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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飞蛾扑火不量力(2)

&;&;&;&;&;&;&;&;&;&;&;&;&;&;&;□□□&;&;&;&;&;&;□□□&;&;&;&;&;&;&;□□□千差万别难辨,人生红烂漫,才下心头,又上高山。

辛子林箭射般冲出客房,“啪”地一这声清响,一这个人影飞出几丈外去。

辛子林不知怎么挨了一掌,被打得晕天地黑,张严馨也不知哪里去了”。

他强睁了一下被打肿的眼皮,才看见张严馨已到了牟道手里。

他陡地一个寒战,拼命逃窜,什么都不要了。

向天啸等又见的道,感到说不出的难看。牟道道:“我不会一再容忍的,你们既然想乱施手段,那就准备好,我要出手了。”

托日扎郎忙说:“别急别急,我们不过玩闹了一下,何必要拼个你死我活呢?”

牟道冷冷地说:“既然你们不想应战,那就留下点东西吧。

这也长是给你们的一点教训,否则的话,我会让你们从此永远安分。”

这无疑是不友好的,有恫吓,有一逼一迫。

三个老家伙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不由怒火万丈了。

牟道拍出长剑,寒光森森。

“听着,你你只有一这次机会。”

三个人又犹豫了,牟道的剑可不是随便可碰的。

白帝子虽然十分自赏自己的刀术,但能否接得下牟道一剑,他心里却没底。

僵持了一这会儿。

牟道终于下了决心:“为江湖,为弱者,也留不得你们,别怪!”

他甄身而动。

向天啸忽道:“等一下,我们按你说的办。”

牟道停住了。

向天啸不想再冒险,人世自有好玩的,他还要尽情的享乐一番呢。一扬手,他自断了一指,血滴到地上去。

白帝子脸色一寒,迟疑了一下,也断去一个手指,托日郎上不例外。

三人离开客栈,乱骂了起来,各不相让。

托日扎郎骂得最起劲:“向天啸,你个王八蛋,我可让你给坑苦了,再跟你溜下去,弄不好连头发也不剩了!”

向天啸嘿嘿笑道:“他一奶一奶一的,这能怪我吗,谁让你想跟着沾光呢?我是个老色鬼,你是什么东西?”

白帝子冷道:“向老贼,这次怪你不亏,如果不是你抢先充孬种谁胜谁败还不一定呢。”

向天啸哼哈了两声:“你拉倒了,那小子从来不吃亏,你的破刀片子别想今夜亮起来。

若不是老夫心眼活,全他一妈一的做鬼,你们得好好谢我呢。”

几个人骂骂咧咧走到一个小巷口,碰到灰巾蒙面人。

“向天啸,你的毒功不是很厉害?”

向天啸打量了蒙面人几眼:“老哥,你认得我?别提了,我那两下子过时了,那小子不怕毒掌打。”

蒙面人摇头说:“不会的,他也是个人。如果你听我的话,片刻间你的毒功强百倍,干不干?”

向天啸愣住了,这么大的好事可靠吗?

“老哥,你不妨说说看。”

蒙面人道:“听说过‘绿炎真经’?”

蒙面人“嗯”了一声:“想练练?”

向天啸乐道:“若能得窥真经,死亦无憾。”

蒙面人说:“跟我来。”展身就走。”

几个人奔向一座小院。

院内无花草,光净净的,北面的小屋还亮着灯。他们推开小屋门,周仓正在里面唉声叹气。

向天啸看见他叫道:“‘绿’老兄这你怎么在这里?”

周仓大骂:“我在这里关你什么事?”

向天啸一窘,于笑道:“老兄,于嘛发火呢?我可是时常想着你的。”

“老子不稀罕,白给没人要,滚蛋……”

老家伙的一串话令人莫名其妙。

蒙面人说:“周仓,想过好日子,还得从头来。你跟他们在一起混混,趣味马上就来。

向天啸可是个花大王,搞女人点子就是多,不出三天,你也能成个老色鬼。”

周仓道:“我不要别的女人,只要唯明羽。”

蒙面人说:“这有何难,让他帮你就是了。”

向天啸有苦说不出,老脸皱得象蛋皮,老子连连大失败,搞女人不如辛子林,要我帮你夺女人,那不是光头戳蚂蜂窝了?

周仓不知他受了挫,轻笑道:“向老弟,你能帮我的忙?”

向天啸说:“这个自然,什么样的女人也跑不了。”

周仓来了神,在屋子里转起来,拍着手乐。

蒙面人说:“周仓,要得唯明羽、你得先教他‘绿炎真经’,不然没法儿下手。”

“这个……”

周仓犹豫了,这不是挖墙角吗?

蒙面人淡淡一笑:“周仓,‘绿炎真经’已不是独门绝学了,你还藏它何用?把女人弄到手才是正经呢。”

周仓低下了头,心里翻腾起来,这是个机会了?

过了一会儿,地说:“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们呢?”

向天啸道:“我可以对天起誓,你若传我‘绿炎真经’,我保证把女人弄到你手。”

周仓小眼睛飞快地转动了几圈,笑道:“好,就这么干。”

向天啸毫不犹豫地发一毒誓,并称永不与蒙面人为敌,听其吩咐。

蒙而人大乐,虽然他并不全信向天啸的誓言,但牟道是个劲敌,不可不除。他相信向天啸更随时会找上牟道的门。

周仓拿出“绿炎真经”的副本,递给了向天啸。在他眼里那不是一这本书,而是一条美人路。

向天啸接过真经,骨头都是甜的。这时该他永远也个会忘记。

翻开经书,他一下呆注了,这是什么玩意,怎么满书不见字,到处是曲线?

白帝子等人不由也凑上去看,亦无高见。

周仓见他们不懂,乐得浑身摇摆,顿感自身的价值,笑道:“不懂吧?告诉你们,线是行气图,妙全在里面。”

众人连连点头。

然而“绿炎真经”的妙处并不仅在图上,这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的。一百个人修习它,恐怕有一百个练法。

向天啸等在周仓的住处留下,研究起真经来,蒙面人一闪而逝。

夜静得发轻,他飘进九原师太住的院子,象勾魂鬼。

而这时候,牟道已把张严馨放到床上去,静立在她身边。

以张严馨目前的造诣,按说是不会再遭暗算了,怎奈她的心神太过烦乱,加之她事前没有觉察,这才着了道儿。

牟道把她放到床上去,她立时有了反应。

当她看到牟道温和的目光时,一坐而起。

“你打跑了他们?”

“是的,你有感觉?”

“似有非有,他们伤害不了我。”

牟道沉吟了一下:“你不该太忧心的,否则辛子林岂有侥幸的机会?你的父亲的也许没死呢。”

张严馨一怔:“你发现了什么?”

牟道一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的父亲,他是一个轻易想死的人吗?”

张严馨呆在了那里,有些出神了。她也不相信父亲会死得那么容易,可母亲的话是随便说的吗?她想不明白。

她本是一个极会想的人,怎奈这事太不一般,还没有去想心先乱了,怎么能捋出个头绪来呢?

牟道注视了她一阵子,轻声说:“往近处想,有值得怀疑的吗?”

张严馨低下了头,努力回忆起来。若作先人之见,她应该想到了什么,但她仍没有明快起来。

牟道道:“慢慢你会清楚的。”

张严馨平静地说:“你不能告诉我吗?无论你的话有几分正确,我都喜欢听的。”

牟道笑道:“那好,你觉得那个蒙面人怎么佯,值得怀疑吗?”

张严馨说:“我看不出他与我父亲有多少相似。”

牟道道:“我与你父亲交过手,可以说略知他的劲路。蒙面人与你父亲的劲味相同,这是不用怀疑的,难道世上会有两个内劲无差别的高手吗?这是不可能的。内劲的品味一人一个样,这是常识。”

张严馨没有吱声,疑惑地说:“那他为什么要蒙面呢,这更有趣了?”

牟道哼了一声:“这是一个一陰一谋,他可不是想藏在暗处的那种人。”

张严馨无力为父亲辩解,但不快还是有的。她虽不是十分信赖自己的父亲,血缘是无法割断的,这种天然的关系极使人敏一感。

“你有多少把握说他就是我的父亲?”

牟道思忖了一下:“这已不是把握的问题,他是你的父亲是确凿无疑的。”

张严馨无话可说了,牟道这么肯定,那是不会错了。

她呆了一会儿,淡淡地说:“牟兄,若是我的父亲还在人世,那是我错怪你了,小妹向你道歉。”

牟道笑着说:“错怪我的何止你一个人呢,我已习惯被人误会了,用不着道歉。”

张严馨猛地站起来,说:“牟兄,小妹出去一下。”飘身走了。”

牟道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谋明天的行动。

忽然,外面响起脚步声,他走出房去。

出了客栈,他见不远处站着两人,便停住了。东面的是岳华峰,正向杜云香比划什么。

&; “香妹,难道你还不知我的心吗?”

杜云香冷道:“我差一点上了那恶人的当,不能再一爱一了。”

岳华峰忙说:“你这是拿刀杀我呀!上了那小子的当又如何?

只要我们心相依,劫难之后会更亲。香妹,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无暇的,无论是屈辱还是刀剑都不能改变我的看法。”

杜云香叹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好的女孩子多得是呢。”

“不,香妹,我心中只有你一人。你若弃我而去,我不会再找她人,永远不会。”

两人又嘀咕了一阵子,岳华峰忽道:“任大侠不会上当吧?”

杜云香说:“难说,冯百万老不正经,又帮着罗国伟,谁知会怎样呢?”

两人合好了,岳华峰松下了一口气。

他们看见罗国伟去了任风流的住处,又旁听了古冯二人的密谋,故而替任风流担心。

当时若不是杜云香别扭,他们就跟着罗国伟去了。

牟道这时叹了一声,惊动了两人。

岳华峰一惊,笑道:“是牟兄,何时来的?”

牟道说:“刚来。罗国伟又找任风流的麻烦去了?”

“是的,不知他又捣什么鬼。”

“你以为任大侠会上当?”

“多半是这样。罗国伟贼一精一,冯百万也不憨,两个加在一起,任风流怎么是对手?”

牟道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罗国伟、冯百万悄悄欺进任风流的住处,任风流不在房内。

冯春影正哼着小曲这倒挺惬意的。

罗国伟冲冯百万一点头,冯百万向房门口飘去,高声叫道:“影儿,爹来看你了。”

冯春影探头一看,满面笑容,连忙出了屋子。

冯百万打量了女儿两眼,说:“影儿,爹想通了,不再怪你了。你想在这里就在这里了,只要你能过上好日子,爹就放心了。”

冯春影顿时心花怒放,笑道:“爹,这里挺好的,你也在这里住上几天吧。”

冯百万连连点头,“好,我住。”

冯春影乐不可支了,她想不到父亲也会向她暗下手,纵是她有这方面的防范,警惕一性一也是不高的。

冯百万乐乐哈哈走向门口,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擦脸。

冯春影没留意这个细节,与父亲几乎站在一起了。

冯百万扬手在女儿面前一抖手巾,冯春影顿感不妙,异香扑鼻,她有些站不住了。

冯百万出手如电,点中女儿的“期门一穴一”。

冯春影软一了,叫道:“爹,你这是干什么?”

冯百万笑道:“爹这是救你出苦海,呆在这里有什么好?”

冯春影大急,流一出了伤心泪,后悔不迭。

罗国伟这时冲了过来,乐道:“冯前辈,还是你行,想做什么没有不成的,这回有任风流的戏看了。”

冯百万说:“那小子不是东西,我不想收拾他,还是你来对付吧。”

罗国伟说:“好,任他肩十万能耐,今天也得栽了。请把令媛推过来。要挟他。”

冯百万几乎没迟疑,把女儿推到罗国伟的身边去。

罗国伟突地又点了冯春影的“命门一穴一”,抓住了她。

冯百万惊道:“你这是干什么?”

罗国伟说:“任风流可不是吃素的,我们得小心点,若是你女儿突地逃走了,岂不要前功尽弃。”

冯百万“嗯”了一声,松开了手,把女儿交给了罗国伟。

他自有打算,若是罗国伟暗搞小动作,他就马上来个“联任杀古”,绝不留情。他不能任人耍着玩,老子可不是好欺负的。

冯春影落入罗国伟手里,又恨又气,又无奈,她不知父亲犯了什么毛病,这不是拿刀往女儿脖子上架吗?

她半闭了一下眼睛,唯有幽叹,伤心。

山上很静,没人来解围,山风从北面吹来,虽是夏天,也让她寒心、发战。

任风流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的,看到一爱一侣在罗国伟手里,一下子惊呆了,怎么会这样呢?

罗国伟冲他一笑:“老朋友,我们又见面了。”

任风流压住心头的愤怒,冷冷地说:“想不到你罗国伟也干起了下三流的勾当!”

罗国伟毫不在乎,笑道:“这是没法子的事,世道一逼一人哪,我这么做,说到底其实也为了你好。

任风流哈哈笑起来,听得出悲在其中:“好一个为了我好,那倒要请教。”

罗国伟慢条斯理地说:“老朋友,你也是一个不凡的人物,老卧在深山里也对不起自己呀?是英雄就要建功立业,为国出力,难道你不想青史留名吗?现在就有一个扬名的机会,我来请你出山,这不是为你好吗?”

任风流冷道:“既然是我没法拒绝的好事,又何必要挟我呢?”

罗国伟道:“你与别人不一样,我不得不做两手准备。这也是不得已,非好为也。”

冯百万觉得不对劲,忽道:“罗国伟,你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惩治这小子?”

罗国伟淡笑道:“我做事从来都下做一种打算,否则我会太累的。”

冯百万大怒:“你小子到底想怎样?”

罗国伟说:“我想请他去办一件事。他若去办,我们皆大欢喜;他若不去做,你女儿自然归你,然后我们再收拾他不迟。”

冯百万向前一扑:“王八蛋,老子又被你骗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罗国伟抓起他的女儿一扬,说:“你若不听话,吃亏的首先绝不是我。”

冯百万恨得直咬牙:“罗国伟,你小子不是人!”

罗国伟平静地说:“我已经够好了,还没想占你女儿的便宜呢。”

冯百万啼笑皆非,毫无办法。

任风流心里苦极了,脸色不停地变幻。他实在想不通自己躲起来了日子怎么还这样难过,看来天子脚下无一片净土。

他的心跳得很快,眼皮也跳。这不是好兆头。

过了一会儿,他问:“去办一件什么事?”

“去杀一个人,一个人人皆日可杀的人。”

“你杀不了他?”

“你也杀不了他!”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们一道去杀,这样把握才大些。”

任风流迟疑了一会儿:“是什么人这么难杀,连大捕快都感到头疼了?”

“感到头疼的不光我一人,慢慢你会觉得找几个帮手去斗他,实在是太平常的主意了。

他很滑,名字却出尽了风头:牟道,气象不错了?”

任风流愣了一下,平淡地说:“你不是在查锦衣卫的案子吗,怎么又惹上了牟道?”

罗国伟冷笑道:“锦衣卫的案子我自然还会查下去,但现在的大事是除掉牟道。有他在,谁也别想出风头,谁也没有好日子过。”

任风流思忖了一会儿,说:“牟道的恶迹我听说过一些,杀他亦无不可,但你用这种办法迫我出山是不能令人接受的。”

罗国伟乐哈哈地笑了:“任老兄,何必计较小节呢?若能杀了牟道,我向你赔礼道歉就是了,大丈夫说一不二。”

任风流没有吱声,低下了头,这么破人牵着鼻子走也太窝囊了,自己是什么时候走的下坡路呢?物极必反,难道已己的极盛期过去了不成,在高高的山岗上,自己上没亨受到什么呀?名声累人呀!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先放了她我才答应。”

罗国伟摇头说:“不行,你心须答应了我才能放人。我不想做后悔事。”

冯百万又骂了起来:“一奶一奶一的,拿我的女儿做起交易来老子可又倒霉透了!老天呀,这么卑鄙的小人怎么忽地多起来了?”

罗国伟笑而不语,他觉得冯百万的咒骂很有趣。骂吧,你若把天下无耻的小人骂死,那就太平了,功德无量。

任风流这时沉不注气了,他不想再失去冯春影,一个唯明羽就让他伤心透了。他若不答应罗国伟,害怕冯春影会死在人参天手上,那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他尽量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好,我帮你去杀牟道。我迟早也是会找他的,仇天清的事还没弄清呢。”

罗国伟微微一笑:“任老兄,你不会反侮吧?”

“我毁过承诺吗?”

“好,我相信你。”

他放开了冯春影。

冯百万不愿放过任何一这个机会,猛地冲向女儿:“影跟我走,这两个都是坏忡。”

冯春影一跃闪开,长剑卷起一片寒光刺向罗国伟,去势极快。

罗国伟料不到冯春影也这么了得,急忙后门,随之拍出一这掌。

冯春影毫不畏惧,拧身再上,刺向他的咽喉。

这罗国伟腾然飞起,闪到一丈外去。

冯春影见一时占不了便宜,只好住手。

冯百万道:“早知这样,老子不上这当了。”

冯春影恼他暗下手,没有理他,一个父亲堕落到这种程度,那是没资格再受尊重了。

任风流忙问:“影妹,你怎么样?”

冯春影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委屈。”

任风流叹了一声:“人间事十有八九不如意,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

冯春影说:“大哥,反正我已自由了,你用不着再去帮他了,让他什么也得不到。”

任风流说:“为人要言而有信,我既己答应了他,又怎能反悔呢?影妹,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冯春影哼了一声:“你与他同流合污,我能放心吗?他可是没巧的事一件不干,你做得到吗?”

罗国伟脸一红,冷笑不语,解释是多余的。

任风流冷静地想了一会儿:“你走吧,我会找你去的。”

罗国伟说:“我到花月楼等你,不见不散。”

任风流“嗯”了一声。

罗国伟远去了,冯百万也没法儿呆了,纵身就追罗国伟。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山,冯百万扯起嗓子大骂:“罗国伟,罗国伟忽地停下了,等冯百万靠近。

冯百万到了他近前,厉声问:“你小子想打架?”

罗国伟道:“前辈放心,我说话向来是算数的。那事不推迟几天而已,你别急,等宰了牟道,抹去任风流不费灰之力。”

冯百万一瞪眼:“又想骗老子吗,我不会上当了。”

罗国伟冷笑一声:“冯老大,你记住了,古某做事历来必明有先有后,绝不会骗你的。

若是你向任风流通风报信,那又当另论。”

冯百万看了他一会儿:“好,老夫再相信你一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向任风流下手?”

“很快,杀掉牟道即刻就对他下手。”

冯百万“嗯”了一声:“你去花月楼干什么?”

“等一个人,有事相告。”

“那我也去花月楼吧,听说那里的酒好喝。”

两人并肩西行,又成了朋友。

其实冯百万另有打算,他想找个机会修理罗国伟。他不信罗国伟还会斗任风流,凡事还是自己干保险。

罗国伟很一精一明,对他自有防范,他想得手一时还不容易,唯有慢慢来。

两人到了花月楼,楼上人正多,举杯换盏闹哄哄的。

罗国伟刚坐下,尤坤走了过来:“古大侠,要点什么?”罗国伟说:“郑公公来了没有?”

尤坤摇头道:“没见。这两天生意好,难道会与郑公公的到来有关?”

罗国伟笑而不答,尤坤不过一个小角色,没必要知道太多。

这时,悟远和尚带着三个弟子走上楼来,东瞅西望,似乎也在找人。

罗国伟道:“大师,你也有兴来凑热闹?”

悟远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理这些事的。我来这里只是想会一下道衍,弄清一件事。”

罗国伟点了点头:“什么事?”

悟远不想张扬,淡淡地说:“一件私事,不敢劳施主动问。”

罗国伟冷一声,把目光扫向别处。这年月连和尚也滑了真是没办法。

悟远在楼上停了一会儿,白光走上楼来,冲悟远道:“大师,有人约你一见。”

“是什么人?”悟远急问。

白光微笑道:“大师也急吗?到时候你知道了。”

悟远迟疑了一下,随白光走了。

白光把他们带到一个无人处,身形一转,“五虎刀”翻然劈出,直取悟远的光头,刀光凛人。

悟远料不到会有些一着,大惊之下,唯有长袖抖起,使出“铁袖神功”,向外猛击。

白光哈哈一笑,收刀闪到一边去:“大师好身手,不愧是少林寺一代掌门。”

悟远铁青着脸问:“施主把老衲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个吗?”

白光笑道:“大师别见怪,我是一时兴起,故而相试,并无它意,真有人要见你呢。”

悟远哼了一声:“你还是说出那人好,否则老衲是不会再上当了。”

白光道:“既然你这么一性一急,那我就告诉你吧,是道衍大师要见你。”

悟远顿时来了一精一神:“他在哪里?”

白光飘身就走:“跟我来,就在前面。”

几个人直奔一处小房。这是间小红房,红得如血,周围是白花,成簇成片,小房犹如花一心,十分醒目。

小房门是开着的,道衍正盘坐在里面。

悟远看见他,仅点了点头,说:“道衍大师,想不到你会住在这么别致的地方。”

道衍淡淡地说:“不得已为之,何奇之有?这房涂的象是人血,杀气太重了,大违上天好生之德,令人长叹。”

悟远的神色一暗,不知道衍“血”字当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想在这里下手吗?

他盯了道衍一眼,见他十分平静,有些摸不着底了:“大师一人传我师弟悟因在你手里,可是真的?”

道衍瞟了他一下:“哪个人传的?”

“牟道,他为此走了一趟少林。”

道衍道:“这小子,跟我们扯上了,你相信他的话吗?”

悟远斟酌了一下:“的道还不是一个下三烂,他的话也许不会太假。”

“里。”

“他现在在哪里?”

道衍站起来,带他们进了另一处院子。

这不是普通人家,墙高院大,颇有气派。院内干干净净,寸草不生。

道衍带他们走到一间大屋前,五个血衣人正在那里下棋,吆吆喝喝,象打架似的。

道衍冲他们一笑,红脸人打开屋门。

悟远一步跨进屋去,看见悟因被绑在柱子上。他颤声叫道:“师弟你……”

说不下去了。

悟因看见他,激动得流一出了泪:“师兄救我,我受了冤枉的。”

悟远点了点头:“师弟放心,只要我有一口气在,一走救你离开这里。”

道衍没有吱声,仅有微笑,,他心里有数。

悟远的三个弟子欲给悟因松绑,道衍喝住了他们:“你们想干什么?凡事总得有个交待吗,他的事你们了解吗?”

悟因叫道:“我什么也没干,要了解什么?”

悟远说:“我师弟到底做错了什么?”

道衍笑了:“他什么也没做错,可你能保证他爹也没做错吗?”

悟远一怔,怒道:“这与他爹有什么相干?”

道衍更乐了:“太相干了,他爹把他弄得跟另一个和尚十分相似,这不是大错特错吗?”

悟远气晕了:“这算什么错,天下相似的人多着呢,凭这也不能抓人呀?”

道衍叹了一声:“你别恼,这事总会有结局的,很快了,等几天吧。”

悟远断然拒绝:“不行,这么抓人太荒唐,我要和他一同离去。”

“你想抢人?”

“是救人,你们抓他经谁同意的?”

道衍说:“我们是老朋友了,什么话不好说呢?凭你们四个人能把他救走吗?”

“那我们也要试试,理之所在吗。”

道衍笑起来,“老朋友,动手不如动口,你只要讲‘理’,那就好办,什么都能解决。”

悟远道:“那你说吗,讲什么理。”

道衍说:“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他跟我们走一趟就行,不会伤他毫发的。”

“我们是出家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跟你们走呢?你的‘理’无非让别人听你们的,这是理吗?”

“你非要救人不可?”

“不错,他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

道衍一挥手,五个血衣人围了过来。

道衍微微一笑:“别伤了他们,这是我的朋友,只让他们知道在这里救人有多难就行了。”

五个血衣人乐哈哈地扬起了铁勺子,浑是不在乎。

自从吃了牟道的大亏,他们狠下了一点工夫,铁勺子玩得更一精一了,自信再遇上牟道他们也不怕了,几个和尚算什么东西呢?

悟远出了屋子,与三个弟子被困在了中心。

红脸老人说:“让他们尿裤子吧,动手。”

五把大铁勺子顿时划起一片影,分袭四个和尚的光头。

悟远大吼一声,使出“狮子抖毛神功”,翻臂向外猛震,以期击飞他们的勺子。

空一性一、空无、空相三人一并使出“无相神功”,拍出强劲气一浪一,袭向对方的面门。

怎奈血衣人的功力太深,勺子又长,他们还没有得手,勺子已上了他们光头。

“啪啪”几声,敲出几个大青疙瘩,打得他们天旅地转,找不着门口。

悟远做梦也想不到一个照面自己就吃了亏,气得脸色发青,这么无用还能走江湖吗?

他这是多想了,人家是五个人,个个又高强,你怎会是对手呢?他的三个弟子虽是少林派的好手,加起来也斗不过一个血衣人,那他无疑要以一敌四,这能行吗?

道衍见和尚头上的疙瘩又青又亮,乐得笑起来,这教训结得好:“老朋友,我们还是谈谈吧。听了我的话,你会一百个感到有理的。”

悟远冷道:“老袖学艺不一精一,还没那么少‘理’,有高论你就讲吧。”

道衍说:“这是不能乱讲的,你跟我来。”

悟远迟疑了一下,跟他进了前边的一间客厅。

过了许久,两人才出来,神色都变了。

道衍说:“这是个秘密,不可向外人说的。”

悟远道:“你放心,老袖还没糊涂。”

悟因以为有望了,叫道:“师兄,你们谈成了?”

悟远说:“谈成了,师弟,祝贺你。”

悟因道:“我有什么喜事,是放我?”

悟远摇头说:“比放你更好,你跟他们去吧,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悟因叫道:“师兄,你不想救我了?”

“不,你已经彻底得救了,慢慢你会明白的。”

这可真玄,悟因大惑不解,说不出是怨是喜,师兄怎么变了呢?他觉得不是好兆头。

道衍淡淡笑道:“老朋友,我陪你去见一个人,等见了他们心里会更透亮。”

悟远一点头,冲悟因说:“师弟,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时刻在你左右的。”

悟因茫然无言,仿佛被抛弃了,隐约感到师兄欺骗了他,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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