下来。大怪鱼似乎见到了主人后精神上得到了稍许安慰，激烈的动作也骤然停了下来。望着向自己大步赶来的主人，它突然发出打嗝般的响声，一张嘴，喷出一道寒光，宛如一泓秋水向着杜宇射去。
　　杜宇不曾想自己的宠兽会攻击自己，顷刻间骇得冷汗直冒。眼看着寒光仿佛闪电般奔向自己的前胸，他拼尽全力在险之毫厘的情况下侧身闪开，寒光伴着一声刺耳的鸣叫从他身边闪过，在湖中无力地坠下。
　　杜宇吓得肝胆俱裂，胸前一凉，护胸的薄甲从中裂为两半，雪白的肌肤露出，结实的肌肉上一道血痕正渗出血珠。
　　吐出我的宽背长剑后，大怪鱼便停止了骚动，似乎迷上了打嗝，大怪鱼宠不时地打个嗝。
　　我一见大怪鱼宠吐出我的宽背长剑，立即在树顶上跳跃着追逐长剑，直到长剑没入湖心中，我也一头扎了进去。
　　我之所以毫不犹豫地跳进湖水中取剑，就是想趁杜宇没有反应过来前把剑取出，否则我绝对没有能力在水中和他们争剑，或者我只有徒手与一个拥有高科技武器的高手战斗。
　　瞬间，我便扎入湖底，湖水冰冷刺骨，我打了两个寒战，更加用力向着宽背长剑游去。我在跳入湖水中前最担心的就是，当我跃入水中后会发现一群食人鱼正磨亮牙齿守株待兔地等着我，又或者湖水中仍有大怪鱼宠张大了嘴巴，等着我自己游入它们的腹中。
　　不过我都猜错了，湖水中静悄悄的，除了些许水草，什么都没有，宽背长剑正在缓缓下坠。
　　我猛地游过去，一把抓住宽背长剑，抖动双脚，双手紧贴在身侧，笔直地向上游去。
　　杜宇跳上大怪鱼背，一边驱赶它向湖中奔去，一边怒骂道：“臭鱼，没看到我吗？竟让我丢这么大的脸。”杜宇恼羞成怒地望着我跃入水中的方向，拍打着大怪鱼让它跑快些。
　　大怪鱼在杜宇的驱使下连跳带跑，终于赶到湖边，纵身向水中一跳，砸起无数的水浪，庞大的身躯瞬间引起湖水剧烈摇晃。
　　我正快速向上游着，突然见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以泰山压顶之势向水中直落下来。
　　我离水面还有好几米的距离，很难在他发现我之前冲出水面。正在焦急时，我突然急中生智，向着上方的大黑影游去。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却是最安全的地方，谁又会想到我胆大到不但不逃走，反而藏身在大怪鱼的身体下面？这定会让心高气傲的杜宇料想不到。
　　在这种绝对劣势下，非出奇兵无以制胜。
　　我屏住呼吸，谨慎地贴在大怪鱼的腹下，小心翼翼，不做任何动作，只是跟着它。
　　在水底中，无论是视力、行动我都比杜宇逊色很多，他拥有的水系宠兽改造了他的身体，使他能在最大程度上适应水下活动。
　　我躲在大怪鱼宠的身体下面，看不见杜宇的表情，不过我猜他一定十分气愤。
　　忽然我又想到了此刻正在观看比赛的观众们，他们一定会看见我藏在鱼腹下，而我的敌人却像无头苍蝇一般在水下愤怒地寻找着我。这种场面一定很好笑吧。
　　我神游物外，思考着和战斗不相干的事情。
　　突然大怪鱼的身体猛地改变方向，巨大的尾巴重重地激起水流，瞬间我几乎让激荡的暗流给冲出藏身的地方。
　　大怪鱼带着杜宇飞快地向上升起，我心中大喜，杜宇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定认为我早已游到岸上去了。
　　我心中暗暗好笑，我偏生就在你身下不到两米的位置，可惜你视力再好也无法发现我。
　　我悄悄地离开鱼腹下方，准备从另一个方向上岸。忽然我心中一动，却想到了一个更大胆的做法。既然他偷袭过我一次，我现在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打定了主意后，我又溜回到大怪鱼的腹下。我伸出手在鱼腹下摸索着，很快就让我找到一块较软的位置。我探出一只手，将鳞片掀开一条缝。
　　等到大怪鱼宠即将钻出水面时，我倏地运剑刺进了细缝，扎进了大怪鱼宠坚硬外表下的柔软身体，一股浓郁的腥味从血水中弥漫开来。
　　我奋力一插，宽背长剑只剩下个剑柄留在我手中。我觉得不过瘾，双手握着剑柄，以身体带动剑柄猛烈地转动了一两圈。
　　血水更浓了。
　　大怪鱼正待浮上水面，杜宇已经露出脑袋在空气中，大怪鱼倏地停止了所有动作，静止得像是块石头。
　　杜宇惊讶得不知所措，伸腿踢了一脚自己的宠兽，命令它快些浮起来。
　　大怪鱼发抖似的剧烈颤动了一下，随即湖水中传出大怪鱼痛苦不堪的牛吼，音波激荡得湖水涌动起来。大怪鱼状若疯狂地在湖水中不停地转动着，似乎想凭着这种做法把我插入它腹部中的长剑给甩出去。
　　平静的湖水在它天崩地裂般的搅动下竟然形成了一个旋涡。我来不及去将它腹部上的长剑拔出，惊骇地用力挣脱旋涡，向湖面游去。
　　倘若被旋涡吸住，被它压在庞大的身躯下，恐怕我只剩死路一条了。
　　我好不容易挣脱了旋涡吸力的束缚，游到岸边。我筋疲力尽地趴在岸堤上，这只大怪鱼宠的蛮力实在惊人。
　　我记得大怪鱼宠还有一招用四只眼睛聚集电能进行电流攻击。这半天还没用呢，光是凭着身体折腾，已经让我九死一生了。
　　我正大口喘着气，突然我旁边不到两米的位置，“哗啦”一声，杜宇狼狈地从湖水中钻了出来，也像我一样看起来累极了。
　　他正准备一屁股坐下休息，却看见我就躺在旁边，微微一愣，便怒气冲冲地向我攻来。
　　我见他路也走不稳，好笑地望着他，并不打算躲闪。突然见他从怀中掏出光剑，我顿时脸色大变，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现在这种状态，被他的光剑来这么一下保证玩完。
　　我猛地跃起，脑袋正好撞在他胸口上，他痛苦地叫了一声，又滚回到湖里。
　　我站在湖边，望着他滚下去的地方，心中暗道他真是好运，刚刚大怪鱼宠在湖里闹出那么大动静，竟然都没把他的武器给弄丢了。
　　我一边打量着岸边的泥地，看他有没有在刚才滚到湖里时把武器留在岸上，一边喃喃地道：“现在知道尊敬别人是一件美德了吧，一人偷袭一次，算扯平了。”
　　岸边实在太乱了，淤泥、杂草、断枝败叶，找了一会儿后我不得不放弃觅得杜宇的光剑的诱人想法。
　　“嘎嘎！”鹰宠忠诚地在我头顶上鸣叫着。
　　我招了招手，鹰宠飞了下来落在我肩上。
　　过了片刻，仍不见杜宇浮上来，难道被淹死了？那我的运气也太好了，我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看看有没有中央电脑的系统提示。
　　忽然湖水中一破浪前进的巨大黑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是大怪鱼宠，看它的速度是想直接从湖中跃起冲上岸来。
　　我转身便跑，真是冤魂不散啊，拥有着强悍无比生命力的大怪鱼宠让我头疼不已。
　　跑出去一段路后，我转头往后望去，大怪鱼宠已经飞跃到空中，像是一片大块的乌云。杜宇抓着大怪鱼宠的鱼鳞，伏在它背上，杀气腾腾地向我“飞”来，看神情，恨不得将我压死在大怪鱼宠庞大的身躯下。
　　我大吼一声，想要与鹰宠合体，逃开这块是非之地。
　　大怪鱼宠沉重的身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大怪鱼宠发出痛苦的咆哮，震荡耳鼓，我更是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也许是上次比赛之后精神力还没恢复，或者是这场比赛消耗了我不少精力，刚刚想要和鹰宠合体却没有成功。
　　一直跑出去很远，我才站定。
　　身后忽然安静了许多，没有了大怪鱼宠的痛苦的吼叫声，也没有它行走时摩擦地面发出的响声。
　　我转头望去，不禁吃了一惊，大怪鱼宠庞大的身躯已经化为一幅支离破碎的图案，正在消失中。
　　在它的身下插着一柄剑，那是我撬开它鳞片插进去的。此刻这柄剑却在它的身体的中间位置。
　　当大怪鱼宠跃上岸后，它沉重的身体与地面撞击时产生的冲击力成了我的帮凶，将留在它鳞片中的宽背长剑给挤得深深插入它的体内，穿过它的要害，它因此而失去了生命。
　　杜宇傻在当场，自己宠兽突然意外死亡，强烈地打击了他的信心。
　　接下来的比赛就变得毫无悬念了，杜宇受到打击而无法在短时间内重拾信心，而在前面的战斗中，他消耗的体力与精神力都不比我少。
　　而我虽然无法和鹰宠合体，却因为斗志高昂始终占据上风。很快士气低下的杜宇就被我打败，结束了我俩之间的战斗。
　　战斗结束了，但是观看者的情绪仍停留在战斗中，热血沸腾地高声叫喊着。
　　我从屋里走出来，立即又一次受到热烈的欢迎，观众掌声如雷，情绪高涨。幸亏大赛举办方早有准备雇佣了好多保安，阻挡住了热情的观看者。
　　在观众心中，我再一次创造了奇迹，无名小卒继上一次胜利后又打败了名列神鹰城年轻一代高手前十位的一个宠兽战士，并且还在对方可以最大限度发挥战斗力的环境中战胜对手。
　　我和杜宇同时往比赛场地外走去，面对人们对我的呼唤和青睐，他怒气冲冲地加快速度离开了，离开时还愤怒地盯了我一眼。
　　我耸了耸肩并不在意，失败者总是有些怨言。如果失败的是我，我想，我也不会很舒服地和一个战胜自己的家伙走在一起的。
　　走出场地，我一眼就看到了邱雷和风柔。
　　风柔的比赛是明天，所以她并没有留在参赛选手休息室里。
　　我一见到他们就惊讶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在比赛场地外广场上的一块地方，两人扯着一个广告标语似的大旗子，上面写着李婆婆的餐馆的名字，还有地址。
　　邱雷身后放着一些偌大的器皿，风柔和他正在勤快地把器皿中的东西往外倒，似乎在供应免费食物，周围聚集了好多人。
　　邱雷向我得意地道：“你没看我正在为婆婆招揽顾客吗？”
　　我道：“婆婆的餐馆有那么多客人，还需要你来招揽吗？”风柔一边忙着一边道：“婆婆刚开了一家新餐馆。”
　　邱雷在这里招揽顾客还说得过去，风柔怎么也会来帮忙，她什么时候和婆婆也熟识起来了？
　　风柔甜甜地笑道：“婆婆说我帮她来招揽顾客，可以在她餐馆中终身免费用餐。”
　　邱雷叫道：“兰虎还不帮忙？”
　　他们两人手忙脚乱地给众人发放免费食物，因为人很多，两人已经照顾不过来了。我赶紧加入进去，帮着将食物从大器皿中倒出来。
　　“咦？这些似乎并不是给人吃的啊？”我纳闷地看着器皿中的食物，这些明显是餐馆中免费送给客人的宠兽们的食物，有一道的食谱还是我和厨师们一起研究出来的。
　　我转头望了一眼正在领取食物的客人们，这才发现每人都带着自己的宠兽。
　　邱雷和风柔动作快速、井然有序地将几种宠兽食物搭配好了，放到器皿中供大家领取。
　　我也不再说话，积极配合他们两人，将宠兽食物倒出来分配好，再由两人根据宠兽的种类来搭配。
　　一直忙到上午三场比赛结束，邱雷从餐馆带来的食物也全部发放完了。我们三人忙得大汗淋漓，简直比我参加一场战斗还要耗费体力。
　　不过婆婆交代给他们两人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来领取宠兽食物的人们反应都不错，对我们做的宠兽食物非常满意。
　　中午时分，餐馆里是最忙碌的，邱雷领着我向着新开张的餐馆走去，一会儿后，我们就来到新餐馆的地方。
　　这里我曾经在兜售邱雷的能量转换器的时候来过，位于餐馆不远的地方是那家我误入过的专门打制宠兽使用的铠甲的店铺。
　　新餐馆中冷冷清清的，显然没有什么客人，难怪婆婆会让邱雷去宠兽电子大赛的广场上宣传餐馆，招揽客人了。
　　婆婆正面带微笑地望着我们走进来，她怀中的猫咪像睡不醒般还躺在那儿打呼噜。
　　婆婆招呼人手帮我们把从广场带回来的器皿给搬到后面的厨房中。接着，婆婆给我们送上来丰盛的免费午餐，答谢我们早上卖力的宣传。
　　可能这里的位置比较偏僻，始终没有什么客人前来就餐。不过，偶尔会有些客人专门为了宠兽的食物找到这里。
　　用过午饭后，风柔就先离开了，为明天的比赛好好做准备。
　　晚上我们回到住处。
　　如水般的月光透过窗户泻进室内，我盘膝坐在地上专注地修炼。还有两天这一轮的比赛就会结束了，晋级下一轮的比赛肯定会遇到更厉害的对手，我必须以巅峰状态去迎战。
　　今天早上我还清楚地记得，因为精神力的不足而无法和鹰宠合体，幸亏我的对手运气不好，死了宠兽，我才侥幸获胜。
　　隼儿站在我的肩头闭目养神，小犬狼则站在窗前，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远处挂在高空的明月。月光洒在它的身躯上，皮毛显得更白，闪闪发亮，衬得它更加威武有神。
　　我幻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与它合体战斗。
　　幽暗的室内，邱雷也同我一样在修炼他的电能，不时有电火花从他身上跳出，在空中创造出短暂的光明。
　　当我修炼完毕睁开眼时，邱雷正在努力地思索着什么。
　　他道：“你想到那个偷袭你的人会是谁了吗？会不会是杜宇派来的？他可是神鹰城年轻一代宠兽战士中少有的高手，何况他的父母都是城主的手下，他为了获得胜利，很有可能派人偷袭你。”
　　我没想到他还记着那晚偷袭我们的黑衣人，这几天的平静，我差点都把那天的事给忘了。
　　我摇摇头道：“不大像，杜宇的实力确实很强，而且我觉得他很骄傲，骄傲的人应该不屑于做那种事。也许那个偷袭我们的家伙找错了人，我们在神鹰城里谁也不认识，应该不会有人找我们麻烦的，你就不要多虑了。”
　　邱雷叹了口气，忽然望着我道：“兰虎，我们去卖宠兽食物吧。”
　　我奇道：“婆婆的宠兽食物不都是免费送的吗？”
　　邱雷神情兴奋地道：“我是说，我们自己来制作专门的宠兽食物卖给拥有宠兽的新人类。”
　　“这样可以吗？”我疑问道。
　　邱雷不急不忙地给我解释道：“当然可以。你看到了，今天去餐馆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宠兽食物去的。神鹰城中至少有一半的人拥有宠兽，而且每年都会有更多的人拥有宠兽，而整个城里却没有一个专门销售宠兽食物的店铺。如果我们一起做宠兽食物的话，肯定会受到欢迎的。”
　　他说得信誓旦旦，我却充满疑惑，他从什么时候起对做生意开始感兴趣了？我道：“你不是一向都醉心于科技研究吗？怎么会突然想要制作宠兽食物呢？”
　　邱雷笑道：“我还有好多年的学费要交，自然要想办法多赚一些钱，不然哪有余暇去研究我热爱的科技呢？”
　　他确实说得没错，没有一个令人安心的环境，又怎么能专心于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呢？
　　我点点头道：“好，我帮你。”
　　邱雷喜道：“好啊，有你帮我，我们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需要做什么呢？”我问道。
　　邱雷兴致勃勃地坐到我身边道：“首先，我们得要做出个别具特色的宠兽食谱来，不但要味道好，而且要有足够的能量满足宠兽们的生长需要。其次，我还需要一个制作宠兽食物的地方，还有出售的地方。”
　　我道：“宠兽食谱我可以想想办法，但是制作的地方却到哪里去找？”
　　以前和爷爷相依为命时，就常常是我做饭，我的厨艺都是村里的奶奶、大婶们教会的。后来进了宠兽学校，为了让小犬狼和隼儿能吃得更好，我还研究过学校里藏书中的食谱。不然我也不会和婆婆的厨师们一块儿研究出新的宠兽食物种类。
　　邱雷想了想，似乎下定了决心，缓缓道：“明天我去找李婆婆，借她的厨房用用。”
　　室内一片静谧，夜已深了，月光更亮了，铺在室内的地板上，小犬狼趴在地板上，在月光下，正合着眼睛假寐。
　　制作宠兽食物，这个主意在我的脑子里盘旋着，也许可以帮助邱雷解脱困境，让他不必为每年的学费担忧。
　　明天是风柔的比赛，等她比赛完了，让她也来帮忙吧。风柔心灵手巧，她的厨艺比我还要好。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我就进入梦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