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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争我夺为憨仔(2)

石冲又惊又怒,满面通红,用足气力,把大砍刀抽了出来,说道:“阁下要来较量,石某敢不舍命奉陪?”

为了顾全石家庄的威名,明知不敌,也决不能丢面子。

石家庄的人哗然指责:“儿子输了,老子又来,好不要脸。”

“对付咱们一个人,也要用上车轮战,嘿!嘿!这也很好啊,当真是抬举了咱们了呀!”

石庄主见状正要出去之时,只见萧老狼已把烟杆收回,叨着烟斗,悠悠的吸了两口烟,笑道:“这一场当然是石老弟赢了,不过,我还有一个小儿子,他不知天高地厚,却是想要再领教领教石老弟的高招,石老弟若是怕车轮战,那也就算了。”

众人这才知道,不是萧老狼要和石冲较量,而是代他的小儿子向石冲挑战。

石冲怒道:“我怕什么车轮战,老狼也好,小狼也好,来吧!”

石家庄中有一人挺槍而出,说道:“石大哥,不要中了激将之计,待我来会一会这头白狼。”

这人是石家庄中四大高手之一的徐子嘉,在庄中的座位,仅次于石冲,但年富力强,槍法纯熟,人称“白马银槍”。

若论起真实的功夫,恐怕还在石冲之上。

徐子嘉曾在江淮地区走过私盐,对萧家五狼的底细比较清楚,知道五狼之中,除了老狼萧英之外,就要数到“白狼”萧玉。

石冲已经恶斗了一场。徐子嘉恐防他气力不加,吃了“白狼”的亏,所以挺身而出,将他替下。

“白狼”抱拳一揖,朗声说道:“萧玉末学后进,素仰贵庄盛名,但求得方家指教,那一位肯来赐招,萧某都是感激不尽。”

萧玉生得眉清目秀,一表斯文,说起话来,又是这样彬彬有礼,石家庄的人听了,无不诧异。

心中俱是想道:“怎的这个小老弟却是和他的哥哥完全两样?”

石家庄的人不知底细,只有徐子嘉知道,这个“白狼”外貌斯文,看来不似哥哥粗鲁,其实却是十分陰险,比他的三个哥哥都难对付。

不过“白狼”萧玉只有二十多岁,徐子嘉自忖凭着自己手中这根烁银槍,即使未必能胜,也不至于败了给他。

当下徐子嘉提了银槍,上前还了一礼,说道:“少寨主客气了,请亮兵刃,在下奉陪到底。”

萧玉道:“不敢,你们远来是客,还是请徐大侠先行赐招。”

徐子嘉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少寨主接招!”一晃手中槍,槍头的红缨颤起了二尺多的圆轮。

银槍红缨,就似一团红霞裹着一条白练,向前扎去,好看之极,一招刚出,已是赢得一片采声。

萧玉赞了一个“好”字,亮剑出鞘,一捏剑诀,步伐迅疾,剑走轻灵,把徐子嘉的银槍拨开。

跟着抖腕翻身,猛地就是“拨草寻蛇”,斩向徐子嘉的右腿。

徐子嘉心中—凛:“这厮的剑法果然灵巧。”连忙一个旋身,槍锋从左往右一领,刷地点奔“白狼”肋下的“愈气穴”。

这一招是攻敌之所必救,萧玉立即变招,攻中带守,不让徐子嘉有可乘之机,闪开银槍,一招“白鹤亮翅”,剑削徐子嘉的琵琶骨。

这琵琶骨是人身的要害之处,徐子嘉焉能被他削着,当下用了“斜插柳”的招数,一跨右腿,身往左斜,往外一磕。

随即展开了“银槍三十六式”独门槍法,红缨飞舞,槍尖乱颤,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斗起来宛如腾蛇翻浪。

萧玉的一口剑遮拦刺削,使到急处,只见剑光,不见人影,双方当真是旗鼓相当,难分高下,转瞬间已是斗到三十招开外。

徐子嘉起初以为萧玉武功即使不错,年纪毕竟还轻,火候定然未到,时间稍长,总可以找得到他的破绽。

那知连斗了三数十招,徐子嘉不论招数如何紧,对方仍是能够应付自如,教他递不进槍去。

群狼虎视眈眈,徐子嘉不禁心中着急,暗自想道:“敌众我寡,天色一黑,更不好办,我若是连一头乳狼也打不过,岂不令庄中的人泄气?”

高手搏斗,怎容得气躁心浮?徐子嘉沉不住气,接连使出进手的招数。

激战中忽然看见萧玉挺身展剑,好似只顾拨槍,却忘了封闭门户,上身露出了老大一个破绽。

徐子嘉以为有机可乘,唰的一抖银槍,“白蛇吐信”直向萧玉的丹田点去,萧玉陡地—

个“旱地拔葱”,平地拔起了七

八尺高,把这一招闪开。

徐子嘉一槍刺空,却大喝一声:“着!”右手抓着槍尾,抡得这杆槍虎虎生风,唰唰的就是一个“盘打”。

这是徐子嘉独门槍法中一招险中求胜的绝招,以为“白狼”身子悬空,决避不开他的连环“盘打”。

那知萧玉是故意卖个破绽,诱他上当的,徐子嘉这一招凌厉的后着,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剑光槍影之中,只见萧玉疾如鹰隼般的从徐子嘉左肩头上飞掠过去,萧玉拿捏时候妙到毫巅,徐子嘉的连环“盘打”,竟然连他的鞋底都没碰上。

这一下大出徐子嘉意料之外,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背后金刃劈风之声,萧玉已经到了背后,出剑刺他的脑袋。

徐子嘉也非等闲之辈,在这性命俄倾之际,喝道:“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头也不回,反手一槍,槍尖从腋下反刺过去。

这一下若是双方招数用实,徐子嘉的后脑定要给萧玉的利剑刺穿,萧玉的胸膛只怕也要开一个洞。

不过,徐子嘉若然脑袋中剑,必死无疑,萧玉脑部受伤,却不一定丧命,是以若论形势,还是徐子嘉更为险恶。

这一瞬间,两方面的人都是不禁骇然惊呼,双方各有一人奔出。

从石家庄中飞身而出的正是石庄主。

石庄主不但膂力沉雄,轻功也是超卓之极,只见他脚尖一点,身形一掠,已是挡在徐子嘉与萧玉之间。

左手铁牌一击。

“当”的一声,萧玉的剑刺在铁牌上,震得他虎口流血,青钢剑脱手飞上了半空。

石家主不单打落了萧玉的剑,右手大袖一挥,徐子嘉的烁银槍也给他卷去了。

萧玉又惊又怒,倒退三步,喝道:“石庄主,你”

石庄主笑道:“少寨主,这一场是你赢了,线上的朋友点到止,何必两败俱伤,在下不过效法令尊,志在免伤和气而已。”

刚才石冲与“青狼”萧浩那场搏斗,石冲本来可以取了“青狼”的性命,是萧老狼替他儿子化解了的。

故此石庄主这次插手替徐子嘉化解,自是振振有辞,何况他也夺了徐子嘉的槍,免了萧玉受伤,并非厚此薄彼。

从群狼之中飞身而出的那个人是“老狼”萧英,他见儿子没有受伤,心上的一块石头这才落地。

萧老狼猛一抬头,朗声说道:“天色不早,此事快些了结吧!石庄主,萧某可要来犯虎威了。”

石庄主厉声说道:“好,我倒要看看是虎落平陽,还是狼入虎口,萧寨主,你接招吧!”

石庄主左手拿的是一面铁牌,右手使的是一柄长剑,“招”字一吐,倏的进步欺身,左手的铁牌已是猛的向前推压过去。

萧老狼不慌不忙,容得铁牌堪砸到面门,这才随手将旱烟杆一伸,烟杆搭着铁牌,一按一推!

只听得“当”的一声,石庄主的铁牌,竟给他推开了。

石庄主这面铁牌,是一件沉重的兵器,石家庄的人,又都知道石庄主膂力惊人,刚才那一招“泰山压顶”,铁牌推出,少说也有七,八百斤气力,不料竟给萧老狼小小一根烟管接了下去。

石家庄的人无不大吃—惊,心中想道:“石家庄十几年来没出过事,这次只怕真的要虎陷狼窝了!”

石庄主心中微凛:“这头老狼原来也会借力打力的功夫!”

虽然心中微凛,却也并不慌忙,铁牌往旁一偏,右手的长剑在铁牌掩护之下已是“唰”

的一招出。

这一招剑走轻灵,凌厉之极,萧老狼也不由得心头一震:“石家庄威名远振,这石庄主果然是有点真实功夫。”当下烟管一斜,形如雁翅,一掠一敲,“当”的一声,又把石庄主这口长剑扬开了。

石庄主向下一扑身,倏的一个盘旋,铁牌横展,向萧老狼肚腿打去。

萧老狼搂膝绕步,一招“倒洒金钱”,向后一甩腕子,烟管挟着寒风,点打石庄主的左户井穴。

这一招乃是攻敌之所必救,石庄主忙把铁牌一扑,照烟管猛砸过去,萧老狼喝道:“好!”

烟管伸缩不定,俨如毒蛇吐信,倏然间已是变了招式,倒持烟杆,戮向石庄主的咽喉了!

石庄主微微一偏头,闪开杆尖,一甩右手剑,“拨草寻蛇”,转向对方腿膝盖削下去。

萧老狼一撤右腿,使个“怪蟒翻身”的身法,烟杆反点石庄主膝盖的“环跳穴”。

那知石庄主腿上功夫也是一绝,只见他身躯往后一仰,右腿疾发如风,向萧老狼丹田穴猛然踢去。

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巧踹金灯”,这一脚若然踹实,武功再好,不死亦伤,萧老狼识得厉害,赶紧退步收招。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当”的一声,石庄主的右手剑已经拨开烟杆,敌退已进,如影随形,跟得紧极。

左手的铁牌挟着劲风,已是向着萧老狼的右户削去,萧老狼为救险招,倏地一矮身,身形扑地,铁牌挟着劲风,唰的擦头皮而过。

萧老狼大怒,铁烟斗往右一探,喝声:“打!”点向石庄主肋旁的“商曲穴”,石庄主忙将左手铁牌遮拦。

不料萧老狼的打穴招数虚实莫测,兵器未曾碰上,他已是倏的变招,右腕微沉,改奔“命门穴”打去。

石庄主身手矫捷、百忙中一个“盘龙绕步”,身似蛇螺旋转,脚踏“碎步”,闪出了几尺之外,恰恰躲过了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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