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野蜂王

　　很快我就在迷晨森林度过了最初的一个星期。这期间，我已经掌握了炼丹术的入门之法，还在距离小木屋不远的一眼地下灵泉边移种上了一片花草，都是一些炼丹常用配药，随用随采，方便了许多。
　　花地在我用植物系暗能量的催发下生长得格外茂盛，一小片一小片都绽开了小小的花蕾，引得数里外的野蜜蜂都飞来采蜜。
　　像往常一样，一大早我就起来给花地浇水、施肥。水是从灵泉中引来的，用打通的竹竿一截一截地引到花地中，施肥则用暗能量完成。
　　每当我将暗能量吞吐出去，吸引着附近大森林中浓厚的植物系暗能量构成一个网状铺下来给它们进补，我就感到它们好似小兽依赖母亲那样依赖着我，欢欣雀跃贪婪地吸收着植物系暗能量。不过它们毕竟不是宠兽，只是一些普通的植物，无论怎么吸收也是有限得很，所以我每次施肥并不会耗费多少暗能量。
　　弄完了这些，我就去看挂在花地旁边一棵树的枝桠上的竹筒，里面装的是花粉。
　　婆婆说想要熟练掌握炼丹术就要经常炼丹，以外物来炼丹称为外丹，以自身为鼎炉，以精气为原料来炼丹称为内丹。勤炼外丹，对内丹也大有裨益，一般来说，只要能炼出高级的外丹，内丹也会随之提高。
　　在这段时间里，婆婆也没有闲着，利用手头有限的材料热身似的给我亲身示范了一次五转丹的炼制过程，可惜最后失败了。
　　这两天婆婆都在休息，一面恢复炼丹时消耗巨大的精神力、体力和元气，另一面为下一次的炼丹准备充足的药材，同时传给了我一种名为“花蜂丹”的一转丹，这几天我就在收集“花蜂丹”所需的药材。
　　“花蜂丹”所需药材不多，在花地中基本上已经把辅助药材配全了，所缺的就是“花蜂丹”的主药——花粉。
　　要炼出一炉“花蜂丹”最少需要五百克花粉，此地虽然花的种类繁多，但是要靠人工采集五百克花粉对我来说却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不过还好，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我走到挂竹筒的树下，将两截竹筒取下，拿到眼前一看，其中一截竹筒已经八成满，而另一截也有五成满，再有两天竹筒就都能被塞满了。
　　四天前，就在我调和金丹喂给小犬狼时，一群野蜜蜂闻香而来。先是零零散散的三五只，后来便是成群结队，大概有二三十只，最后竟然出现了上百只的一群。
　　我虽不至于害怕，但被蜇的地方一样会肿起来。我正打算找点能释放浓烟的东西点燃将它们熏走，忽然小虎在它们中扫描到几只宠兽。
　　蜂类宠兽我只见过杜木干的，大小如同一个磨盘，眼前的这群蜜蜂个个体态娇小，偶然有几只体形稍大的，与杜木干的黄蜂宠相比却是天差地远。迷晨森林果然是盛产各种宠兽，不愧被喻为宠兽的聚集地。
　　看着这些蜜蜂我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来：一般来说，动物进化为宠兽，智商都有很大提高，若能让这群蜜蜂替我采集花粉，那可就太好了。
　　我于是不厌其烦地用手势和简单的动作与蜂群中的蜂后进行交流。之所以能够与蜂后进行交流是因为蜂后进化为宠兽后具有一定的智慧，能够通过外界的一些现象进行学习。就好像猩猩们通过数年的学习可以学会用石头砸核桃吃里面的仁，有的猴子则会学会用河水来清洗果子，而蜂后则是把学习的时间缩短到了几个小时。
　　想想那些在马戏团中表演走钢丝、骑小车、钻火圈等一些有难度的节目的动物们吧，所以我还是很有信心让蜂后明白我的意图的。
　　经过足足一个下午的沟通，我终于让蜂后明白，只要它为我采集到两竹筒的花粉，我就会给它提供三粒金丹作为报酬。
　　金丹我还有很多，我自己炼的还有婆婆示范时炼的，除去每天隼儿和小犬狼食用所需，大概还剩下两百多粒，送出去三粒倒也不在乎。
　　何况，由蜂群给我采来的花粉，不但分量足，而且花粉种类繁多，很多都是外面难以见到的种类。因为蜂群得天独厚的优势，我才能不费什么劲就得到一份极品花粉，这对炼“花蜂丹”有巨大好处。
　　“花蜂丹”作为一转丹，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功效，但是吃了“花蜂丹”不但可以生津止渴，让你吐气如兰，永远保证口气清新，而且一粒“花蜂丹”就可以让食用的人一天不饿。
　　若是有一天去不毛之地远行，随手带上几十粒“花蜂丹”，却比带任何食物都要轻便省事，由此看来，“花蜂丹”还是颇有些实用效果的。
　　我将盛放花粉的两个竹筒又挂了回去，心中颇为满足。我看了看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每天这个时候开始就会有蜜蜂陆陆续续从森林中别的地方飞来，将采集到的花粉放进竹筒中，一天都不会间断。
　　看到第一只蜜蜂飞来后，我放心地带着小犬狼和隼儿出去打猎。婆婆是个素食主义者，很少吃荤，不过她说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肉，所以我也偶尔出去打些兔子、野鸡之类的小动物。
　　今天出去的时候，我还顺手带了个袋子，因为还要采集一些浆果之类的果类。“花蜂丹”与别的丹不同，丹水需要用果汁，所以我要尽量多采些果子回来。
　　迷晨森林看似平静，其实到处充满了危险，凶猛的野兽随处可见，细小的毒虫也都隐藏在草丛中、枯叶下。不过这些都还好，对我并没有什么威胁，让我小心翼翼的是一些宠兽。这些野生宠兽经年累月地生活在迷晨森林中，不但野性十足，而且个个都对森林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上一次我就在一只怪兽口中救下一只兔子。那只怪兽不属于我见过的任何一种宠兽，豹首鹿身，长着一条镰刀似的尾巴。那只怪兽是一只能力非常强悍的宠兽，能够操控空气中流动的风，级别不太清楚，但从其能力上来看，至少也应该是四级的宠兽。
　　它虽然能够将无形的气流化作一片片锋利的刀刃攻击敌人，好在森林中树木多不胜数，有树木的遮挡，它最终还是被我赶走了，但是它的强大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只残了条腿的兔子，我本想拎回去作我的晚餐，但是我意外地发现它竟然也是只宠兽，一只战斗力非常低下的兔宠。当它紧张而又可怜地望着我时，我就放过了它。
　　我从来没有吃智慧生物的习惯，不但放了它，我还把它那条被怪兽弄断的腿给治疗了一番，不过至今我还没有再次看到它。
　　正午时分，我领着隼儿和小犬狼满载而归。我们在东边一片拥有丰富草籽的林间草地抓住了两只野鸡，还在南边靠近沼泽的灌木丛中采到了五六种浆果。走在林间盘根错节的小道上，我心情不错，环绕四周粗若水桶般的大树上，不断有猴子“吱吱”地跳过，或有小猴抓着缠绕在树身上的藤蔓荡漾到我身边，大胆而又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心中倏地想到了风柔的金丝猴宠，不知道她和邱雷在神鹰城过得怎么样，希望新联盟不会去找神鹰城的麻烦。
　　忽然小犬狼发出低沉的吼声，一只白色小兔在一丛狗尾巴草之后怯生生地露出半个脑袋来。这只看起来和普通兔子没有多大区别的小家伙，我一眼就认出它是那天我从怪兽嘴中救下的兔宠。
　　我安抚了一下小犬狼，向小兔宠走了过去。小兔宠从草丛后蹦到我身前，将一株灵芝放到我的脚下，红红的眼睛害怕地看了小犬狼一眼，转身匆忙跳进了森林深处，隐没在树木草丛之中。
　　我捡起兔宠丢在我脚边的灵芝，从其色泽、气味和形状上来看，应该是婆婆口中的百年灵芝。迷晨森林虽然地大物博，这种百年灵芝并非绝无仅有，但是相对整片广袤的森林来说，百年灵芝数量仍很稀少。婆婆炼五转丹就需要这百年灵芝，上一次炼丹因为找不到百年灵芝而只好用两株数十年的灵芝代替，但是在效果上来说还差了少许。这株百年灵芝带回去给婆婆，婆婆一定高兴。
　　我将百年灵芝放进怀里，招呼了小犬狼和隼儿一块向小木屋走去。
　　等我回到小木屋时，婆婆却不在，我猜想她可能是去更深处的森林中寻找更好的灵药去了。
　　这种事是常有的，我也不在意，先将百年灵芝洗净收好，接着匆匆吃了点东西，然后去查看挂在外面的两截竹筒是不是已经盛满了花粉。
　　当我去取竹筒时，还有七八只蜜蜂正停在竹筒上方将采集到的花粉往竹筒里弄，花粉比起上午来看时又多了不少。照这个速度，不用到明天，晚上竹筒就差不多可以装满了。
　　等到傍晚的时候，婆婆回来了，身后的药筐中果然装着好几味比较稀罕的好药材。我将这几味药材拿到泉眼边将上面的泥土洗净，同时将竹筒取回。当我回来时，婆婆正拿着兔宠送给我的百年灵芝在端详。
　　婆婆道：“兰虎，你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株至少有一百五十年的灵芝？像这种百年以上的灵药都有通灵的兽类充当守护者，你在采这株灵芝的时候没受伤吧？”
　　我笑着将白天出去采药时碰到上次救过的一只宠兽的事详细说出。
　　婆婆莞尔道：“婆婆托你的福，有这株一百五十年的灵芝助我炼丹，这次炼五转丹成功的机会要大很多。那只兔宠竟然懂得感恩图报，实属难得，恐怕它就是这株灵芝的守护者。可是照你所说，它不过是只一级的宠兽，这么弱小的小东西怎么能成为守护者？真是怪事。”
　　我摇了摇头，然后道：“婆婆，‘花蜂丹’的材料基本上已经备齐了，五百克花粉也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炼丹了吧。”
　　婆婆接过我手中的竹筒，掂量掂量其中的分量，大概觉得足够五百克，又将两个竹筒中的花粉各倒出一些，捏到嘴中品尝。婆婆闭上眼睛，喃喃自语道：“水仙花、茶花、荔枝、葡萄、桃花……”
　　片刻，婆婆睁开眼笑眯眯地望着我道：“你天生就是做兽王的料，竟懂得和蜜蜂交流，这份花粉换作任何人恐怕都采集不到这么全。‘花蜂丹’所需花粉正是越全越好，炼丹的成功率也越大，‘花蜂丹’的效果也越好。明天一早起来把浆果榨成新鲜的汁就可以炼丹了。婆婆等你将‘花蜂丹’成功炼出，再炼五转丹。明天婆婆给你护炉，你只管炼丹。”
　　“谢谢婆婆。”我道。有婆婆给我护炉，我的信心就更大了。
　　婆婆问道：“你这段时间内丹修炼得如何？”
　　我兴奋地道：“我按婆婆教我的方法修炼内丹，效果果然显著。虽然暗能量的总量一直增加缓慢，但是体内的暗能量经过淬炼后，显得更加实质化，我修炼的‘盘龙功法’所化的白色巨蟒也已经完全成型。”
　　婆婆淡淡地笑道：“以你现在的暗能量，除非你能将内丹的修炼突破二转的境界，达到三转内丹，你的暗能量才会大量增加。你的暗能量现在已经饱和，总量上在短期内是不会有大的突破的。”
　　我挠了挠头道：“为什么经常炼外丹就会促进内丹的修炼呢？”
　　婆婆道：“炼外丹不但能进一步锻炼你的暗能量，而且在炼外丹的同时，丹气会被你吸入体内，滋润着你的内丹。丹气正是加速内丹修炼的重要因素。”我恍然大悟，原来炼丹时发出的香气还有这种好处。
　　婆婆顿了顿又道：“这次出来很匆忙，没想到会收到一个好徒弟，因此没能事先准备好一个炼丹鼎炉作为礼物送给你。暂时你就用婆婆的鼎吧，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给你铸一个炼丹的好鼎。”
　　婆婆笑道：“真正的炼丹之人，一旦出师后，都会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炼丹鼎。你千万不要小看炼丹鼎，好鼎也是炼出好丹的必要条件，要想炼出高级的丹，五转丹、六转丹没有一个好鼎是不行的，更别说八转丹、九转丹了。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一个好鼎是炼丹者的必备之物。”
　　我被婆婆说得心中骚动起来。想到婆婆的翡翠鼎，心中忽然热切盼望能够早点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鼎。婆婆既然拿翡翠鼎炼五转丹，翡翠鼎一定是个高级货。不知道我能有个什么样的鼎。
　　婆婆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莞尔道：“不要着急，等我们从迷晨森林出去之时，婆婆一定会拜托一个朋友给你打造一个让你满意的鼎。”
　　星光流转，一下就到了第二天。
　　窗户外“嗡嗡”的声音将我叫醒，我懒洋洋地打开窗户，停在窗外的赫然是一群野蜜蜂，领头的是那只年轻的蜂后。
　　我伸了个懒腰咕哝道：“这么早就来讨债，还怕我会欠你的吗？”
　　我找来一个木碗，倒出三粒金丹，捏碎后又搀和上蜂蜜，均匀地将金丹粉和蜂蜜弄在一起。窗户外的蜜蜂非常兴奋，翅膀以更快的速度振动着。我一边搅拌着蜂蜜，一边在想这群聪明的小精灵吃了金丹后会不会有一两只也进化成宠兽。
　　我将木碗推出窗外，蜂后第一个停在木碗上享受掺了金丹粉的蜂蜜，直到它吃饱后，蜂群才一拥而上。很快这些小精灵就将一碗蜂蜜吃得干干净净，蜂后飞过来绕我鼻尖飞了两圈后，带着它的子民飞走了。
　　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开始一天的工作。我将浆果压榨成汁，等到一切都做妥当了就开始炼丹。婆婆看着我急不可待的样子，笑道：“炼丹讲究的是心平气和，你虽不是第一次炼丹，但今后一定要记住，炼丹时要始终保持着一颗不为外物所扰的心。”
　　我红着脸点了点头，虚心受教，婆婆教的都是她的经验之谈，是经过无数次实验总结出来的，因此我并没有将其当做耳边风听过就忘。
　　我小心地盯着鼎下的火苗颜色，这次炼丹我并没有让小虎帮忙扫描温度，而是根据婆婆传授的观察之法，掌握炼丹的火候。等到灶炉中外圈火焰纷纷转蓝时，我才将浆果汁倒进鼎中。
　　不出片刻，酸酸甜甜的果味就飘了出来。又等了片刻，味道倍加浓郁的时候，我陆续将各种药材一味味地放进去。直到翡翠葫芦鼎中的液体变成赤色，而且黏稠起来，我才将一竹筒的花粉倒入。花粉迅速融入到液体中，而原本赤色的液体也泛起了一层淡淡的乳黄色。
　　一丝丝淡淡的犹如花香的气味从翡翠鼎中不断升起，我仿佛置身在百花盛开的花圃中，深深地为之陶醉。
　　忽然婆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收敛心神，吸收丹气淬炼内丹。”
　　我心中一震，立即从醉人的花香中清醒过来，经脉中的“盘龙劲”探出体外，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香气。白色巨蟒状的“盘龙劲”因为吸收了丹气，周身也染上了斑斑点点的红色，看起来增加了几分艳丽。
　　“倒入第二筒花粉，准备收丹！”婆婆又及时提醒我道。
　　从真正意义上说，这是我首次炼丹。既要注意火候，不能过旺也不能过弱，又要注意翡翠葫芦鼎中丹液的变化，还得吸收丹气，这许多事每件都很重要，足以让我这个新手手忙脚乱的了。
　　我匆忙将另一筒花粉倒了进去。此刻丹液已经变得非常黏稠，又一筒花粉倒入后，丹液立即开始凝固，在鼎下高温的催化下，分裂成一团团的丹的坯体。只要再锻炼两三个小时，“花蜂丹”就大功告成了。
　　随着“花蜂丹”逐渐凝炼出来，馥郁的花香如同一股股蘑菇云般不断地涌上来，挡也挡不住。巨蟒灵活地在花香中穿进穿出，汲取着扩散了小半个山洞的花香。
　　这花香并非是普通的花香，乃是糅合了数十种乃至上百种花的香味演变出的一种新的香气，不然也不能作为丹气被我吸收了。
　　噼啪，噼啪，噼啪……在我前面忽然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匆忙抬头一瞥时，看到两只手指大小的奇异昆虫正欢快地扇打着纤维般的翅膀向翡翠鼎口落去。很显然这两个不速之客是被花香吸引过来的。
　　不过这两个长相如同螳螂的小东西似乎受不了香气的熏陶，竟然摇摇晃晃地要从翡翠葫芦鼎口落下去。要是让它们落进去，却坏了我将要成功的“花蜂丹”。我着急之下伸出一只手来，准备发出劲气将两只昆虫吹走。婆婆忽然道：“安心炼丹，有我为你护炉不必担心。”
　　我又将手缩回，转头向婆婆道谢时却吃了一惊。无数的爬虫，有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正源源不断地越过草药画出的线向洞内冲来，前半边的洞壁上几乎挂满了各种奇怪的昆虫。
　　我心中吃了一惊，没有控制好火势，炉火倏地烧起来，翡翠葫芦鼎中又有一朵蘑菇云冲了上来，山洞中香气更盛。洞内洞外的昆虫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磨着牙齿、拍着翅膀往我身边冲。
　　我心头苦笑，想起婆婆所说“花蜂丹”一般只需四种不同的花粉就可炼制，一定是我这上百种糅合起来的极品花粉惹的祸。要不然花香也不至于覆盖了设在洞口专门中和丹气的草药的刺鼻气味传播出去，引来这么多准备吃白食的昆虫。
　　蜈蚣、蝎子等毒物也垂涎欲滴地跟着虫子大军冲进洞来。
　　婆婆虽然修为很高，但是面对这么浩大的虫子大军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我心中忐忑不安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当婆婆呵斥我收丹时，我才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又已经度过了三个多小时，翡翠葫芦鼎中“花蜂丹”已经炼成。我迅速将灶炉中的火熄灭，等到翡翠葫芦鼎的温度降到常温的时候，我才心中惴惴地去取丹。
　　我轻轻摇了摇翡翠葫芦鼎，里面传来轻轻的滚动声，我心中大喜，看来是炼成了。
　　我匆匆将丹倒出，一粒如同枣般大小的“花蜂丹”滚落到我手心中。“花蜂丹”如同玛瑙般好看诱人，一丝淡淡的含而不露的清香包裹着丹身。“花蜂丹”以红色和乳黄色为主色，夹杂着五颜六色的花点。
　　我欣喜地问婆婆道：“婆婆，你炼的‘花蜂丹’也是这样的吗？”
　　婆婆道：“我第一次炼‘花蜂丹’的时候可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有蜜蜂宠的帮助收集到这么多种类的上好花粉。你这‘花蜂丹’可算得上是同类‘花蜂丹’中的极品了，虽然你只炼出了一枚，也算难能可贵了。”
　　“一枚？”我愕然道。我赶紧再倒翡翠葫芦鼎，果然空空如也，和婆婆说的一样，我只炼出了一枚。“婆婆，你不是说一炉‘花蜂丹’都能炼出八十枚左右吗，怎么我只炼出一枚？”
　　婆婆笑道：“刚才那些昆虫分了你的神，火候没控制好，炉火太旺，大部分丹还没成就被炼化成为丹气了，否则怎么会引来这么多昆虫？”
　　“啊！”原来其他的丹都被我不小心炼化了，我不禁心中闷闷不乐。不过转念一想，第一次炼丹，难免出现意外，心中也就释然了。
　　我拿着唯一的一枚“花蜂丹”左看右看，心中欣喜不已。
　　婆婆忽然道：“把你的宠兽召唤出来，这地上醉死的昆虫都吸足了丹气，对你的宠兽也大有好处。”
　　我欣然放出隼儿和小犬狼，一般昆虫倒也不入两个家伙的法眼，它们尽找一些体形大、毒性大的毒虫吃。一会儿工夫，地面上的蜈蚣、蝎子、毒蛇等毒物被两只宠兽吃得一干二净。
　　我拿着丹走出洞来，洞内看不真切，阳光下才能好好瞧瞧。
　　我刚走出洞，突然一阵冷风袭来，接着一个黑点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只觉手中一轻，“花蜂丹”竟然在我眼皮底下被抢走了。
　　一只拳头大小、周身色彩艳丽的昆虫瞬间飞出了十米远，这是一只我从未见过的野蜂王。我心中大气，又怎么会甘心自己辛苦的结晶一转眼就被抢走，身形一动，跟在它身后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