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里追敌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拥有一柄神剑的丽珠赤那竟然会战死！沉痛的心情蓦地从心底泛了上来。
　　李秋雨强作欢颜道：“事情也没有那么糟糕。据回来的人报告，他们在成功完成了任务后，被向家地下基地中的高手驾驭着基因兽追上，双方展开了惨烈的战斗。我们的人死亡超过一半，余者也全部带伤，全靠丽珠赤那不惜代价地发挥神剑的威力才使得剩下的人闯出包围。”
　　我道：“既然侥幸逃脱，却为何……”
　　李秋雨深叹了口气道：“后来出现了一群数量极少但修为却非常高强的好手，在将近晚上的时候追上了他们，双方发生一场恶战，敌人一行擒下丽珠赤那逃走了。”
　　我稍松了口气道：“照这么说来，还不能这么快下结论。丽珠赤那只是被擒住罢了。”
　　李秋雨勉强一笑道：“我也希望丽珠赤那能活下来，但是恐怕事情并不会向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这次决战，向家一败涂地，只有向天道一人脱围而去，他恼羞成怒之下，肯定会用丽珠赤那来解气，丽珠赤那活下来的机会实在渺茫得很。”
　　李秋雨疲倦至极的一对美眸中藏不住浓浓的哀伤，我也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为什么世上之事不如意总有十之八九，好不容易费尽鲜血和生命推倒了向家堡，却仍然得不到一个美满的结局，上天为何总是这么残忍！
　　我叹息道：“若是擒住丽珠赤那的人是别人该有多好，那样，也许她还有机会。”
　　李秋雨苦笑道：“除了向天道，我真的很难想象，云岩城还有谁能擒下拥有一柄神剑的丽珠赤那。”
　　丽珠赤那神剑中的剑灵是强大的上古凶兽腾蛇，丽珠赤那本身就拥有腾蛇的火焰力量，两者可谓是相得益彰，所以她虽然新得神剑不久，但使用起来，比起我和李秋雨却更容易发挥出神剑的威力。
　　在向家堡中，能够生擒丽珠赤那的除了向天道确实找不到别人了。我突然想到向黑手，这位曾经的宠兽学校的老师可是比向天道还厉害，何况他手中还有一柄准神剑，若论实力，向黑手也很可能生擒经过一场大战而疲惫不堪的丽珠赤那，我有点后悔之前不应该那么冲动就将向黑手给放走了。
　　我对自己冒失的行为充满深深的自责。丽珠赤那若是真的被向黑手擒下了，天涯海角却又到哪儿去把她找回来呢？不行！我要趁向黑手有伤在身走不快，马上去追他，或许还有机会。
　　我猛地将隼儿召唤出来，准备和隼儿合体飞出去。李秋雨惊讶地望着我道：“你要干吗？”
　　“我要去找向黑手。”我脱口道。
　　李秋雨疑惑地道：“他是谁？为什么要去找他？”
　　我忽地醒悟，之前为了隐瞒我私自放走向黑手等人之事，我并没有对他们说出来，蛇六也没有说。毕竟向黑手是向家第一号高手，事关重大，私自放走是要担当很大的罪责的，所以蛇六也帮我隐瞒着，因此连方冰和李秋雨等自己人也还没有机会知道这件事呢。
　　我道：“时间紧迫，来不及跟你详细解释，大概的事情是我冲动地放走了一个不应该放走的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与丽珠赤那被擒的事情有关，来不及多说了，我先走了。”
　　李秋雨愕然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不是向天道吗？”
　　“是向黑手，向家真正的第一高手。”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腾身纵跃到半空中。隼儿一声长鸣，张开一对覆满洁白翎羽的翅膀向我扑了过来，我与隼儿的合体激发出一大片柔和的白光，在血腥未去的战场上分外惹眼。众人看时，我已经拍打着翅膀奋力地向前飞了出去。
　　李秋雨的声音远远传来：“我和方冰已经派出八队高手呈发散状追踪向天道去了，或许你在路上能够遇见他们。要是遇见，就让他们跟着你一块去救丽珠赤那。朋友总比敌人重要。”
　　我在空中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她看到了没有。我心中轻轻地道：“是啊，朋友总比敌人要重要。虽然我们对向天道是欲擒之而后快，但是丽珠赤那对我们来说却比向天道更加重要。敌人逃走可以不用去管，但是朋友却一定要救。”
　　我飞在空中，利用一双锐利的鹰眼不断在沙漠中搜索着。由于沙漠环境特殊，我既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天上，也不能飞得太高，只能时而与隼儿合体从天空上侦察，时而与小犬狼合体在地面上寻找。如此一连两天，我连向黑手的影子也没看见。
　　昨天下午，我倒是遇上了一队追踪向天道的好手，他们有七个人，昼伏夜出，速度相当快。我本想叫上几人一块行动，但是我一个人行动起来更灵活，而且可以侦察的范围也大一些，再者，我料想向黑手三人除了他妻子外，都有不轻的伤，倘若追上他们三人，凭我一人已经足以对付了。
　　于是，我放弃了带他们一块上路的想法，顺便向其中一位队员要了一个通讯器，这样既方便我与方冰等人联系，也方便我从通讯器中了解其他小队的消息，没准他们能够碰巧遇上向黑手。
　　这天傍晚的时候，我又渴又乏地从空中落了下来，从天上看，离这里六公里左右有一个绿洲，正好可作今晚绝佳的休息场所。
　　我放慢了速度向着绿洲掠去，心中在想，向黑手三人中有两人带伤，还有一个修为看起来并不高的女人，无论他们速度如何快，我也早该追上了。算上今天在内我已经追了三天两夜，却仍然没有看到他们的影子，解释只有一个，我追错了方向。
　　我决定到前面的绿洲休息一夜，明天改变方向继续追踪。
　　我进入大小约莫一两平方公里的绿洲，身心受草木水汽的滋润为之一振，沙漠的燥热全被灌木挡在了外面。
　　我与小犬狼、隼儿先是来到湖水边痛饮一番，小湖虽然不大，却别有一番令人赏心悦目的奇景，尤其那水波荡漾使人兽都感到格外清凉。
　　我潜入湖中，抓来几尾肥美的鱼儿，又在灌木丛中寻了若干野果，便盘膝坐下，生火将鱼儿烤熟，大口吞吃起来。直到吃得肚皮鼓了起来，这才罢手。饱餐一顿后我更加疲倦，昏昏欲睡。
　　我强打起精神，从怀里摸出具有吸引周围空中星光异能的狼脸面具戴上，修炼起“九曲十八弯”功法。贪狼星的星光源源不断地从头顶灌入体内，小虎则一丝不苟地将输入体内的星光转化成我自己独有的能量储存起来。我以内视之法看着自己的体内，被星光所灌满的经脉好似一条条徐徐移动着的光带在周身流转。
　　两个多小时后，我收功开始休息，选了一处离湖边不远的浓密的灌木丛，我枕着地面犹有余温的沙子，靠着小犬狼睡着了。
　　就在我酣然入梦的时候，绿洲外面的沙漠上的动静将我给惊醒了，夜晚沙漠上方刮着的风带来了奇异的响声，我警觉地站了起来。虽然我不觉得沙漠上还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够伤害到我，但是出于小心谨慎的心理还是从温暖的梦乡中回来了。我猫着身，透过灌木的缝隙向绿洲的西面望着。
　　我心中道：“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风带来的声音是高速移动时衣袂拂动发出的轻微响声。这么晚还敢在沙漠中晃荡的绝对是一流高手，目前我有可能在沙漠上遇到的一流高手，有很大可能是方冰派出来寻找向天道的人。虽然做出这样的推测，我仍然没有主动现身。
　　在我思索的时候，一个人影迅疾地从外面闪了进来。
　　“向天道？”我惊讶地在心中大喊，暗忖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点，那么多人找他都没有摸到他一片衣角，却让我在这里与他不期而遇。
　　向天道几步来到湖边，猛地将头扎进湖水中，一个一个大气泡从水面下冒了出来，等他喝爽了才将脑袋缩了回来。数天不见，他苍老了许多，满面胡茬，以前保养得颇为不错的细嫩肌肤眼下都透出沧桑之感，不过这倒也符合目前他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的身份。
　　他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隐约还能从其中的一角分辨出这曾经是多么昂贵的料子，上面有几处破损的地方，还染着深深的暗红色，那是他突围时受伤流出的血所染。他静站在原地，双眸射出骇人的凶光，同时做出倾听状。
　　这曾经不可一世的超一流高手，高高在上的向家堡堡主如今却落魄如此，世事的变化实在令人难以预料。看在眼中，我不禁生出一些唏嘘的感叹。不过我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做出什么样的事，就要承担什么样的结果，这是规则。
　　水声再次响起，两只碧幽幽的眼睛从水中冒了出来，向天道的那只巨蟒宠从水中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不时地吐着芯子，嗅着空气中的气味。忽然，它转过身来，向着我藏身的地方迅速地游了过来。
　　“被发现了？”我脑中冒出了这样的疑问，难道自己身上的气味被它嗅到了？但是我刚才已经全力收敛自己的气息了。
　　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巨蟒宠兽。虽然我不怕向天道，但是我还想再看看他究竟有什么秘密，他的表情既凶狠又紧张，我却猜不到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这样的超一流高手如此惧怕。巨蟒宠兽径直向我的方向游来，巨蟒宠的动静吸引了向天道的注意力，他转过头来，一对凶眸向着我藏身的地方射了过来。
　　我暗叹一声，准备冲出去。就在我刚要起身的时候，巨蟒蓦地从我身边掠过，向着离我五米远的树扑了上去。很快响起一声尖利的惨叫，巨蟒宠衔着一种不知名的野兽从树上下来了。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饿极了的巨蟒宠在觅食呢，却吓了我一跳。我抱着小犬狼的脖子仍静静地待在原地看着向天道和他的宠兽，树冠上的隼儿也与我心意相通，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声。
　　精神高度紧张的向天道表情也放松了不少，待到巨蟒来到他脚下，他伸手将已经被咬死了的野兽从巨蟒宠口中拿了出来。抱着大概有几十斤重的野兽，他的眼中射出野兽般贪婪的目光，三下两下就撕开了野兽的毛皮，猛地一口咬上去。混着鲜血吞下了一大口兽肉，他神色狰狞地吞吃着。
　　看起来这几天他受了很多苦，也饿坏了，否则以他以前的地位，又怎么肯这样茹毛饮血？就算在这里没有条件做出一顿丰盛的美味，至少可以生堆火把肉给烤熟了。看着他如同野兽般的狰狞模样，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大概吃掉了四分之一的样子，才将剩下的部分抛给他的宠兽，巨蟒宠毫不费力地一口吞下。向天道厉喝了一声，巨蟒宠移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向绿洲的外围游去。向天道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稳定自己紧张的情绪，随着深沉的呼吸，他脸上野兽般的狰狞凶狠之色渐渐褪去。
　　随后他就地坐下，开始打坐运功恢复暗能量。他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沉凝而平和，这才恢复了超一流高手的本色。
　　我心中有些犹豫：是现在突然冲出去趁他不备将他擒住，还是任他恢复暗能量离开这里，继续过着逃亡生活？
　　不多大会儿，向天道的巨蟒宠绕绿洲一圈后回来了，在向天道身边盘成一圈，绿油油的眼睛警觉地盯着四周。
　　我最终决定，还是放了向天道，不过我也不会这么便宜他的，等他一离开这里，我就会马上利用通讯器联络别的小队，报告向天道的位置。至于向天道能不能逃过这些小队的追杀，成功走出沙漠，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突然间，向天道的巨蟒宠发出危险的讯号，“嘶嘶”的蛇芯吐得愈发急了。我也在随后听到了急速奔掠的声音，一个人正从绿洲的南面快速地穿过来。
　　向天道蓦地睁开双眼，两眼犹若电闪，精光吓人。我心道：“向天道终究是超一流高手，不但经验丰富老到，而且修为高深，只看他的眼中射出的光便知他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恢复了大半消耗掉的暗能量。”
　　向天道只是向着自己宠兽盯着的方向瞥了一眼，随手一挥就将巨蟒宠收回体内，双掌一拍地面，身体腾空而起，两脚向灌木叶上一点，闪电般向着来人相反的方向往灌木林外掠去，一连串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
　　向天道没有丝毫迟疑，也没有一睹来人真面目的打算，就这么闻风而逃，作为一个成名高手来说，这种做法很丢人。我不禁奇怪来人会是谁，能让向天道如此惊慌失措，犹如惊弓之鸟。
　　“砰砰！”向天道逃走的方向突然传来连珠似的气劲相撞的爆响。随后向天道被早已埋伏在林外的人给逼得退回了绿洲。他在一片空地上站住，脸色铁青，勉强压住满肚的怒气道：“符家兄弟难道是想赶尽杀绝吗？好歹你们也是纵横一方的人物，如此行径不怕被人笑话？”
　　“哈哈！”随着一阵鸦啼般难听的大笑，一个体肥若球的恶汉走了进来。他伸出肥短的手指指着向天道，捧腹道：“鼎鼎大名的向天道也会说出这等幼稚的话来，我们三兄弟一向爱痛打落水狗，难道向兄不知道吗？”
　　向天道脸上怒气上涌，叱道：“三位不要欺人太甚。”
　　肥球般的恶汉身后施施然走出一个人来，肥球的身高只及身后那人的胸部，此人漫不经心地将挂在指甲上的一片破布给扯了下来，想来应该是之前两兄弟阻击向天道时从他身
　　九九藏书网上抓下来的布片。
　　此人处在合体状态中，从种种迹象来看，他的合体宠兽应该是一只蛇宠，很有可能是一只眼镜蛇宠，因为他的脖子上竖起大块的褶皱，像极了攻击中的眼镜蛇的样子。
　　第二人淡淡地道：“大哥，和他啰唆什么，直接打死得了，我们也好早点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此时又有一阵破锣似的笑声从绿洲的南面传来，一个矮壮的汉子抓着一柄狼牙棒走了过来，来人全身肌肉虬结，块块贲起，一望便知不是好惹的人。他道：“老三不要着急，今天咱们哥仨把他堵在这里，他还能跑了不成？不过在动手之前，老子还有几句话要问他一问。”
　　老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肥球笑眯眯地道：“老二，你问问他。”
　　那矮壮的汉子答应了一声，问道：“向老大，我们哥仨想和你打个商量，不知你愿不愿意？”
　　向天道见事有转机，耐着性子道：“符家兄弟想和我商量什么？”
　　“嘿嘿……”符老二未语先笑，“向老大以前是叱咤风云的大人物，想必这许多年也积累了不少财富。如今，你向老大孤身一人，要许多财富又有何用？不如施舍给我们兄弟，也算结个善缘！”
　　符老二刚说完，三个兄弟眼中都射出贪婪的光芒，盯着向天道，好似向天道已是他们手中的肉。
　　向天道脸色大变，符老二虽然话说得漂亮，但摆明了是趁火打劫，向天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见向天道沉吟不语，符老大摆出一副富家翁和事老的样子道：“向兄啊，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嘛，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难道比性命还重要吗？”
　　向天道冷哼道：“我向家数十年积累的钱财都在向家堡中，如今向家堡被东联邦政府的联军给占领了，任是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从千军万马中将钱财取出来吧。”
　　符老二哈哈大笑道：“向老大就不要和我们几个穷小子开玩笑了，以你的谨慎性格，向来都是未雨绸缪，难道你就没有将一部分钱财转移到一个容易取出来的地方吗？”
　　“哈哈，符老二知我！”向天道忽然一阵狂笑，“但是我要将藏宝的地点告诉你们兄弟三个中的哪一个呢？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符老大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地道：“向兄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们三兄弟感情深厚，不是区区几句话就能离间的，更不会为了还没看到的钱财内讧。我看你还是乖乖地将藏宝地点告诉我们吧，也省得我们兄弟用强。”
　　向天道惊讶地点了点头，我在一旁看得明白，向天道刚才确实存了心思，想用藏宝地点引起三兄弟的内讧。只要利用三人贪财的性格，就有很大可能使得三人自相残杀，可惜符老大非常精明，两句话就将两个弟弟可能蠢蠢欲动的心思给压了下去。向天道自然也是为符老大的精明感到惊讶。
　　向天道沉声道：“我将藏宝图给你们三人，能换回我向某人一命吗？”
　　符老三冷酷地道：“少主的命令，谁敢违抗？今天你只有一条死路可走。”
　　向天道勃然大怒道：“你们三个混蛋把我当成傻子吗？老子是不会给你们一分钱的！”
　　我暗自思忖，符老三口中的少主是谁？为何一听到少主之名，三兄弟似乎都十分畏惧？
　　符老大脸上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赔笑道：“向兄不要这么急着拒绝我们三兄弟嘛，生意不成仁义在。虽然我们三兄弟不能瞒着少主放你一命，但是这个钱我们也不会白收你的。”
　　向天道目露嘲弄的神色，哂笑道：“哦，我倒想听听，贤昆仲有什么好的提议。”
　　符老大倒也不以为意，微笑道：“据我了解，这次你向兄这么惨，弄到现在这步田地，都是因为几个与黑豹女王大有关系的小鬼头。其中有一男一女特别厉害，男的叫兰虎，女的叫李秋雨，这两人都是近来新人类中大出风头的年轻一代高手。”
　　向天道不屑地道：“那又如何？”
　　符老二狂笑道：“我们干的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事，只要你将藏宝的地点告诉我们三兄弟，这两人，我们一定替你杀了，也算为你向老大的在天之灵出一口恶气。”
　　向天道撇了撇嘴，道：“就你们三块料也想杀他们俩？”
　　符老大眼中杀过一丝杀气，厉声道：“你说什么？你竟然敢小看我们三兄弟？”
　　我突然觉察到向天道体内杀气狂涌而出，不好，向天道要动手了！符家三兄弟到底也是一流高手，很快也感觉到了向天道的异常。符老大狂喝道：“老二，拦住这个狗东西，别让他跑了！”
　　很明显场中三人，符老二独守一方乃是薄弱环节，容易被向天道突破。符老大刚刚喊出，符老二已经反应过来，手中的狼牙棒因为沉重，一时不能施展。他急中生智，撒手丢掉狼牙棒，怒喝一声，一个箭步向前，铁拳凝聚着全身的力量朝向天道轰去。
　　向天道狂笑不已，眼中杀气暴闪，显然符家三兄弟三番五次的侮辱令他生出杀机，所以一出手就是夺命的招数。他挥右手挡开符老二的铁拳，一道剑气从左手指尖射出，直指符老二的眉心。
　　符老二心神大震，匆忙间用手挡在了额前，手掌顿时被剑气洞穿，符老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惨嚎。向天道森森一笑，随即如同鬼魅般地踢出一脚，符老二被踢个正着，浑身震颤着，打着转跌了出去。
　　符老大和符老三也面色大变，可能没有想到一直表现得很懦弱的向天道会突然下杀手，而且在眨眼间就重创了符老二。两人又惊又怒，齐声狂喊着朝着向天道扑去。
　　向天道从容避开，召唤出巨蟒宠合体。他的身体蓦地增高，连衣服也被撑破，上身赤裸着覆盖着一层沙黄色的鳞甲，肌肉鼓胀，下半身则由一条巨大的尾巴支撑着身体，腿也被尾巴替代了，整个人已经是一副蟒人的模样，宛如凶神恶煞降临，模样骇人至极。
　　向天道合体后用十几米长的巨尾闪电般向两人扫去，两人猝不及防，与巨尾硬拼了一下，却都被力量巨大的尾巴给打得飞了出去。
　　符老二吐出一口血，嗓音嘶哑地道：“大哥，我们被这个狗东西给骗了，他一直保留着实力，你们俩要小心。”
　　向天道不屑地哼了声道：“我是何等人物！就你们三个鼠辈也想骑在我头上，若不是怕……哼，老子早就结果你们三个废物了，竟然敢一早找上门来送死，既然你们非要送死，我向天道就成全你们三人。”
　　符老大召唤出一头异种豪猪宠合体，背部长满了散发着乌光的尖刺。这些长约半米、锋利异常的尖刺自然不是摆设用的，关键时候这些尖刺可以发挥出惊人的破坏力。
　　符老大伸手从背后拔下两根黑刺充当武器，眼神中充满狂怒的杀意，但是表情又努力地保持着平静。他道：“向天道，我劝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少主亲自下的追杀令，没有人能逃得掉，俯首就擒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们兄弟拿了你的钱，自然会替你说些好话。”
　　向天道哂笑道：“你们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俯首就擒？我若是束手就擒，恐怕第一个杀我向天道的就是你！当我是第一天出来混吗，这种骗人的鬼话，你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向天道的嘲笑顿时使得气氛紧张起来，我伏在暗处仍是一动不动，心中暗道这个向天道到底搞什么鬼，明明可以击杀三人，却反而被三人追得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逼入绝路才动杀念？这三个人难道有什么来头，背后有什么让他忌惮的靠山不成？
　　符老三突然狂吼一声，往前扑过去，道：“老东西纳命来！”
　　旁边的符老大也随之而动，两人颇有默契，一左一右地同时向着向天道扑了上去。这样一来，向天道威力巨大的尾巴就只能瞄准其中的一人打击，另一人就可以趁机逼近。
　　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向家家主向天道，他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又怎么会站在那儿等两人从容将他包围？
　　向天道的尾巴撑在地面，猛地发力加速向右前方弹去，正好挡在符老大身前。符老大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料到向天道会有这么一招。不过他的反应亦非常快，手中尖刺猛地朝着向天道的双眼射去。
　　向天道露出冷酷的笑容，亦不躲闪，只是将长满鳞片的手挡在眼前，那看起来异常锋利的尖刺瞬间扎在向天道的手上，发出如中皮革的闷响。
　　符老大趁机身体闪电前倾，背部乌光暴闪的无数根尖刺长了眼睛般射向向天道，声势骇人至极。
　　向天道刚挡开射向眼睛的尖刺，再看向前方时，黑压压的尖刺发出厉啸声闪电般射来。面对符老大耗费极大暗能量发动的威力巨大的自保招数，向天道也不敢等闲视之，双手闪电般连环击出，连成一片片的掌影，拨开射来的尖刺。
　　向天道被尖刺缠着的时候，符老三抓住时机豁出全力朝向天道冲了上去，相对向天道巨蟒的庞大身躯，符老三与自己的眼镜蛇宠合体后的身躯就小得多了。
　　符老三避开向天道巨尾的横扫，凌空跃起，双手十根锋利的指甲向着向天道的脑袋抓去。
　　我心中一紧，向天道若是被抓实了，肯定会命丧当场。
　　然而就在符老三快要得逞的时候，向天道的巨尾再次扬了起来，如同鞭子一样抽在符老三身上，只是这根鞭子也太粗了一点。
　　符老三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口中连喷两口鲜血，显然是被巨尾大力一击下伤了内腑。
　　向天道狂喝一声，再抬起尾巴闪电般向着滚落在地面上的符老三砸去。符老三惊骇地往旁边滚去，可惜一条腿没能逃掉，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腿断了。
　　巨变只是瞬间的事，符老大目瞪口呆地看着，眼中射出惊惧的神色，突然大叫一声，转身向绿洲外逃去。
　　向天道也没有去追，只是冷冷地看着符老大逃走的身影。
　　我以为向天道是要先杀了符老大的两个弟弟，然后再追上去，没想到符老大刚逃走没多久，向天道忽然解除合体，气喘吁吁地扶着一棵树勉强站住。
　　原来他也是外强中干，之前逃出重围时受的伤因为这些天马不停蹄地逃命根本没来得及治疗，所以他现在并没有多少战斗的本钱。想透这点，我微笑着从藏身处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