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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鲇鱼来投

  巨石道:“龙狂沙放出话来,未来几天,还会有数千只沙漠鲇鱼陆续赶过来。还好流沙湖够大,不然还真放不下这么多沙漠鲇鱼。不过吃的估计不够。”
  我惊叹道:“几千头沙漠鲇鱼!如果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那可够城外虫子们吃苦头的了。”
  夜凉如水,星光照耀大地。
  我摸着小犬狼的脑袋,目光望向远处。能量光塔释放出的能量护罩已经不是透明的了,反而呈现出有一定厚度的淡黄色。看起来,不但流沙要塞成了龙狂沙的神之国度,就连能量光塔恐怕也易主了。
  能量光塔价值连城,集攻防于一体,并且能够汲取、存储能量。一座能量光塔需要海量资源才能建成,达到预期效果。光看偌大的沙丘之星只有三座要塞,就知道能量光塔的建造是何等不易。
  龙狂沙虽是沙漠地龙封神,智商却不低,趁着封神之际,直接将流沙要塞转化成自己的神之国度,轻易将能量光塔占为己有。能量光塔中的海量能量能够帮它度过最初的虚弱期。
  不过不管能量光塔的价值几何,假如人都死光了,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龙狂沙得到能量光塔,实力明显增高了,这从下方几百只不断游弋,攻击虫群的沙漠鲇鱼就能看出。
  管它如何,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白天,流沙要塞平地拔起百米高,这种堪称神迹的行为还是深深震撼了我。一个刚刚封神的区域神祇就如此强大,宇宙中又有多少让我无法想象的强者存在。虽然我晋级了领主,但是未来的道路也只是刚刚在我脚下铺开而已。
  目光无意识地转向扩张了十几倍的流沙湖,即使是夜晚,也依然能看到幼年期的沙漠鲇鱼不时地从湖中跃出,在星光下展露出张合有度的背脊弧线。一些成年的沙漠鲇鱼则对着要塞内龙狂沙的雕塑虔诚祭拜。对龙狂沙来说,这就是它的力量来源。来自信徒的忠诚信仰将会转变为它的神力。
  小犬狼头枕着自己的前肢,半眯着眼假寐。我晋升领主后,这个家伙体内也正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星宿之力正不断地改造它的身躯。这是一次飞跃性的变化,我丝毫不怀疑,有一天它会变得像贪狼那么强大,但是我没想到这一天会来临得这么快,以至于它自己都有点承受不了星宿之力对它身体构造的巨大改变。它不会一下子变得像贪狼那么强大,但是它的身体会像贪狼那样更适应星宿之力,也更容易吸收、转化星宿之力。
  小犬狼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有一些惶恐,有时候突然掌握太强的力量,会有些不真实感和恐惧感。我轻轻抚摸着它厚实的皮毛,让它渐渐放松。
  隼儿虽然不是兽王,但是因为吸收了那滴魔龙鹰的血珠,它作为宠兽的那部分基因似乎被强行塞进了恶魔的基因。稳定的基因结构被打破,虽然让我有些隐忧,但这大概也等于获得了某种继续进化的许可证。
  毕竟魔龙鹰是这个宇宙中非常可怕的强者,拥有顶级恶魔血脉。隼儿的血脉基因与人家根本没有可比性。吸收了魔龙鹰的精华特质,在某种程度上,隼儿具备了向上进化的条件。
  巨石的呼噜声不时响起,他睡得很香,这让我很羡慕。他的土巨人血脉已经被激发出来,就是这么躺着,他体内正逐渐生成的那颗巨大的土巨人心脏,也正源源不断地将土巨人血脉输送到身体各处,改造他的身躯,让他能够承受更强的力量。
  因此他心脏每跳动一次,都能看到他身体膨胀了一大圈,然后缩小,接着又膨胀……
  据说这颗巨人心脏就等于他的力量核心,非常有力。巨人心脏的成长,关乎他未来的等级提升。
  唉,睡着都能变强的血脉,谁不羡慕。
  我也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体内。有了这位新晋的神祇在,还是有好处,至少不需要再担心虫族偷袭了。作为神之国度,每时每刻都有沙漠鲇鱼在四周巡弋,绝对不会让一个敌人溜进来。
  丹田宛如神秘的虚空,天地玄黄玲珑碑就竖立在半空,金色光芒洒下,呈卵状将其包裹在内。一抹剑光好似游鱼缓缓地围绕着守护碑游动,那是吃撑了的鲦鱼。偶尔剑光中透出的五色光辉与守护碑上的金光交汇,彼此都会光芒一盛,随即敛去。
  我的意识一沉入进来,剑光就变成鲦鱼的模样,欢快地朝我游过来。我用手蹭了蹭它的大脑袋,又将这个家伙推开。这个家伙也不以为意,跟在我身边游来游去的。
  我凝视着守护碑,以意念一遍遍沟通。
  守护碑神妙无穷,我相信它是宇宙中最神奇的东西之一,每一次都会让我有新的感受,而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守护碑像一个容器。杯子可以盛水,箱子可以盛放衣物和其他零碎的东西,守护碑则能够盛放法则。
  在天地玄黄玲珑碑炼制成功的那一刻,我体内的风系暗能量核心与冰系暗能量核心都被它吞噬。但是它们实际上并没有消失,守护碑取代了它们的作用,而且我也在守护碑上找到了它们。
  它们被书写到了碑面上,以符号和线条的方式。我试着将以前对火系暗能量的感悟书写上去,竟然也成功了。只是,只有寥寥的简单两笔,没有形成完整的法则。这说明我对火系暗能量的领悟还没有深入到形成法则的境地。
  不过即便不是完整的法则,也书写上去了,这已经让我感到惊喜了。这意味着以后只要有了更深的领悟,就能够接着写上去。
  今天我准备将领悟的土系能量法则书写到碑上去。我领悟的土系能量法则一为塑形,一为重力。最近重力使用的比较多,我决定先将重力法则书写上去。
  不知不觉就到了第二天,被巨石叫醒时,重力法则还没有完全书写完。在守护碑上书写法则就好像拿着一根千斤重的毛笔在宣纸上写字,难度之大可想而知。不过,已经完成的部分不会消失。
  清晨怡人的朝阳很快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炙烤着大地。
  我站起身,体内能量涌动如海潮,睁目远眺,开阔的视野顿时让忙碌了一晚上有些疲乏的精神得到了一些舒缓:“这些沙漠鲇鱼挺虔诚的,昨天晚上我就看到一些成年沙漠鲇鱼在对龙狂沙的雕塑叩拜,到现在还没停啊。咦,好像比昨晚多了不少?”
  巨石道:“虔诚的信仰对神是一件好事,这是它们的神力来源。那边的沙漠鲇鱼有一些是今早才到的,大概是连夜从远处赶来的。为了将新来的沙漠鲇鱼接入城中,天火殿下亲自带领着一批强者出城迎接,才在围城的虫群中杀出一条通道来。”
  “连夜赶来?龙狂沙的号召力还挺强的嘛。”
  巨石道:“龙狂沙放出话来,未来几天,还会有数千只沙漠鲇鱼陆续赶过来。还好流沙湖够大,不然还真放不下这么多沙漠鲇鱼。不过吃的估计不够。”
  我惊叹道:“几千头沙漠鲇鱼!如果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那可够城外虫子们吃苦头的了。”
  巨石道:“应该都是身强体壮的,你想,千里迢迢跋涉而来,不是壮年的沙漠鲇鱼,恐怕也很难做到。”
  我道:“看来龙科德曼将军的这一次封神还真是神来之笔。有了龙狂沙在,流沙要塞不说固若金汤,也大大增强了防御力,相信大家的信心也更足了。龙科德曼将军有没有什么安排?”
  巨石道:“龙科德曼将军说以防守为主,我们的兵力太少,就靠我们几个领主,还不足以反攻。现在重点是加强防御,削弱虫子们的实力,等待援兵。我们两人都有任务,各带一队沙漠鲇鱼骑兵,一个击杀防御圈边缘地带的虫子,减轻龙狂沙的压力,另一个负责接应随时都可能出现的沙漠鲇鱼群。”
  “合理。”我点点头道,“这个安排我没什么意见。”
  巨石耸耸肩道:“我也没什么意见,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你接应沙漠鲇鱼,我负责击杀防御圈边缘地带那些不开眼的虫子。”
  我笑道:“你胆子倒是比以前大了许多,以前你可是能不战斗就宁愿不战斗,现在却要抢着战斗。”
  巨石哀叹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就想做个有前途有理想的商人,对那些打打杀杀,我是离得越远越好。但是你不知道啊,土巨人血脉觉醒后,会不由自主变得暴力,总想找点什么砸一下。”
  在巨石悲愤地骑着沙漠鲇鱼冲下流沙要塞后,我也做好了随时接应长途跋涉而来的沙漠鲇鱼的准备。
  我站在流沙要塞的城墙上,下面是一百多米高的悬崖峭壁。流沙要塞好似孤立海上的岛屿,围在四周的虫子一眼看不到头。神力所化的数百头沙漠鲇鱼在下方与虫群厮杀着。
  沙漠鲇鱼勉强抵抗着虫群,不让虫群进入到支撑着流沙要塞的沙柱范围内。虫群数量太庞大,这些神力所化的沙漠鲇鱼虽然悍不畏死,却仍然会死。只不过在神国范围内,死了的沙漠鲇鱼又很快会被神力重新塑造出来,加入战斗。
  我俯瞰着下方的战斗,沙漠鲇鱼其实是处在下风的,但只要虫群一冲入神国范围内,各种属性就迅速削弱,十成力量也只能用出六七成。沙漠鲇鱼很快就会稳住阵脚,将虫群赶出。
  虽然沙漠鲇鱼阵亡后神力会被龙狂沙回收,然后再塑造出新的沙漠鲇鱼,但其中一来一回自有损耗,时间长了,龙狂沙也受不了。因此要塞内的强者们才会依旧被派出来战斗。
  很快,我就看到巨石带着他的人一路冲锋,摧枯拉朽地碾杀冲得太靠近的虫群。
  巨石的血脉力量太强大,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进步。难怪他一觉醒,他父王就派飞船来接他。据他说,飞船就是这两天到,或许今天就能到。等他回奥尔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
  战斗中的巨石忽然感受到我的目光,转头望过来,看见是我,向我点了点头,就风一般地向着另一处被虫群攻击的地方掠去。
  我坐在一头沙漠鲇鱼背上等待着,并没有等太久,一道光芒投到我面前,幻化成龙狂沙的样子:“兰虎殿下,我的族群正从南面而来,有六十七只,十五分钟后就会与虫群接触,拜托殿下保护我的族群。”
  龙狂沙比起昨天初见的时候多了几分深沉和尊贵的气度,让人一眼望去,会情不自禁地生出恭敬之心。我身后众位强者在龙狂沙出现后,呼吸都陡然急促了两分。
  我向它点头道:“殿下放心,我自当尽力而为。”
  龙狂沙化为一道光消失。刚刚出现的龙狂沙并不是它本人,仅仅是神力投影。但只要它愿意,在它的神国中,它随时可以化虚为实。
  我转过头扫了一眼众位强者道:“众位,随我来。”
  黑月姬也在我的队伍中,目光与我相对时,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几分尴尬。她头一低想要错开我的眼神,但马上又把脑袋昂起,毫不相让地盯着我,眼神凶狠,那神情好似一只争食的小母鸡。
  她和毕离在最后的关头离开,我其实只有淡淡的遗憾,一起并肩战斗了那么久,只可惜最后关头没经得住考验,没能成为朋友。
  我冲她点了点头,黑月姬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再也维持不住故作凶狠的眼神,转过脸错过我的目光。
  我向众人道:“不要恋战,紧跟队伍,如果有谁陷入虫群,就立即发信号。我不想我的队伍中有谁出去了却没能回来。”
  众人轰然应是,我一马当先,骑着沙漠鲇鱼冲下去。滚滚黄沙在我们身后翻腾而起,如同一条黄龙。
  我们的动作惊动了虫群,庞大的虫群一阵骚动,好似湖水中投入了一块石头,涟漪逐渐向外扩散,越来越多的虫子向我们拥来。
  队伍径直向着黑压压的虫群冲过去,没有一人怯场。这是源自对我的信任,源自对领主级强者力量的信任。
  我也没有辜负他们的信任,第一个冲入虫群中。封鱼剑延长到七八米长,但因为剑灵处在消化力量的沉睡中,封鱼剑少了两三分灵动。但是七八米的剑光依然摧枯拉朽地将虫群切出个缺口来。
  依仗着封鱼剑的锋利,我一马当先领着身后的强者们在虫群中厮杀出一条通道来。
  数十分钟后,我看到了陷入虫群的沙漠鲇鱼。
  虽然就扫了一眼,但数清了鱼群的数量,六十七头沙漠鲇鱼,一头不多,一头不少。沙漠鲇鱼们好似陷入流沙中的野兽,虽然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并且迅速陷得更深。
  如果再来晚一些,这些沙漠鲇鱼都会成为虫子们的零食。
  我高声道:“目标就在前方,大家打起精神来,紧跟着我,不要掉队。我能带领大家出来,就能再把大家完整地带回去。”
  “兰虎殿下,你就带着大家伙儿冲吧,我们保证唯你马首是瞻。”
  队伍的士气很旺盛,大概有了一晚的充足睡眠后,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呢。我一夹身下的沙漠鲇鱼,速度再次快了两分。整支队伍就好像一支无坚不摧的利箭疾射而出,迅速穿透虫群的阻挡,来到被围困的沙漠鲇鱼群边。
  鱼群数量不少,四周围困的虫子更多。这种情况下动作要快,否则不断地消耗下去,我们很快就会有死伤。
  我直接从鲇鱼背上跃下,在半空中沟通守护碑,黄沙法则立即发挥作用。无数黄沙受到吸引,龙卷风一般地卷起附着在我身上,当我重重地落在地上时,已经完成了黄沙巨人的变身。
  黄沙巨人体型巨大,重量至少有十吨,沙漠鲇鱼是承受不住的,所以我才干脆跳下来。
  疯狂的虫子们等我一落地,就疯狂地扑上来。我将身体一抖,黄沙就如出膛的子弹,将扑来的虫子击落一地。
  不管从远处赶来的沙漠鲇鱼能不能听懂我的话,我都向那几十只沙漠鲇鱼大吼道:“跟我走。”
  领头的一只特别壮硕的沙漠鲇鱼张开大嘴向我回以牛吼般的哞哞声,想来是明白了我的话,或者得到了龙狂沙的旨意。新来的沙漠鲇鱼很顺从地跟在我身后。
  为了尽快解决被围困的窘状,我沟通守护碑,催动风系法则,凝聚了大片大片的风刃,向着四周的虫子们席卷而去。
  咻咻破空声中,突然出现的大量风刃陡然将虫群打得晕头转向。同时我又以黄沙法身操控黄沙法则,在身下创造了一大片临时的流沙湖。
  我的黄沙巨人变身并没有创造流沙湖的能力,但是我掌握的黄沙法则中的“塑形”,却可以短暂地改变环境,只是暗能量消耗有点大。
  黄沙陡然塌陷,四周疯狂的虫子们突然间陷入流沙中,攻击态势顿时为之一滞。沙漠鲇鱼们则欢快地在流沙中游动起来,几只一直受到保护的幼小沙漠鲇鱼还大着胆子游到一只虫子旁边,狠狠地咬了两口。
  我道:“跟我走。”
  我直接操控着黄沙变身在虫群中狂奔起来,巨大的体型如坦克般横冲直撞。
  我一直催动着“塑形”法则,等若在身边形成一个削弱版本的流沙领域。暗能量如不要钱般迅速消耗着,不过身体的补充勉强还能跟得上。
  守护碑能够源源不断从空中吸取力量,黄沙巨人也能源源不断地从大地中抽取力量补充。所以直到回到要塞,流沙领域也还保持着。
  有了流沙领域,鲇鱼们的速度凭空增快了两分。不要小看这小小的增速,这就如同每秒一千米和每秒一千两百米,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黄沙巨人变身还可以施展重力领域,但相对于流沙领域,显然对鲇鱼们更有效果的是流沙领域。
  一路冲杀回到要塞,六十七头沙漠鲇鱼一头都没有损失。
  龙狂沙再次投影到我面前,向我表达了感谢。
  一天就这样忙碌着过去,我、巨石、天火三人轮流着休息、战斗,总共将八百多头沙漠鲇鱼从虫群外带回了要塞。
  当天夜晚,接巨石回奥尔星的飞船也到了。我在回住处时见到了负责这次行动的船长,一个有着爵位的贵族,同样是领主级强者。
  “皮埃塔船长。”巨石给我们互相介绍,“我的好友兰虎,新晋守卫者。”
  皮埃塔下巴上留着修剪得体的胡须,一身手工制作的深色贵族装束,一双眼眸十分锐利,看起来是个十分精明能干的人,并且是个中年美男子。
  皮埃塔向我行了个奥尔星的贵族礼,彬彬有礼地道:“每一位守卫者都值得尊敬。您好兰虎殿下,我是皮埃塔船长,庞丁帝国勋爵。”
  我不懂奥尔星的贵族礼仪,只是尽量客气地保持微笑道:“您好,皮埃塔船长,我是来自地球的兰虎。”
  说到地球,皮埃塔脸上露出并不在意的神色,显然在这位尊贵的勋爵眼中,地球是个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地方。
  互相认识后,巨石道:“皮埃塔船长,我不能马上随你离开。”
  皮埃塔道:“如果殿下担心守护者联盟不放您走,这您大可不必担心。最初送您来守护者联盟成为候选者的时候,我们与守护者联盟是有协议的,一旦您的巨人血脉完全觉醒,他们就必须让您自由离开。守护碑炼制方法的记忆也在您血脉完全觉醒的那一刻自动销毁了。”
  巨石摆手道:“不是这么回事,这里有我的伙伴和朋友,我不能在虫族发动虫潮的时候离开。这样太自私了。”
  皮埃塔道:“殿下,请恕我直言,每一位巨人血脉觉醒了的皇子都是庞丁帝国的巨大财富。来时,陛下曾叮嘱过我,一定要安全地将您带回奥尔星。”
  巨石不耐烦地道:“皮埃塔船长,在虫潮危机解除之前,我哪儿都不会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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