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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义结小王搜密件 但凭双剑斗凶僧(2)

在旁观战的瓦剁武士约有十多个人,包括名列瓦刺四大高手之首的濮陽昆吾在内。濮陽昆吾不愿失了身份,没有参加围攻。听得告急的钟声,带了一小半人先回去保护主公。但剩下来的还有七八个武士已成方阵,把陶一樵和董千峰围在当中。

葛南威定晴一看,又惊又怒,叫道:“陈兄,请你先走一步,去帮渭水渔樵,我要替黄叶三哥报仇!”贺兰健腿天照在正面和陶董二人交锋,葛南威一见他们所使的独门兵器,已是知道他们正是戒嗔和尚曾经向他描绘过的、那两个杀害黄叶道人的瓦刺武士了。

葛南威如飞奔去,正好碰上了要回去保护主公的濮陽昆吾。濮陽昆吾喝道:“你是‘八仙’中会吹萧的那姓葛小子吧?好,让我送你去会你的义兄黄叶道人吧!”当的一声,萧剑相交,葛南威玉萧趁势斜飞,点濮陽昆吾的左肩井穴。可是他的玉萧还未触及濮陽昆吾的身子,紧接着只听得又是“嗤”的一声,濮陽昆吾的剑尖已先刺穿他的衣裳。葛南威心头一凛:“这人出剑好快!”虽然微有吃惊,招数丝毫不乱。玉萧迅即一抽,身形摇危就像喝醉了酒的人一样,玉萧挥舞,似是不成章法,但瞬息之间,已是遍袭濮陽昆吾七处大穴,濮陽昆吾也不由得心头一凛:“这小子的点穴手法忒也古怪,果然不愧‘八仙’中的人物!”但他的剑法之快,亦是毫不逊色,长剑横空一划,看似一招,内中已是激着七个变化,一招七式,刚好化解了葛南威的攻势。

云瑚道:“怎么样?”陈石星当机立断,说道:“先救陶董二人!”

濮陽昆吾曾经吃过他们双剑合壁的大亏,一见他们跑来,不敢恋战,虚晃一招,避开葛南威的玉萧,陡地向杜素素撞过去!杜素素的青钢剑遮拦不住,濮陽昆吾立即从缺口冲出,叫道:“对方来了强援,你们快下杀手,别让到口的馒头又给别人抢去!”其实用不着他提醒,贺兰健腿天照已经是在猛下杀手了!

陶一樵身上已受了两处伤,蓦地一声大吼:“我和你们拼了!”流星锤向着萨天照砸将过去,萨天照举起铁拐一挡,给流星锤的链子缠上!“当”的一声响,流星锤正好击中了萨天照的头颅,萨天照左手的钢刀飞出,也正好插进了陶一樵的胸膛。一场激烈之极的搏斗,竟是同归于尽!

董千峰心痛如绞,怒发如狂,三节棍舞得啪啪作响,一抖一伸,夹着了贺兰健的丧门剑。眼看也要像陶一樵那样,与强敌同归于尽。

说时迟,那时快,葛南威和杜素素已是杀进了方阵。他们来迟了一步,但不幸中之万幸,虽然救不了陶一樵的性命,却刚好来得及助董千峰一臂之力。两名瓦刺武土,正在抡刀挺槍,在董千峰背后劈刺过来,忽觉劲风飒然,葛南威的玉萧已是抢先点到了那使刀的背心大穴,葛南威一声喝道:“给我倒下!”

那名武土果然应声便倒!杜素素的剑也并不慢,一招“玉女投梭”,在那使槍武士的肩背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

三节棍丧门剑同时坠地,董千峰喝道:“让你也尝尝我的铁拳滋味!”董千峰手起拳落,只一拳就把贺兰健的脑袋打得开了花。

董千峰拾起九节棍,一手抱起陶一樵的尸体,蓦地狂笑三声,叫道:“黄叶哥,你在天之灵安息吧!我和五哥已经替你报了仇了!”他抱着尸体,染得满面血污,发狂似的打出去。

云瑚前头带路,不过片刻,已是来到宾馆。

只见在那栋楼房前面的一块草坪上,影影绰绰的也不知有多少人正在混战。

楼上有人拿着火把,那个瓦刺使者竟在楼头观战。不过楼高数丈,他的身边又有护卫环护,自也不怕有甚疏失。陈石星等人来到之时,只听得他在楼头大声喝彩,哈哈笑道:“妙呀,让这些南蛮子见识咱们瓦刺国师的手段!炳哈,所谓名震中原的‘八仙’,他们的首脑人物,原来也不过如此。”旁边一个武士凑趣道:“中原八仙不过浪得虚名,怎比得上咱们瓦刺国师才是当真打遍天下无敌。”这人也是名列瓦刺四大高手之一的麻大哈。

渭水渔樵正在和弥罗法师恶斗。“渔夫”林逸士用的兵器甚为特别,他右手拿的是枝鱼竿,左手拿的是张鱼网。“樵子”乐隐夫手里拿的则是一柄开山大斧。弥罗法师用的是一对轮子,一大一小,号称日月双轮。鱼竿碰上了弥罗法师的两个轮子,发出一串银铃似的声音,甚为悦耳。说也奇怪,那根好像是青竹的鱼竿,任凭轮子猛砸,竟是没有折断。

那瓦刺使者笑声未了,乐隐夫陡地一声大喝,恍似晴天响起霹雳,开山大斧立即猛劈过去。轮斧相交,火花蓬飞,乐隐夫身形一晃,弥罗法师也不禁退了一步。

就在此时,有两名瓦刺武土趁乐隐夫身形未稳,突从背后掩来,向他偷袭。乐隐夫好像全神防备对面的强敌,对背后的偷袭,丝毫未觉。

忽听得一声尖叫,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渔夫”林逸士已经替“樵子”乐隐夫打发了这两个偷袭的武士。只见他头也不回,鱼竿反手一挑,就像背后长着眼睛一样,竿上的利钩,恰霉醋乓幻武士的琵琶骨,林逸土就像钩着一尾大鱼似的,将他钓了起来,振臂一挥,摔出数丈开外。接着一声大喝,旋风也似的转过身子,左手的鱼网一撒,另一名武土竟然被他网住了。

说时迟,那时快,弥罗法师身形一飘一闪,已是闪开乐隐夫的斧头,日月双轮,竟然都朝着林逸士猛推过去。林逸士网着那个武士,本以为弥罗法师不敢伤害自己人的,哪知他竟然毫不顾忌,反而趁这时机猛攻。林逸士的鱼网本来也是一件厉害的武器的,但此时网住了一个体重一百多斤的武士,自是不能挥洒自如,原以为可以挟制敌人的反而变成了自己的累赘了。无可奈何,林逸士只好把网抖开,将那名武士抛了出去,这才能够抵挡得祝褐罗法师的日月双轮。弥罗法师喝道:“你们去对付那些化子,这两个人不用你们理会!”

其实不用他这么吩咐,那些瓦刺武土见渭水渔樵如此厉害,又见他竟然连自己人的性命也是不顾,哪还有人愿意上前送性命?渭水渔樵再度联手,不过数招,便又抢了先手攻势。但弥罗法师的本领确也高强,尽避给渭水渔樵抢了七分攻势,他仍是可以抵挡得住,丝毫未露败势。此时第二批丐帮弟子,亦已赶到了。

陈石星一看当前形势,心里想道:“渭水渔樵不愧是八仙之首,本领非我所及。但他们要想击败这弥罗法师,恐怕得在三百招开外。我必须替代他们,才能让他们腾出手去捉那瓦刺王爷。”

策略一定,陈石星便即现出身形,高声喝道:“大和尚,刚才胜负未分,你就跑了,有胆的,如今再来与我决个雌雄!”说话之间,身如箭发,几个起伏,话犹未了,便与云瑚闯进了斗场。

弥罗法师喝道:“好呀,你们四人齐上,我又何惧?”双轮并举,一招“扫荡六合”使将出去,浑身上下,包裹在一片银光之中。

陈石星一招“大漠孤烟”,长剑径自刺入光圈;云瑚一招“长河落日”,青冥剑凌空刺下。拿捏时候,不差毫厘,和陈石星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们出剑奇快,渭水渔樵正想喝止他们,他们却已抢先替渭水渔樵接了一招了。

只听得一片金铁交鸣之声,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银光流散,剑气纵横,三条人影,倏地分开。谁也没有占到便宜,一分再合。

渭水渔樵以前没有见过陈石星的本领,当他和云瑚突然抢先接招之际,涓水渔樵都是不禁心头一凉,只道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小镒印币欢ㄒ糟,不死只怕也得重伤。哪知结果大出他们意料之外,他们心念未已,陈云二人的双剑合壁已是逼退了弥罗法师!

“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换旧人。江湖上出了这么了得的少年英杰,我们也不知道!”渭水渔樵不由得喜出望外了。他们是武学的大行家,虽然只是看了一招,便知陈云二人的双剑合壁正好是日月双轮的克星,由他们来对付弥罗法师,更胜于自己亲自出手,于是放下了心,立即跳出圈子。楼头观战的瓦刺使者看得大吃一惊,说道:“哪里来的这两个小子,居然抵挡得住咱们天下无敌的国师!麻大哈,你下去助战吧!”

哪知令他更吃惊的还在后头,只见林逸士一跃丈许,鱼钩的利钩勾着石墙,就像荡秋千似的,荡近墙边,双脚一撑,同时抽出鱼竿,身形拔起,又是依样画葫芦的用鱼竿勾着上方的石墙。那“樵子”乐隐夫的来势更是惊人,两柄开山大斧此起彼落的劈在坚固的石墙上,一劈就是一个窟窿。

他抽出斧头,脚踏窟窿,双斧此起彼落,双脚交替踏着一个个劈开的窟窿,竟然在那滑不留手的石墙,就像上楼梯似的,健步如飞,“走”了上去!

下面的瓦刺武上哗然惊呼,数十枝乱箭向他们射去。林逸土反手撤开鱼网,好似一面可以伸缩自如的盾牌,箭或被扫落,或被卷进网中。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他们就要跃上楼头了。那瓦刺王吓得面无人色,哪里还敢观战?转身便走,躲入楼中。

麻大哈喝道:“滚下去!”他提的是一把重达三十六斤的厚背斫山刀,觑准“樵子”乐隐夫的头部刚刚伸上来的时候,一刀就劈下去!

好个乐隐夫,他脚踏最后劈开的一个窟窿,身子悬空,竟然就在这光洁非常的石墙上施展出铁板桥的功夫,腰向后弯,足尖牢牢勾住窟窿,整个人当真就像一块铁板似的悬空平躺。麻大哈那一刀几乎是贴着他的面门削过,却没斫着。

乐隐夫一声大喝,身形倏地弹起,喝道:“叫你知道中原八仙是否浪得虚名!”这是麻大哈刚才讥讽他们的说话。喝声中开山大斧已是和麻大哈的厚背斫山刀碰个正着。

双方使的都是重兵器,只听得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麻大哈的厚背斫山刀蜕手飞出。就在此时,“渔夫”林逸士亦已跃上楼头,鱼竿伸缩,伊似毒蛇吐信,闪电般的点了两名向他袭击的瓦刺武士的穴道,余势未衰,鱼竿一弯,竿上的利钩又在麻大哈的小腿划开了一道伤口。麻大哈被乐隐夫那股猛力一震,本已立足不稳,哪禁得起腿部又受了伤,登时和那两名被点了穴道的武士,就像断线风筝似的,一个跟着一个,跌下了百尺高楼!

麻大哈也真不愧是名列“瓦刺四大高手”的人物,虽然是受了伤,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居然平平稳稳的落到地上。另外两名武士,跌倒地上已是变作了一团肉泥。

渭水渔樵跃上楼头,只见瓦刺王爷正在跑进他的卧房。乐隐夫喝道:“哪里跑!”一斧头劈翻一个武士,猛冲过去,便要捉拿那个瓦刺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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