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彻底消灭泰坦星人的时候到了!
每一名要去的人都会写这样一份报告,因为我们很清楚,我们也许不会回来了。如果回不来,这就是我们又留给自由人类的精神财富。在报告中写下我们了解的清况,记下泰坦星人的行动方式,以及必须采取什么防范措施。凯利说得对,损坏的东西再也无法修复成原来的模样。尽管解脱方案大获全胜,但决不能肯定鼻涕虫已经被消灭殆尽了。就在上星期,有报道说在育空河附近射杀了一只熊,它的后背高高隆起。
人类不得不永远保持警惕。特别是在今后的二十五年里,因为很有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没有回来,来的却是飞碟。我们不清楚这群泰坦星魔鬼为什么以土星的“年”(即二十九个地球年)为周期活动。也许原因很简单:人类的许多周期和地球年相吻合,泰泰坦人也一样。我们希望它们只在一“年”里的一段时间活跃,其他时间则处于休眠状态。这样一来,我们这次“复仇行动”就轻而易举了。当然,我们并没有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这上面。我本人作为一名“外星人应用心理学家”奔赴太空,但我同时也是一名战士,同去的其他人也都和我一样,从牧师到厨师,人人皆兵。我们要向鼻涕虫表明,它们犯下了一个弥天大错,胆敢招惹宇宙中最坚强、最凶狠、最致命、最不屈不挠也是最有能力的生物。这种生物只可能被杀死,绝不可能被征服。
(我还有一个私人愿望,要是能想办法把那些在雌雄同体的小精灵救活该多好啊!和鼻涕虫的战斗结束时,我们没能拯救在堪萨斯城附近发现的飞碟里的小精灵,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我想我们能够同这些小精灵相处融洽。他们很可能是泰坦星上真正的本地人,不用说,他们和鼻涕虫毫无关系。)
不管我们成功与否,人类一定要将奋战赢得的勇猛名声发扬光大。如果说鼻涕虫教会了我们什么,那就是,保卫自由只有一种办法:随时随地为它战斗,不顾一切地战斗。如果我们不能明白这一点,那么——“恐龙,给我们挪个位置!我们也灭绝了。”
有谁知道无边宇宙中还潜伏着什么恶毒的陷阱、致命的危险?也许,和天狼星上的土著(姑且这么说吧)相比,鼻涕虫简直算得上单纯、友好、坦诚。如果这仅仅是序幕,我们最好还是从中吸取教训,,以应对更大的挑战。
我们曾以为茫茫宇宙中没有其他生命,我们自然而然是万物的主人——甚至在我们“征服”了太空以后,我们依旧这么想。好吧,如果人类想成为宇宙的主宰,或是值得尊敬的邻居,他就一定要为此抗争,将犁头锻打成刀剑,其他种种方式都只是小姑娘的幻想。
每一个即将启程的人都至少被骑过一次。只有那些被附体的人才知道鼻涕虫有多么狡诈,他们对鼻涕虫恨之入骨,知道必须怎样时时保持警惕。他们告诉我,这次征程将长达十二年,我和玛丽总算有时间度蜜月了。
噢,对了,玛丽也去。我们绝大部分部是已婚夫妻,单身男人也和单身女人的数目匹配。十二年不是一段旅行,它是一种生活方式。
当我告诉玛丽我们准备去土星时,她只说了一句:“好的,亲爱的。”
我们会生上两三个孩子。正如爸爸说的,“人类必须繁衍发展,哪怕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发展下去。”
我这篇报告很多地方很松散,我看得出来,全文印出之前有些地方必须删掉或是修改。我把我的所知所想全部写了进去。和另一星球上的种群的战争是一场心理战,而不是机械战,因此,我的思想和感受也许比我做了什么更重要。
我是在贝塔太空站写的这篇报告。我们将在这里换乘“复仇者”号飞船。我来不及做修改,只好就这样了,让日后的历史学家们笑话我吧。
昨晚在派克斯匹克港和爸爸道别时,我们把我们的小女儿留给了他。女儿不理解,分别的过程让我们很难过,但我们只能这么做。我和玛丽需要照顾又一个即将降生的孩子。
当我说再见时爸爸更正我:“你该说,再会。你会回来的,我还想活到你回来呢,一年比一年任性、脾气坏。”
我说希望如此。
他点了点头:“你会成功的。你是那么坚韧、出色,你决不会死。你像我,我对你充满信心,孩子。”
就要换船了,我兴奋异常。傀儡主人——自由的人类就要来消灭你们了!
等待你们的将是死亡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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