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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深宫情事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深宫情事

陈掖臣是吏部侍郎陈名夏的幼子,现在顺贞门做二等侍卫。可谁都知道,这侍卫之职不过是个跳板,凭陈名夏在朝中的地位,顺治又肯看重于他,陈掖臣早晚就算做不了京官,也是个封疆大吏。

淑懿脸色一陰一郁,平复了一回气息,方沉声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云珠绞着衣角,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一娘一娘一聪明慧黠,瞒是瞒不住的,头埋得极低,面皮涨红,喃喃道:“一娘一娘一每回写的家书,不是都托我跟皎月送到顺贞门,再捎回董鄂府的么?总之……总之,他待我们,总是很好的!”

淑懿一拍床榻,覆满繁复花绣的锦褥,发出一声闷响,咬牙道:“你素日的机灵劲儿都到哪儿去了?陈名夏与阿玛是世交,陈掖臣就是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也自然会对你们假以辞色,难道为这个你就想入非非了?”

云珠眼睛只盯在照影闪烁的金砖地上,低低道:“陈侍卫……他果然待人很好的,见了面,总嘘寒问暖的,他还……”

淑懿知道云珠自幼孤身在京中长大,从未得到过亲人的安慰关怀,陈掖臣播洒的温暖,自然会如轻风细雨,滋润她心底的干涸。

淑懿无奈摇头,道:“就算你有情他有意,难道就可以不顾家法规矩?若是你们做出什么不光彩的事来,你的一性一命还要不要?就算你不要一性一命,你的嫂嫂侄儿都需要你照应,你让他们怎么办?纵然你不顾他们,那么你就愿意看着陈掖臣的前程毁在你的手上?你入宫年头也不少了,还是苏嬷嬷亲手教导出来的,难道就不知道,宫中最恨的就是侍卫与宫女苟且,一旦事发,就是秽乱宫闱的大罪……”

“一娘一娘一别再说了,奴婢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奴婢与陈侍卫清清白白,绝没有……没有……”淑懿见她泫然欲泣,一痕单薄的弱影匍匐在脚下,如一一茎一细弱无依的纤草。

想想云珠的身世也实在可怜,她虽然不似皎月,是自幼伏侍自己的,可这一年多来,对淑懿忠心耿耿,行一事又伶俐机变,竟比皎月还得用,淑懿也是拿她当姐妹一般,见她哭得哀戚,也不由软一了心肠,温柔地拉她起来,拿过妆台上的白玉抿子,替她将碎发抿在耳后,温言道:“好了,我也是为你好,你跟皎月是我的心腹,可是本宫不会为了自己,就耽误你们的终身,我都为你们打算好了,不会叫你们挨到二十五岁,左不过再等五六年,就放你们出去,到那时求皇上的恩典,给你们寻个世家子弟配了,该是多大的体面,若是你们在宫里做出什么事来,到时一发连本宫都没了脸,再怎么为你们打算?”

云珠泪光盈盈,垂首默思,想着自己虽然对陈侍卫一片深情,可他也未曾答应过自己什么,又何必再枉自情多?再者宫里那么多人都盯着自家一娘一娘一,只恨寻不出她的不是来,若是自己一时任一性一,连累了一娘一娘一,可是再也无颜见人了!

云珠渐渐止了呜咽,泪痕干在脸上,如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创疤,她坚一硬了口气道:“一娘一娘一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不见他就是!”

淑懿忖着,虽说断然绝了他们相见的机会,总有些残忍,但长痛不如短痛,云珠没有家人照拂,若是在宫里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只怕自己也会追悔莫及,因说道:“也罢,从今以后,给家里捎信传递东西的事,就交给皎月去做吧!”

云珠含泪点头答应。

到了第二日晌午,顺治果然来了承乾宫。

一进门,淑懿见顺治一陰一沉着脸,并未有半分诧异,只假作察颜观色,试探问道:“福临可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么?可否对臣妾说说?”

顺治黑着脸,一扬手,将手搭在栏杆雕上着的万寿藤里,曲折盘绕的万寿藤很凉,凉得如通透无瑕的水晶雕花,闷闷地说道:“听说前儿晚上永和宫里不大安宁,淑懿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淑懿听了,便知永和宫之事,顺治已尽然知晓,因笑道:“原来皇上已经听说了,只是还有一事,只有臣妾与云珠皎月两个知道,旁人却不知?”

“哦?”顺治轩轩眉毛,问道,“何事?”

淑懿沉了沉眸子,细语道:“请皇上先恕臣妾无罪,臣妾才敢对皇上说!”

顺治的唏嘘如湖畔柳一陰一中,敛起的云霏,温然道:“你只管说吧,朕不怪罪你!”

淑懿语声平稳,说道:“那晚臣妾听到永和宫的吵闹之声,去看个究竟,听恭靖妃这样一说,便知其中必有误会,端贵人虽然入宫只有半年,但她一性一子温良敦厚,皇上也是知道的,当时情势紧急,臣妾顾不得别的,只是想着,端贵人若是被冤了,过后即便查明真相,福临也要后悔,臣妾便从福临赏给臣妾的石榴镯上拆下一颗宝石,助端贵人免了这一劫!臣妾自作主张,请福临恕臣妾之罪!”

顺治眼角渐次绽出初春艳一陽一般温和的笑意,扶淑懿坐在自己身边,笑道:“端贵人的为人,你都看得出来,难道朕会不了解么?”说着,脸色一变,冷冷道,“她不过去延禧宫探了两次静妃,就有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拿她作这样的筏子,这后宫的风气,不仔细正一正真是不行了!”

淑懿安静地笑着,不由得意,自己原先预料得果然不错,顺治讨厌娜木钟,最大的原因还是,娜木钟是他迫于科尔沁的压力所娶的,可是一旦娜木钟被废,皇帝倒更会怜惜她是亲表妹,对她油然生出些歉疚之意。所以顺治可以冷落他,废她,却不许别人践踏她,可惜皇后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这一点。

也许,皇后并不是没算到这一点,只是她太一爱一惜自己这个百折千磨得来的中宫之位了,她害怕娜木钟重得怜一爱一而复起,毕竟她与太后皇帝之间,有砍不断的血缘,这才是小博尔济吉特氏最害怕的。

淑懿轻柔抚上顺治胸口,娇一声道:“福临息怒,横竖这件事端贵人也没吃什么亏,福临只别怪臣妾情急之下损了石榴镯,臣妾已是额手称庆了!”

顺治扳过淑懿身一子,温柔凝视她,“怎么会呢?你帮了朕一个大忙,朕不能明着赏你,便是亏待于你了!回头朕叫内务府找工匠来,,再把碧玺给你原封不动的镶上!”

淑懿樱一唇微挑,笑道:“福临不必赏赐臣妾,那晚端妹妹倒真是受了不少的惊吓,福临倒真该好生抚一慰抚一慰端妹妹才是!”

顺治刮刮她的悬丹鼻,笑道:“这事你倒是与太后想到一处去了,太后也十分称赞端贵人温柔沉静,当初也是觉得她年纪尚小,才封了她一个贵人,如今也后悔封得低了些,让朕借着这件事抚一慰她,晋她为嫔。”

淑懿不语,只窝在顺治明黄龙袍的前襟花绣上,缓缓磨蹭着,心想太后哪是觉得端贵人年纪小,才给她一个较低的位份,当初分明是防着她是阿霸垓旗的,怕她再如懿靖大贵妃一般,在后宫争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重身份,若是再生下皇子,就更是科尔沁的威胁了。然而端贵人对静妃的一念之善,竟打动了这位强势的太后,想必端贵人日后在后宫中的前途,也不会太坏。

淑懿想了想,笑道:“太后说得很是,端妹妹确是当得起一宫主位的封赏,只是晋为嫔位之后,福临打算将她移至哪一宫呢?”

宫中嫔位以上,皆可以做一宫主位,但永和宫如今有了一位恭靖妃,端贵人晋为端嫔之后,想必是可以脱离恭靖妃,另居别宫了。

顺治波澜不惊道:“这个太后也想到了,恭靖妃失德,必须要予以惩诫,以儆效尤,太后顾及额尔德尼郡王的面子,不降她的位份,但必须禁足反省,改居偏殿,从今儿起,永和宫的主位,就是端嫔了!”

淑懿莞尔道:“太后处事公允,后宫人人敬服,往后必将个个小心,再不敢做出僭越的事来!”心中却想着,孝庄的处世风格真是一如既往,铁血手段与菩萨心肠结合得天衣无缝,且每一件事都做的这样凌厉,叫对手毫无还手之力,这会子皇后坐在长春一宫里,光想想就够她心惊胆颤的了。

顺治托起淑懿的腕子,见两条纤弱的腕子上,不过套着两只镶珠赤金的虾须镯,笑道:“只有淑懿对朕最真心,明明那拆损镯子的事,你可以只字不提,却还是跟朕合盘托出了!”

淑懿笑容妩媚,道:“那是福临对臣妾的一番心意,臣妾当时为了救端嫔,不得不忍痛割一爱一,心中已是觉得对不住福临,过后哪还有不说的道理?更何况福临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的天和地,再大的事,臣妾第一个想到的,也是告诉你!”

顺治今日来承乾宫时,已是感激淑懿救了端嫔的贤德,淑懿再说出这番话来,顺治更是心潮激荡,把她紧紧地一揉一在怀里,深情绵绵道:“朕又何尝不把你当作唯一的知音一爱一侣?后宫嫔妃虽多,但多半眼里只有名利地位,心地纯良些的,端嫔太过老实,不解风情,恪贵人一性一子又烈了些,只有你,处处随朕的心意!”

淑懿把头深深埋在顺治的胸前,轻轻笑道:“这话出了福临之口,只入臣妾一人之心便罢了,可千万不可让第三个人听了去!”

碧蓝的天空澄净如潭,像一块通透晶莹的水晶,包一皮蕴着闲云潭影,不时有一行白鹭展翅排云直上,冲入碧霄。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是秋天了,可还是很热啊有木有!下了班继续码字日更,继续求支持求评论,谢谢各位亲~~~~~~~~~o(* ̄▽ ̄*)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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