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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事务所内的一对年轻情侣最近闹起了矛盾,颇有甩手掌柜嫌疑的袁律师简直比正事还上心,时刻关注着最新发展,三不五时就找上以琛直播。
  以琛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八卦对象,但是向恒出差,以琛也就勉强凑合了。老袁兴致勃勃地转述了一番他听到的消息后,意犹未尽地问以琛:“你说小王会不会走?”
  见以琛没答话,老袁立刻摆出师兄语重心长的架势:“以琛啊,小王怎么也在你手底下做了一年多,你要多关心属下。”
  “唔。”以琛很敷衍地说:“我老婆不会希望我管女同事的私生活。”
  以琛同学自从有了老婆后,就经常喜欢让老婆背黑锅。比如什么老婆管得严不让喝酒啊,老婆说了不能晚归啊等等……
  总之,何律师结婚后,想借口都不用过脑子了,直接老婆这两个字就可以拿出来用。嗯,说起来,这一招他结婚第三天就用得很熟了。
  而且此招很无敌,男人们会立刻对他产生同情,产生类似——“长得帅有什么用,赚钱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被老婆管得死死的,我老婆就管不了我,这点我比他强”的想法,大大抵消了羡慕嫉妒恨的情绪。
  而女士们则会立刻给他狂加印象分,爱家爱老婆的男人多可靠啊,可见他人品信得过,把案子交给何律师值得放心。
  于是默笙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已经初步在A市的司法界有了悍妇妒妇的小小名声。
  这招对老袁还有奇特的秒杀效果,果然以琛此言一出,孤寡老人老袁立刻被戳中了爆点:“娶了老婆了不起啊!”
  老袁觉得内心很凄凉,唉,男人啊,娶了老婆就不一样了,加班什么的都在家了,应酬什么的都应付了,还学会迟到早退了……
  迟到啊……
  他也想过上搂着老婆睡觉导致迟到的日子啊!(此纯属老袁不负责任的猜测)
  但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有老婆呢?
  老袁忧郁了。
  老袁乘兴而来,郁郁而归。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进来给以琛送文件的小王,老袁拍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好好想想,等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了,得到一份感情多么不容易。”
  小王来不及反应,老袁就出去了。她愣了一下,走向以琛。以琛接过文件,一边翻看一边询问:“小王,你是不是打算出国?”
  以琛并没有相劝的意思,只是公事公办的询问。毕竟是他属下,是走是留他当然得有个数。然而女助理这些天已经被无数人劝过了,听到这种开头就以为何律师也要劝她,不由就十分冲动地说:“何律师,你也觉得我不应该出国吗?”
  小王眼中浮起了一丝倔强,“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该留下来?我好不容易才申请到这所大学,不去上太可惜了,而且只有两年而已。何律师您当年不是等了您太太七年吗?为什么他两年都不能等。如果两年都等不了,证明他根本不是真爱我!”
  以琛没想到她会提到自己和默笙,眼神微微一闪,没有再说话。他低下头把文件快速地翻完,签字,然后递给她。
  “何律师,没事我先出去了。”
  小王自觉失言,冲动完就后悔了,接了文件便想快点走掉。
  “等等。”以琛叫住她。
  小王转过身。
  “我并没有阻止你的意思,追求梦想是每个人的权利。但是这跟证明真爱与否并没有关系。”
  以琛看着她,淡淡地说:“如果要用时间证明爱,那要浪费多少时间。”
  因为下班前一位当事人的意外来访,以琛回家的时候有点晚了。客厅里灯亮着,却没有人,以琛走进卧室,便看到默笙正湿着头发趴在床尾看书。
  默笙的头发已经蛮长了,湿湿地披在肩膀上,把睡衣都打湿了。以琛皱眉,把包扔在一边,走过去俯下身,手撑在她两侧。“怎么不把头发吹干再看书?”
  “你差不多要回来了呀。”默笙看书看得很投入,头也不抬地说。
  以琛揉揉她的头发,无奈地去浴室拿吹风机,在床头插好,顺势坐下。
  “过来。”
  于是默笙捧着书掉了个身,趴到他身上。把湿乎乎的脑袋搁好,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书。以琛一边享受,一边训她:“你几岁了!还跟小孩似的。”
  “哎,头发是你要我留的,当然要你负责啦。”默笙振振有词地说:“而且从法律角度来讲,这个长头发是我们结婚后才长出来的,所以算是夫妻共同财产,所以你有义务进行维护和保养。”
  以琛好气又好笑:“你哪里来这么多歪理。”
  默笙无辜状:“何律师言传身教呀。”
  天生的才对,他可教不来这份胡搅蛮缠。以琛无奈地吹起他的共同财产,吹风机低低的呜呜声中,默笙跟他讲手头的书。
  “这本书蛮好看的,小红借我的。讲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婚姻失败被抛弃了,又出车祸死了,结果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居然重生回到了14岁,然后就重新开始一生,很精彩。”
  说到这里,她总算舍得把目光从书上收回来,仰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以琛:“以琛,如果你回到14岁,会怎么样?”
  以琛不搭理她,拒绝回答这种毫无意义的假设性问题。
  默笙不死心地追问:“你会提前去找我吗?”
  “……那时候你才13岁,未成年,刚刚小学毕业。”
  “也对。不过如果我回到14岁,一定要考上你的高中,然后嘛,”默笙笑眯眯地说,“提前把你搞定。”
  以琛俊眉一扬:“何太太,很遗憾地告诉你,我是不会跟你早恋的。”
  “哼,你还说过你大学不谈恋爱呢,结果还不是被我搞定了。”默笙晃着脚,得意洋洋地说:“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有些人日子过得太舒服,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以琛默不做声地将她的头发吹干,放下吹风机,然后突如其来地将仍在得意的某人抱起。
  默笙“啊”了一声,书掉在地上,正要抗议,就被人占据了唇舌,醇冽的男性气息瞬间侵入了她所有的感官。
  “默笙,你的头发把我的衣服弄湿了。”以琛将她抱坐在腿上,一边吻一边说:“帮我把湿衣服脱掉。”
  “……你想干嘛?”在亲吻的间隙中,默笙气弱地问。
  以琛对自己老婆问出这种问题显然很无语:“你说呢?”
  默笙讷讷地说:“早上才……而且我明天要出外景……”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以琛扬眉,“回来为你服务到现在,我连洗澡都没洗。”
  呃?
  “所以,帮我脱掉衣服,我去洗澡。”
  以琛靠坐在床头,看默笙坐在自己腿上认真地解着自己的扣子,伸手按下了床头窗帘的遥控。
  衬衫最后一粒扣子已经解开,可是以琛却一点起身去浴室的动静都没有。默笙抬头看他,就见他衣衫不整地靠在那,专注地凝视着她,眼中有幽深的火光。
  “怎么办?”
  他抓住她的手,声音低低的哑哑的。
  “嗯?”默笙也不自觉的低了声音。
  “我忽然想,‘言传身教’了。”
  被压倒在床上狠狠地“身教”时候,默笙犹在懊恼,怎么又被骗了呢,不是早该知道的吗,如果何大律师肯让你在嘴上占到些便宜,那肯定要在其他地方加倍还回来。
  窗帘早已缓缓地自动合上,掩住了一室旖旎。
  “教学”活动延续了很久才结束。
  以琛不断的勤奋施教让默笙累极了,最后瘫软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轻笑:“谁是手下败将?”
  “我啊我啊,老公你最厉害了。”默笙从来都是很识时务的,谄媚得连平时很少叫的“老公”都出口了。以琛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她要是再嘴硬,就是自讨苦吃了。
  “唔。是吗?”以琛炙热的手掌已经划到了危险地带:“你这么夸我,我很想再报效一次。”
  “不要啊。”默笙真的求饶了,“明天我还要跑外景呢。”
  “别闹啦。”她抓过他的手,与他五指相交,摇晃。
  以琛“哼”了一声,算是放过她了。默笙奉承了两句后赶紧转移话题,过了一会又想起之前看的书,轻叹着说:“如果真有回到过去这种事,其实我最想回到十九岁。”
  “嗯,然后呢?”以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后的慵懒。
  “然后就不走啦,想办法让所有人好好的。”默笙的语气忽有些黯然。
  以琛知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轻拍了她两下。事情毕竟过去好久了,默笙发了一会呆,渐渐释怀,不再去想。
  以琛不欲她多想,故作怀疑地说:“你要怎么让我好好的?是书不要我盯着念了,还是八百米自己会过关了?还是每周三不要我去排队抢糖醋排骨了?”
  他一副嫌弃又不堪回首的样子,默笙却被他惹得“噗”地一下笑了。那时候教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可是大事,周三她课又多,因此每次默笙都要提前叮嘱,以琛,明天我下课晚的话,你要帮我去抢糖醋排骨啊,一定要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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