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守护灵果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丽丽雅晚上回到家中，白天罗兰阿姨走后，我们就从湖泊中潜入到这里。这里是属于我和丽丽雅的小秘密，连罗兰阿姨也没有告诉。
　　多日来我从那日记本上记载的内容中学到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当然是从中摸索出了一些简单的炼丹术，而且还知道了很多草药的名称和作用，花圃中的草药基本上我都已能辨认出来，并一一说出药效。
　　生长在花圃外围始终盛开的鲜花，是此间主人从外界寻找到的该花的最优良品种加以改良而来，不但能够极大地延长花期，还可以使花朵将从土壤中汲取的营养转变成易于吸收的暗能量的形式释放出来。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此间主人会将那些珍贵药材种植在花圃中央，目的自然是为了培育它们，让它们生长出的果实中蕴含尽可能多的暗能量。
　　此间主人为了炼出改变人类体质的丹药可谓是煞费苦心，可惜人为加速古人类的进化，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完成的事。根据日记最后一页的记载来看，此间主人已离开这里有十余年之久，没有说是什么原因，也许可能因为炼出的丹始终达不到她的要求而心灰意冷了吧。
　　我从日记中悟到，此间主人的炼丹术炼出的丹虽然没有“进化之树”的果实那么好用，但是无论对人还是对宠兽肯定都还有不错的效果，至少在暗能量耗尽的情况下，可以作为快速恢复暗能量的丹药来用。
　　这几天我就将隼儿和小犬狼放在花圃中，两个小家伙深受其利，小犬狼受的创伤已经完全好了，从它那健壮的体格来看，它的暗能量也已恢复如初了。由此可证明，花圃中释放着暗能量的花朵确实有用。
　　不过也可能两只宠兽对暗能量的需求太大，那些鲜艳欲滴、似乎永不会凋零的花朵们已经出现枯萎的症状。而在花圃的中央那些药材也开始长出果实来，我估计要不了几天的时间，我就可以采集第一批的果实了，我将按照日记上的指导试着学习炼丹。
　　又过了四天，我和丽丽雅一大早就来到了湖边，两只翘首以待的金鲤宠也从湖泊中冒出脑袋来。令我和丽丽雅惊异的是，这次与往日不同，在两只金鲤宠身后跟着一大群五颜六色的鱼儿。
　　那些彩色的小鱼显然唯两只金鲤宠马首是瞻，当我和丽丽雅潜下湖后，它们顿时机灵地左右分开，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左右。
　　这些小鱼我以前潜下来时也曾见过，但都是很少的一群在觅食，今天却不知为什么一反常态，聚集了这么大一群。我歪头看了一眼金鲤宠，作为整个湖泊鱼群的老大，应该是它们令这些鱼儿跟着我们的吧。
　　照例我们向湖泊下方深深地潜去，四周漆黑无比。眼前突然闪过亮光，鱼群中的一些鱼儿忽然像手电筒一样发出微弱的亮光，不过一大群的微弱亮光聚在一起就已经很亮了。
　　丽丽雅兴奋地向着那些能发出亮光的鱼儿游过去，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打定主意，等会儿回去的时候一定要带两只养在卧室里。
　　我悠闲地跟在金鲤宠身边看着丽丽雅和那些奇特的鱼儿戏耍，突然一个高速移动的黑影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最初以为那是海豹宠，可能是因为它的天性的缘故，它总爱以欺负两只金鲤宠为乐。
　　我随即发现那个家伙的体形并没有海豹宠那么大，随着它逐渐接近，我也大致看清了它的模样。它显然不属于任何一种鱼类，但是它在水下行动却如此敏捷，由此可见，它应该也是一种长期生活在水中的怪兽。水下无法发声，我不能向丽丽雅发出警告，只能快速向她游去。
　　我和丽丽雅也在这水下进进出出很多次了，却从未见过这么个大家伙，也许这里的宽广水域还有一些我们未曾注意到的地方吧。
　　只是眨几次眼的工夫，不速之客已经冲到丽丽雅所在的鱼群旁。微弱的亮光下，我看见怪兽忽地张开大口，十余条彩色的发光鱼顿时被它吞入口中。我大惊，怕它伤害到丽丽雅，加速向它游过去。
　　然而丽丽雅却比我想象的勇敢多了，看见怪兽逞凶，气愤的她顿时取出一直缠在腰间的柳鞭，蒙蒙的暗光中，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就像是水中的闪电，击中了不请自来的怪兽。
　　柳鞭与丽丽雅暗能量属性相同，都是冰系暗能量，再加上纯真的丽丽雅天生对宠兽的亲和力，丽丽雅已经和柳鞭中的叶尾蛇结下了不错的关系。还未拥有过自己的宠兽的丽丽雅将叶尾蛇当成了自己的宠兽，也因此看得很重，所以经常将叶尾蛇叫出来加深感情。
　　怪兽似乎没想到鱼群中还藏着一个厉害的角色，刚才的一鞭，从它剧烈摇动出来的水波来看，显然令它感到非常吃不消。
　　就在丽丽雅还准备继续挥动柳鞭的时候，原本看起来渺小的鱼儿们，却开始了积极的反攻。一大群鱼儿忽地冲过去将怪兽围住，不断变换着彼此的位置，令怪兽不知所措，空有庞大的身躯和锋利的牙齿却难以发挥出威力，而且逐渐晕头转向。两只金鲤宠也加入战斗，协助鱼群攻击，伤痕累累的怪兽最终不顾一切地冲出鱼群的包围逃走了。
　　看着鱼儿们熟练的表演，似乎已经不止一次遇到这个大家伙了。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我们又见到了多个奇形异状的怪兽，虽然不是穷凶极恶，但都是异常凶狠之辈。还好有我和丽丽雅帮忙，鱼群的损失并不大，而且鱼群们似乎训练有素，我猜想是不是有人特意训练过这些鱼儿，教它们学会了这种包围攻击战术。
　　此前我和丽丽雅去密室从来未见金鲤宠召来这么多鱼儿，为什么它们这次像是未卜先知般叫来这么多鱼儿陪我们前往密室？
　　正思索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水下溶洞。凭着对这里的熟悉，我忽然发现溶洞几处溶岩都有折断破损的痕迹，似乎在这里刚刚发生过剧烈的打斗。想要折断这么厚的溶岩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恐怕也只有小胖那么巨大的身躯才能够做到。
　　忽然水下冒出一个很大的黑影，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发现竟是只死了的怪模怪样的鳄鱼般的怪兽，在它脖子上有一处被撕裂的巨大伤口，看来那就是它的致命伤。
　　我忽然猜到，小胖应该也遇到了我们遭遇到的怪兽的袭击。果然在我们游到溶洞中段的时候，看到小胖灵活地拖动着它庞大的身躯在和两只体形比它稍逊一筹的怪兽进行搏斗。根据小虎的扫描，那两只怪兽和先前我看到的那只死了的怪兽属于一个种类，都类似鳄鱼的模样，应该是鳄鱼的进化版，因为它们的体内同样充斥着暗能量的气息。
　　看小胖占据上风，我们并没有上去帮忙，倒是有一只鳄鱼宠在发现了我们后，不时对我们做出威吓的姿态。小胖以一对二，依然游刃有余，不过却也无法对两只鳄鱼宠发动致命攻击，三个家伙只是纠缠着。
　　为什么今天会招来这么多宠兽级别的怪兽？这些宠兽都具有相当的智慧，不可能无所事事，突然跑到这里聚会。忽然我脑中灵光一现，想到是什么吸引它们都跑到这里来聚会了。
　　花圃中的果实已经结出来了！
　　根据日记上的记载，每次花圃中结出果实，就会有一些想贪便宜的野生宠兽被果实独特的暗能量波动吸引过来。
　　想到这里，我再也等不及了，率先向前游去。丽丽雅的胆子却也不小，拿着柳鞭也跟在我身后游了过来。柳鞭不愧是准神器级别的武器，尤其在守护神器的灵兽被唤醒后，更是不凡，隐约有一个暗能量保护场罩在丽丽雅身上，一旦危险出现，暗能量场就会立即做出反应。
　　丽丽雅一路上在柳鞭的帮助下赶走了好几只“闻香”而来的怪兽，所以信心大增，兴致勃勃地跟在我的后面。
　　这两只鳄鱼宠也都是三级宠兽，体形稍大的是三级中品，体形稍小的则是三级下品。两只鳄鱼宠颇为勇猛，海豹宠虽然力量惊人，一时也奈何它们两个不得。
　　体形稍小的鳄鱼宠见我和丽丽雅不断靠近，放弃了海豹宠，凶狠地向我们噬来。我一掌拍出，一团暗能量破开四周的湖水，瞬间击在它的脑袋上，这一击却是不轻，鳄鱼宠偌大个身躯一下子就被砸沉到水底。
　　我继续游过去，想如法炮制将剩下的一只鳄鱼宠给打到水底。以之前我们击退几只怪兽的经验来看，这些野生无主宠兽非常狡猾，一旦受伤立即远遁，不会和你继续纠缠。
　　突然身下一阵水流涌动，我往下看时，一张满口利牙的大嘴正拦腰切来，隐约中一个旋涡在它口中形成，没想到一只三级下品的普通宠兽也能进化出水中的特殊异能。
　　我不敢大意，毕竟我对水中的世界并不如陆地那么熟悉。“盘龙劲”从我体内探出，蜘蛛网般控制着四周水流中游离的水能量粒子。我稳住了身形，奋力脱离了旋涡的吸引力，避往一边。
　　这只鳄鱼宠虽然战斗力数值不如海豹宠高，但是却具有不可思议的抗击打能力，我刚才的一拳竟没有在它身上留下任何伤痕，让我怀疑它身上的皮革是不是合金打造。
　　不过有此发现，我却生出了收服它们的念头。这次花圃中灵果成熟，吸引了这么多宠兽来抢，若不是我和丽丽雅及时赶来，恐怕小胖一个并不能对付得了这么多。若能将两只鳄鱼宠收服，倒是可以帮着小胖把守这片水域，当然等我把第一炉丹炼成了，也会犒劳它们的。
　　在尽量不伤害它们的前提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在小虎帮助下电晕了这两个皮糙肉厚的家伙。我向丽丽雅借了柳鞭，注入暗能量后，柳鞭增长了一倍。我将柳鞭套在鳄鱼宠的脑袋上，将它们拉到石室中。
　　不知两只鳄鱼宠什么时候会醒转过来，我又将小犬狼和隼儿召唤出来，看着这两个大家伙。再加上悠闲地躺在水池中的小胖，即便两只鳄鱼宠在我不在的时候醒来，也不怕这两个家伙逃走。
　　我和丽丽雅从另一间石室的水道中进入了炼丹的石室，一进入石室我就嗅到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苦涩中隐藏着淡淡的甘醇，这和普通药果的味道不同，因为有着很强的暗能量波动。
　　我迫不及待地走入花圃，围绕在花圃四周的花朵全部凋敝，松软的泥土上落满了失去色泽的花瓣。我一路走去，视线所过之处，花草的名字一一跃上心头，小苍兰、海芋、剑兰、向日葵、牡丹、金鱼草、满天星……
　　这些本该生长在不同地域、不同气候中花期也不相同的花草却在这里齐聚一堂，同生共灭。我能感觉得到，泥土下它们的根系中仍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三个月后它们将再次一齐开花。
　　它们一年开四次花，花圃中会结四次果，只是不知在我发现这里之前所结的珍贵果实都到哪里去了。小胖是不敢来这里的，也许果实最终融入了脚下的泥土中。
　　丽丽雅提着石室中的药筐乖巧地跟在我身后，越接近花圃中央，越感到心旷神怡，浓郁的气味令我感到周身的每一处毛孔都异常通畅。
　　我正思忖从哪里采摘好，突然丽丽雅叫道：“兰虎哥哥你看，这个长得好奇怪，长得好像动物的角，不过软软的。”我转头看去，丽丽雅正蹲在“进化之树”下，拨弄着生长在树下的一种植物。
　　我心中暗道，这莫非就是日记中多次提到的草芝？根据日记上的零星记载，我大抵知道草芝是灵芝的一种，因为形状像草而被称为草芝。不过草芝生长更快，药力比灵芝要低，故不如灵芝珍贵。丽丽雅所指的正是草芝的一种，名为牛角芝。日记上曾提到过它的特征，“状似葱，枝生如牛角，长三四尺，青色”。
　　我走到丽丽雅身边，也学她蹲下，边仔细观察边给丽丽雅解释道：“这个长得像牛角样的东西是牛角芝，因为较容易得到，而且药性温和，所以此间主人炼丹所用的材料中，十有八九都有它。把这些牛角芝都摘下来吧。”丽丽雅乖巧地点了点头，开始采摘生长在树下的牛角芝。
　　这些草芝倒是会找地方安家，虽然草芝只能算是珍贵灵药中的普通之物，但是生长在“进化之树”下却变得不普通了。“进化之树”可谓是极难得、极珍贵的稀罕之物，它所酝酿的生命力和暗能量绝对不是一般的灵药能够相比的。草芝生长在这里，天长日久自然就或多或少地沾染了“进化之树”的灵气，而变得珍贵起来。
　　“进化之树”数年才能结果一次，而草芝一年可以生长四次，每次都生长出不少来，相比之下，种植草芝显得更加实惠了。
　　“哎呀，好疼。”丽丽雅忽然叫了出来。我急忙看去，一只小蛇般的生物正从土中蹿了出来，上半身探在空中，下半身留在泥土中，正不断地吐出一团团包裹着泥土的褐色光芒向丽丽雅打去。
　　我一挥手布置了一面暗能量盾将它的攻击隔开，小虎立即将这个古怪的小生物的资料给我送到眼前。
　　原来这个小蛇般的小怪物也是宠兽，名为土蛟，虽为土蛟，事实上只是土蚯。它只是一级下品的宠兽，可谓是最低级的宠兽，不过却颇有用处，这个没有多少攻击力的宠兽最擅长改良土质。唯一的攻击方式就是用唾液裹着泥土攻击敌人，唾液含有少许的腐蚀性，除此以外没有其他攻击手段。
　　想想此间主人捉来金鲤宠改变水质，那么捉来土蚯改变土质就不足为奇了。只是我和丽丽雅进入花圃也有多日了，从未见它出现过，今天采摘灵果却出来捣乱，难道它把自己当做看守花圃的守护神了？
　　我将土蚯的来历告诉丽丽雅，丽丽雅却撅着小嘴，一脸愤愤然，显然她对全身黑色、细长、丑陋、不讨人喜欢的土蚯没有一点儿好感。
　　土蚯因为长年待在土壤中，双眼早已退化为盲眼，只是摆设而已。不过它的触觉特别发达，就是一丝极轻微的气流从身边擦过，它也能觉察到，并读出气流中包含的信息。土蚯的小脑袋在半空中微微地晃动着，一副以保护神自居的样子，惹人发笑。
　　我忽然想到，偌大一片花圃，只怕每期的灵果最后都落在土壤中，便宜了这个小家伙吧，所以丽丽雅采摘牛角芝的时候，它才“义愤填膺”地跳出来，一副拼命的架势。
　　我呵呵一笑道：“丽丽雅，这个小东西最怕冻，天气一冷就钻到地下冬眠。你冻它一冻，保证它不敢再跑出来捣乱。”
　　丽丽雅似乎怕它那细小的身体禁不住冰珠，只鼓嘴朝它吐出一片寒气。小东西果然机敏，一感觉到附近温度急速下降，小身体一扭，急忙转头钻回土下面，再也不露出头来。
　　我和丽丽雅将剩下的草芝采摘一空，又陆续将剩下的灵果全部采摘完，有大若手掌色泽漆黑的胡麻，有根茎肉质肥大的兔竹，有色泽剔透犹若玛瑙的枸杞，有草木树根状的茯苓，有皮色油黑的药王枣等。
　　不大会儿，药筐已经装得满满的，花圃中光秃秃一片，只有“进化之树”仍然散发着旺盛的生命气息。
　　不过只要再等三个月，这里就会再次迎来一个丰收的季节。
　　我们俩带着所有收获回到了炼丹室，室中放着一个炼丹用的灶炉，灶炉边还堆着很多燃料，想来是此间主人剩下的，却正好为我所用。
　　根据日记上所记，要炼的丹不同，炼丹的时间也自然不同，少则六七个小时，多则十天半个月，更有甚者，半年才能炼出一炉丹来，效率着实低下。不过似乎是炼制时间越久的丹，药效也就越强。
　　我自然没有太多的时间在灶炉边守候，眼巴巴地等十几天将丹炼好，所以我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丹。这种丹能够补充人体元气，在暗能量消耗殆尽的情况下使用最好。
　　按照配方，丽丽雅在灶炉中放了一些牛角芝、兔竹、枸杞的根。
　　枸杞固然色泽晶莹剔透惹人喜爱，枸杞的根也有其独特不凡之处。枸杞的根犹若花犬，质地却坚硬若实，必须将其煮至松软才能尽释药效。
　　再往炉灶中添加适当的水，点上燃料就开始炼丹了。我们俩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刚开始还兴奋莫名地看着灶炉，听着里面传来水沸的“咕嘟”声，可是如此听了两个小时就开始乏味了，哈欠连天地数着时间。
　　在炼丹的间隙，我和丽丽雅又顺着水道去了另一间石室，看看两只鳄鱼宠。我们发现两只鳄鱼宠早已醒来，但是碍于面前有三只虎视眈眈的宠兽望着自己，两个家伙虽然皮糙肉厚，却不敢放肆。
　　小犬狼是陆地上的兽王，对水系宠兽威胁不是很大，而且它尚未成年，但是它跟着我早已经历过各种危险的阵势，磨砺出森森的霸气，让两只鳄鱼宠不敢小觑。
　　最使两只鳄鱼宠惧怕的却是体形并不算大的隼儿。隼儿吃了两枚“进化之树”的果实不但已经成长为成年的宠兽，而且进化到四级上品的高度，战斗力数值飙升，比两只只能趴伏在陆地上的鳄鱼宠不知高了多少。别看两个大家伙皮糙肉厚，隼儿一爪下去保准让它们皮开肉绽。
　　两只鳄鱼宠早已吓得胆战心惊，不敢动弹，丽丽雅再利用柳鞭所释放出来的强大力量，不费吹灰之力就收服了这两只早就丧了胆的鳄鱼宠。它们从此成了小胖的跟班，巡逻密室下的水域。
　　六个小时终于过去了，我和丽丽雅兴致勃勃地去开炉取丹，我心中在想，这丹看起来也似乎太容易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