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 第 八 章 恩将仇报
宋两利并未跟着夜惊容四处闲逛,而是赶往城西欢喜神殿,准备找双修派,替张光斗治病。
欢喜神殿并非豪华庙宇且工筑得富丽堂皇。只见得外头象征性立了大铜鼎香炉。里边若一般住家神坛,供奉着吕洞宾和白牡丹缠绵画像。再里头则房间不少。
原来佛教乃供奉欢喜佛,道家则以吕洞宾、白牡丹为主神。这吕洞宾乃内丹派始祖,其不只修得“剑仙”、“醉仙”、“诗仙”三雅好,且由于其对色戒仍不放过.故另得“色仙”封号。
当年吕洞宾游洛阳,发现第一名妓白牡丹长得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已心生倾慕,便自窥探,发现此女出于淤泥而不染,确有三分仙气,取之元阴大有益处,于是化为风流秀才登门拜访,两人一拍即合,随即日夜交战无数回合。吕洞宾又称吕纯阳,自是纯阳之体,连连数夜交战总不走泄,白牡丹大惊,自知遇上奇人,遂使出浑身解数仍不可得,后经何仙姑作弄指点,乃在翻云覆雨之时,以指戳向吕真人两肋,自可得元阳。结果一战成功,阴阳交媾采补之事终流传开来。尤其双修派更奉为始祖,倒是吕真人始料未及。
宋两利瞧得吕真人赤裸露半身,但觉想笑,然对方本是大仙神,还是合掌拜礼。
他倒奇怪,此处该是重要地点,怎会没人看守?
于是运起脑门感应,这才发现外表并不重要,殿后一间间房子可热闹得很。
他偷偷推开一门,霎见一男一女裸身纠缠交媾,对外事完全不关心,仍认真修行。
宋两利对这妖精打架感慨万千,若为了功夫和寿命青春而搞得如此,实是难以接受。
想着想着,还是退去得好,且认为本尊师父法相不适合此处,至于好色皇上那长生大帝君倒可考虑。
既觉不妥,便往外头行去。
方踏出门,这才发现已有四名衣着暴露女子拦在前面。其中一名邪笑道:“你要加入双修派?”另一名道:“看来是童子鸡,我要定了!”第三位邪笑道:“还是个修行小道士,一定更棒!”第四位道:“咱一起作了他如何?”
一阵好啊好啊声嘻嘻哈哈叫出,大群女子如获至宝全数扑来。吓得宋两利赶忙逃躲,苦笑直道:“我只是来参观,不想加入贵派!”直觉如此方式和妓院有何两样?
一名女子邪笑道:“不必加入也可免费享用啊!”另一名说道:“保证你欲乐欲仙,下次还会再来偷食呢!”追抓不断。
宋两利单人难逃四女围捕,一个闪身竟然被逮着,且按在地上,简直就快剥身非礼。
他突地运用通灵摄力,喝道:“不准乱来,不准乱来!我是大罗天仙!不准乱来!”
他连喊十数声,果然威力展现,此四女年龄皆在二十上下,功力自弱,终被摄住,憨然花痴直笑,却也忘了非礼动作。
宋两利趁此推开两人,慢慢站起,问道:“此处怎会没人看守?”
一女回答:“有啊,我们就是。”
宋两利道:“为何不出来接见?”
那女子道:“等你看过之后就不想走了。”
宋两利这才明白,双修派为引人练功,故先开放参观,只要是男人恐将甚难禁得了诱惑,暗道:“幸好我是和尚!”终能安全过关。又道:“你们掌门呢?怎不在这里?”
那女子道:“此处只是小分舵,掌门在金银巷,怡春园后面府第。”
宋两利这才明白另有洞天,这趟是白跑了,暗道:“原来是藏在妓院附近,真是巧思缜密!”问道:“你们是自愿参加?”
那女子应是。
宋两利道:“为什么?”
那女子道:“师父对我们很好。”
宋两利但觉个人意愿,管她不得,便随她们去了。当下找得机会抽身逃去。
少女醒来,个个茫然,目标已失,只好退回暗处。
宋两利向暗处夜惊容打招呼,甚快寻往那金银巷神秘宅院。
方一靠近,宋两利已感觉里头有不少高手,正以通灵大法欲解救张光斗。
宅院古朴优雅,甚不起眼,唯一可见门前腿粗古松刻有“天人合一”四字,年岁已久,刻痕早已长皮肉。
宋两利开始敲门。
忽见天师派、茅山派、双修三派守卫同时开门,见及宋两利,脸色大变,以为神霄派又来找碴。
宋两利笑道:“我是来替张光斗治伤,三位请传话。”
三人互望一眼,天师派弟子这才往回掠去,不久已返回,冷道:“请吧。”
宋两利跟他进入内院一客房,便站在外头。
只闻得里边数道人影晃来晃去,作法咒语怪声不断。
或许对方并未放弃,故轮不着宋两利,只好继续罚站下去。
里头共六人,双修派掌门刘道真、金妙莲、茅山掌门方虚默,以及天师派张继先、张继老、秦晓仪,六人各自扣点张光斗双腿、双手、双太阳穴,全是左手扣点要穴,右手不断施法念咒,希望能解除禁制。
只见得众人汗水淋漓,已折腾一时辰,仍无见效。
那媚态撩人之金妙莲道:“何不用我双修大法,以阴渡阳,说不定能破禁制。”她对于阴阳双修之法甚有心得。
刘道真道:“此乃我敢保证解去之方法,张掌门为何不肯使用?”
张继先叹道:“非到万不得已,又岂可毁去他数十年元阳修为,还是另寻他法吧。
金妙莲道:“怎会!道真还不是反老还童,相得益彰。”
妖男妖女相视而笑,对于一向排斥双修法门之天师派,此时、竟然会亲自登门求救,两人已觉扳回颜面,甚至有所虚荣。
张继先道:“各人所修道法不同,还是别用的好。”
金妙莲道:“那我们可能无法解了。”
张继老道:“你们不是说以天罡阴阳法可解?怎又要用到双修法?”若欲交媾解禁,天师派根本不肯上门。
金妙莲道:“话是不错,但都试过,只能用双修法,何况阴阳法威力亦不足,我都肯牺牲,三位怎想不通?”
方虚默道:“试试吧,或许有效。”
张继老道:“不必了,他若醒来发现此事,必定不肯谅解。”转向张继先:“大师兄还是把他带回吧。”
张继先颔首,准备撤功向几位道谢。
秦晓仪道:“那宋两利小神童已经来此,何不让他试试?”
众人直觉一个小毛头怎解得了阴阳老怪手法,若解得了,那几位掌门脸面往哪摆,故一直不肯唤他进去帮忙。
方虚默冷道:“假混神跟班,有何能耐!夫人莫要当真信他们那些妖法手段才好。”
刘道真道:“放着双修法不用,找那小孩,未免可笑吧!”
金妙莲更以鄙笑声回答。
秦晓仪脸面一阵热红,转向张继先:“你不是说过他具通灵之能,既然来了又不让他试?”
张继先道:“不必了,他听及两位掌门这番话已离去。”
宋两利果然伤及心灵,没想到满腔热血前来帮忙,到头来在他们眼中竟然是个小丑,感伤之余,只有离开。
秦晓仪生性善良,冷道:“怎可对他如此,人是我找来的,不治不行!”立即追出。
当时她恳求目光瞧向宋两利,已感觉对方将会帮忙,现在果然应验,她自高兴,然宋两利却受辱,那简直亦辱了她,在不肯认输之下,终追出大门,唤道:“小神童你别走,病人需要你帮忙。”
宋两利感伤道:“可是里头那些人不欢迎我……”
秦晓仪笑道:“别理他们,只要治得了,管他们是谁!”
宋两利心知避不了秦晓仪恳求,便颔首道:“好吧,解开禁制也要多人用劲才行。”
秦晓仪欣喜,立即引他进入病房。
众人一阵冷眼看戏,唯有张继老兄弟较为客气。
宋两利亦不拖延,拱手为礼后,道:“他头上有七个指痕,便是七处禁制,你们每处运指点去,然后照着左三右四,左二右五顺序运指劲,直通百会、玉枕、太阳三穴.正反各七次,穴道可解。”
方虚默道:“这么简单?耍着玩吧?”
宋两利冷道:“有效耍他一下又何妨?”
方虚默碰得软钉子,冷道:“最好有效,否则要你好受。”
宋两利懒得理他,催促张继先快用。
张继先却面有难色:“我们只有六人,还少一个。”
宋两利这才觉得难题,本想找来夜惊容帮忙,却怕惹来麻烦,心念一转,道:“或许太阳双穴可用一人即可。试试如何?”
张继先道:“太阳穴我来。”双指立即戳去。
其它五人立即戳往另五处指痕,登时照指示运功逼去,霎觉指痕处另有力道反弹.旦若游龙窜来窜去,若非宋两利先说及秩序,否则根本抓之不了。
一连运行五周天,张光斗突地眼睛转灵活,且不再吐口水。
众人但觉有效,立即加把劲,再运两周天,反弹劲道尽失,张光斗猛呕一口酸液,终悠悠醒来。
众人虚喘大气。
张光斗道谢连连,想及决斗那幕,余悸犹存,道:“阴阳老怪已发动攻势,浩劫将至!”
方虚默道:“你当真中得老怪之阴阳魔指?!”
张光斗道:“不错,五雷尊者王文丑很可能是老怪门徒!”
对于阴阳老怪只信人性本恶,且嗜杀如命个性,众人个个动容,生怕遇上此魔头。
刘道真道:“若真是老怪重出江湖,咱恐怕要联合从长计议了!”
方虚默突地瞄向宋两利:“你也是阴阳老怪门徒?”竟然生起消灭之心。
宋两利但觉不妙,道:“我不知你们在说什么!”
刘道真道:“阴阳魔指天下无人能解,你解得了,一定是他徒弟!妙莲把他抓起来!”
金妙莲早作准备,闻言立即扣去,正中腕脉。宋两利被扣,挣扎道:“你们想干什么?”
刘道真道:“老怪余孽,人人得而诛之,你还问我要干什么?”想把他捉弄一阵,然后无声无息处理掉。
宋两利突地运起摄心感应喝道:“快放手!”
那强劲脑波射来,金妙莲竟然把持不住,手爪一松,宋两利挣脱逃开。
金妙莲登时大骇,凭她数十年修为且修的是玄法灵学,竟然被喝之下已受控制,怔诧让她悚怒:“他会妖法!”强劲扑去。
方虚默早已拦住对方,一招挡去:“小妖怪休要溜走!”
刘道真喝道:“快快宰了这小子以免后患!”
三名掌门之流竟然扣压宋两利于地面,就要施予毒手。
宋两利没命挣扎:“你们想恩将仇报吗!”想运脑门摄入,可惜对方已有防备,且他功力始终不强,故显不得效果,哎呀一声,左大腿已吃力虚默重击,疼得他差点掉泪。
惊叫喊出,张继老、张继先已愣。秦晓仪更是不忍,叫道:“三位快放手,他对我们有恩。”
方虚默道:“什么恩?就是他们搞得你我两派大丢颜面,还说有恩?”
秦晓仪道:“至少不能对小孩下手!”
方虚默道:“我看他才是祸种!不杀他,永必祸害!”
张继老终看不过去,斥道:“三位未免太荒唐,怪罪一个小孩!”
刘道真斥道:“谁才荒唐,我帮你,你却帮这小妖怪!”
他想速战速决,一掌即欲劈向宋两利天灵盖。
张继老岂肯让他得逞,猛切过去,强劲挡下掌劲,甚且打得对方跌退半步。气得刘道真、金妙莲丢下小孩,双双联手攻来。
眼看恶战即在。
张继先突地喝道:“住手!”张继老停手,却护住宋两利。
刘道真喝道:“难道想忘恩负义,反目成仇吗?”
双修派、茅山派已对上天师派。
张继先冷道:“你们助我救治住持,我自感恩,然要在我面前收拾一个小孩,我却万万不能不管!今日面子留给我,他日爱怎么办,我管不着!”
金妙莲斥道:“你还帮着老妖欺负咱道家门派?”
张继先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金妙莲嗔怒不已。
张继先唤着宋两利:“快走吧!”
宋两利惊魂甫定,拜声谢意,赶忙溜出要命妖宅。
双修派刘道真、金妙莲恨怒不平。
张继先道:“一切得罪,尚请见谅,告辞了!”
场面已尴尬,他领着张继老、秦晓仪、张光斗退出古宅,见得宋两利往右走,他便说道:“往这头吧!”不愿和宋碰头,径往左巷行去。
那宋两利受得方虚默一掌,左腿已疼,走得路来一瘸一拐,倒是狼狈,苦笑直道这些人心术怪邪,还是别碰为妙。
待欲走出长巷之际,后头突觉有人追赶,心知不妙,赶忙加快脚步逃去,然他左腿已伤,逃不及十丈,那方虚默竟然掠身挡前,邪笑不已:“瘸了一条腿能走那么久,真是不容易!”
后头且见双修派刘道真及金妙莲,以及数名手下,已将宋两利再次堵住长巷。
宋两利斥道:“不是答应放我走吗?怎食言而肥!”
方虚默冷笑:“放你走的是天师派,我可没答应!”
宋两利往回瞧,张继先等人已不见,心神已沉,道:“你们待要如何?”
金妙莲邪笑:“摘下你脑袋,仔细研究研究!”方才被摄一事,她余悸犹存,在得知对方可能通灵之下,已想一窥其境,终赶来再次逮人。
宋两利冷道:“动了我,神霄派不会饶你们的!”
刘道真邪笑:“恐怕天下无人知晓了!动手吧,夜长梦多!”
一声令下,三大高手齐往宋两利扑去,虽未立即想夺命,却狠招尽出,先打个残废再说。
宋两利惊骇,不得不施展江南神丐所授天罡掌,配合地道老人所传阴阳心法,登时左掌阴流,右掌阳流拚命击出。
叭叭叭!
掌劲如狂涛互撞!狠猛扫得巷角垃圾喷飞。
宋两利闷哼跌退数步。
三大高手亦自怔退两步,惊惑瞧着宋两利,不信毛头小子亦能强接一掌,和三位评估一掌擒来显然有所差距。
方虚默喝道:“敢情得了阴畅老怪传授妖掌,大家小心应战,速战速决!”
三人有了提防,不再大意,猛地凝足全劲暴打过去。
劲若山洪猛兽,恶吞受伤猎物。
宋两利纵使一招半式能抢得先机,然根基始终不行,在三大高手出击下,又怎抵挡得了,勉强出掌相抗,仍被打得闷吐鲜血倒栽墙头,伤疼得很。
三大高手登时又想欺前拦人。忽见玉光一闪,强势无比逼退三人。
夜惊容终于赶至,她恨方才躲得较远,一时失着已让宋两利受伤,内疚不已。一边对敌,一边说道:“阿利伤得如何?”
宋两利喘喘吸吸,虽是胸口疼闷,却也顺畅,道:“还好啦……”
夜惊容道:“快走!”想护人离去。
方虚默冷笑道:“想走也得问问我肯不肯!”
他原是自傲,然身材却只五尺,属矮小型,见及女子高他半个头,总生自卑衍化而来排斥之心,已对夜惊容怀有虐意,奇幻掌法虐切过来,竟是女人胸脯,有意让她出糗。
夜惊容诧怒喝道:“下流!”手中玉笛反切打下。
她乃极乐圣王亲授徒弟,武功已是绝顶,而那方虚默虽贵为茅山掌门,然其一向以道玄之术为主,对于武功素养,只数一流之间,对付一般人尚可,若碰及绝顶高手已显吃力,而那夜惊容嗔怒而击,劲道自强,这一切下,竟然迫得方虚默双掌生疼,差点指掉骨折,这一吓着非同小可,平常不用之茅山隐身幻术登时展开.东滚西闪,终躲过玉笛围杀势力范围,吓得一身冷汗。
他怒道:“你是何人门下,敢与我作对?”
夜惊容冷笑!“你不配!”护着宋两利往后退去。
方虚默虽有忌意,然那刘道真、金妙莲自练得双修法门,不但吸及他人元阴元阳为己所用,且两人互通阴阳,其修为自高出方虚默许多,若两人联手,功力更是高强,恐那少林等派专以武学为源之高手掌门亦不易打败,何况是区区女子。
刘道真忽地邪笑道:“瞧你身材是身材,胸脯是胸脯,实是迷人,干脆归我双修派学功,保证你色诱天下,无人能挡!”光是身材已叫他邪心大起,如若解下蒙面脸巾,恐怕将让他七孔流血。
金妙莲淫邪道:“不错不错,就不知下体功夫如何!”两人已掠围上来。
夜惊容冷斥:“无耻!”玉笛化招劈打过去。
刘道真、金妙莲霎时联手作战。吓见得两人互扯一条金色长带,借此传送内劲,只要玉笛劈来,长带立即缠去,扣住玉笛,凭两者之功硬将玉笛猛劲化去,趁夜惊容旧劲已失,新劲未起之际,双双暴打击去,夜驾容受之不住,闷哼一响,已被扫及,落退数步。若非圣王调教得宜,垫下深厚根基,现在非受伤吐血不可。
宋两利见状疼心道:“夜姑娘还好吧?”等不及答案,忽觉对方有意攻其空门,急道:“小心背部和左胁!”刘道真果然攻其背部,金妙莲长带如鞭直扫腰际。
夜惊容得及指示,登时闪背扭腰,凌空掠起,玉笛射出真劲,打得刘道真肩臂生疼,闷退逃去。
宋两利又觉对方攻势,喝道:“快闪右侧,她有暗招!”
话方说出,金妙莲果然将长带-射如蛟龙,直缠对方双腿,手掌一翻,青亮匕首猛刺右胸。
夜惊容得到指示,立刻扭身躲闪,甚至游刃有余,玉笛反打,硬将匕首击落,震得妖女虎口生疼,气得哇哇大叫:“方兄你愣着发闷不成?还不施展法术破他通灵之能!”
方虚默这才想及看家本领未用,登时手捏指诀,口中念着降妖伏魔咒,喝喝有声猛打符咒,旦化火焚烧。
霎见无数符火跳闪,如箭猛冲。
呼呼声响困压宋两利。
方虚默趁此更扑前拳掌尽出,存心先发制人。
宋两利虽未必怕那符咒,然这家伙捣冲过来,他已无暇再感应刘、金二人作战想法,夜惊容只好自行苦战,他亦陷入危机,不时和方虚默大玩灵法符咒之斗,然终自经验、功力皆不够,渐落下风。
夜惊容见状怒喝:“难道要我施展杀招吗?”眼看对方全无退意,且越攻越强,再缠斗下去,恐怕难以善了。猝地猛吸真气,玉笛横挡于胸,怒喝暴响,笛孔突地射出七道烈劲狂流,如摧毁太虚神剑,掐天裂地劈向双妖。
刘道真见状怔骇:“七凤裂天?!你是塞外妖女?!”
话未说完,狂流窜打下来,两人遭受痛击,吓得滚身抱在一起,双双凝力相抗,乘机劈出双掌,挡此烈劲狂流。
夜惊容一招得手,冷哼斥道:“凭你们也想跟我斗!”
内劲再逼,狂流若千万飞凤张爪。
爪利嘴尖猛啄再啄。
双妖全面抵挡,逼得面红耳赤。
猝见金妙莲全身暴扭,一身衫裙全数散射开来,有若巨网罩向尖爪利嘴。
她全身露裸,仍自哈哈虐笑。
夜惊容冷哼,准备一掌震碎衣衫。
宋两利突意识到危险,骇叫不可!
掌在弦上,早已射出,打得衣衫烂碎,岂知衫中藏有毒球,散爆开来,无数毒针猝往夜惊容射去。
那势又快又急又近,夜惊容几乎毫无躲闪机会。
宋两利诧急中突化绿龟法王佛陀法相,不知哪来神力,咆哮狮吼,打得方虚默倒弹数丈,刘、金双妖滚身连连。
夜惊容闷哼一声,全身至少中得十余毒针,倒摔地面。
宋两利捡起地上匕首,猛往金妙莲脖子押去,喝道:“交出解药,否则杀了你!”
金妙莲干脆抱向宋两利,淫媚笑道:“来呀!小佛陀,那是没解药,除非你跟她交合,否则要我老伴代劳也行!”
宋两利意识到那毒针之药可能属于迷情药物,不禁大伤脑筋,想搜对方,却发现光溜溜,怎搜得了?
金妙莲媚笑道:“解药在我下阴里面,你敢拿吗?”
宋两利困窘,匕首猛打其腹部想逼出解药,金妙莲哎呀疼叫,斥道:“哪来解药,随便说说你也当真!”
宋两利又见刘道真、方虚默滚跌后已逼上来,两人脸面怒极,似要撕裂宋两利。
刘道真厉道:“你敢伤她一根汗毛,剁你十八块!”
宋两利心知危险,冷喝:“别再过来,否则我真的拚了!”
利刀一划,脖子见血,金妙莲厉叫,骇声道:“别过来!他已疯了!”
刘、方两人投鼠忌器,终于不敢逼前。
宋两利拖着金妙莲往后退,靠向夜惊容,急道:“如何?可以走吗?”
夜惊容强忍全身疼麻道:“应该可以……”勉强爬起,跟跄退行。
宋两利道:“你先退,待会见!”
夜惊容道:“你呢?”
宋两利道:“有人质在手,他们奈何不了我!”
夜惊容实再忍受不了,终道声保重,跌撞而去。
宋两利则拖着金妙莲往后退,冷道:“你们这些人比土匪还坏,迟早会有报应!”
刘道真冷笑:“邪魔歪道的话还说得这般神圣?你也别得意,一只脚受伤,想逃那是做梦!”
宋两利心知对方想暗算,甚至可能故智重施,打出毒球,纵使伤得金妙莲亦无关系,反正自家人解法多得是,只要能擒下目标,任何牺牲皆值得。
方虚默更想制造烟雾,趁黑暗突施杀手。
宋两利但觉不妙,心念一闪,顿生计策,突然大声喊道:“来人啊!有叛徒要杀神霄派弟子!”边喊边拖着金妙莲退逃。
此时全京城遍处乃神霄派信徒,只要闻得有人想杀自家人,那还得了?
忽有信徒探入小巷,发现正是小神童命受威胁,这还得了,登时没命叫喊讨救兵。
这一惊动,霎见四处信徒抓棍拿铲,大伙赶来助阵。
方虚默、刘道真脸面顿变,若让对方围住,猛虎难敌猴群,若再引来五雷尊者,老命难保。
金妙莲吓得直发抖:“还不快给他解药!”
刘道真怔道:“解药?”随即会意,丢得一瓶东西,冷道:“拿去吧!还不快放人!”
宋两利捡得药瓶,心想夜惊容不知状况如何,只好做个决择,立即拖带金妙莲二十余丈后,往她脑袋一敲,喝道:“敢动,可死定了!”
金妙莲疼得两眼发晕,终不敢动。
宋两利趁此拔腿即逃。
纵使一瘸一瘸,仍强忍疼痛逃得甚快,碰及信徒立即喊道妖女在那里,快追快追。
信徒猛得很,杀得有声有色。
刘道真见状赶忙掠扑金妙莲,抓得她掠往屋顶,没命逃去。
方虚默哪敢再混,喝向手下,各自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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