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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初露锋芒

也不知睡了多久,王小玩耳中忽闻细微的打斗声,他搔搔耳朵,翻了个身,继续沉睡,身旁的张东阁却整个人跳了起来,兀自梦未醒,迷迷糊糊道:“师弟,好象有人在打架呢?”这一句话如盆冷水,王小玩登时清醒,跳起身,道:“真的!咱们快去看。”

看热闹是他的爱好,尤其打架更是热闹中之上品戏,焉可错过?两人辨出打斗声,传自桃林深处,忙飞奔过去。奔了一段路后,张东阁忽然拉住王小玩,纵上桃树掩藏.因为他发现那群人,已越打越靠近。

两人从花丛间看到十来个黑衣人,正激烈围攻一个贵公子,那公子身旁身旁几个伴当,正殊死作战。王小玩见那贵公子虽面临极大危险,却仍镇静出招对敌,忽觉此人有点眼熟,但贪着看打架,也不及思索在何处见过。

不多时,几声惨呼传来,贵公子的伴当又两个倒地毙命,现在他身旁只剩下三个武功较行的人保护。王小玩急着推了推张东阁,想下去助一臂之力。张东阁却拉住他,低声道:“又不关我们的事,别乱惹麻烦,这黑衣人好象是有组织的杀手,咱们可不能乱来。”

王小玩气急道:“难道要见死不救?”张东阁面现难色,支吾道:“若是每椿这类事都管,只怕神仙也应付不过来。”王小玩道:“看不见的那谈也别谈,眼前却只有这件。”他两人只顾商量要不要救人,却没听见下面的打斗一停止,待得惊觉,只听藏着的树下有人粗声道:“什么人躲在上面?”往下一看,更是骇异,原来那贵公子已受伤被擒,而十几个黑衣人已团团围在树下。张东阁急道:“糟他们发现我们了。”

二个黑前人嘿嘿冷笑:“你们来陪着上黄泉路,也不算多。”

王小玩怒道:“我们是来送你们上路的。”跟着又喝道:“张师兄怕麻烦就要一个不留。”张东阁咬了咬牙,叫道“正是!”挺剑和王小玩一起跳人人群中。张东阁立章杀尽黑衣人,一下手就是风雷剑的“风起云涌”,风雷剑威猛不可挡.一个轻敌过甚的杀手如何能敌,剑招有三式,一个起落间,三个黑衣人登时剑中要害,吭也不及吭,已翻眼倒地。

如此一来,其余的黑衣人立刻耸动,人人提高警觉,奋力攻向张东阁。王小玩见风雷剑如此厉害,喜得心痒难合,拿出靴里匕首,也捏成剑诀,冲人战圈。

本来使用匕首要剑招,是颇为荒唐的事,但一来这匕首是把削金断玉的宝贝,二来他人矮小使用长剑,反不及短刃俐落。他才冲入战场,立刻当当数声,有几个黑衣人的兵器已被他斩断,其中一个还被带有劲风的剑头刺中肺腑,也是倒地哀嚎数声而毙。

王小玩见到生平第一次凭本事加运气,能了结一个武功高手,登时精神大振,越战越勇.他身手敏捷,反应神速,在五、六个围攻他的黑衣人中,跳来蹦去,东一晃西一闪,搞得敌人头昏跟花,不多时又有一个被他刺死。这时,张东阁忽然叫道:“师弟,你的招式是对,但力道捏拿不准,收时三分,放时七分,这样才能将风雷剑的威力发挥出来。”他又杀了四名黑衣人,眼前只有三个武功较高的对手,遂能分心指示王小玩。

偏生王小玩不解所云,急道:“什么三分、七分,这我可不懂。”张东阁唰唰唰连出三剑,逼退敌手,才有空道:“你吸一口气分成十份,先吐三分,再吐七份,如此计算,内力要提上丹田,随着出剑收剑用劲,将劲气透入剑类,知道吗?哎哟!”王小玩听他惊叫,以为他分心教自己用招,而受了伤,忙道:“怎么啦?”张东阁急道:“你手中怎么没有剑?”原来他终于看清楚工小玩用的,只是一把短匕首,登时大急。王小玩笑道:“这把合用得很。”手劲一转,依张东阁所教之法试招。他身上所得神功,是玄节老人后数十年所精修的至极圆融神功,只是几招,内力已能随机而发,竟比张东阁所发的威力厉害。只听唰唰数声,六个黑衣人已躺下半数。这时一个围攻张东阁的黑衣人,左右一张望,纵身飞开,抓起那贵公于,沉声道:“点子厉害快走!”王小玩大急,挺身扑上一个黑衣人,也是一刀了结。张东阁发足狂迫叫遭:“剩四个,不能让他们跑了。”

他深怕留下祸根,日后遗患无穷,所以拼命追敌。王小玩身手虽好,内力也足,偏生没练过轻功法门,怎么跑也跑不赢人家,心中一急,从怀中拿出叫唤小叮当的短笛,暗道:“他奶奶的,小叮当一定在家里打歪流口水,姑且一试了。”

使出吃奶的方道,将笛声远运送出。双方一前一后,追到桃花林边缘,有两个黑衣人留下来截住张东阁,又是一场血战。另外两个挟着那贵公子继续飞跑,王小玩大叫大嚷,继续追敌。不一会儿,那两个黑衣人已逃出林外,窜入一辆马车中,马夫一拨,两匹骏马嘶鸣一声,四蹄一跨,已冲向南面路上。

王小玩捶胸顿足,破口大骂,足足骂了三分钟,那马车不见影了。蓦然间,眼前白影一闪,小叮当咧开嘴,唔唔直蹦到他眼前,王小玩喝道:“你这拚弹鬼(懒惰),现在才来都跑了。”小叮当指着地上的轮印,呜呜表示可以追得上。小玩大喜,跨上它双肩,威风八面的下令道:“小叮当!听令快迫敌去!”

小叮当两手两脚犹如机动轮,皇地一声,已飞出一丈远,比轻功好手快上几倍,两人就这之没来没脑直追上去。直追了不远,发现那辆马车停在路旁,近前探看,已查无人迹。王小玩一颗心往下直沉,暗:“乖乖隆的东,韭菜妙大葱,还是让龟孙子跑了。你娘哩.仙人板板,活人傻傻。”小叮当找人有第一本领,它在草丛中嗅了一下,抓了抓泥土,即指着草丛深处咧笑:“王小玩想也没想即钻人草丛中,两人穿过草地,即到片林边,隐隐听到有人谈话的声音。王小玩示意小叮当别出声,他手轻脚轻的靠上前。

直到二十尺外发现那两个黑衣人,将那贵公子绑在竹上,双方正在谈判。王小玩藏身一个土穴中,凝神听他们谈话内容。只听那贵公子沉声道:“无论你们如何威逼,本官绝不答应你们提出这种要求,想来是寿王派来的。”那黑衣人冷笑道:“太子殿下,你想安然登上帝位,最好就乖乖交出左右的金牌,否则干白命丧以此地.不是天大的损失。”贵公子道:“左右内宰护卫东宫,我交出金牌,就等于交出性命,别在妄想了,不如带我去见寿王,让我跟他谈。”黑衣人嘿嘿两声,笑道:“你当我们是奴才,会听你差遣吗?”另一个黑衣人突发言道:“他也富贵惯了,不知江湖规矩,给他点苦头吃吃吧,不用半分钟,他一定忙着答应我们去取金牌。”那贵公子对这些话,-点不俱,只怒哼一声,将脸别开。

那王小玩这时才看清他的长相,脑中轰然一响,暗道:“你娘哩,这不是那个缸仔吗?”原来这人正是他前些时回恶鬼山,所遇到的穆子亨。王小玩抓抓脑袋,兀自不解,想遭:“他不是性木吗?怎又是太子殿下啦?哎哟!木子亭,木加子就是李,那就是李亨,当今皇太子正是李亨也。嘿!这小于竟用假名来同老子交朋友,那我可不跟他讲义气了,先让他吃点苦头,再去救他也不白费一场交往啦?哼!我王小玩一向不计较别人对不起我,我可不能对不起别人。”但嘴上说不计较,,心里却挺乐意看李亨吃苦头。

那黑衣人伸指在李亨身上一弹,李亨登时全身绷紧,面容痛苦屈扭,最后忍不住呻吟出声。

黑衣人大笑道:“殿下,你何尝吃过这种苦,还是答应了爽快。”但李亨虽出身贵族,偏个性倔强,宁死不屈。王小玩见他痛苦得全身簌簌直抖。

却不出声求饶,不禁有点佩服,心道:“这缸仔果然不同凡响,只比我稍逊半筹。”虽觉此言未必为实,但且不管他那么多。

当下悄悄指指示小叮当去偷袭那坐在一旁的黑衣人,然后,自己也慢慢爬行靠近。才一眨间,即听那黑衣人失声惨呼,原来小叮当已神魂般溜到他身后,一把抓住他的大榷穴,令他动弹不得。另一个黑衣人吓得面呈土色,还是抢上前,想救下同伴。

小叮当抓到人玩耍,立即蹦开,那黑衣人连忙追逐它。小玩心念一动还是掩身土堆中,小叮当纵身来到他眼前,那黑衣人也迫上来,挺起双茅攻向小叮当,才一抬,突觉背心一凉,已一命呜呼。

原来,他两跟只盯着白猿和同伴,浑不知王小玩正等着偷袭他。王小玩喝道:“小叮当!将这家伙抓好!”转过身去为李亨解穴除苦,并解了他的束缚,口道:“小木子,你还记得孝子吧。”

随口就替人家另取一名。

李亨定了定神,惊喜道:“是你!王小玩!王小玩撇嘴道:“是呵!原来皇帝是你老爸,看来咱们也不能有什么交情,这黑衣鬼就送给你做纪念吧!”

将那黑衣人点了八大穴,又加上五花夫绑,一把推给李亨掉头就走。李亨急道:“王兄,请留步!”王小玩回头道:“不留步,我师兄还在挑花林斗两个恶鬼,我得去看看才行。”依然前往直走。

李亨叫道:“我陪你一起去。”说着勉强跛足前行,他脚上被划中一刀,不便于行。王小玩转身见状,心里道:“他娘的,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口道:“小叮当,将那黑衣人抓到马车上,对了连小木子一起背着。”小叮当哼了两声,虽不乐意也只能听命照办。

三人回到马车上,立即掉头奔回桃林,回到原处,只见林中多了两具黑衣人的的尸体,却不见张东阁,想来他杀了对手后找不着王小玩,自己离去了。王小玩赞道:“张师兄的武功确实了得,有得顶!”李亨谢道:“若不是你们相教,我可能要遭不测了。”王小玩笑道:“是啊!以后不要随便乱逛了!你瞧你爸爸出门有多气派,谁敢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头上拔毛?”

李亨道:“那样出一次出门,有多劳民伤财,我真羡慕你能如此自由自在。”说着连连叹息。王小玩笑道:“那也容易啊!请几位武林高手来当保镖,这样不就安全了。“李亨道:“我今天带的全是御林军的好手,可惜钟将军为我殉身了。”王小玩心念一动,道:“小木子,你是太子殿下,可以封人为官吧!”

李亨笑道:“你想推举人材给我吗?”王小玩挑挑双眉,道:“算了,当官就是当奴才,我宁可跟你当朋友,平起平坐多舒服,才不要给你磕头呢。”李亨笑道:“太子就不能交个朋友吗?我一直就有这个心愿,小玩,你不愿意吗?”。问得很慎重,诚恳无比。

王小玩搔搔头,道:“做朋友可以,磕头我可不干。”李亨笑道:“你可以见了我不磕头,就我做了皇帝,你还是我的朋友。”

王小玩喜道:“那时也不用磕头?”李亨镇重地点点头,道:“我今天能活命,才会有今后.这份恩情我记着,一定不会忘怀?”

王小玩甚是高兴,感到拣了个大便宜,笑道:“那好!我们还是做朋友,可是,我得回去了。”李亨道:“你住城内?”王小玩道:“我住法华街红门宅,我几个师兄武功都好得很,可惜,他们是江湖大都不愿做官,否则就去做你的保镖,我保证你太平无事?”李亨道:“哦!他们叫什么名字?”王小玩一一说了,还将二六子三人也一起报上,并将乾坤门欲重振门庭的事大略叙述一遍。

李亨点点头,沉吟道:“他们不愿做官,你呢?”王小玩闻言大笑道:“我已经做过了,还很威风的。”李亨惊问此事。王小玩也不隐瞒,将上次冒充太子手下郎将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个天花乱堕精彩绝伦,不过,当然将黄符历的事掩藏,连三老痛骂李渊的话,也改成称赞的语句。李亨笑滇:“喔!原来你如此胆大包天啊!”

王小玩瞠目道:“难道你要办我?”李亨摆头道:“其实,这件事论起来,你功多于过,只有记功,焉能论过。”王小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笑道:“小木子,你这样才够朋友,不过,我得走了,我叫你小木子,你不生气吧!”李亨道:“朋友间的称呼,应该亲热有趣,那才好玩是不是?”王小玩大笑道:“好极了,小木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说完即带着小叮当打道回府。

王小玩走至半途,即遇到吴海国和张东阁带着地水风火骑马赶来,一见他都松了一口气。吴海国道:“你没事就好,回去再说。”遂转道回家。回到家还设进门,王小玩就哇啦啦大吹法螺,将救出李亨的事大吹了一番。吴海国听他将黑衣人消灭尽,重重地吁了口气,道:“师弟,宫庭内力争权夺利,惨烈的斗争是常有的事,其险狠毒辣恐怕比江湖人更险恶,我们千万不要卷入其中,这是自找麻烦。今天黑衣人还好没留活口,不然我们就会被认为是太子的人,而有麻烦。”

但说来也奇怪,那天夜里他们突破二十多个黑衣人的夜袭,所来者武功很好,若不是他们拼命退敌,只怕连这间租来的房子也会被焚个干净。

吴海国为之担忧不已,张东阁则拼命思索着怎么暴露了行踪,最后推定是有个幕后人走掉,他一直没有现身,王小玩才漏掉了。

起先还希望黑衣人知难而退,不会再来找麻烦。不料,当天夜里又遭到更大的突袭,众人除了王小玩和小叮当均挂了彩。次日,屋主前来暴跳如雷,说他们是不法之徒,毁坏了他的房子不说,还危及附近居民的生命安全,言明要将他们送官府法办,最后还是王小玩吓走他,才作罢休,但他们立即搬走。吴海国皱眉道:“看来京都不能待,其余的小孩,只好等一阵子,再回来找了。”

王小玩急道:“那怎么行,他们也许有危险,怎能不快点找出他们?“张东阁抱怨道:“是你爱管闲事,这下还来出意见。”

王小玩怒道:“李亨是我的朋友,怎能不救?再说谁是掌门人?我们要拆伙是不是?好啊!只说一句,老子自己留下,你们走吧!”

吴海国不悦道:“掌门师弟,乾坤门咱们七个人,加上二六子三个和小叮当,这还拆什么伙?大家同心协力,不要意气用事,那如何完成师伯遗志。”

王小玩怔了怔,忙改变神态道:“对不起各位师兄,我保证以后决不会提拆伙两个字。”说着看了张东阁一眼,见他面红耳赤地对自己汕笑,即扮了个鬼脸,一场风波即消失得无影。最后,决定夜一降临,就从后门悄悄逃走,先出城几日,再回城打听其余小孩的消息。王小玩对花了一笔钱,购买的家具和日常用品,必须白白丢弃,很不甘心。灵机一动!叫了二六子三人,到街上找来一些往日相熟的小贩,和一些有交情的老百姓,邀了一大群人到屋子里大家排队和他掷骰子,赢了的可以随意在屋于里拿走一件东西。他这纯是心血来潮,与之所至的大赠送,所以也不作弊拿人当羊牯,除非是有特别看不顺眼的人。

如此门庭若市地玩了一整天,终于将屋于里的东西搬了个精光,只剩个房子壳。二六子苦脸道:掌门师叔,东西全被运走了,连锅碗都一片不得剩。昨天才买的鸡、鸭、鱼、肉,全生拿走了。现在.咱们拿什么当晚餐啊?”三七子撇嘴道:“哇卡,连灶门都拾走了,也没得火升!”王小玩笑道:“放心,老子还有大箱和一大袋银子,走,走,把马牵了,咱们去酒楼吃个饱,吃个足,这就出城吧?”吴海国沉吟道:“我看买干粮吃上路,比较妥当。”

连着两夜遭到突袭,他对夜色已患了中度敏感伤风。王小玩刚刚做完大善人,正想意气风发地开筵庆祝一番,吴海国这句话无异如盆冷水,浇得他为之一怔。

但他对这位大师兄很是服气,只好没精打彩地道:“好吧,就这么着。”张东阁道:“我看咱们分批出城,较不引入注目,地水风火四位师兄去买吃的,我带二六子三人先出城,师弟、语砚和大师兄跟在后面,这样较妥当。”吴海国点头同意,众人上道而行。

半个时辰后,出城的人非常顺利在城外会合,大家停在路旁一个长亭中,等侯地水风火四人。趁着等人的空闲,计议先到城外五里外的狼烟坡,找住处安居,余事再作定论。

大家又扯东拉西地聊了半个时辰,地水风火还是没有踪迹。

吴海国又担心又焦躁,在长亭内躔来踱去。张东阁则闷不吭声呆坐一旁,也是愁眉苦脸一张。

王小玩却象没事人似的,自己拿着骰子掷着玩,要六有六要豹子有豹子,要长三有长三,要瞥十有瞥十,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有二六子三个小孩呆站在他身边,却没一个敢上前陪他玩,因只有他们了解,每当王小玩心情不好时,才会自己玩骰子,否则他一定会自动找人陪他玩。终于,陈语砚再也忍耐不住,开始道:“小玩,地师兄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王小玩吃了炸弹似的,没好气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吴海国喘了一口气,道:“一定出事了,我进城去找他们,你们待在这里千万别走开。”说着跨上马,奔驰而去。蹩十鬼急道:“老大,呵呵!掌门师叔,我师父会不会有危险啊!”

王小玩奔出长亭,见吴海国一人一骑已消失在黑夜之中,撇嘴道:“他娘的,赶死也不用这么快。”转头见张东阁已走到身旁,又道:“你看咱们这会儿怎么办?”

张东阁叹了口气,道:“再一会没消息,咱们只有进城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二六子三人保护语砚躲到城外,免得大家一起遭难,无人做后援。”

王小玩应了一声,道:“二六于,这里有老子全部财产,你们拿着,带语砚躲到你们原先躲的山洞中,若十天半十月我没去找你们,那就是我已经妥当了,你们拿着钱自己过日子去,只是一定要给我好好照顾语砚,不能让她挨饿受冻,知道吗?”

二六子大声道:“不,我要跟你去。”陈语砚也哭道:“我也要去。”王小玩烦不胜烦,怒道:“你们以为老于去游山玩水啊!去去去,去个鸟!这个命令,那个敢违背命令,那个就驱逐出门。”

一语喝出,端的颇有掌门人的威风,骇得大家噤声闭气。这时,站在亭外的张东阁突然惊叫道:“哎哟师弟!称,你快来看。”王小玩奔出观看,也是一愣,立时六神无主。在前面老远处,有一大群火点,正快速移近。显然是一群人手持火把,正骑马而来。

张东阁急道:“这可怎么办?”王小玩略顿一顿,大声道:“你娘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家全面准备。”二六子等人拿出吴海国为他们打造的称手剑刃.一起跃到王小玩身边有破釜沉舟的壮志。

张东阁道:“他们骑马,咱们也骑马,免得有什么闪失。”

小玩应了一声,对陈语砚道:“”语砚,你骑王儿,它跑得快,小叮当!你听着,万一我们失利,你护语砚先逃,知道吧。”

叮当用力点头。

片刻后,那群人终于来到跟前,王小玩等乍一见不禁勃然失,因为这群人剑戟朝明,正是一大群御林军,队伍中还有个便服装扮,似是武林之人,一个大胡子军官趾高气昂地道:“谁是王小玩、张东阁?”

王小玩哼声道:“我就是王小玩,你们干什么来的?”大胡子指着张东阁道:“那你就是张东阁了?”张东阁闷声不应。才又溜了二六子三人和陈酒砚一眼,冷笑道:“嘿嘱!一个个很好,很好!”王小玩大声道:“好什么?我们是安善良,你来打麻烦,只怕你待会儿,就好不出来了。”

大胡子脸一沉,喝遭:“你们被捕了,还不快束手就擒”张东阁颤声道:“我们犯了什么罪?”大胡子冷哼道:“我不管你们犯了什么罪,宰相李大人下令抓你们,我前来捉人,你们跟我走吧?”

王小玩怒道:“原来又是李林甫搞的鬼,我找太子殿下,看他猖什么狂?”大胡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凭你这小鬼也想找太子告状,真不自量力,还是另再找苦头吃,快下马受死。”

王小玩吊儿郎当道:“只怕没那么容易,我一定要找太子去。”大胡子喝道:“把人带上来,这小鬼还铁齿,我不敲敲那得了?”御林官有人大声应是,立即从马后推出五个人。王小玩不见则己,一见立刻“哎呀”惊叫不已。原来这五个人正是混身血迹、狼狈不堪的吴海国和地水风火。张东阁惊道:“大师兄,你怎么失手了?”

吴海国愤愤道:“他们埋好陷井,奸诈无比。”大胡子得意洋洋地道:“王小玩,你再不束手就擒,将这五个人立既斩首。”王小玩怒道:“凭什么?”大胡冷笑道:”他们逞凶措暴,打死不少御林军,光这条罪就可诛九族。”王小玩正犹豫不决,吴海国却喝道:“师弟,还不快走,难道要大家同归于尽吗?”

王小玩鼻子发酸。叫道:“我怎么叫你们白白送死?”大胡子冷冷哼道:“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伸手一指,喝道:“传令叫他们围上来。”

他身旁的传令兵,立即鼓起号角,不一会,兄听长亭四周轰轰作响,几千铁骑围了上来。王小玩到这时候,反而不惊不惧,从容笑道:“他娘的,李林甫为了抓本门兄弟,居然派了这么多骑兵,还当真赏脸。”

大胡子道:“你知道就好了,还不下马受绑?”王小玩叹口气,笑声道:“这会儿再不投降,就是不识时务了。”当即跳到地下马受缚。张东阁等人见状,只好下马投降,其实王小玩是想情势已对己不利,若不投降只怕立刻全军覆,若投了降,还可以想办法通知李亨来相救。因为白猿小叮当始终缩在长亭顶上,它刚才见到点点火花,即缩到上上面,它什么也不怕就是怕火。

王小玩一边受绑,一边哼道:“叮叮当当上皇宫,小木子耍大刀,杀得猖胡子屁滚又尿流。”他连哼数遍,是要小叮当记得去找李亨,他相信小叮当有足够的智慧,办成此事。

大胡子将一群人犯抓齐,不禁踌躇满志,传令大军开回长安城。王小玩等人均诙装人囚车中关着,王小玩心中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藏在靴中的匕首和黄符历、六险剑谱被搜出来。这件事他一直当成私人秘密,若被拿出,难免对吴海国等人过意不去,尤其是地水风火四人,可能因此怀疑自己,那可大不是的钫事了。

但世事委实难以预料,他们才到辕门口!却看到另一队官军罗列在前!正虎视耽耽地等着他们。大胡子怔了怔,沉声道:“赵辉,你这是干什么?宫内的羽林军,可不是我们御林军,可随便调出城外?”

一个留短胡须的中年人微笑道:“难道奉了圣旨,也不能出吗?”大胡子一怔,惊道:“你有圣旨?”赵辉沉声道:“江队长你总认识王公公吧?”手指身边一个年老的太监。

大胡于江队长立即下马跪地,诚惶诚恐地道:“下官江森恭迎吾皇万岁万万岁!”王公公点点头,打开手中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奴天下中卧虎藏龙,英才济济,盼尽归朝中,为国出力。今太子特请乾坤掌门王小玩,并门下吴海国、张东阁等人入朝。特下旨赐敕乾坤门匾额一只,着王小玩亲府中郎将,吴海国、张东阁为亲府左右郎将,扶佐王小玩护卫东宫,其余们人皆锦为羽林军,拨归亲府管制。钦此!”

大胡子江队长不禁呆在地上.原来圣旨不是颁给他;而是给他的囚犯,尤为甚者,竟是遭封官的旨意;这如何不尴尬。赵辉道:“江队长,据我所知,王小玩三人就在你队上,快来叫他们宋接旨!”

大胡子忙道:“是,是。”亲自来到囚车前、替王小玩等人解开绳子,一面面红耳赤地讪笑道:“王将军,刚才是误会,你别见怪,下官只是奉命行事。”王小玩大列列笑道:“误会解开就算啦。”’王小玩转身上前就要接旨,却见吴海国停步不前,一脸犹豫,遂来到他身前,低声道:“吴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况皇帝老儿对我们乾坤门实在不坏,有了他的金字招牌,我们还怕什么。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前若不接旨只有死路一条,那什么也别谈了?”吴海国也知他说得有理,长叹一声后,随后来到王公公跟前,跪在地上接音。

王公公大事一了。即笑道:“恭喜王将军一鸣惊人,太子交待奴才,颁了圣旨后,请王将军明日去见他。”王小玩笑道:“知道了,只是我怎样进宫?”

赵辉道:“小官是勋府左郎将,奉太子之命前来帮助王将军,请别在意。”王小玩笑道:“不敢。”“将军直呼下官名字即可,现在请将军一行人,随下官进城。”王小玩等人坐在自己马上,这便随赵辉人城。赵辉将王小玩带到北门街一座宅院前,才躬手笑道:“这是太子赐给将军的宅第。”但王小玩却两跟盯着对门的宅院,且一脸惊异。原来对门上,正有几个工人连夜在挂匾额,上面的金字映着火光,闪闪亮着乾坤门三个字,并有皇帝的题号等小宇。

赵辉忙道:“这是太子赐给乾坤门的。”王小玩奇道:“赐给我和赐给乾坤门不是一样?”赵辉摇头道:“将军身为禁卫军长官。已是三品的大官,会别有匾额赐封,这乾坤门的匾额是皇上亲赐,岂可两匾同挂一门,这乃大大不敬,所以须有乾坤门的独院。”

王小玩会意地点头,道:“太子还真细心,明天我进宫得好好谢他。”心里对这朋友,越生好感。众人进入王小玩的宅第,看到里头诸样齐备,富丽堂皇,都赞叹不已。赵辉将里面奴婢仆役马夫等,一一叫来拜见新主人,并对王小玩说明宫中的羽林军,分成三府,有亲府、勋府、羽府各有一个中郎将,两个左右郎将。其中以亲府最受重用,隐然三府之首。所以太子才如此隆重赏赐,因为亲府本来都是皇族子弟才禄用,因皇室中多有不知。所以才格外录用心腹担任,王小玩是太子心腹,皇上对太子非常宠爱,才下旨录用。

大家聊了宫中诸事,赵辉见夜已深凉,遂将起身告辞言明日会来接王小玩等人宫,大家送出门外。揖手作别。王小玩这才道:“吴师兄,你们的伤要不要紧?”吴海国道:“不要紧,只伤皮肉,不碍事。”

张东阁却皱眉道:“师弟,现在整个长安只怕全当我们是太子心腹,那想扳倒他的人,一定会来对付我了。”

王小玩毫不在乎,道:“他们来对付我们,我们也可以反击啊!你怕什么?”吴海国急道:“师弟,难道我们……”王小玩摇手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有什么办法?现在白纸已涂上了黑字,逃到天涯海角也没有用了,只有硬干了,不然横竖都是死,不死里求生,那干什么去?”

吴海国叹道:“难道是天意,唉!做个扛湖浪子只怕自由多了。”王小玩安慰道:“师兄,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江湖人也有江湖人的烦恼呵!你说是不是?”吴海国等人心想也是理,只好点头同意去安安份份地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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