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鸡首出现

　　星核龙兽秉承柳远藤的意念而生，两者心意相通，柳远藤从星核龙兽的脑袋中感应到，十二生肖塔塔首已经离此地不远了。
　　等到柳远藤站起来时，丹田已为丹气所充满，体力、精神也恢复了大部分。只是高强度连续赶路赶了十天，即使柳远藤这种级别的高手，也很难保持身上点尘不染，白玉般的面孔也似宝珠蒙尘，少了一层莹润光泽。
　　柳远藤走到河边，在一处清澈的河段抄水把脸清洗了一下。河流清澈见底，可以看到水底铺着一层细碎的沙石，生命力坚韧的水草见缝插针地生长在石缝中，顺着水流的方向荡漾。
　　感觉到腹中传来的饥饿，柳远藤倒出一粒“花蜂丹”吞了下去。这种丹药虽然可以治肚饿，毕竟不是真正的食物，口感上差了许多。不过让柳远藤满意的是“花蜂丹”可为他省下许多吃食物的时间。
　　恢复了一大半的体力、精神，柳远藤从容了许多，身负龙鳞剑在山林之中从容自若地穿行，速度虽然相比晚上降低了至少一半，但却胜在身法飘逸自在，无论如何复杂的地形，都不能对他产生一点阻碍。柳远藤似乎随风而行，没有一点烟火气，倒颇有几分古时剑客的风采。
　　翻过一片绿草如茵的缓坡，一个农场出现在他的视线中，集中在一起的七八间木制房屋是主要的建筑，房屋群落旁是一个很大的仓库。
　　此外，主要建筑外围还有几个羊圈和牛圈，只是圈里也没有几头牲畜，倒是有数百只草鸡散养在农场中，优哉游哉啄食草籽，刨着泥块下的虫豸。
　　柳远藤站在山坡上只是瞥了一眼，就准备绕过去，但是几只突然从草丛中蹿出的大老鼠，让他停住了脚步。
　　一共有六只老鼠，个头要比普通的老鼠足足大上一倍，小眼睛中闪烁着红色的凶光，六只老鼠一出现就贪婪地盯上了农场中肥大的母鸡。
　　六只大老鼠凶悍无比，瞄准目标后，就肆无忌惮地扑了上去，丑陋狰狞的样子看着令人心惊。这个时候群鸡已经发现了那几只好似变异了的老鼠，群鸡一阵慌乱，发出嘈杂恐惧的鸣叫。
　　六只大老鼠仿佛六只断食许多天的野狗一般，拼命地张开大嘴，挂在交错的锋利牙齿上的口水不断地飞溅出来，同时这些老鼠还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叫声。
　　跑在最前面的那只老鼠个头最大，也最凶狠，其他几只老鼠都畏惧地跟在它的身后，显露出了彼此之间严格的等级制度。
　　最大的那只老鼠，已经十分接近鸡群，它的鼻子里嗅到的都是鸡肉的香味，这使得它的口水流得更欢了。
　　然而就在它那恐怖的尖嘴就要咬在一只母鸡的翅膀上时，一只巨无霸一样的公鸡从天而降，铁钩似的钢爪轻易地就将它给摁在了爪下。
　　最大的那只老鼠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拼命地挣扎着，甚至还回过头来，想要狠狠地在那只公鸡的腿上咬一口，但是公鸡的锋利如刀剑的弯喙已经重重地啄在它的脑袋上，顿时脑汁四溅。
　　对老鼠们来说，这个场面十分血腥、暴力。
　　柳远藤的目光一亮，紧紧地盯在后出现的那只公鸡身上。那只公鸡高达半米，体形远超出同类几倍，巨大而锋利的爪子和弯喙就连苍鹰也得甘拜下风，眼神犀利，体内隐隐传来能量波动。
　　柳远藤暗道：“十二生肖塔塔首应该就在这里了，如果没有错，这是一尊鸡首。”有了璧山城犬首的经验，柳远藤相信，只有十二生肖塔中的鸡首塔的塔首才能有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而那只大公鸡身上隐约的能量波动也证明了这一点。
　　“运气不错。”柳远藤暗道。看着那只大公鸡啄苍蝇一般将几只倒霉的老鼠给啄死，然后趾高气扬地回到鸡群中后，柳远藤从山坡上走了下来。
　　柳远藤在一扇外面挂着风铃的门前站住，敲了敲门，在他的感应中，此刻在这个房间中刚好有一个生命体。
　　不多会儿，沉重的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露出一张苍老的男性面孔。老人高鼻深目，头顶微秃，不过从面部轮廓依稀可以推测出，这个老人在年轻时也曾帅过。
　　老人惊讶地看着柳远藤，他大概有两三个星期没看到过一个陌生人了，而这个沉默不语的帅气小伙子的出现显然让老人感到了惊喜。
　　柳远藤道：“路过这里，想在这里休息一晚，我会付钱的。”
　　“快请进。”老人让开已经发福的庞大身躯，热情地邀请柳远藤进到屋里来，显得非常好客。
　　屋子里都是旧家具，大概老人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屋子中间有一张茶几，茶几旁的一张摇椅还在晃动，看来刚才老人就躺在这上面，享受着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明媚阳光。
　　老人一边转身给柳远藤倒茶，一边道：“你是游客吗？以前可没见过你。乌龙茶，要加糖吗？”
　　老人喝茶的口味比较独特，他端着茶杯转过身来，意外地看见柳远藤身后的剑，略有些惊讶地道：“你竟然还背着一把剑，看来你还是个武者。现在的世界很混乱，带着武器也好，不过我建议你还是买一把火力够劲的枪才能更好地防身。”
　　老人说着从茶几下面摸出一把粗筒猎枪，骄傲地道：“不要小看它，这把枪的火力可以轻易放倒一头土狼。嗯，不过，农场附近倒也很久没看到野狼的踪影了。”
　　老人似乎很久没和人痛快地说话了，因此一打开了话匣子，就一直不停地絮絮叨叨地叙述着。
　　直到老人说累了，柳远藤才适时插话道：“我想在你这儿休息一晚，我要付你多少钱？”
　　“哎！”老人摆了摆手道，“说什么钱，我们家已经很久没有宴请客人了，我妻子的手艺很好，你有口福了。”
　　柳远藤才知道他并不是孤身一人居住在这里，而是夫妻两人。柳远藤打算和老人告辞去睡上一觉时，那只被鸡首给改造了的大公鸡迈着傲慢的步伐走了进来。
　　老人立即以献宝的语气给柳远藤介绍道：“看看这个大家伙，它是我最喜欢的一只鸡，它叫路路。瞧瞧它的体形，我发誓，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斗鸡也没有它厉害。”
　　老人喜爱地将那只大公鸡给抱在了怀里，然后坐在了摇椅上，这只傲慢的大家伙在老人的怀里倒是表现得足够温顺。相距不过一米，柳远藤可以清楚地观察它的每一个细节：它不但体形异乎寻常，而且全身的羽毛也都更加紧密富有光泽，尤其是一对翅膀边缘的大片翎羽偶尔会在阳光下闪过金属的光泽，那一对小黑豆似的眼睛透露出更多的情感色彩，这是智慧的表现。
　　柳远藤从这只大公鸡的能量场上可以感受到，这只大公鸡的战斗力已经超过普通成年人了。毫无疑问，十二生肖塔塔首中的鸡首一定是在这里了。不过柳远藤并不着急，等到了晚上，星核龙兽会轻易地找到那尊鸡首。
　　“你叫什么名字？”老人一边抚摸着大公鸡的羽毛，一边问道。
　　“柳远藤。”
　　“你可以称呼我卢卡斯，柳远藤，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和我的妻子会很高兴的。”老人道。
　　柳远藤道：“我有一些疲乏，想要休息一会儿。”
　　“哦。”卢卡斯道，“看我的记性，我应该先安排客人好好休息休息。你先睡上一觉，等你醒了，就可以吃上香喷喷的小松饼。”
　　老人从摇椅上再次站起来，热情地领着柳远藤去他的房间。
　　“这个房间，以前是我儿子的卧室，已经空置很久了，你就睡在这里吧。”老人将柳远藤领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柳远藤解下龙鳞剑放在枕头边，很快就进入梦乡。等到他恢复全部体力和精神，从卧室中出来时，他看到了老人的妻子，一个满头银发、眼神和蔼的老妇人——帕米拉。
　　正如卢卡斯所说，柳远藤醒来就能吃上香喷喷的小松饼，餐桌上已经堆满了美食，还有一只散发着诱人香味、烤得全身金黄的烤鹅。卢卡斯兴致很高，还开了一瓶酒窖中放了很多年的葡萄酒。
　　卢卡斯的宝贝鸡始终跟随着老人，雄赳赳气昂昂像是一个忠心的卫士，这让卢卡斯很得意。
　　卢卡斯兴奋地向柳远藤说起了这只名叫路路的大公鸡：“知道吗，一年前，它还是很瘦弱的一只小鸡，甚至连吃的都抢不到。要不是帕米拉和我精心照料，这个大家伙早就去见上帝了。谁能想到，它一年后会突然长到这么大！瞧瞧它的体形啊，若是第一次见到，我简直以为它是一条猎狗。”
　　帕米拉微笑望着卢卡斯，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她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充当最忠实的听众。
　　卢卡斯突然望向柳远藤道：“我是最好的养鸡人！不要以为路路是一个意外，事实上，现在我和帕米拉拥有六个这样的大家伙，路路是它们的头，另外几个大家伙体形比它要小些。”
　　柳远藤的出现让这一对寂寞的老人兴致变得很高，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卢卡斯精神不济，才和他的妻子帕米拉一块去休息了。
　　所有的灯都关闭了，只有一地的皎洁月光让世界不至于被黑暗完全包住。
　　柳远藤静静地坐在楼下客厅中，耳朵中听着两个老人的脚步声、上床声、哈欠声、鼾声，直到两个老人完全睡熟。
　　柳远藤站起身，将星核龙兽放了出来。小家伙挥动爪子，深吸了一口气，四周的星光受到牵引，纷纷靠拢了过来，柳远藤感到刹那间身旁的星光至少浓郁了一倍。
　　小家伙挑挑拣拣地吞了几团星光，水蓝色的暗淡身躯，因为进食而渐渐地生出一团蒙蒙的光芒，恍如一只超大号的萤火虫。星核龙兽是星光精华凝聚生成，天生就对星光有极大的吸引力。它虽然是秉承柳远藤的意念而生，但是也有自我的灵性。
　　在星核龙兽有意的吸引下，越来越多的星光聚集而来，以柳远藤为中心的方圆数米内，星光格外浓郁。
　　星核龙兽是星光的宠儿，凭借着彼此心意相通，柳远藤也同样可以感受到星核龙兽所释放出来的单纯的欢快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当星光最为浓烈的时候，星核龙兽忽然停止盘旋飞翔的动作，宝石般的竖瞳中流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快，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昂”地一声尖叫，发出欢快至极的声音，拳头大的小小身体陡然在空中快速地划过一道弧线，向着农场的仓库飞去。
　　柳远藤眼中流露出沉思的表情。贪狼神兽并没有说过星核兽灵会不会产生智慧，这么多天从星核龙兽的表现来看，虽然星核龙兽秉承自己的一缕意念而生，但是却已经开始表现出普通生物所具有的单纯的喜欢、讨厌之类的情感。
　　这样发展下去，星核龙兽一定会产生自己的智慧。不过无论如何，依靠着彼此心灵相通，星核龙兽无论变成什么样，都不会背叛柳远藤这个主人。
　　柳远藤一步迈出，足尖只是轻轻一点，身体就如一阵微风般掠了出去，轻松地跟在星核龙兽的身后。
　　大大的仓库足有四五米高，两扇沉重的金属大门硬是被星核龙兽的小脑袋给挤开了刚好够它穿行的空隙。
　　柳远藤轻轻地推开大门，走了进去，一股浓重的臭味扑鼻而来。柳远藤发现，仓库的下层竟是一个巨大的鸡圈，里面少说有数百只鸡，难怪气味这么重。
　　柳远藤信步走了进去，星核龙兽淡蓝色的身躯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柳远藤一眼就看到它身下的那尊巨大的塔首。
　　正如柳远藤所猜测的，这是一尊鸡首，星核龙兽正趴在鸡首的脑袋上。既然是星核龙兽找到的，那自然不可能是假的。依柳远藤的性格，他会留下一笔钱，然后无声无息地带着鸡首离开。
　　不过这一对老人热情好客，柳远藤相信自己这样做，一定会伤了两人的心，不如明天直接对他们说，然后花钱购买下来。这里在东联邦政府的境内，他随时都可以将鸡首带走，而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
　　星核龙兽从鸡首上飞下来，拍着一对翅膀停在柳远藤面前，柳远藤伸手摸了摸它。事实上星核龙兽并没有真实的物质身躯，只是由能量组成躯体的形状。
　　柳远藤将星核龙兽收回窍穴中转身离开，再将仓库的大门掩好。
　　柳远藤刚走出几步，忽然感到地面有轻微震动，震源离这里并不远。很快空气中也传来隐隐的能量波动，他灵敏的听觉还捕捉到衣袂破空的声音。
　　柳远藤退到仓库边上，在阴影中贴着墙壁而立，他矗立不动，目光凝视着山坡的顶上。柳远藤收敛自身强大的能量场，气血和能量的运转降到最低，口鼻也停止呼吸，自发地由外呼吸改成内呼吸。
　　短暂的几秒钟后，如果不看柳远藤那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几乎难以察觉到这里还站着一个人，他似乎就成了黑暗的一部分，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一个人影陡然从山坡后闪出。
　　柳远藤的眼睛同时阖上，唯一可以辨别柳远藤位置的标志消失了，他彻底融入到四周的环境中。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通过脚步声和不同能量场所释放出的不同能量波的特征，柳远藤也能知道，总共有四个陌生人出现在这里。
　　陌生的旅客？柳远藤绝不相信。出现的四个人中，有一个人的能量场所释放出的强大波动甚至还要超过柳远藤自己，另外三个也都不弱，基本上都能算得上二流甚至二流顶尖高手的水平。
　　黑夜到访，鬼鬼祟祟，图谋什么呢？卢卡斯和帕米拉只是一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夫妇，这些陌生的强者绝不可能是冲着卢卡斯夫妇而来。而卢卡斯夫妇看着就不像是有钱人，这些人自然也不可能是冲着钱来打家劫舍的。
　　仇人？这四个人中任意挑一个出来，都不是卢卡斯夫妇能够对抗的，就算是寻仇也不至于四个人同时出现。
　　柳远藤虽然头脑聪明又有丰富的阅历，但一时也难以猜到这些人来这里的目的。
　　并立在山坡上的四人，相貌各具特色，尤以中间一人令人印象深刻，他神色冷漠，目光深邃，五官虽然算不得极帅，但是线条硬朗，自有一股硬汉的魅力。其他三人也都是气宇轩昂之辈。
　　“头，根据仪器显示，这里的星光浓郁度超出寻常地方一点三倍，天王要的东西想必就在这里。”一个戴着眼镜、长相较为斯文的男人道。他的声音不大，却也没有刻意地压低，只是目光望向中间那人时，神色显得十分尊敬。
　　被称为头的男人微微颔首道：“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回去可以向天王交差了。大家行动的时候都注意点，拿上东西，我们立刻离开。”
　　斯文男和另一个矮壮的汉子都点头，唯独那个最年轻、神情一直漫不经心的年轻人道：“头，你这样小心翼翼，活得也太累了。在天王手下，咱们四个人的实力可是最强的，对那些弱者都不能肆意妄为的话，我们的天赋不是白白浪费了？”
　　听到年轻人的话语，那个被称为头的冷漠瘦削的中年人冷冷地盯着他道：“你要是敢肆意胡为，搞砸了天王交代下来的事情，我会让你后悔做人。”
　　漫不经心的年轻人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不敢与他对视，转过头去，再也不发一言。
　　冷漠瘦削的中年人收回目光，率先从山坡上掠下。
　　柳远藤感应到四个如火炬一样显眼的能量场快速靠近，直到停在自己面前不远处。
　　斯文男捣鼓了几下手上的仪器，道：“头，我们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间仓库里面。”
　　冷漠中年男点点头道：“两个人进去抬东西，一个人在外守着，我四处看一下，防止意外。”
　　冷漠中年男下达命令言简意赅，其他几人唯命是从。
　　很快，两个人将仓库中的鸡首给抬了出来，这时候冷漠中年男也刚好在农场周围转了一圈。冷漠中年男道：“农场里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小白，等我们将这块大石头抬上飞船，你就放火把这里烧了，伪造成失火现场。”
　　小白就是那个漫不经心的年轻人，此刻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狰狞的表情道：“头，放心吧，杀人放火的事，我擅长。”
　　冷漠中年男点点头，没有说话，其他两人听到杀人的命令，也都没有任何表情，显然是干过许多次，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柳远藤虽然近在咫尺，但将气息掩盖得极好，几人丝毫没有察觉。这时，柳远藤已然知道这几人是冲着鸡首来的，柳远藤心中对于这些人能够如此精准地找到鸡首的位置感到有一些惊讶。
　　杀人放火只是为了掩盖偷走鸡首的行为，柳远藤之所以没有立即出手，一是有些忌惮那个冷漠中年男，二是为了抓一个活口问清心中的疑惑。
　　斯文男和矮壮男一人抬着鸡首的一边，轻松地跟在冷漠中年男身后。
　　直到几人消失在山坡后，柳远藤倏地睁开双眼。
　　小白嚼着口香糖，百无聊赖地等着头发出放火的信号。对于他这样精修火系暗能量的新人类来说，放火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小白虽然性格放荡不羁，但是修为却真实不虚，柳远藤这边刚有动静，他马上就生出警觉。一双手掌瞬间就红得如同放在高温火焰中炙烤过的烙铁，火系暗能量霎时贯通手掌，就要发出攻击。
　　就在他准备出手的一刹那，一道寒光割破了黑暗，在黑暗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他的身上。
　　小白难以相信敌人离自己这么近，自己竟然一直没有察觉。
　　龙鳞剑锋锐无匹的剑刃闪烁着寒光，此刻正搁在小白的肩膀上。他颈部皮肤与剑刃接触的地方，因为恐惧而生出一层鸡皮疙瘩。
　　柳远藤依然站在黑暗中，但是现在却好似大理石上的浮雕，非常明显地凸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