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意的谎言

还有半小时就到正午十二点了，古宇陪母亲快步走进医院，他让母亲在电梯处等着，自己奔跑着去挂号，因为临近下班他很快就挂完了号，而且挂到了专家号，古宇兴冲冲的带着母亲赶到口腔科，结果坐诊大夫去病房处理事务了，于是他又带着母亲赶往病房处，由于医院正在扩建，他们绕了好大一圈才找到病房住院部。
古宇两步并作一步快速奔上三楼，楼梯口的引导护士问道：“看什么病？这都快下班了！”。
古宇将挂号单递给护士，一边指着半张的嘴一边有些喘的说道：“看…看…看口腔里面”。
护士看了一眼挂号单退给古宇，一面向前走着一面说道：“这会儿下班了，张主任这会儿可能走了，下午来了去门诊看吧”。
古宇跟着那护士来到一间办公室，那护士到了办公室后就进到隔间背后，古雨急了，提高了嗓音：“到门诊去…说是大夫来这边了，跑了一大圈，好容易找到这儿，你们又要下班了”。
另外一个正在更衣的护士看了古宇手中的挂号单说：“现在十二点了，真的下班了，不行你就到楼梯口左手最里面的主任室看看张主任在不在吧，不在你就只能下午再来了”。
古宇扔下一句“谢谢！”带着母亲来到走廊尽头的主任室，一位年约四十左右的男士正坐在办公桌前看着屏幕。
“大夫，您好！请问这会儿再看下病可以么？”。
“可以！谁看？”。
古宇朝母亲忘了忘说：“我妈”。
大夫示意古宇母亲坐下。
“哪儿不舒服？”
“早上感觉左侧嘴里有些酸疼，摸上去很不平滑，有皮起来了”古宇母亲用手指着半张开的嘴。
“把嘴张大，我看看”大夫拿了两个棉签一边向外撑开古宇母亲的嘴一边用棉签试探着她说的口腔内部病理处。
“你这个….时间长了吧？”。
“呃…我说不上，以前没有感觉到疼，没发现，就昨天吃了些硬芹菜感觉有点疼，早上起来有些不舒服，手一摸感觉左侧口腔内壁很涩”。
“你这个时间长了，要切取一部分组织进行化验检测，再确定，需要住院观察，下午来办住院吧”大夫用棉签挑了挑古宇母亲口腔左侧内壁上的黏膜。
“那…这个要化验，是不是看良性还是恶性的？” 古宇母亲问道。
“是，良性的就不用管它，否则就要切除”大夫回答道。
“啊？…那切除…是不是就是都要切掉？”古宇母亲紧接着急切的询问大夫。
“不是切除全部，只是有病变的组织，或许一次也切除不尽，住院了化验后再看吧”大夫说完就低头写诊断书了。
“哦！…”古宇母亲沉默了。
“那请问大夫，这到底是什么病？是口腔溃疡么？怎么会有这个病的呢？”古宇从沙发上站起来问大夫。
“嗯…这个是口腔粘膜病，分好几种，病因也比较复杂，与你母亲戴的假牙也有关系，与口腔感染也有关系，有的情况很严重，有的没什么大碍，具体还是住院了再看吧”大夫又将视线转向了屏幕上还没做完的学术研究PPT。
“好吧！谢谢大夫！”。
“不用谢”。
古宇与母亲很沉重的走出了医院大楼，母亲去了卫生间，他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一边翻看着手机上关于口腔粘膜病的介绍一边等待着，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就看到几个“癌”字，让他心里无比慌乱，想着这些年母亲的操劳，自己总是在外地打拼，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现在母亲又身体如此，眼泪顿时涌了上来，于是摸出烟来点上，约莫十分钟，他母亲从医院楼门出来，眼睛明显有些红，她从古宇肩上取下包勉强笑着说：“其实没事儿，我这可能就是最近假牙没带合适，假牙戴着肯定会对口腔有影响，以前大夫也说过，过几天就好了，以前也有磨破，疼一阵儿然后就好了，我的情况我知道，你别想了”。
古宇说：“什么没事儿，怎么没事儿？大夫都那么说了，他若是瞎说的谁还来看病，医院早都关门了”。
“真的没事儿，大夫不说的严重些，能引起你的重视么，再说住院缴费高，当然要你住院了”。
“没事儿，没事儿…你是大夫还是医院里的是大夫” 古宇有些激动“你的假牙是不是做得很便宜？你怎么不知道做个材料好的呢？没钱你跟我说啊，就知道图便宜，你看现在好了吧”。
“我还有几颗自己的牙齿呢，我想着先随便做上一副戴着，等我的那几颗牙都掉了再做副好的”古宇母亲解释道。
“等等等,等到什么时候啊，牙齿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想的，不行下午给你重做一副假牙”。古宇也在心里怪自己没早点关心母亲的假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