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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开杀戒镇群魔(2)

张坤吟大乐,感到胜利在望。他跨步一冲,“百一陽一神功”再次出手。他相信会轻而易举地把牟道打下深渊。“百一陽一神功”是一种纯一陽一功夫,放在“鬼学”里颇有些不伦不类,但它的威力是骇人听闻的,纯一陽一内家绝劲能粉碎铁石,摧枯拉朽,不可一世。

牟道吃过一回亏,不敢硬碰,突地向前一滚,掌削对方的腿肚子。

“百玉”旋步急退,章法井然,不愧是大宗匠。怎奈他用力太大,又靠近绝壁,“哗啦”一声巨响,足下地被他踩塌了。

他来不及飞窜,随土石向深渊坠去。

牟道长出了一口气。

少顷,牟道包一皮好伤口。

花一心夫人、老夫子跟上来了。

花一心夫人不见了丈夫,急问:“他呢?”

牟道没有话,望着破壁出神:

花一心夫人马上明白了一切,怒道:“称杀了他?”

牟道说:“是他不慎掉下去的。”

“鬼才信你的话呢!”

她怒叫一声,玉一臂张扬,仿佛两条纹命索套向牟道的脖子,身法快得邪乎。

牟道大惊失色,想不到她的本事一点不比乃夫差,这可是要命的仙一娘一。他不敢抵抗,拧身就逃。

老夫子晃身堵住他,双掌猛劈过去,内劲如潮。

牟道一低头,纵身斜窜。

花一心夫人如片花云再次扑上,牟道已跳下山去。

花一心夫人没法儿再追,只好寻了下深渊去了。

四周尽是悠闲的云。

牟道逃出山林,有些失魂落魄了。张严馨的父亲又出了事,这可把人都得罪光了。

美人,你是出世神,却害了我人世人;你是百万真,惹下的却全是恨,为了什么?

他心头发一热,又想起许多往事。父母的影子似乎正在远方盯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长叹了一声,觉得该是抛弃幻想的时候了。都有自己的归宿,自己的归宿在哪里?

他晕晕乎乎走了许多,不知到了哪里,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暂时他不想太清醒了。

他走到一座路边的茶棚,坐在那里发呆。

这时,从东边走过几个人来,竟是向天啸一伙。

向天啸十分欢喜,边走边说。

“有趣,皇帝老爷竟然下旨吹捧咱们,这可是江湖头一这算什么好事,让我们替他”命呢。

“被臭骂一顿不也一样‘命’,难道骂比夸好?”

“管他呢,替谁杀人不一样,只要带劲。”

几个人走进茶棚,目光与牟道相遇了。

向天啸嘿嘿一笑:“今天的运气真是好,没费劲就找到了这小子,该我们大紫大贵。”

托日扎郎说:“向老兄,别太大意了,这小子恐怕不是三两下能够打发的。”

白帝子冷面无语,他看不出牟道有什么特异,也看不出向天啸有什么运气。

牟道瞥了他们一眼,仍然无话。

向天啸道:“这小子也许吓傻了,我来摸一摸”

他伸手走过来。

牟道两眼空茫,没有把向天啸放在心上,老子是个大活人,难道你一摸能化了”?

他破天荒大意了。

向天啸是个“毒人”,他的一摸可不同寻常,不知这一点,多半会我不到自己了。

牟道的冷漠,正中向天啸的下怀,他不失时机地摸过去,贯足了毒劲。

牟道感到周身被扎了一般,知道不妙了,这是个天大的失误,万不该有的。

向天啸看出了异样,笑道:“小子,感觉如何?”

牟道哼了一声:“我倒希望你再摸一次。”

向天啸一愣:“小子,你想耍我”?“老夫岂会上你的当?”

牟道道:“若是我再上当呢?”

“你没那么傻,那一摸不是给人搔一痒痒。”

车道承认他的话对,可他什么也不能表露出来,吃亏没有立牌坊的。他需要松静,松下去才能甩掉那一摸,象抛掉一根苗。

向天啸不知牟道的门道,见他不动声色,冷摸如风,还以为那一摸真的摸错了地方呢。

他正迟疑,托日扎郎说:“这小子似乎在疗毒,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向天啸眼睛一忽闪,笑道:“不错,你给他补一掌,那就万事大吉了。”

托日扎朗扯了一下白帝子,说:“你的刀快,还是你动手吧。”

白帝子说:“我的刀不杀要死的人。”

向天啸一笑:“你说他要死了?”

白帝子冷道:“难道你心里没数?”

向天啸低头一想:“对,这小子在糊弄人,那我再摸一他一把。”

他又扬起手。

牟道闭上眼睛,更不理了。

向天啸呆:“这是怎么回事?”

白帝于皱眉一思,忽道:“不妙,这小子会‘虚灵法’一旦他松下去,松得万物不能加身,什么毒也弄不到他身上去了,已沾上他的毒也能被抛掉。”

向天啸一拍脑袋,说:“不错,我怎么忘了呢。看来‘天才’转你身上去了,你小子没使坏?”

白帝于一瞪眼:“我使什么坏?”

向天啸一本正经地说:“若是你没动邪脑筋,这事应该我先想起来,对?”

“对个屁!你小子想不起来的多着呢,你是什么臭天才?不过一个坏种而已。”

向天啸破天荒没恼,嘿嘿哈哈地笑起来:“他才是个坏种呢,一会你就看出来。”

向天啸不再犹豫,双掌一抢,斜身扑向牟道。

牟道忽地低下头,犹如生瘟的鸡,不闻不问,仿佛不挨一顿臭接不好受似的。

向天啸不管这些,他只相信一个蔫儿巴几的人绝对不比神灵活现的人强。

“啪”地一声,他的双掌打在牟道的背上。

怪事出现,牟道不但没有被击出去,反而沾上了他,向他反冲过去。

向天啸大骇,剑光一闪,顿觉右眼刺痛,热血飞洒,他成了独眼龙。

而车道仿佛没动过一般,仍坐在那里,神色漠然,如木如石。

向天啸呻一吟了几声,伸手把碎了的眼珠子抠出,用一药敷上伤口,惊心动魄。

托日扎郎叹了一声:“向老大真是个汉子。”

白帝子冷笑无语,只觉得向天啸窝囊。

向天啸运气至眼处止住伤痛,又向牟道通过去。他不相信牟道中了他毒掌会安然无恙。

牟道忽说:“你想重复刚才的一幕?”

向天啸不由打了个寒战,这小子怎么没有中毒的迹象?是铁打的吗?

他呆在那里。

牟道不再看他,又低下头:“老家伙,你的毒功好烈,我要疗伤”

向天啸心中一喜,随之又犯疑了:这小子中了毒,告诉我干什么?难道是虚张声势?想诱我上勾?他一妈一的,这小子也一精一。什么世道,老的弄不了小的,要翻天?

他胡思了一阵,目光投向白帝子。

“他一妈一的,把我弄糊涂了,你说怎么办?”

白帝子说:“圣旨上把你吹得最厉害,主意还是你拿。我是帮忙的。”

向天啸大是不乐,深感这样的朋友屁用没有,至多帮个人场,还是自己的脑袋向自己。

他在牟道身边走了两趟,欲以轻功求胜。忽想到再失一眼那是什么都不见”,怕意袭上心头,还是退之大吉。

他冲托日扎郎嘿嘿一笑:“老朋友,让我歇一歇。你上去橹他一顿”。

托日扎郎摇了摇头:“还是两只眼好,我不想发大财,你去领赏吧。”

辛子林正要动作,房门被弄开了,他只好收起一婬一心。

向天啸道:“还是你小子行,看来人老了连下药也不行辛子林嘿嘿地说:“前辈过奖了,对付她单一下药是的,我是混合使的药,一下就灵。”

白帝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张严馨,笑道:“你打算怎么着?在这里胡来?”

辛子林说:“我要把她带走,这里可不是好地方,请前辈为我保密。”

他伸手欲抱张严馨。

向天啸挡住了他:“别急,我看这事咱们得商量一下。”

辛子林眼睛一瞪:“人是我迷倒的,有什么好商量的?想打架?”

向天啸说:“打架没一个怕你的,你还是安静一点好。告诉你,我们早就看上了她,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辛子林急了眼,泼口骂道:“先来管什么屁用?拿住才是本事呢。你们没能耐办货,想在中途劫道,老子可是什么都不怕。”

托日扎郎低声道:“你小子咋呼什么,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吗?我看这样,打赌论输赢,谁胜归谁的,老幼不欺。”

辛子林不敢,眨巴了一下眼,冷道:“你们真想不痛快?”

向天啸说:“不错,就是想找点事干。小子,你想把我们都打发了?”

辛子林一陰一笑道:“这要看你们的运气了。”

他向左一放,伸手就抓,直击向天啸的眼睛。

向天啸吓坏了,一奶一奶一的,这小子也看上这儿了。他怪叫向天啸一愣,不知怎么这样怪,两个老小子何以怕事了?难道他俩瞧出了苗头?

他扫了他俩几眼,哭笑不得。

这时,牟道猛地冲上天空,吓得向天啸拔腿就跑。白帝子竟然没有动,冷做如怪石。

托日扎朗摇着铁尺在一旁晃,似乎随时准备开溜,似笑非笑。

牟道飘落一旁,笑道:“你比兔子跑得还快,何必这样急?”

向天啸知道光恨是不够的,无奈地说:“你小子一精一得象个贼,我不想沾上一身贼气。”

牟道转向白帝子:“你倒是个冷静人,出刀吧。”

白帝子摇了摇头:“我出刀得有十足的理由,我看不出你身上有什么油水,我不想赔个一精一光。”

牟道的目光里仿佛滚起雪一浪一,欣慰地笑了,很短。

托日扎朗见没戏了,嘿嘿一笑,飘身就走。

三个老家伙又凑到一块,向天啸骂开了:“他一妈一的,老子可看透你们了。”

白帝子说:“这有什么用,你看透那小子了?”

向天啸哼道:“如果我们合击,那小子准占不了便宜,老子也不会白丢一只眼睛。”

托日扎朗笑道:“一只眼岂非更一精一?”

向天啸真想给他一掌,终于引而未发,恨得直想跳。

人啊,多么易于失去!

牟道见他们走远了,又回到原处坐下。

向天啸的毒掌十分酷烈,他一时半会儿没法儿把毒一逼一出,只好暂时用内气把毒压住。

这时候,他才感到江湖并非有趣,而是四面楚歌。皇帝老儿下了圣旨,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圣旨也如小儿的描红可以随便写吗?”

若是都来与老子作对,那可不妙之极了。

他又想到许多面孔,许多血迹。

天上飞来一块云彩,他感到一种孤冷,但这是没法子的事。

他只有向前走,无论前方暗藏着怎样的危险。

他向西去,下了一座小桥。

此刻,已是万家灯火的时刻了。远方的光亮明明灭灭,他感到有只手正把他向外推,他不知会被推到哪里去。

他站在桥上发呆。

这时,传来一个老女人的叫喊:“小草,你哪里去?给我停下!”

奔跑的少女只好慢下来。极芒神姥追上来,斥道:“有什么好哭的,那小子变成了女的,难道你也要嫁给她?”

“我不信,她明明是个哥哥!”

“傻丫头,识别男人女人姥姥比你有经验。你唯师祖是她母亲,她说戈剑是女儿难道还会假吗?”

“可她为什么要骗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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