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寻宝历险
萧翎钰眼见自己足下皆是黑砖,这才放心的抬足小心翼翼来回行走观看众人足下,只要未踏在花白方砖之人便嘱咐前行至石室处相候。
未踏有险砖之人自是内心大喜的急忙前行,但是一名大汉正欣喜前行时,突被徐总管伸手点住穴道,且被抱放在张员外所踏的花白砖之上,换下张员外行至石室避险。
那名大汉惊骇哀求的目光虽令人为之黯然,然而却无一人敢开口抱不平,否则极有可能自己便成为代罪羔羊的牺牲晶。
除了依然站立不动的三名大汉外,余者皆已安然无恙的行至石室中,有种劫后余生大难未死的庆幸及欣喜感。
此时萧翎钰突朝徐总管说道:“徐总管,那三位大哥站定不动也不是办法,不知有何重物可用以替换三人脱险?”
徐总管此时刚遥解那名大汉穴道,耳听之言正思忖有何方法可为三人解围时,突听凤儿姑娘已不屑的说道:“哼:咱们这么多人竟被他几句话便惊吓得无人敢逆,其实是否真有陷阱?或是那些花白方砖是否每一块皆是陷阱?你们每一个全然相信?说不定是他唬人的呢!”
凤儿姑娘之言顿时引起众人的怔愣,果然内心中皆涌起怀疑之心,但却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因此眼望着面色死灰大汗淋漓惶恐难安站立的三名大汉,却不敢呼唤三人尝试脱身。
此时萧翎钰内心暗暗一叹,无奈的说道:“孙小姐,在下所言只是有感而发,,而且除了他们三人外皆可安然行至此室而无凶险,因此是否是真在下也不愿多言了,由你们自行决定吧?”
此时徐总管似已有了决定,身形迅疾的在通道中巡视一遍,果然发现三人脚下花白方砖略微下沉,而且两侧石壁及顶端皆有无数小圆孔,似乎是某种暗器射出之处。
因此深信萧翎钰所言必然是真,于是返回石室后向众大汉索取短刃或尖刺之物。
一一将三人脚下花砖微圈插入一柄短刃锋尖后,徐总管掠回石室便沉声说道:“你们三人先行功运气,待我一声令下便尽全力奔掠,相信必可安然脱险了!”
三名大汉眼见脚下花砖缝圈中皆被刃尖插顶住,顿知总管之意是要自己趁花砖紧卡未松之际脱身,这才油生起一股兴奋之心,于是忙依言行功调息。
“走!”一声大喝声中,霎时只见三名大汉使尽吃奶之力放足狂奔,果然未曾有何异状及凶险发生。
但是设想到三人狂奔中,眼见再有两丈余便可奔至石室内,内心狂喜中却忘了注意脚下所踏方砖花色。
“咻……咻……”
“啊……喔……哦……救……”
在石室内的众人眼见三名大汉满面狂喜之色的即将踏入石室时,倏听阵阵破空疾啸之声响起,接而便听三人几乎同时响起一声惊叫随即顿止,并且同时跟随数步后倒地,动也不动的似乎已然命丧。
“啊?……好毒的暗器……”
“天哪!是见血封喉的极毒暗器……”
“啊?……快退……快退……”
惊骇尖叫声中,所余的五名壮汉及五旬老者已急忙簇拥着张员外及凤儿姑娘退倚石壁,只余徐总管及萧翎钰依然站立石室口望着通道内散落满地的细小泛蓝暗器。徐总管此时内心中有如汹涌波涛且面色变幻不定,片刻后才叹声说道:“好毒的毒性,老夫浪迹江湖数十年,除了知晓一些独特剧毒外,从未曾见过有如此瞬间致命的剧烈毒性,若是老夫身中此毒……唉,不知是否尚有能力运功逼毒?”
此时忽听张员外颤声说道:“你……你们……从现在起,你们要听命萧公子,不许违逆,否则不但害了自己,也唯恐牵累他人……便连老夫……也会听萧公子之吩咐行事!”
除了凤儿姑娘外,其余七人纵然对张员外之言似觉荒唐犹豫,但再想到重重凶险不知何时何处便降临自己身上,因此并无一人吭声有异。
倒是萧翎钰却笑道:“员外言重了,在下只是受胁迫而至之人,岂敢有此福份支使诸位?因此……”
但话未说完,已听凤儿姑娘怒声叱道:“呸!别给脸不要脸,你还以为……”
“住口,你不许对萧公子无礼!”
张员外一声怒喝制止了凤儿姑娘之言,随即又笑对萧翎钰说道:“萧公子,老夫自知理亏,但如今多说已然无益,不过老夫答应萧公子,若能助老夫寻获所求出墓陵后,必定会报答萧公子的一切损失,令萧公子往后一生皆可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
萧翎钰闻言笑了笑,并未吭声回答,只是转身望望石室西侧左右各一的通道,竟然再次往右侧通道行去。
众人眼见之下又惊又疑,但却无一吭声的紧随而入,果然从此张员外一行所余九人皆依顺的听从萧翎钰指挥,连连通过九条通道皆安然无恙,因此更对萧翎钰信服不违。
连连通过一些通道及摆放珍贵宝物、古籍的石室后,一行十人已到达一个高阔石室中,萧翎钰倏听耳内响起楚惜惜的惊恐颤抖之声说道:“公子,小魂不敢往前行了,前面那座宽大石柱门之上,有……有一面道门法镜八卦伏魔镜,小魂若靠近必将被镜光罩住而炼化魂魄,永世再难轮回更不必想借尸还魂了。”
萧翎钰闻声急忙盯望前方,果见另一头的高阔石壁间有一座如同皇室侯门大宅院的石柱石檐大门,横匾刻有“兴庆宫”三个大字,而横匾之下则嵌着—面巴掌大小八卦形状的黄亮铜镜。
细望一会且内心疾思后,已然转首笑对身后众人说道:“诸位,只要进入前方石门想必已到达地头了,不过行前须将石门上那只铜镜取来交给在下方能进入石门,但不知那一位肯去摘下铜镜?嗯!对了,石门处并无凶险,但内里依然有险,只有先将铜镜取下才可安然跨入石门!”
众人一路安然无恙行至此地早已对他信服不违,耳听石门内便是欲达之墓陵重地,顿时九人皆喜形于色的盯望着石门,那名五旬老者不待总管出产,已然欣喜的说道:“萧公子稍待,老朽这就去摘下铜镜!”
话声未止,已见他身形迅疾的掠至巨石门处,往上一纵,手攀横匾突岩吊垂半空,另一手则运功扳动铜镜,轻易的摘下掠回捧交萧翎钰,并未顾虑张员外及凤儿姑娘是否有不悦之色?
萧翎钰含笑称谢的伸手接过,也不观看的便纳入怀内收妥,才笑对众人说道:“嗯!现在石门处已无凶险了,我们走吧!”
说话中已抬足前行进入高宽宫门内,而张员外等人此时皆对他信服不疑,一切皆以他马首是瞻.随着他行止为进退,因此也依序进入宫门内。
只见宫门内竟是一处既高且宽阔的巨大山腹,宫内两侧除了各有四名双目怒睁神态威武的石雕军士把守外,尚有一名总管模样石像面显怒容伸臂拦挡,手中一片石板上尚刻有“深入者死”四字。
萧翎钰进入宫门在一条青石板路上毫无顾虑的跨大步前行,约九丈左右已行至一片二十丈宽窄的水池前。
一片水池乌黑腥臭,不问可知是含有剧毒的池水,便连飞鸟恐怕也难安然飞越腥臭熏人的池面。
尚幸在青石板路底端衔接着一条宽有丈余的九曲桥,桥身皆是石柱石栏石檐的坚实石桥。
行至曲桥前时竟见桥首横匮上刻着“跪行”两字.顿知意含跪行上桥之意。
萧翎钰皱眉望着曲桥横匾时似乎内心极为不愿,但耳内却响起楚惜惜柔声道:
“公子您定要依字跪行过桥,否则必定命丧桥上无人能救。公子,您就当做平民百姓上拜皇上,一切依循宫律为之方能安然无恙!”
萧翎钰闻言果然心胸大宽而无委屈之感,于是毫不犹豫的双膝跪地,且缓缓往前膝行。
站立曲桥首的张员外眼见萧翎钰跪地膝行上桥,不由老脸为之色变且抽搐不止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后的凤儿姑娘则是柳眉上挑面浮不屑之色的似欲开口,但随又皱眉不语的怔望着已膝行前约过半的萧翎钰。
直待萧翎钰安然无恙的膝行过桥站立在曲桥另一端的桥头时,张员外双目中闪烁出一股又疑又迷惑的目光,但在沉思一会后终于颤颤的缓缓跪地往前膝行上桥。
风儿姑娘眼见爷爷竟毫无不愿之意的跪行上桥,芳心真是又气又不愿,但又不敢违逆的擅自行动,因此狠狠的瞪望安然过桥的萧翎钰一眼后,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地膝行。
连张员外祖孙两人皆膝行上桥了,负责张员外安危的李姓兄弟俩自也紧跟在后膝行,再后则是另三名壮汉以及那名五旬老者皆一一跪地膝行上桥。
只有“傲世神鹫”徐烈豪徐总管却是面显怒容的伫立不动。
凭徐总管在武林中的名声及高傲心性,岂肯为了区区几个刻字便肯跪地膝行?若传出江湖武林岂不令一世威名尽丧扫地?
正当“傲世神鹫”徐烈豪内心激动的伫立不动时,张员外及风儿姑娘也已安然膝行过桥的站立对岸,默默的注视着尚在膝行的六名护院。
就在此时候见“傲世神鹫”徐烈豪身形暴纵而起,凌空疾掠中一双大袖连连飞抖,恍如一只飞鹰疾曳桥面。
张员外见状顿时内心不悦的便欲喝止,但忽然心中一动的未曾出声,欲观看总管的高超功力能否安然无慈的飞掠过桥?或是探测此曲桥究竟有何人力难避的凶险?真有何必须自己委屈跪行的玄奥陷阱?
此时“傲世神鹫”徐烈豪暴纵斜掠,脚不沾地的掠过八丈余桥面,待冲势已尽身形下落时,倏见他右脚尖在左脚背上猛然一点,霎时身躯再度窜升斜掠,已然掠过了半个曲桥。
“喝!好功夫,徐前辈果然功力高超……”
“总管好功夫……”
刚膝行过桥的一名壮汉站立身躯转身后望时,正巧望见徐总管恃功暴掠不由惊赞的脱口叫好,身后的一人闻声顿停后望,刚脱口叫好时候又内心震惊的急忙往前爬行,又急又骇的爬过只余两丈左右的桥面。
“傲世神鹫”徐烈豪两度暴升掠过十二丈桥面,在一口真气不继再度坠落时,已然观定曲桥石栏脚尖疾点,顿见他身形再度暴升斜掠,看来这二十丈宽的曲桥已能轻而易举的飞掠而过了。
在另一端桥首的五人及爬行顿止回望的四人,正内心赞佩喝彩时,蓦地只见曲桥西侧石栏刀侧喷出一片乌黑如墨汁的腥臭液汁,恍如一片墨黑雨水将整座曲桥尽罩其内,令桥上五人连闪避余隙皆无。
“啊!不好……”
“小心……”
“快躲……”
“啊……”
“哇……痛死了……”
“救……救我……”
“啊……快爬……哇……”
霎时连连惊呼喝叫及惨嚎悲鸣声响起,凌空飞掠的“傲世神鹫”徐烈豪的身躯倏然一顿疾坠至桥面上。
墨黑液汁喷洒不止有如一片乌黑雾罩,将整座曲桥罩掩得难见桥上景况,只能听见悲惨哀嚎声逐渐静止。
被腥臭之味及骇人景况吓得急退数丈的五人,此时已是神色惶恐发白冷汗渗肤的骇望不眨。
直待一阵吱吱乍响声中才见墨墨液汁逐渐淡消停喷,而曲桥的桥面则正缓缓由下方往上升平,待又回复成原有桥面时已不见四人踪迹,似乎已顺着斜坠的桥面滑落乌池之内了。
惊骇惶恐的五人静立半晌后,倏听萧翎钰惊声哀叫道:“完了……完了……徐总管死了……那……那我怎么办?……”
“呸!他死了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哭爹喊娘的干嘛!”
凤儿姑娘柳眉怒挑的瞪目喝叱后,却听所余的两名壮汉之一已惶恐急说道:“孙小姐,萧公子在入墓陵之时曾被总管以独门手法制住奇经异脉,据说若在两个时辰内不解穴,即将全身经脉萎缩痛苦哀嚎而亡,因此萧公子所言恐怕便是指此!”
凤儿姑娘闻言顿时怒声叱道:“呸!这事我也知道,何须你多言解释?滚到一边去!”
“凤儿住口。”
张员外一声沉喝止住凤儿姑娘怒叱后,竟然身躯一阵扭动的将佝偻身躯缓缓挺直,一反先前老态龙钟之状而成为令人望之心惧生畏的阴森冷酷之人。
“咦?老爷您……”
“嗯?怎么……”
壮汉张氏兄弟惊见张员外的突变,顿时恍如见鬼似的又惊又骇,内心中皆涌升出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是见到阴司判官似的。
张员外此时并未有何异动,只是含笑说道:“嗯,萧公子此时内心慌急生畏自是想当然尔无怪于他,凤儿,你……你就为萧公子解开受制穴道吧!”
“爷爷您……”
“呵!呵!呵!丫头,时已至此尚何须隐瞒所学?如今只有现出本相与萧公子相互合作方能在危机重重的墓陵内一一安然渡过,因此你也不必再隐藏所学了,至于……”
张员外话说至此,突顿的望向两名惶恐惊畏的壮汉阴阴笑道:“嘿!嘿!嘿……守仁、守义,你兄弟两人乃是本府中唯一知晓老夫一家身俱武功之人,你俩与老夫同宗,也可说是老夫的子侄辈,因此只要你俩以后守口如瓶且忠心为老夫办事,以后自有你俩的好处,否则……嘿!嘿!你俩认为如何?”
张守仁张守义兄弟两人恍如置身梦中。
不敢相信老态多病的老爷及无知任性的刁蛮孙小姐皆身俱武功,而且似乎深不可测得连功力高深的顶尖高手“傲世神鹫”也未曾发觉,由此可知老爷祖孙的功力必然高出徐总管甚多,才能久隐而未曾泄露。
两人内心有此意识后自也知晓若有违逆必将招来灭口杀身之祸,因此耳闻张员外之言后立即躬身颤声说道:“老爷您放心,小的兄弟俩必定守口如瓶且忠心耿耿的为老爷效命,便是一死也在所不惜!”
“老爷,您且放心,小的便是一死也绝不泄露老爷及孙小姐的隐密,否则愿死无葬身之地!”
“嗯,很好。凤儿你就为萧公于解穴吧!”
“哼!好吧!穷酸便宜你了!”
张氏兄弟俩早已知晓昔年武林邪魔“傲世神鹫”徐烈豪的独门“缩经凝脉”手法阴狠至极,若无熟悉此独门手法以及功力高过于徐前辈,岂能轻易解开被制穴道?因此两人又惊又疑的睁目盯望孙小姐如何为萧公子解穴?难道以往手无缚鸡之力刁蛮任性的孙小姐真是功力深不可测的顶尖高手?
凤儿姑娘此时似是极不情愿的狠狠瞪望萧翎钰一眼,香唇噘得老高,一只雪白柔嫩五手疾如幻影般的一晃而逝,接而便见她蛮腰一扭转身离去,似乎儿戏一般。
张氏兄弟怔愕疑惑不知孙小姐到底为萧公子解穴否?而此时的萧翎钰只觉心脉四周的“膻中穴”、“神封穴”、“乳根穴”、“天池穴”、“期门穴”等五穴旁的一处细微异脉倏然一紧而松,接而喉内发甜的张口喷出一口黑血,心脉闷塞之感已豁然畅通舒爽,心知身上被制的独门手法果然已解。
“嗯……在下敬谢员外及孙小姐的解穴之情,如此在下便可心无忧虑的为员外及孙小姐寻找所寻之物了。”
萧翎钰欣然抱拳笑说时,张员外也已呵呵笑道:“呵!呵!呵!萧公子身上制厄已除,想必已可放心助老夫引路入殿罗?”
“是,是,那是自然!员外您放心,在下这就先行引路了。”
口口口
踏着青石板路进入一座圆拱门内,迎面乃是一片石屏风挡道,由右侧转过石屏风后顿令五人目瞪口呆的怔望着眼前景象。
只见处身前方乃是一个既高且宽阔的巨山腹。顶高约有二十余丈,以眼前一栋雕梁画栋飞榴石壁宽约十余丈的三层巨殿,再加上西侧花香扑鼻的宽阔庭院、水池及空旷草地,相信山腹之宽阔少说也在七八十丈。
三层巨殿檐脚、楼壁、石柱上皆悬有八角宫灯,腐朽的灯罩内以金条打造的灯架中,皆镶嵌着一粒鸽蛋大小的晶亮明珠,将巨殿映照得更形雄伟壮观。
而庭园、池畔、空旷草地中各自散立着数十根石柱,在柱顶角灯内也嵌镶着明珠,因此使整个巨山腹有如白日般的清晰可见。
“天哪!好壮观美丽的山腹宫殿庭院,竟比府中楼宇还壮观百倍!爷爷,咱们以后搬至此居住好吗?”
清脆悦耳的话声由凤儿姑娘嘴内脱口而出,但其他四人皆赞赏地望着眼前景观,似乎并未听见她说些什么?
半晌才听萧翎钰叹声说道:“唉!如此壮观的地底宫殿庭园,真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及多少人力方能建成?嗯,看来玄宗皇帝及贵妃的陵寝应在此宫殿内!”
萧翎钰有感而发之言顿令凤儿姑娘欣喜的欢叫道:“对,对,穷酸快带我们去找陵寝所在之处。”
然而另一侧的张员外却不以为然的沉声说道:“且慢,还是先往曲江池一行然后再进殿,萧公子请引路吧!”
张员外话声一出却令凤儿姑娘不悦的急叫道:“不行,不行,先要进殿找陵寝,待找到玉女珠后才去那曲江池!”
“胡闹!玄宗皇帝陵寝所在凶险必然更多,所以先别轻易涉险,待先找到灵果瑶芝用以增功后再说。”
“我不管,不管,我才不稀罕什么增功灵药,我只要那粒可驻颜美容的玉女珠,穷酸快带我去,否则我杀了你!”
“凤儿住口!莫要惹爷爷生气!”
张员外怒声喝斥,顿令风儿姑娘芳心一颤,眼见爷爷面色阴森双目中射出凌厉骇人精光,心知爷爷真的生气了,因此美目泛红的噘嘴跺足,身躯一扭的迅疾掠往巨殿方向。”噫?凤儿……凤儿回来……”
萧翎钰及张氏兄弟万没想到凤儿姑娘身躯一扭便电射而去,身形之速竟比“傲世神鹫”尚迅疾不少,看来功力只高不低,真不知她是如何练成的?
张员外的急喝声竟唤不回凤儿姑娘,顿令他内心大急的便欲紧追,但随即恨声骂道:“哼!凤丫头真胡闹,老夫尚要烦劳萧公子追寻丫头以免遇险,至于……老夫自己便独自一路四处看看,萧公于你去照顾凤丫头吧!”
“嗯……那在下这就暂且离去了!”
萧翎钰抱拳作揖后立时行往凤儿姑娘消逝之处,而张员外则对张氏兄弟俩朝萧翎钰背影斜首示意。
张氏兄弟两人自是理会张员外之意。
但却是正中下怀的内心欣喜,因为只要紧跟萧公子之行止,必然可在危机重重的墓陵内增加生还之机而重见天日,否则……”
“是,小的明白!”
“老爷您放心,小的必会紧随盯牢萧公子。”
“嗯,很好,至多一个时辰后再返回此地会合,快去吧!
“张氏兄弟俩躬身为礼之后,立即急奔向萧翎钰身影消逝的殿门之处。
口口口
萧翎钰快步行往巨殿殿门内,正欲张口呼唤凤儿姑娘时,突听耳内响起楚惜惜清脆之声说道:
“公子,那位刁蛮姑娘她现在……公于您不妨往左侧殿廊去看看,小魂已感应到那儿有不寻常之气机,但似乎对小魂有害!”
萧翎钰闻声内心一怔。
但自入墓陵内全靠楚惜惜之指点方能安然无恙的深入山腹宫殿处,因此也毫无疑虑的依言行往左侧廊道,顺着廊道往前急行。
不到五丈的廓道半刻已尽,只见眼前竟是巨殿后方的一片空旷草地,除了数根宫灯石柱外,再无一株花木。
“咦?惜惜,那凤儿姑娘不在此处哇?”
疑惑之语刚止,立听楚惜惜之声在耳内响起:“公子,您看前方山腹石壁处,好似有什么玄奥之处,似乎是山腹中最隐密……啊?……公子,小魂此时有紧急之事待办,恕小魂不能陪您前去一探究竟了……”
“喔?惜惜你有急事?……惜惜……惜惜……”
萧翎钰心奇的连唤数声却未听楚惜惜应声,顿时又奇又急的便欲返身急行,但忽又停足忖道:“惜惜她说有急事待办想必确实,我又何必心慌寻她?难道没有她我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吗?若我以后事事依赖她……嗯,还是由自己心意吧!”
心思已定后当然不愿再事事依赖楚惜惜了,否则自己岂不成了无主见的无用之人?环目四周空旷草地信步而行,倏然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波动,似乎牵引着自已往一面石壁前行去。
又奇又疑,但内心怦然的行至一片棱壁前,只觉突棱不平的岩壁内好似有一股气机与自己体内气机相吸,顿时疑惑的仔细盯望眼前石壁。
果然!只见身前的石壁虽突棱不平,但依稀察觉似乎有一扇石门之形浮现脑海。
“咦?……莫非这石壁内另有玄妙?……”
心中起疑的细望石壁,果然发现右侧石壁上的一块突石色泽略微不同,于是伸手握按推摇。
只听石壁内响起一声卡响,接而石壁内似有水声哗响注流,接而已见眼前石壁抖动震响,且缓缓的往内侧移,逐渐显现出一个方整石通道。
“哇……被我无意中找到机关枢钮了呢!这里面……咦?那股气机更强了呢……”
惊奇的跨步内行,通过珠光照映的两大通道后,竟然眼前再为开朗,竟是进入了另一个小山腹内。
而此小山腹不同于上间巨山腹,乃是依山腹之形凿雕出石柱石壁石门窗的一间宽敞石室。
正前是有桌、椅、几、柜及一些珠玉嵌镶的摆饰,如同一般候门富贾的华丽客堂。
内里一座六折七片的雕龙石屏风,屏风两侧是八根贴壁半圆石雕柱,屏风之后乃是九层石阶,石阶上端的一片平台上又有一条精雕半圆通道。
进入丈余通道后再次进入一间更小的山腹,大概只有前一山腹的半大左右而已。
山洞内,一湾清澈见底的池水中两座假山上长满了一些清香扑鼻的仙芝瑶草,一望即知非一般凡品。
池水上一座窄小拱桥行九步便跨行而过,此时已处身在有如荒草杂林般的奇花异草之间,而身周的矮木杂草竟然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稀有朱果、兰草、灵芝及一些少见的药草。
“啊?……这么多仙品异草?这里……“
又惊又怦然心动中已穿过杂乱小庭院而行至一间有如富贾宅院的正房大堂内。
雕梁画栋的大厅堂中,处处摆置着耀眼生光的珠玉珍宝,令人眼花缭乱疑入幻境。
大堂内里的一片石壁上雕有一位威凌的削瘦老者,以及一位干娇百媚丰润娇艳的绝色美女。
而西侧石壁上也雕有不少雕画及字迹,竟是详诉唐玄宗及杨贵纪的一生缠绵情爱,以及在“马嵬坡”赐死时的悲凄景况,令人阅后不由黯然神伤掬以同情之泪。
行至后堂,只见堂内四周空蔼蔼,而正中有一座石台,台上有一具琉璃盖铜棺,棺内并肩躺着一具美貌丰润栩栩如生且身着盛装的五旬美妇,及一具身穿黄龙袍肌肤干枯如骷髅的尸身。
萧翎钰眼见铜棺之内的一双尸身,已然心知必是盛唐玄宗皇帝及爱妃杨玉环两人。
感叹万千之余,禁不住喃喃说道:“唉!世间苍生上至帝王下至凡夫走卒以至蝼蚁,且寿终正寝也不过是化为一股幽魂往生轮回,一具皮囊也将化为腐朽消失尘世,浮生在世时又何苦贪婪奢求尽极囊刮呢?玄宗皇帝哪!玄宗皇帝!如今您龙体已枯而贵妃依然美貌依旧,您……唉!在下实为您不值!”
细望铜棺片刻后转身便欲离去,倏然内心莫名颤悸的缓缓转身望向一面石壁上的一幅雕画。
只见那片雕画四角边框,似乎是一片石门之形,好奇的伸手推按时顿觉画框摇晃,竟是一片隐密的暗门。
推开暗门后已显现出一个只容一人入内的窄小通道,逐渐往内下斜前行四丈左右,再次进入一个小如房室的小山洞内。
但是这小山洞内竟然氤氲之气弥漫且闪烁出乌光之色,令人望之畏色涌升。
然而萧翎钰此时竟内心激荡冲动的行至一片光华闪烁的石壁前。
“啊?这是……黑……黑龙?……”
惊愕的望着光华闪烁石壁内盘旋游动的墨黑长物,顿时内心又惊又奇且兴奋的前行数步,终于肯定的哈哈笑道:“哈!哈!哈!想不到我受人胁迫进入唐玄宗密陵内,竟然能在此地遇见五行坎水墨龙灵脉?真是令人难以理解冥冥中的际遇是好是坏?看来顺其自然便是一生中最为无偏的道途了!”
就在他有感而发的笑语中,光华闪烁石壁内的那条墨龙似乎盘腾更为迅疾,霎时只见光华倏暗,一条龙形雾气已破壁而出盘罩在萧翎钰身周。
萧翎钰早已有过黄庭土龙罩身的经历,因此并不惊骇畏惧的伫立不动,任由墨黑雾气逐渐隐入体内。
当初玄宗皇帝密嘱心腹所寻到的龙脉,为自己及爱妃所建的秘陵,如今龙脉灵气皆已泄出隐入萧翎钰体内了,这也是当初任谁也料不到的异变。
而此时的萧翎钰虽缘得坎水墨龙灵气入体,却立时感到体内充涨异常,竟是原有的气机与墨龙灵气格格不入,因而引起了激烈的排斥绞缠,使得他全身痛楚异常难以忍受。
萧翎钰惊疑中立时恍悟五行生克之理。
土、水并不相生,但却土克水,因此才有如此之状,这也是当初在泰山缘遇震木青龙灵脉时.竟然因相斥而使他难以接近灵脉之处的原因。
尚幸木克土时萧翎钰便是被克之体,加之当时他尚未将土龙灵气炼化融入自身“乾坤伏魔金丹”真气内,因此功力不足忍受不了相克时的不适而退去。
至于此时虽土克水,但他体内土龙灵气十之七八皆被炼化融于丹田真气内,再加上白婉儿、楚惜惜皆藉着吸取他体内元阳之气及灵气增修道行,因此使他体内尚未曾炼化的土龙灵气所余不多,自是再难克制浩澈的坎水灵气了。
萧翎钰趺坐洞内运行“乾坤伏魔金丹”,一来压制双龙灵气的排斥绞斗;二来逐渐炼化部分灵气融汇入真气内,使体内充涨痛楚之感消灭平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
萧翎钰体内的涨痛已然全消,并且丹田真气已增强近倍,虽在双龙灵气依然排斥,但已不再绞缠激斗,而是各自循行体内经络相安无事了。
欣喜兴奋的收功起身,略微环望石洞内的景象,只见石壁上的光华已然暗淡成普通岩壁,但依稀尚有余气在内,尚未完全泻出,心知自己福缘至此不能贪心的强吸余气,于是转身行返外间秘陵。
望着四周耀眼生光的各类珍宝,不由心叹如此众多珍宝长存此处真是暴殓天物,但又无意取获离此,只是略一浏览后便欲离去。
但目光望见那具铜棺时忽然内心涌起一股不平之心,因此略一思忖后便行至铜棺之前,望着琉璃棺内枯干如骷髅的唐玄宗及栩栩如生的杨贵妃,不由叹声说道:“唐玄宗,您有情有意宠爱贵妃,但如今贵妃依然容貌依旧,而您却即将化为枯骨,小民实在为您不值,因此为了让贵妃能永伴您,因此……”
说话中已伸手运劲缓缓欣起琉璃罩,再伸指往依然弹性十足的贵妃面颊间揉掐,使下额双唇大张,顿见如贝玉齿内含着一粒约鸽蛋大小,粉色光华闪烁的朦胧圆珠。
勾指掏出粉色圆珠再复合琉璃罩后,正思索应将手中千万妇女皆极欲获求的“玉女珠”存放何处时,倏听前室有足音传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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