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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镖客

偏偏这小强盗包光光孤陋寡的,对江湖中的大事所知不多,居然而脸同情的意味道:“难怪你老牟天不好意思拔剑……埃!你怎么混的比咱何还差,连一把剑都买不起,真穷得可怜啊!”
  白彪怒斥道:“哼!你这个有眼无珠的小儿,居然连这把剑的来历都不知道,还配在江湖上混?”
  包光光好奇道:“哦?这把破剑还有来历?”
  “当然!”白彪眉飞色舞道:“十年前华山谕剑,敝恩师剑魔仇贵,就是带这把剑赴会.筋上届剑山南山羽士龙君山,激战三百余回合,最后龙君山以“蟠龙剑”将这把剑给削断了。
  傲恩师却以独门驽剑术,使削断的那一尺剑尖,贯穿龙君山咽喉;数年前敝恩师一病不起,临终前即以此剑相脍,现在你知道了吧?”
  包光光啧啧连声道:“你师父还真节省,要是我早把这支破剑扔了,他居然还当个宝,留传给弟子。”
  白彪将剑鞘拿起道:“这剑鞘上刻了九十九横,代表我用此断剑,杀了九十九个武林高手。今日加上你这小儿,正好淡个整数!”
  包光光赞道:“这办法不错,儿得人杀多了,自己都不记得究竟杀过多少人,我的剑鞘上,今天也划得上一横了。”
  白彪怒哼一站,断剑已向包光光攻来。
  包光光挥剑迎敌,沉着应战。
  斯剑仅剩两尺,但在白彪的手中施展起来。却更见灵巧轻便,得心应手。
  师父号称剑魔,这徒弟在剑术造诣上,纵然不能青出于蓝,胜于蓝,至少也不会是虎师犬徒吧!
  包光光心知这不是闹着玩的,要不全力以赴,很可能真让对方在剑鞘上加上一横,凑成一百之数。
  几个照面,包光光已感觉出来,对方不愧是剑魔的弟子,剑势果然沉猛快迅,强劲而有力。
  而且这家伙出手凌厉。招式怪异,看似杂乱无章,没有一招相连,但却又像一气呵成,攻势连绵不绝,源源而来。
  包光光幸仗家传“燕子身法”,秉具闪转鹏采挪,翻跃踪窜妙用,堪堪足以自保,要想出奇制胜,恐怕还差那么一大载,非得再下几年苦功不可啊!
  就在心里又惊急之际,忽听鱼肉郎中那边啡道:“营长,你快过来帮忙呀!我挺不住啦!”
  原来大嘴巴和楞头青,两个打一个,合力夹攻那壮漠,勉强可以忘付下来。
  鱼肉郎中则是单打独斗,双方功力悬殊,开始尚能招架,时间一长,就相形见拙,支持不下去了。
  包光光是泥菩萨过河,自身娃保,那能抽身去助鱼肉郎中,大声道:“我这个也难打,你自求多福吧!”
  白彪狂笑道:“小鬼,你终于知道我这把断剑的厉害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就要使出杀手了!”
  包光光呆退一丈,愤声问道:“你究竟要问什么?”
  白彪暂停攻击,正色道:“我只要知道,你们最近在此拦路打劫,可曾见到一个驼背老头赶车,车上有二老二小……”
  包光元一磅,失声道:“你说的是“神偷世家”!”
  发觉不该说出,但话已出口。
  白彪惊苔道:“他们果然打从这里经遇,一定是去金山镇了?”
  包光光诧问道:“你找那几个苦哈哈干吗?”
  在他认为,那二老二小,连他从小挂在脖子上的“长命百岁”金锁片,都以妙手空空的手法扒了去,自然是比自己更穷。
  白彪却阴森森的笑道:“嘿嘿!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已知道他们的去向,不必再留活口了!”
  包光光神色自若道.。“不管活不活得成,我都想听听!”
  “好!”白彪沉声道:“你听着,半年前,咱们师兄弟三人,冒死潜入镇守边关的范大将军府。盗出一件成吉思汗留下的古玩“白玉八骏”,不料途中竟被人黑吃黑h在客泄中失霭。
  经半年来明查暗访,才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普天之下,除了“神伦世家”的人,没有人胆敢在咱们三人虎嘴上拔毛!”
  包光光好奇道:“那玩意一定很值钱吧?”
  白彪道:“至少值十万两银子。”
  包光光惊得张口结舌,半晌始——道:“你……你是说……那“白玉八骏”就在那辆破马车上?”
  白彪微微点头道:“他们已找了好几个买主。都出不起那么大的价钱,风闻他们可能带着“白玉八骏”去找金家庄的金万山。所以咱们一路追来!”
  包光光傻了眼,脑子里轰然一震,几乎当场昏倒。
  十万两银子的大买卖,三天前就从他手里溜过,仅仅让人“赏”了一串铜钱,还赔上了“长命百岁”的金锁片。
  他真恨不得买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其实豆腐钱可以省了,因为白彪已决心下毒手,杀他们四人减口。
  白彪急于去追“神偷世家”,无暇再耽搁,突然一声疾喝:“上!”
  巫山三鬼同时攻势一紧,连施杀手。
  包光光也不甘示弱,大喝道:“拚了!”
  双方原来分成三组交手,突然间变成一场激烈混战。
  毕竟姜是老的辣,巫山三鬼纵横江湖多年,无论武功、阅历、经验,那一方面都比四个小强盗高出甚多。
  而四个小强盗,则全凭他们的机伶,及刁嘴古怪的“奇招”,始能筋巫山三鬼周旋这一阵子。
  但他们也知道,今天遇上这三个强敌,能保住命已径是上上大吉,要想占到便宜,那可是异想天开。
  吉人自有天相,就在四个小强盗渐感不支之际,突闻一急促蹄声响起。
  包光光也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他眼珠一转,急中生智,振奋大叫道:“好哇!咱们的救兵到啦!”
  白彪一听,信以为真,急忙道:“咱伺走!”
  巫山三鬼连连抢攻几招。逼退四个小强盗,回身跃上马背,快马加鞭,飞快往前奔去。扬起漫夭尘土。
  “追!”
  楞头青大喝一声,当真要急起直追,却被包光光一把拉住道:“追你个头!人家不追咱们,就算咱俩走运啦!”。
  忽听大嘴巴紧张道:“营长,来的是官兵啊!”
  鱼肉郎中叫苦道:“这下可好了,真的玩官兵捉强盗了!”
  包光光临危不乱,灵机一动道:“大家别紧张,快躺下!”
  楞头背惊诧道:“咱们还不快逃,躺下干吗?”
  包光冷斥道:“咱们只有两条旗可逃走,跑得过四条腿的吗?快照我的话做,躺下,否则就来不及了。”
  四个小强盗刚在路旁躺下,一队官兵约有二三十人,已浩浩荡荡奔来。包光光躺在地上。挥手大叫道:“强盗啊!强盗.……:”其它三人也筋着大叫起来。强盗大叫强盗,这倒新鲜!为首的官差将马一勒,同时打出手势,示意后面官兵停止前进。包光光唱做俱佳,指着巫山三鬼走的方向,继续大叫:“强盗啊!……”官差急问道:“是不是三个人,有一个脸红红的?”
  包光光连连点头道:“是啊!咱们的盘缠全被抢了……”话犹未了,官差已一挥手,率众疾追而去。楞头青首先跳起身,望着速去的、滚滚尘烟,庆幸道:“好险!”包光光也跳起来道,“险个屁,他们木来就是在追茄三个俄伙的|”
  大嘴巴诧问:“你怎么知道?”
  包光光笑骂道:“白痴!刚才那个带头的不是问我,是不是三个人,还有个脸红红的吗?哼!说不定他们还是从边关,一路追逐来的呢!”
  鱼肉郎中幸灾乐祸大笑道:“这下可热闹了!”
  楞头肯道:“可惜这个热闹咱们看不到。”
  包光光笑道:“谁说看不到?”其它三人不约而同道:“怎么看?”包光光道:“当然是用眼睛,鼻子总不能着吧?”大嘴巴若有所悟道:“营长?你是说……”包光光点头道:“咱们到金山镇去走一趟!”其它三人又齐声惊诧道:“去金山镇?”包光光振声道:“那里有十万两银子啊!”
  其它三人霍然心动,不禁眉飞色舞起来……
  包光光瞧了他们一眼道:“就算十万两银子没有咱们的份儿,至少,我也得讨回那个金锁片啊!”金山镇。距离小金山好几十里路,是持清县境内的最大镇甸。它的系盛,主要是附近山中有金矿,光是几家矿主,雇的开采矿工就有好几百人。破工很多是外地来的单身汉,辛辛苦苦嫌来的钱。就想痛痛快快的的花掉。于是,金山镇热闹起来了。五花八门的行业应运而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每晚华灯初上,街上便见行人熙攘,热闹非凡。包光光四人来到镇上,好象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到处东张西望、眼花混乱。他们脸上没有刻着“强盗”,自然不怕被人认出。知道他们是强盗的人并不多,巫山三鬼就算遇上了,也不会指认他们,更不敢当街杀人。
  那十几个姑娘,仅见过楞头青和鱼肉郎中,只要不去“牡丹院”,就不会遇上她们。
  至于“神偷世家”的那二老二小,以及赶车的驼背老者,通上了正好是冤家路窄,再好不过。
  四个小强盗来金山镇,主要的就是找他们。
  除了这些人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强盗了!
  大嘴巴忽问道:“营长,咱们上那儿去找那二老二小呢?”
  包光光道:“你去买个铜锣来!”
  大嘴巴茫然道:“买钢锣干吗?”
  包光光道:“你一面敲锣,一面叫,他们听见了就会出来!”
  大嘴巴气愤道:“他奶奶的,这行吗?”.“当然不行!”包光光道:“所以咱们只好到处乱转,碰运气!”
  别看鱼肉郎中是大老粗,有时却粗中有细,他担心道:“万一他们已成交.把“白玉八骏”脱手卖给金庄主了,恐怕早就离开这儿啦!”
  包光光不以为然道:“十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不会那么快就成交,至少得讨价还价,拖个好几天,就算价钱谈妥,也得准备银子啊!”
  大嘴巴道:“可是,他们躲着不出来,咱们还能挨家挨户去搜不成?”
  包光光胸有成竹道:“人能躲,马车能躲吗?咱们只要发现那鞘破旧的马车,就等于找到人了。”
  楞头青道:“对,有道理!”
  于是,四个小强盗就在大街小巷,漫无目标地转来转去。
  终于冤家路窄,在一家高朋满座的饭馆,发现巫山三鬼正在里面开怀畅饮。
  嘿“他们钢嘴逍遥二
  包光光眼脯向里面一扫,未见那祖孙四人在里面,颇觉失望地道:“咱们走吧!别去惹他们……”
  正待转身离去,突见一人直奔面前,竟是那位官差。
  四个小强盗作贼心虚,不由暗自一惊。
  官差却封将包光光拖到一旁,问道:“抢你们的强盗*是不是里面那三个依伙?”
  包光光如释重负,连迸玷钢迸:“对对对,就是那三个兔鬼子。”
  官差道:“里面客人很多,咱们冲进去抓他们,必动家伙,可馆伤及无辜。你们如果能把他们诱出来,抓住了有赏。”
  包光光霍然心动,急问道:“赏多少?”
  官差道:“至少一百两银子。”
  四人互望一眼,齐声道:“干了!”
  官差喜形于色逆:“好极了,你们不用担心,只要把他们引出来,咱们的人早已在四干布署好了,谅他们插翅也难飞。”
  包光光把头一点,领着其它三人大摇大摆进了饭馆。
  白彪正好一抬眼,看见这四人进来,暗向另两个壮汉一施眼色。
  两个壮汉齐向门口一看,露出一脸不屑之情,彷佛在说:“哼!你们四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居然敢追踪咱们到金山锁来!”
  包光光不动声色,装作未看见他们,由跑堂的上前招呼,领到一张空桌位坐下。
  四人各据一方,装模做样地忙叫吃喝的。
  包光光一向唱做俱佳,佯作突然发现巫山三鬼,赶忙起身离座,快步走过去。像是异乡遇故友地亲热招呼着:“唷!真巧,三位大哥也在这儿?”白彪只将眼皮子翻了翻,理也不理。包光光却径自一屁股坐下,左顾右盼一下道:“我有一个消息……:”白彪信以为真,忙问道……“可是发现了那一家人?一显然他们尚未找到那二老二小及驼子。包光光故作神秘十把身子凑近,低声道;“听说你是个私生子!”白彪一征,怒问道:“你说什么?”包光光大声道:“我说你娘偷汉子,让你爹戴绿帽生下了你这个野种。”语惊四座,所有食客的眼光,均不约而同向这边看来。包光光说完:起身就向外逃,以为白彪一定会追出去,那知估计错误,白彪竟置之一笑,无动于哀。天下居然有涵养功夫如此深的人?包光光无可奈何,只好再回去坐下,诧异的问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
  白彪道:“听见了!”
  包光光更觉诧异道:“那你怎么不生气?”
  白彪轻描淡写的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江湖中很多人早就知道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妙哉!包光光居然歪打正着!
  包光光意外道:“哦?真是那么回事?”
  白彪强自一笑道:“天要下雨,娘要偷人,这是没躲法阻止的事。”
  包光光灵机一动:又道:“我还有一个消息,……”
  白彪接道:“是不是官兵守伏在外面,等咱们一出去就动手围捕?”
  包施光一怔,惊道:“你早就知道了?”
  白彪沉声道:“哼!他们打甚么主意,不必在我面前斑门弄斧,如果你只有这些消息,也不必打扰咱们的酒兴。请吧!”
  包光光尴尬苦笑迸:“那你想知道甚么鞘息?”
  白彪不屑道:“你是打报贩子?”
  包光光道。.“兼差!兼差……”
  白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道:“我只对一个消息有与趣。”
  包光光道:“什么.消息?”
  白彪道:“就是那一家人藏在何处?”
  包光光趁机问道:“他们还在此地?”
  白彪道:“生意已经谈妥了,银子尚未到手,他们自然不甘走,小兄弟,你们只要能查出他们藏在何处,我就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真是时来运转,又有人出一百两。
  包光光一拍胸部道:“没问题,你们等我的消息!”
  说完忙起身,回到自己的那桌去。
  其它三人迫不及待,齐声问道:“怎么样?”
  包光光反问道:“什么怎么样?”
  楞头青道:“咱们不是要把那三个家伙引出去吗?”
  包光光一脸无奈道:“你们都听见了,我那度大声骂他娘偷人,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承认确有其事!”
  楞头青抱怨道:“你为什么偏捡这个骂,不含骂点别的吗?”
  包光光愤声道:“他奶奶的,我怎么知道他娘真的偷了人,生下他这个厚脸皮的野种呢!”
  鱼肉郎中道:“你不会给他两耳光,外加踹一脚,看他生不生气?”
  包光光斥道:“白痴!那样一定会动手打起来,搅得天下大乱,人家又何必又一百两银子,要咱们把那三个家伙引出去,干脆冲进来抓人不就结啦!”
  楞头青失望道:“那这一百两银子,是蒸热的鸭子飞了?”
  包光光胸有成竹地道:“放心,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咱们非但要赚这一百两银子,还要外加那三家伙的一百两。”
  楞头青就是楞头青,楞头楞脑的道:“他们又不是脑震荡的猪,被咱们引出去,让官兵捉了,还要送咱们一个大红包!”
  包光光哈哈一笑,示意其它三人凑近,听到他叽叽咕咕的一阵,然后得意道:“这么一来,咱们不是两边的银子都赚到手了吗?”。
  大嘴巴赞道:“妙!这种歪点子只有你想得出,我是不行。”
  包光光更得意道:“那当然,要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当你们的营长?”
  “臭美!”楞头青嗤之以鼻:“说你胖,你就当真喘起来了?”
  鱼肉郎中也不甘示弱道:“这不叫臭美!”
  包光光以为有人仗义执言,忙问:“叫什么?”
  鱼肉郎中道:“叫马不知脸长!”
  一阵哄笑,气得包光光脸都绿了。
  那边巫山三鬼看在眼里,不知他们乐个什么劲儿。
  催命鬼庄顺轻声道:“大哥,这几个小儿好象盯上咱们了!”
  白彪道:“东西又不在咱们手里,盯咱们有个屁用!”
  讨债鬼朱松道;“我看他们是刚出道,还没有那么大胃口,说不定大哥亮出那只元宝,就足使几个小儿眼红了。”
  庄顺附和着道:“对!刚才来桌上的小鬼,一听大哥要给一百两银子,眼珠子都差点掉了出来.”
  白彪笑道:“他们既然贪财,那就更好,总得替咱们跑跑腿,去找那一家人……”
  正说之间,忽见包光光已起身离座,独自匆匆出店而去。
  庄顺又轻声道:“那小鬼一个人离去,留下三个,是不是监视咱们?”
  白彪壬不在乎道:“管他的,咱们喝酒。”
  三人继续开怀畅饮。
  那边三个小强盗,也狼吞虎咽大吃起来。
  不到一盏茶时间,包光光又回来了。
  一进门,就直接来到巫山三鬼这桌坐下,笑着把手一伸道:“红脸大哥,一百两银子拿来吧!”
  白彪喜出望外道:“找到那一家人了?”
  包米光把头一点道:“银子拿来,马上就带你们去。”
  白彪笑道:“小兄弟,只要见到人,银子少不了你的!”
  包光光道:“你倒真是不见兔子不撤鹰,好现实!可是我也筋你一样,不见银子不带路!”
  白彪沉垃追:“万一你拿了银子跑了,不带路呢!”
  包光光也道:“万一我带了路,你不付银子呢?”
  不但语气,连神嘴都学得稚妙稚肖,气得白彪吹胡子瞪眼,怒哼一声道:“你居然不相信我!”
  包光光道:“相信你?我宁可相信小黄了!”
  白彪怒道:“小黄是谁?”
  包光光笑笑迸:“你不甘认识的,那是以前我家巷的小黄狗。”
  “他妈的!”
  庄顺怒骂一声,正待发作,却被白彪用眼色制止。
  包光光看了白彪一眼,有恃无恐地道:“红脸大哥,如果你不付银子,那就……”
  白彪取出元宝,置于桌上道:“这二十两你先拿着,只要见了那家人,其余的绝对分文不少。”
  包光光犹豫了一下,才道:“也好,不拿白不拿……”
  包光光伸手取元宝,却被白彪将手按住道:“你听着,如果有一字假话,这银子要买你们四条命。”
  包光光强自一笑道:“一条命才五两,比猪还便宜!”
  白彪冷冷一哼,放开了手。
  包光光忙将元宝揣进怀裹,轻声道:“外面有官兵,咱们从后面溜出去!”
  白彪微微点头,召来跑堂结了账,四人向后面走去。
  他们闯荡江湖多年。凭经验阅历,也是习惯,到任何地方必先观察四周环境,选好退路,必要时才不致临渴掘井。
  后门在那里,他们早已摸清楚,问都不需要多向,就直接由通往厨房的侧门绕到后门去。白彪推开门,将包光光推在前面道:“你在前面带路!”
  包光光谦让道:“不不不。红脸大哥先请!”
  他原打算将巫山三鬼骗出后门,迅速把门关上锁起,让守候在外面的官兵围捕,就没他的事了。
  那知白彪一施眼色,茫顺与朱松留在最后面,把包光光夹在中间,使他枉费心机,全都计画泡了鞘。
  白彪已走出后门,包光光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筋出去。
  后门外是一条狭巷,走出巷口即是大街。
  庄顺与朱松刚走出后门,“碎”地一声”门已关上。
  原来四人刚起身离座,走向后面,便见一名换上便服的官兵门人,悄然筋向后面走去。
  眼见包光光被“押”出后门,无法脱身,官兵只得街上去,迅速的鞘门落闩,以防他伺退回。
  白彪情知有异,回身当胸一把抓住包光光,怒道。“好小子,你……”
  话犹未了,二三十名官兵,已由狭巷两端冲来。
  包光光趁白彪一分神,出其不意一拳.来个“黑虎偷心”,直拆封方心窝。
  白彪猝不及防,被捣得沉哼一声,踪-向后退去。
  但他当胸抓住包光光的手未放开,“丝……”地一群,将衣扶撕开了一大片。
  庄顺与朱松已只支拔剑出鞘,一个迎向官兵杀去,一个则恶向胆边生,决心先将包光光毙命剑下。
  这一剑从背后刺来,迅疾已极!
  句光光向旁疾闪,虽然躲过足以致命约一剑,衣袖却又被剑锋撕破一道长口。
  白彪冷不防挨了一拳,惊怒交加,霍地拔出断剑,原欲向包光光剌去,但官兵已冲近,不得不回身迎敌。
  包光光就趁这一闪即逝的空隙,突施家传“燕子身法”,身子一拔而起,凌空双臂又一振,掠向屋上。
  他自己本身是强盗,可不愿加入这拐官兵捉强盗的游戏,但又舍不得错过看热柚的大好拭台。
  况且,等官兵擒获巫山三鬼,他还要向官兵收取一百两赏金-!
  包光光就蹲在屋顶上,居高临下,好整以瑕地看着下面展开搏斗。
  官兵喊杀震天,以壮声势。
  可惜他们是虚张玮势,尽管人多势众,却不是巫山三鬼的对手。
  尤其是白彪的断剑,更是威风八面,锐不可挡,只见剑锋过处,带起一道道血箭,惨叫时此落彼起,官兵纷纷倒地,非死却伤。
  庄顿与朱松出手也毫不留情,双双挥剑冲杀,势如破竹,官兵那里抵挡得住他们猛烈的攻势。
  包光光见状,正想跃下屋去助官兵一臂之力,突见数丈之外屋角飞檐上,出现一条人影,似乎也是赶来看热阔的。
  因这时大街上早已乱成一团,纷纷传说,官兵在围捕三名江洋大盗。
  但出现的这条人影,好象对官兵捉强盗并不大感兴趣,只是关心那三名江洋大盗是何人当他认出是巫山三鬼后,立即掠身而去。
  虽只惊鸿一瞥,包光光也已认出,此人竟是日前遇上遇的“土地公”。
  包光光不由地精神一振,当机立断,急忙施展“燕子身法”,决心追踪这“神偷世家”的头儿。
  那日耳背的土地公,此刻听觉却十分惊人,只凭身后理微衣袂风声,便已惊觉后面有人追肆*郎时加速疾掠而去。
  包光光那敢怠慢,急起直追,在屋上一口气飞越数十户人家,不料几个起落,突然失去了土地公的踪影。
  正豪目四干搜索,突卖“呼呼”尔群,两块瓦片迎面飞射而来。
  好家伙,居然就地取材,掀起了人家屋瓦当暗器。
  不知是那家倒霉,等到了下雨,才会发现屋顶持了个十天窗。
  包光光急忙闪避,不料屋符迸的瓦片已松,一脚踩上,“哗啦啦”一声大响,屋檐垮落一大片。
  一个倒栽葱,包光光失足跌了下去,只听“呼呼”一声,整个人竟掉进一个露天特大号水缸中。
  按着是两个丑丫头,慌忙从厨房里冲出,吓得包光光忙吸一口气,全身蹲下,不便头部露出水面。
  两个丑丫头四下一看,未见动静,只是屋檐下一大堆瓦片和泥块。
  其中一个抬头着看屋符,抱怨道:“大妈只知道嫌银子,屋檐坏了也不叫人来修,这要掉落头上,怕不砸个脑气开花。”
  另一个道:“大妈那管这些,回头去筋管事的张大叔说一声就是了,前面等着用水,咱们快送去!”
  两个丑丫头回进厨房,随却各提两大壶热水*匆匆往前面去了。
  包光光这才从水中冒出头来,连换了几口大气,呼吸始恢复正常。
  “他奶奶的,差点把我憨死了。”
  包光光暗暗骂了两声,从大水缸中爬出,已是全身尽湿,狼狙不堪,活像个落汤鸡。
  他四下一看,发现这是个后院,隐约从前面传来乐器及歌声,不时还有喝采叫好声,以及杂乱的喧闹声。
  这是个啥地方?如此热闹!
  句光光低头一看,身上的衣襟被白彪撕开一大片,加上朱松那一剑,衣袖也划破了一道裂口,现在又在水里一泡,真是要多狼狙,就有多狼狙!
  卖在感到身上很斑受,一气之下,他干脆脱了下来。
  全身只剩下一条湿短裤,蛙然湿湿的紧贴在身上也不好受,但这可不能再脱。
  这样如何走得出去?
  对王先得找套衣服穿上。
  所谓“找”,也就是“俭”。既然强盗都干了,大才小用,委屈一次,降格客串梁上君子又何妨!
  包光元打定主意:便迅速的掩向前面宅子。
  前面热闸非凡,后面却是一片静寂,除了两个丑丫头,不见一个人影。
  沿着院墙边,掩近宅子向里一张,里面像是一个大饭厅,也是闵无人群。
  包光光腱气一壮,闪身进入饭废,又可更清晰的聚出,由前面传来的歆声、人声及喧闸声。定睛一看,饭厅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拱门,外面长长的走道,似乎通往前面。他略一犹豫,选择了右迭的拱门。走出拱门,只见走道两旁,各有几个房间,门上均垂着花布门帘。包光光掩至门旁,侧耳倾听片刻,毫无声息,立即闯了进去。室内陈设简单,倒也布置得精致大方,雅而不俗,一张红木大床,垂着粉红罗帐,不知床上是否有人。
  包光光躁手跨脚走近床前,小心翼翼掀开罗帐一看,不由一怔。
  床上竟玉撞横陈,躺着个全身仅穿月底,绷着鲜钝大红牡丹花肚兜,且颈上挂带已松开,酥胸坦露在外的熟睡女人。
  帐内一股酒气,大概是这女人喝醉了吧!
  包光光乍见这女人的睡态,心里不禁碎然一跳,急忙放下罗帐,他虽迫不得已,客串一次窃衣贼,却不愿被人当作采花大盗。
  刚要退出房门,突闻两个女人说话声,及脚步已走近门边的步履声,情急之下,包光光只好伏身地上,就地一滚,躲在床底下。
  门上布帘一掀,两个女人走了进来,一个是很福态的中年妇人,另一个则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
  中年妇人一路嘀嘀咕咕的走着进来:“她的酒且,怎么能筋人家赵大爷比,真是不自量力!”
  年轻女子道:“大妈,你也别怪翠花姐了,她还不是想为大妈撑场面吗?”
  中年妇人叹口气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这下好了,她说方便一下就回座,却偷伦溜回房躺下了,赵大爷还等着她拚酒呢!”
  年轻女子笑笑道:“我先把她叫醒再说……”
  走到床前,掀开罗帐一着,不禁摇头道:“唉!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说着将挂钓一撩,钓起了罗帐。
  中年妇人生气道:“把她弄醒,赵大爷咱们可得罪不起!”
  年轻女子只得用力摇晃着道:“翠花姐!翠花姐,你醒醒啊……:”
  翠花那醒得过来,嘴里迷迷糊糊道:“干……干就干……谁怕谁?”
  “翠花姐“群花姐……”
  年轻女子又摇又换了一阵,仍然无法使翠花醒过来,只好放弃道:“大妈,没办法,我看只有去向赵大爷赔罪了|”
  中年妇人面有难色道:“唉!赵大爷今晚兴头正好,教我怎么去说……”
  话犹未了,门帘一掀,跨进来个脑满肠肥的大腹贾,他一进门就哈哈大笑道:“我们的女酒仙呢?”
  中年妇人位圭过来陪着笑脸道:“赵大爷,您是海量,女酒仙那是您醉如来的对手,她已经……”
  赵大爷笑问道:“怎么?她醉啦?”
  年轻女子抚媚地一笑,上前双手勾住他的臂弯,娇声道:“赵大爷,您多包涵,大妈正要去向您赔罪……”
  赵大爷一眼瞥见床上的翠花,那付玉体横陈的撩人睡态,不由心花怒放道:“陪罪倒不必了,就让翠花暗我睡一夜吧!”
  中年妇人婉转道:“可是她醉成这样,别扫了大爷的兴……”
  赵大爷色迷迷的道:“没关系,没关系,我还没筋烂醉如泥的女人玩过,今晚就试试,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哈哈……”
  年轻女子风情万种笑道:“那会有什么滋味,赵大爷不如……
  显然她有意毛遂自荐。
  赵大爷却坚持道:“就这么决定了,你们去前面筋我那几位朋友打声招呼,要他们尽兴玩、尽兴喝,我失陪了,如果他们有中意的姑娘,自己挑,一切开销全记在我的帐上就是了!”
  中年妇人只好唯唯应命,向年轻女子一施眼色,知趣地退出房去。
  赵大爷走到床前,瞪着床上几乎全裸的翠花,眼珠子都快弹跳出来。
  他不知道床下躲着色光光,自然旁若无人,自鸣得意她笑道:“嘿嘿……你这臭矮子,刚才大爷还没摸你两把,你就装模作样,让我当众下不了台。
  现在可好了,我要把你剥个精光,爱怎么摸就怎么摸,受亲那里就亲那里,爱怎么着就下面的话也来不及说了,因为他已欲火难禁,迫不及待地脱了衣裤,丢在床边地上,就上床放下罗帐。
  躲在床下的包光光可苦了,这时他如果爬出去,万一惊动赵大爷,一声惊叫,惊动了前面的人赶来,那还脱得了身?
  无可奈何,他只好暂时委屈一下,等待适当机会。
  赵大爷开始采取行动了!
  先是发出一阵猪吃食的“啧啧”怪声,继而是床在摇晃,外带木床被压出的“吱吱”声响。条而,床的摇晃愈来愈猛。“吱吱”之声也愈来愈响,如同山摇地动,十级大地震。包光光真担心,万一床被压垮,,他可就惨了,又不能往屋外空地跑。“地震”终于停止,这床还真结实,居然未被压垮,总算让包光光逃过一劫。继之而起的是气喘如牛之声……片刻之后,变成了鼾声大作。包光光心知狂风暴雨过去了,是他重见曰的时机啦!吃力地从床下腿出,一站起身,才发现四肢已有些僵硬、麻木。
  他不禁暗骂道:“他奶奶的,你赵大爷在床上快活,小爷在床不受罪!”
  不周,当他发现床没地上,脱下的一堆华服,不由地喜出望外一笑道:“对不起,这身衣服小爷要暂时“借”用了!”
  丢下又湿又破的衣服,将华服拾起穿上一看,一件足可改成两件穿。
  这会儿那里去找裁缝!
  虽然又宽又大,总比又湿又破强些,将就点吧!
  破衣服湿了可以弃之不要,那个二十两重的元宝可不怕湿,还有自己身边带着的一些碎银,赶紧一起揣入怀里。
  转身要走,突然想到要看看这位赵大爷,究竟是怎么个德性。
  好奇地掀开罗帐一看,床上两个赤条条的男女交头而卧,那个一身肥肉,长得像猪的男人就是赵大爷。
  包光光看得直恶心,赶快放下罗帐,退出房去。
  刚穿过饭厅,欲由原路回去,那知一步踏进后院,赫然发现墙头上立着三人,正四下张望,竟是那巫山三鬼。
  包光光暗自一惊,急忙退回,打算另找出路。以免冤家路窄,被巫山三鬼舫住。这回他选了饭厅内左边的拱门,也是一条长长的走道,两旁各有几个挂着花布门帘的房间。
  包光光刚走过两间,走到第三个房门口时,忽听房内一个女人娇声道……“童爷,急什么嘛!离三更还早-!”
  一个男人的声言笑道:“还有十几里路啊!”
  女人奉承道:“童爷是飞毛腿,十几里路一眨眼不就到了!”
  男人郑重其事道:“这是金庄主交代的事,出不得一点差错,否则我就别想在金山镇混啦!”
  女人撒娇道:“我不管,你得多陪我一会儿,不能你玩痛快了,拍拍屁股就走,把我一个人丢下。”
  男人笑道:“等我办完事,就回来陪你过夜。”
  女人娇填道:“等你办完事回来,天都亮了,我不管嘛……”
  这是男女打情骂俏,没啥好听的。
  包光光虽未亲身经历过,想也想得出,妓院的姑娘留客,还不就是虚情假意的那一套吗正在这时,迎面是来两个喝得醉熏熏,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壮汉。
  包光光不及退回,只好迅速闪入对面房间,幸好屋里没人。
  他打算等这两个醉汉走过,再出房去找出路。
  那知他们竟然停在房门外头,只听一个壮汉向对面房间问道:“童大哥,时间差不多了,好了没有?”
  对面房里的童节应了一声,走出房外遣:“现在就去吗?”
  壮汉道:“去太早不行,时间要配合得恰到好处,你自己估计一下,这十几里路要多少时间7”
  童节不如思索道:“一柱香的时间够了。”
  另一壮汉赞道:“行“不愧是飞毛腿!”
  童节置之一笑,问道:“咱们讲好的银子呢?”
  壮汉道:“童大哥放心,只要东西送到金庄主手里,不出任何差错,除了今晚这儿的一切开销,另外奉赠二百两银子,绝对分文不少。”
  童爷笑道:“承二位让我嫌这笔外快,我答应给你们各一成,也绝对少不了分文。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
  壮汉道:“什么事奇怪?”
  童爷道:“金庄主真的究竟是啥玩意,为何不筋买主直接见面,又不在金家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而邀往十几里外,那早已没有香火的土地公庙,且不惜花二百两银子,要我等你们的人成交后,即刻把东西送到金家庄,这究竟怎么回事?”
  壮汉强自一笑道:“说实在的,咱们也搞不仅是怎么回事,只是奉命行事,要找个脚程特别快的人,所以才找你这飞毛腿。”
  另一壮汉补充道:“不过我可以告诉童大哥,金庄主最主要的,是不顺卖人知道他是卖主,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你必需守口如瓶,绝不可向任何人泄漏,更不可在途中私自偷着要你送的东西是什么!”
  童爷道:“童某在江湖上混了不是一天,这点规矩还嘴。”
  壮汉又笑道:“那就好,咱们是怕你睡着了误事,特地来看着*没别的事了b你还可以筋莲花亲热亲热,过半个时辰咱们再来叫你,告诉你口令。”
  童爷哈哈一笑,回到对面房里去了。
  突然,门帘一掀,两名壮汉竟进了包光光躲藏的房间来。
  幸好包光光及时藏到床后,未被他们发现。
  两名壮汉一个秃头,一个留着山羊胡子,长相凶恶,一看就知不是善类。他们在中间放着茶几的太师椅上坐下,秃头壮汉道:“咱们干脆就在这间房里守着吧!
  包光光闻言不禁暗自叫苦,他们要守半个时辰,那自己不就被困住出不去了吗?
  山羊胡子忽道:“妈的,童大山太不够意思了,咱们让他跑一趟腿就赚进二百两银子,他居然只给咱们一成!”
  秃头壮汉轻声道:“我看他是要人为财死了,八成金庄主会杀他灭口。”
  山羊胡子顺道:“哦?你怎么知道?”
  秃头壮汉道:“我只是猜测罢了,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庄主是不愿让人知道,他是那“白玉八骏”的买主。
  所以,庄主才拐弯抹角,不肯直接筋买主见面,而且把交易地点,约在十里外的土地公庙。”
  包光光听得一怔,想不到误打误撞,竟然无意间获悉了这个消息。
  山羊胡子又道:“我还是不懂,就算不在庄里成交,在土地公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二庄主只要把东西带回庄就行了,为什么要童大山跑这一趟?”
  秃头壮汉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很可能是那“白玉八骏”太贵重,要童大山先送回庄,二庄主方可追杀卖主,不但夺回十万两银子,也防止消息走漏。”L山羊胡子顺道:“这事咱们也参与了,庄主会不会杀咱们灭口?”
  秃头张自一笑道:“大概还不致于吧!”.山羊胡子道:“你怎么知道?”
  秃头道:“咱们都有家小在庄里,庄主看准了这点,谅咱们不敢,所以才会把找童大山的事交给咱们办!”
  山羊胡子叹口气道:“这一来,咱们的一成也没指望了!”
  秃头苦笑道:“替庄主办这种事,能保住命就算不错了。何况咱们也没白干,至少今晚沾童大山的光,吃喝玩乐没花一文钱。”
  山羊胡子道:“说的也是……庄主总算待童大山不薄,最后让他乐上一乐。”
  秃头又叹了一.声道:“可惜就要乐极生悲了!”
  免死狐悲,想到童大山就要去送死,两名壮漠不禁黯然沉默起来。
  包光光如果硬闯出去,对付这两名壮汉绝无问题。
  但如此一来,必然打草惊蛇,使他们知道方才的谈话被人偷听去了,很可能临时改变原定计画。
  念及于此,他只好极力忍耐,以免小不忍则乱大谋。
  就在这时,忽听走道一路传来叫唤声:“张爷、李爷,你们在那里呀……”
  两名壮汉只好出房应声道:“咱们在这儿!”寻来的女人娇声道:“你们躲在这儿干吗?姐妹们等着筋你们喝酒-!”
  两壮汉欲婉拒,却被那女人不由分说,强行拖回前面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一
  句光光那敢怠慢,趁机溜出房,直奔后院。
  到了后院,包光光四下略一张望,所幸巫山三鬼不知何时已离去,整个后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包光光这才身形一掠,越桩而出。
  他顾不得身上的衣服又贾又大,将下摆撩起,在腰间一挽,打了个结,急急奔向其它三人尚等着的饭馆。
  尚未奔近,已遥见饭馆附近围了一大群人,不知干什么?
  近了,才知道原来官兵非但未擒获巫山三鬼,反而伤亡了二十多人,正由地保出面。带了些人协助官差处理善后。
  在这节骨眼,包光光还能伸手讨一百两赏金?
  他悄然混在看热闯的人群里,挤近饭馆一看,食客早已走光,伙计们正在忙着收拾,不做生意了。
  各处寻找一遍,不见大嘴巴、鱼肉郎中和楞头青三人踪影,事先没料到会出这么多事,所以也不知他们到那儿去了。
  包光光以事态紧急,无暇去找他们,只好当机立斩,决心独自赶往那土地断。
  向路人问明,十几里外果然有座殷弃已久的土地庙,立却匆匆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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