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典前的准备

　　没过几日，我们便回到了森林里的小木屋中。
　　我将风柔和王子牛介绍给婆婆，同时告诉了婆婆我在黄土镇遭遇到的所有事情，最后说他们两人恐怕要和我们住一段时间了。
　　婆婆道：“也好，就都住下吧，只可惜那些日用品没能带回来。”
　　我嗫嚅道：“抱歉，我没能将那些东西带回来，钱也丢在旅馆中了。”
　　婆婆摸了摸我的脑袋，莞尔道：“没有什么好抱歉的，我们是修炼者，也是苦修者，那些东西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多么大的影响。”
　　婆婆虽然没有怪我，但我心中仍是有些自责，若是能够恢复暗能量，倒是可以再去黄土镇一趟。
　　在丰盛的晚餐上，我道出了自己对丹心的疑惑。丹心显然是桃花源的秘密，我不大可能去求颜烈告诉我丹心的秘密，因此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婆婆了。她既然传给我修炼内丹之道，应该对丹心不会陌生，或许她自己就拥有丹心。
　　我说出疑问后，有点紧张地看着婆婆。风柔制止了怀中小金丝猴的骚动，也望向婆婆，静静地等候着答案。王子牛恋恋不舍地抓着涂抹着一层金黄色蜂蜜的野鸡腿，吞一下口水，也把目光停留在婆婆身上。
　　婆婆泰然自若地向我道：“把你的手给我。”
　　我依言将手伸去，婆婆伸出一根手指感应着我的脉搏，我大气也不敢喘地等待着，就宛如站在法庭上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一般，满怀担心、焦灼和忧虑。
　　只是片刻工夫，婆婆就将手收回，道：“你的丹心还没有成，不过正在不断地凝结中，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凝结出丹心。”
　　我担心道：“那还需要多久，我才能凝结出丹心呢？”
　　婆婆正要回答，王子牛忽然插嘴道：“桃花源的那个家伙说丹心的力量比暗能量还要强，是不是只要兰虎凝结出丹心，就会重新拥有甚至比以前更强的力量呢？”王子牛显出比我还要着急的心情来，不过他问的问题也是我们三人都急需知道的，所以我和风柔在婆婆的目光望向我们时，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婆婆淡淡一笑道：“丹心的凝结通常是在炼出三转外丹的情况下才会发生，不过兰虎的情况比较特殊，你的内丹修炼和外丹几乎是同步的，这也许是新人类得天独厚的优势。我并不能十分确定，毕竟在我认识的人中，你还是第一个修炼炼丹术的新人类。虽然现在你全身的暗能量正在不断转化为丹气然后凝结丹心，但是需要多长时间还不能确定，因为其中会有很多难以预料到的变数，少则两三个星期，多则两三个月。我想两三个月的时间你足以达到炼出三转外丹的水平。”
　　婆婆看着我们仍静静地望着她，笑了笑道：“不要紧张，在兰虎恢复力量之前，你们都是安全的。不要看独孤奇摆出一副凶横的样子，那只是用来吓人的。外面的战争才是新联盟的利益所在，他们不会因为你们几个而分散力量，除非你们硬撞在他们的枪口下。”
　　我着急地道：“婆婆，那个……究竟我在凝结出丹心后，会不会恢复暗能量？”
　　婆婆安定闲适地道：“小家伙要有点耐心，婆婆既然教你炼丹术，自然是不会害你的。桃花源神民的丹心和新人类的暗能量以及古人类的元气一样，都是众多力量的一种。因为能量的组成与运行的法则不同，所以使用方法是不能够相通的。”
　　“啊！”风柔满脸惊喜地道，“丹婆婆的意思是说，只要掌握了新的力量的运行法则就能够正常施展这种力量了吗？”
　　婆婆淡淡笑着点了点头，道：“真是冰雪聪明的姑娘。”
　　“耶！”王子牛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腿，嘴中塞满了香喷喷的蜂蜜鸡肉，口齿不清地道，“我就知道，桃花源那家伙不是随便说说的。”
　　这种时候，自然没有人去质疑他说的话的可信度。一直萦绕在我身边的阴影终于被婆婆的话语驱散了。
　　婆婆等我们三人大笑够了，才悠然向我道：“与丹心的力量相比，暗能量与元气都属于较低等级的力量。不过丹心虽然强大，但是运用法则也同样更为复杂，要想完全发挥丹心的力量，你还需要更艰苦的练习才行啊。”
　　“嗯！”我点了点头道，“我会加油的。”
　　婆婆又道：“事实上你的丹心是由暗能量凝聚而成的，两者自然有共通之处，你可以把丹心视作更为精华的暗能量，等你修炼到一定程度后，两者之间还能够相互转化。”
　　风柔温婉地望着丹婆婆，脸上也涂上淡淡的羞红，喃喃地道：“婆婆，虽然我的请求有些突兀，但是我也希望能够像兰虎那样跟着婆婆修炼炼丹术。”
　　我和王子牛都愕然望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王子牛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思索和挣扎的神色，突然也嚷嚷道：“我也不想回去打仗了，丹婆婆，我也要跟你学习炼丹术。”
　　婆婆饶有兴趣地望着两人，半晌才道：“你们真的要和婆婆学习炼丹术吗？做出了这个决定就不能后悔了哟。”
　　“我们不后悔。”两人异口同声地道。
　　风柔想留下学习炼丹术我还能理解，王子牛这个家伙跟着搀和什么，没看到我现在这副惨状吗？我开口道：“你难道不用回军队吗？”
　　王子牛道：“联邦政府有数以万计的士兵，少我一个根本无关大局，就让他们当我为国捐躯了吧。”我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干脆。
　　王子牛忽然又嘿嘿笑道：“何况，摆在我面前的是我的绝好机会，丹心的力量可是当世最强的力量耶，看到你和独孤奇所显示出的不凡力量，我身为一个男人难道不想变强吗？我是不会犹豫的，我一定要学习炼丹术。”我苦笑着望向风柔，相比起来，这个丫头学习炼丹术的念头要单纯多了。风柔向我嘟了嘟嘴，显然也拿她这个哥哥没有办法。
　　我道：“这不仅仅是将你的力量由低等提高到高等这么简单，其中牵扯到力量运用法则，其困难程度等于是废去原来的武功重新修炼。”
　　王子牛翻了翻白眼道：“你不要小看我，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厉害，但我一直被誉为天才呢，我意已决，不用再劝我了。何况，就算我暂时不能领悟新的力量法则，在这里也不虞有生命危险。”
　　唉，我叹了口气，他既然愿意吃苦，那就随他好了。婆婆笑道：“我几十年没有收过徒弟，没想到年纪一大把了，竟然还能收到几个资质很好的徒弟。既然你们一定要跟我学炼丹术，我就答应了。”
　　我们立即欢呼起来。婆婆向他俩道：“但是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们，你们最后究竟能否修炼出丹心或是别的什么，还要靠你们自己的机缘。三个月后就是桃花源的祭祀大典，你们俩是没有机会参加了，婆婆会在这段时间给你们打下炼丹的底子。”
　　婆婆转向我道：“这段时间你要潜心修炼炼丹术，最好能在大典之前炼出三转丹，你的炼丹术等级越高，获得高级炼丹鼎炉的机会就越大。所以这段时间你要把手上的一切杂事都交给他们俩。”
　　婆婆说得慎重，风柔也听得一脸惊讶，她似乎没有看出这里会有什么能够耗费很多精力去做的事。
　　当然，等到第二天，我带着她和王子牛开始熟悉、接手我日常做的事时，他们才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
　　我不在的这几天，花地中的植物的种类又有扩大，都是一些稀罕的灵药，看来宠兽们为了换到它们喜欢的灵丹，都下了好大一番功夫。
　　当风柔和王子牛看到排成一列形色各异的宠兽都捧着、抱着或含着、咬着一些难得的好东西，一副以物易物的样子都吃惊不小。
　　我让风柔坐在树墩上，并给了她一瓶金丹，开始逐个地与宠兽们进行交易，王子牛则站在一旁负责对宠兽送来的东西进行接收、分类。
　　他们俩渐渐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不过风柔有点女孩子独有的心软，看到可爱的宠兽总会多拿几粒金丹送给它们。
　　等到下午的时候，我还要带领他们去熟悉四周的情况，告诉他们哪里有好吃的浆果，哪里可以打到猎物，哪里会有凶猛的怪兽。
　　经过四天的时间，他们俩终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我也有了足够的空闲时间，婆婆开始认真地给我讲解丹心的力量运用法则。
　　丹心是人类迄今为止发现的最为高级的一种力量，丹心修炼成功的象征是心脏受到加强，转化为金黄色。此后，从外界吸收到的能量都将被集中、转化为一种新的凝缩的强大能量集中到心脏部位。对敌时，丹心将如同发动机一样迅速将凝缩的强大能量调集到全身。
　　它的高级体现在力量运用的法则丰富上。这就好比社会的文明层次，越是野蛮的社会，它的规则就越少；反之，愈是文明的社会，就会拥有越丰富的规则，涉及到各行各业，波及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我听着婆婆的阐述，插嘴道：“换句话说，我以前通过暗能量施展的一些武技就不能再施展了。”
　　婆婆睿智的神情中透出慈祥的目光，道：“你说得不完全对，只是高级的武技不能运用了，但是一些普通的低级武技仍然可以运用。”
　　“为什么呢？”我对此表示不解。
　　“越是高级的武技越是代表了对于某种力量的高级的理解和运用，就牵扯到了非常多的该力量的运用法则，现在的法则不同，自然这种高级武技就不能用了。不过力量之间都有些基本的共通之处，低级的武技只是该种力量的最基础的运用，所以无论换了什么力量，你都可以正常施展。”婆婆如此解释道。
　　我神色有点黯然：“那就是说，我的‘盘龙功法’和‘兽王十式’都无法再用了吗？”婆婆点了点头，其实我也知道这两种我学到的最强的武技和功法都是对暗能量的极高级别的运用，现在改为修炼丹心，自然是没法正常施展了。
　　婆婆安慰我道：“‘盘龙功法’确实神妙，但是你已经掌握到了其中的精髓，也许有一天当你掌握了丹心的运用之妙后，可以重新演化出一套与‘盘龙功法’运行规则相似的功法。”
　　对于婆婆的安慰，我也只有默记在心，当前最重要的是恢复力量，不管这种力量是暗能量还是丹心，我都迫切需要。
　　如此在婆婆的指点下，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婆婆在这一个月中自己没有炼任何丹，都是在指点我一边修炼内丹，凝聚丹心，一边炼三转丹。三转丹需要的材料很多，所以虽然我一直不停地炼丹，一个月内我炼了七次三转丹，但是每一炉丹最后都失败了。
　　看来三转丹不是那么好炼的，即便如此，我没有丝毫的气馁，因为我已经渐渐能够掌握到了一些丹心的运用方法。掌握了力量的感觉，让我焦躁的心得到了些许安慰。不过丹心似乎仍然没有凝结的迹象，为此，我不得不再去询问婆婆。
　　婆婆对此显得很从容，徐徐地道：“丹心是很难凝炼出来的，即便对一个神民而言，也得十年左右的苦修才能凝炼出丹心，天资好的也至少要花五到八年。而你的情况很特殊，根据你的情况，婆婆最近也做了一些特殊的实验，得到了一些可能的推测。”
　　我急急地道：“推测什么？”
　　婆婆道：“这要从你的身体状况说起。你与常人不同，我是指新人类。一个正常的新人类，他通常在你这个年龄只会拥有一只宠兽，但是你却拥有两只宠兽。”
　　“可是这似乎与丹心并没有关联呢？”我提出异议。
　　婆婆道：“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很多看起来绝无关联的事，却存在着难以忽略的联系。这个世界上天生就存在好几种极为单纯的能量，比如水的能量，风的能量，火的能量，而作为人类的进化种类，你们新人类天生就拥有一种能量，这种能量不管是存在于自然界的哪一种能量中都被你们称为暗能量。而你则得天独厚地拥有多种暗能量的结合体。”
　　“我们古人类修炼所得的元气，是由单一能量转化而来的，所以也具有某一种单纯的属性，比如你见过的‘泰山’白木，他修炼的‘水灵真气’是水元气。而丹心则是由多种能量按照一定的比例融合成的一种新能量体，你可以理解为你所拥有的暗能量的进化体。”
　　我喃喃地道：“进化体。”
　　婆婆淡淡地道：“没错，丹心是你所拥有的特殊的无属性的暗能量的进化体，而用来凝结丹心的丹气则是你的暗能量转化而成。你本身的天赋使你获得了与年龄不相称的巨大暗能量，而且你的两只高级宠兽同样拥有很强的暗能量。这样就提供了足够的可转化为丹气的暗能量。”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道：“既然丹心是更高级的力量，为什么你的朋友中没有人去学习更高级的力量呢？”
　　婆婆道：“这种更高级的力量需要极高的天赋才能够掌握，相对于新人类与古人类的比例来说，能够掌握丹心的人甚至不到新人类的千分之一。当然我认识的人中有很多是有极高的天赋的，他们完全有可能去学会这种更强大的力量，但是这就意味着他们要抛弃自己现有的力量，去学另外一种很有可能学不会的力量。这种重新来过的勇气不是人人都有的。”
　　我若有所悟，道：“原来这样，那婆婆为什么会教我呢？”
　　婆婆笑道：“不是我教你，是在我教你之前，你已经在自学了，而且有了很好的底子，婆婆当然要成全你。”
　　我忽然有点丧气地道：“三转丹好难炼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之所以这么沮丧，是因为我之前在炼一转丹、二转丹的时候，几乎没遇到什么挫折。
　　婆婆露出思索的表情，忽然慈祥地望着我道：“那就先炼二转丹吧，也许是你还需要进一步了解丹的实质，可能是因为你进步得太快吧，丹的实质你还没能体悟到。同时也可以多吸取一些丹气，或许你能因此凝结出丹心也不一定。毕竟你数次的三转丹锻炼失败，吸取到的丹气毕竟有限。”
　　我点了点头，我现在这么颓丧或许是因为我连续失败了太多次，已经没有了信心，炼一下二转丹也好，可以借此机会恢复自信。
　　最近慕名而来的宠兽中又增加了几个更高级别的厉害家伙，甚至都能比得上隼儿了，它们需要更高级的丹，一般金丹没法满足它们。
　　这些厉害的家伙们也会因为没能得到满意的丹而生气，甚至会发怒，我不想因此而使风柔陷入危险中。毕竟那些厉害的宠兽虽然有智慧，但是却比不上人类，更不会克制自己的情绪，一旦爆发怒火，战斗力也是很吓人的。
　　清晨，听了婆婆的教诲，我在森林中徐徐地漫步着。我并没有立即着手炼二转丹，我要先调整好自己的心境，让整个浮躁的心沉静下来，空灵之境才是最好的炼丹的状态。
　　不远处，王子牛扩声器般的大嗓门在叫喊着：“赤尾蛇送上龙须草三根，换‘蛇涎丹’两粒。”
　　远远地听到风柔淡淡的柔和声音在嘱托道：“不要一次吃完哦，一定要分两次吃，三天后才能吃第二粒‘蛇涎丹’，这样才能发挥最好的作用。”虽然她也知道宠兽并不能听懂她在说什么，她总会下意识地嘱咐一句，想必这就是女孩子天生细腻的心思在作祟吧。
　　在迷晨森林待了这么长时间，见到最多的就是这些蛇类宠兽。其他种族的动物进化为宠兽的比例远远小于蛇类，也许是因为蛇类的寿命都很长的原因吧。蛇类只要不遭受天敌的袭击就能够一直蜕皮，一直活下去，活的时间久了，得到进化的机会也就大大增加了。
　　蛇类宠兽的暗能量大小就要比谁活得长久一些吧。
　　王子牛响亮的声音不断地响起，不过他忽然有些难以为继地发出颤音：“嗯，这个，什么鹿……”
　　风柔的声音接着响起：“好大的鹿啊，你是第一次来吧，我从来没见过你呢，你要什么丹呢，让我看看……金丹？不要啊……‘花蜂丹’？也不要……‘神力丹’？还不要啊，‘神力丹’可以增加你的力气呢。”风柔一边说，一边将不同种类的丹拿到鹿的面前晃一晃。
　　接着我敏锐地感觉到野兽沉重的喘气声，还有风柔的小金丝猴宠“吱吱”的尖叫声，它似乎在向那只新来的宠兽示威。这小金丝猴宠也算是高级宠兽，凭借着它漂亮的小脸蛋，自从来到森林后就吸引了很多小母猴，因此而引发了两次猴群的大战。不过两次猴王都被它打败，它现在也算是一方的猴王了，尖叫起来比以前底气也足多了。
　　当我走过去时，正看到金丝猴宠引人发笑地冲着一头巨鹿在手舞足蹈地叫着。巨鹿的身后排着长长一列等待着交易的宠兽，里面不乏厉害的家伙，不过却惮于巨鹿释放出来的威压，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我一边向着巨鹿走去，一边在心中吩咐小虎扫描巨鹿。
　　很快我就从小虎那里得到了答案，这个家伙是五级下品的宠兽“刀角鹿”，因脑袋上长了一支刀刃般的角而得名。
　　刀角鹿虽然是食草动物，但脾气暴躁却是出了名的，而且体格粗壮，力量巨大，这种宠兽可是难得的。
　　这只刀角鹿竟然达到了五级下品的程度，其暗能量的强大可想而知。这个家伙可能是迷晨森林中少见的几只霸主之一吧，难怪它后面的宠兽们都老老实实的，我心里如此想着。
　　风柔翻遍了所有的丹瓶，但没有一种丹能让它满意，这个大家伙铜铃般的眼睛逐渐露出血丝，显示出它有些不满。
　　看着眼前的大家伙逐渐显示出攻击的前兆，风柔和王子牛也开始紧张起来。王子牛道：“妹妹，我在这里挡着，你去叫兰虎来，或者把婆婆叫来。”
　　遭到前来交易的宠兽攻击的事件虽然不是经常发生，但也并非没有发生过，一般情况下有隼儿和小犬狼就能解决了。不过这次，两个小家伙显然不可能对付得了这个大家伙。
　　我走到王子牛身边，歪着头想了一下道：“它带来的是什么稀罕的东西来交换丹药？”
　　“嗯……”王子牛沉吟了一下，突然睁大眼睛道，“是了，我还没有收它的灵药呢，喂，你用什么东西来交换我们宝贵的丹药呀？”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一边拿目光在刀角鹿身上打量起来。
　　看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完全无视刀角鹿血红的眼睛中愤怒的眼神，这家伙有时候还真是单纯得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