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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皇后计策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皇后计策

柔华的目光一下子松一弛下来,不由地瞪着明窗上雕着的福寿连绵的纹样,愣愣地发呆。她神色中似有所悟,只闷滞滞地说:“本宫焉能不知道,药不可乱用,但舅舅送来的方子,事关本宫东山再起的大计,我……”

金童也是为难,只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一娘一娘一若是不放心,何不叫孟太医来瞧上一瞧?”

柔华一握拳,断然道:“万万不可,此事机密,知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孟定邦虽然是本宫的心腹,但人心难测,你只看他那个不中用的徒弟,才替宁悫妃做了一件事,只一到了皇贵妃跟前,就吓得怂了胆,还不是惧怕皇贵妃的权势?如今孟定邦虽说还没现出什么动向来,本宫也不可什么事都让他知道,免得将来他胆子一怯,坏了本宫的大事!”说着,又警觉地看了一眼金童,威胁道,“这件事,你若露出半个字来,就是活剐你三千刀都抵不了罪过!”

金童冷汗涔一涔,一味地赌咒发誓,磕头道:“奴才万死不敢对人说一个字!奴才万死不敢对人说一个字!”

柔华双目一阖,“嗯”了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本宫还有这皇后之位,只要本宫拥有皇后的实权,本宫就什么都不怕!”

春意渐浓,承乾宫里已是柳垂金线,桃绽芬芳,小宫女们渐渐地换下厚厚的棉衣,着上轻薄的春衫,淑懿自己虽然也穿得少了,却不敢给四阿哥骤然减了衣裳,仍是将他置在暖阁之中,地炕也还未撤,平日只穿着夹棉衣裳就是了。

这日淑懿见四阿哥才醒了,拿着一只织绵绣寿字的拔一浪一鼓逗着他玩,一面与他咿咿呀呀地说着话,云珠坐在一旁的多宝格跟前,一笔一笔描着花样子,忽然素篆进来,见暖阁里只有淑懿和云珠两个,就放开嗓子回道:“奴婢奉一娘一娘一之命,去太医院取些春日里治癣的蔷薇硝来,今日恰好孟太医当值,她见奴婢进去,就使了个眼色,奴婢看他似乎有话要说,就临时扯了个谎,说一娘一娘一身一子不爽,要宣太医来瞧一瞧,孟太医就跟着奴婢来,如今正在殿门外头候着呢,他说有要事要回禀一娘一娘一一声!”

淑懿听她滴呖如珠地说了这一大串子,也扑嗤笑了,掩口道:“再没人比得上你机灵活络,这张嘴一开动,便是旁人有三张嘴也说不过你!”

云珠却笑道:“你倒也会说话,什么不好说,偏说咱家一娘一娘一病了!”

素篆也知这样说法有些犯忌讳,讪讪地笑着说不出话来,淑懿摇手道:“罢罢罢,她不说我病了,难道还有旁人好说不成,若是说你病了,也宣不了太医来啊!”

素篆一听淑懿替她说话,也笑道:“是啊是啊,也只有一娘一娘一病了才能宣太医,若是咱们病了至多请个医女罢了。”

主仆几人一径说笑着,一径向正殿走去,孟定邦早已在正殿里规规矩矩地等到着了。

淑懿吩咐看座上茶,孟定邦连道不敢,淑懿问道:“听说你有要事,急着来回本宫,不知是什么事啊!”

孟太医拱拱手,脸上却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淑懿知他是个谨慎之人,等闲不敢乱说话的,就鼓励道:“孟大人是自己人,有话只管说。”

孟定邦才舒了口气,叹道:“此事臣也不十分作准,只是怕过后生出什么变故,所以考虑再三,还是先来知会一娘一娘一一声的好!长春一宫的平安脉,一向是由臣去请的,这几日臣摸一着皇后一娘一娘一的脉象,隐约似是有孕的样子……”

孟定邦说完这句话,小心地抬头去看淑懿,淑懿却未看他,只低头死死盯着前襟上盘曲的折枝玉兰纹样,咬唇道:“你确定?”

孟定邦沉吟了一下,只觉头皮发紧,却也只能说下去,“虽不十分作准,却也有七八分像——哦,不过依臣的浅见,皇后一娘一娘一的喜脉微弱,这个……纵然是有孕,只怕这一胎还不是十分稳妥……”

淑懿只当是孟定邦安慰自己,没接这个话茬,只掐指算道:“皇后因为淑惠妃的暗算而被迫幽居,尚不足三个月,若说有孕,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在皇后病居之前,皇上依着礼法规矩,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驾幸长春一宫的。”

她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疑云不散,宫里稍稍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皇后失宠已久,皇帝纵使每月初一十五驾幸,要么说折子太多,半夜三更了才去,要么说早朝事忙,很早就回养心殿,纵然住在长春一宫时……淑懿与顺治耳鬓厮一磨日久,安能感觉不到,帝后同寝时,的确是假凤虚凰的多,可是……淑懿心里毕竟是有些酸溜溜的,从本心里说,有哪个女人愿意与旁人分享男人的?

孟定邦在太医院做事做老了的人,淑懿的心思,他猜不出全部,也能猜个大概齐,当下便回思道:“臣记得皇后一娘一娘一病居之前的那次帝后同寝,皇后不知从哪儿弄了两坛子好酒来,皇帝却不了意,那日喝得醉醺醺的……”

淑懿闭目沉思,博尔济吉特柔华,这样争强好胜的一个人,弄些酒灌醉皇帝算得了什么,她没往那酒坛子里下春一药都算是客气的了!

淑懿虽然心潮起伏,却也不便让孟定邦在承乾宫里耽搁太久,当下就强颜道:“多谢孟大人了,无论如何,这事早一些知道,总是好的,本宫也有个准备!”

孟定邦又客气了几句,淑懿叫云珠厚厚地赏赐了他,好生送出了承乾宫。

云珠送了孟定邦回来,只见淑懿仍然坐在方才的紫檀雕鸾圈椅上,支颐沉思,方才在暖阁里逗四阿哥的欢喜一扫而空,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浓浓的一陰一郁气氛中。

云珠走过来,替淑懿倒了杯热茶,方才孟定邦的话她也听见了,这时便安慰淑懿道:“一娘一娘一也别这样忧心,孟大人不是都不十分作准的么?还说皇后她那个……脉象微弱……”

淑懿举目看了看云珠,沉静道:“本宫不是在想这个,本宫想的是,有时候只一步只差,却实实在在是万里之遥啊!”

云珠一时没听懂,只惶惑道:“一娘一娘一说什么是‘一步之差’?”

淑懿喝了一口热茶,却觉得又热又涩,难以下咽,叹了口气,才说道:“本宫的皇贵妃,在后宫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且又掌着凤印,还受皇上的宠一爱一,可是这一切,在后位面前,却是那么脆弱!”

云珠眨眨眼,劝道:“一娘一娘一千万别想得太多,皇后这喜脉,还不定准不准呢,纵然准了,她那抓尖逞强的一性一子,还不定生不生得下来呢,纵然生下来,是男是女还不一定呢,既有这么多不一定,一娘一娘一何必要此时就杞人忧天呢!”

淑懿轻轻一按着太一陽一穴一,一揉一了又一揉一,说:“你还是不懂本宫的意思,皇后不管生的是男是女,都是嫡出之尊,只要皇后生下子嗣,复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至少皇帝这初一十五的帝后同寝,是礼法规矩吧,再加上皇后这博尔济吉特氏的身份,你说本宫到时候还会剩下什么?”

云珠也知道淑懿的忧虑不无道理,可是如今这样的情形,也只能边走边看了,她从入宫时就侍奉淑懿,知道淑懿从一个小小嫔位,坐到今天的皇贵妃之位有多么的不容易,云珠沉吟半日,一个压抑在她心头许久的念头还是冒了出来,她坚一硬了语气道:“一娘一娘一说的是,所以奴婢觉得,唯一可以免除后患的办法就是……”云珠眉眼弯弯的眼睛里,极少射一出这样犀利的锋芒,“就是,一娘一娘一自己做皇后!”

淑懿怔忡一刻,一颗心都似僵住了一样,这样的念头她不是没有过,但是入宫以来,,一向就韬光养晦的她,始终不太敢于冒这样的险。如她以前那样,安然地做一个宠妃,虽然要屈居人下,却是稳稳当当,而如果动心机,使一陰一谋去争那个后位,成功了,固然利益巨大,可一旦失败,却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只看淑惠妃一入宫做的这些事,就知道了。

然而现在这样情形,似乎有点不容她再后退的意味,她被形势推到了风口一浪一尖,做贵妃,掌凤印,风头全然盖过了皇后,可是皇后依然健在,而且还可能有孕了,那么此生只要皇后还在,她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如果她不拿出些手段来,那么只要皇后一缓出手来,头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她。

淑懿这样闭着眼睛,倚在冰冷坚一硬的漆木椅上,心思翻转了千百次,直到素篆进来回禀说“当归人参乌鸡汤熬好了”,她才缓过神来,恹恹地去用茶点。

长春一宫那边很快就有了消息,皇后据说近日总是一精一神不振,昏昏乏力,叫了两位御医连同孟太医一同去会了诊,都说是喜脉。

六宫之中立时被这个重磅消息,搅动的日夜不宁,嫔妃们各自都在盘算着,皇后会不会因为这次有喜而复宠,皇贵妃的威势还能不能长久下去。

素篆年纪小,看着那些往来穿梭的人,不由便愤愤不平,气乎乎道:“这些势利小人,长春一宫才传出个信儿来,就生怕赶不及地去巴结奉承去了!”

淑懿安之若素地理着五颜六色的珠儿线,淡淡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不能愿怪旁人趋炎附势,管好自己,做最强大的那一个,别人也自会来奉承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到我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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