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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为雪深冤苦夺宝(4)

尤晶有些犹豫,停了片刻,还是把手伸了过去。盆儿十分普通,她轻易便拿到了,不由有些失望,这样的怪东西也能送人吗?那人家还不说你的脑袋有毛病?拿这样的东西送人,不是戏一弄人叫?破盆破碗的,谁稀罕呢?

她把盆儿在手中掂了一下,正发愁,一个惊人的感觉差点儿把她吓死,自己一身武功似乎没有了。她连忙运气,丹田空空,毫无回应。

她脑中嗡地一声,差点栽倒,这太惨了。她象撞上了鬼似的,急忙把那盆儿扔到雪地上。

红母一世见状,得意地笑了:“丫头,你不听我良言相劝,现在后悔就太迟了。”

尤晶的一颗心冷透,淡淡地说:“我不怪你,动手吧。”

这里也许是个好地方,死在这儿算了,从此以雪为伍,飘飘洒洒,也干净。她少气无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飞向欢乐的雪花中。

方子玺见妻子陷入困境,头顶骤起一声惊雷,仿佛一下子陷入灭顶之灾中,呆了。

红母一世轻轻走上前去,笑道:“丫头,你运气不好,怪不得人,死后做个本分鬼吧。”

尤晶满眼是风,冷漠似雪,没有吱声。

红母一世振剑刺向她的脖子。刹那间,血光进洒,落地殷红……四周的雪无动于衷。

※※※

茫茫一片看不见,浑浊一净。吴畅与破庙一同陷下去,土石无情,把他弄得没了人样。

他叫骂了几声,便寻出路。

忽然,他见有块石板立着,样子古怪,便一掌打去。

“砰”地一声,石板破碎,露出一个黑一洞一洞的地道来。他心中一喜,迈步就钻。

在异国他乡,他的信条是:有路就走。

洞挺长的,里面潮气很重。他不在乎这些,直往前冲。走了好一会儿,没路了,他便停下来寻找出口。东瞅西望费了好功夫,他才觉出出口在头顶上。他右手一扬,“云泥神指”

出手,轰地一响,上面破一个大洞。飞身而出。

上来一看,身在树林中,他不由四下乱扫,这是在哪里呢?浑身上下都是土,弄得他十分不自在,于是便于寻水,得洗个澡才行。

出了树林,看见西边有条小河,他跑了过去。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他跳进河里去。

狠洗了一通,穿着湿衣服上来。

天气是冷的,在这时穿湿衣服,旁人见了一定怀疑他是个一精一神病。他却顾不了这些,没法不这样。

顺着一条小道走了有三四里路,他来到一座房子前。房子是破的,门开关上,里面坐着一位枯瘦如柴的苦行僧,几乎是赤一裸一着。

吴畅正欲开口,苦行僧先说话了:“你来了,很好,二十年前我就知道的。”他的声音一点也不饥乏,似乎肥肥的,与他的模样儿不相称。讲的是中国话。

吴畅微微一笑:“大师,这话要二十年前说准没人信。”

苦行僧哈哈笑起来:“我不在乎别人的态度。我在中国呆了三十年,回来后在这里一坐又是二十个春秋。别看我从不走动,不知道的事还真不多。中国有个老子,他就说过:不出门,知天下。印度圣人如来佛也有过这样的高论。

我算是第三个人了。”

吴畅笑道:“大师既然能知前断后,当知我的意图了?”老和尚又笑起来:“当然知道,可惜钦正活佛帮不了你什么忙。”

“为什么?”吴畅沉声问。

苦行僧说:“钦正的法力有限,没法儿还原美女的娇一容。

若老僧所料不差,你的心上人一定是罕见的美人,而美人的姿色正是还原功之类的克星。”

吴畅不乐地说:“生克有时,哪能乱来?世间自有广大化育,不会没有打碎了从来之机。”

苦行僧说:“你太固执了,而固执时人往住要倒霉的。

吴畅冷笑道:“我一直在倒霉中,不怕再多一次,世上的难事还吓不倒我。”

胆子大未必管用呢,除非你的脑袋好使。”

吴畅盯了他一会儿:“钦正活佛不能施展还原法术,那么你会了?”

苦行憎笑道:“你又错了。看来你是个不讨厌错误的人,所以你不会得到什么。”

吴畅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一定空手而回?”

苦行僧笑道:“这是你说的。我只知道不会有人传给你什么。”

吴畅说:“依你之见,美色为什么不能还原?”

苦行僧道:“据我所知,还原术以佛家的为妙。当然,中国的道家也有此术。佛家讲究空无,不注重一住一现。但凡所见诸相非相,方可见如来。若以色身行功,与佛远也。大凡天地之气,以灵秀聚美。绝色佳人,眉目情可透天,辉煌意能绝地,布施之人见之,亦难保不动凡心,纵然能视而不见,那又如何还原呢?”

吴畅心中空落,问道:“还原其它又何以行呢?”

苦行僧说:“还原其它小东西所以行,是因为还原术不同。它类以中土的道家之术,讲究万念去,一灵存,不需要空皆无,故可。”

吴畅万里而来,自然不希望仅知道这些。苦行僧的话尽管让他失望,他仍不甘心。天地间一定会有还原术。

他叹了一声,转身欲去,苦行僧道:“你不用走了,我等了二十年才见到你,怎么会让你去呢。”

吴畅苦笑道:“我不走在这里干什么?”

“和我一同修行,我相信你会乐意干的。”

“和你呆在这破屋子里?”

“你若愿意留下,我们自然要换个地方,你可以得到金钱和美女,自由享乐。”

吴畅笑道:“这与修行怕不相干吧。”

“你又错了,对你来说,这就是修行,你与别人不同,没有金钱美女,磨不去你心中的魔一性一,一旦你心里宁净了,你就是活佛了。”

吴畅哈哈大笑起来:“这确是个好主意,可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大了。人成佛极难,非有许多条件不可。我若想成功,亦非要别人的帮助不可;而能给我帮助的,唯有你聚无限灵华,有好多东西能为我所用。我们若取长补短,定可光照千秋。”

吴畅笑道:“这确是个惊人的设想,可惜我不会留在这里的。我有自己的家,也有等待我的亲人,他们需要我。”

苦行僧说:“你别做梦了,你的家只在深处远方,也没有等待你的亲人,那些全是假的。”

吴畅道:“无论如何,我不会留在异国它乡,我的根在中国,我只能在那里开花。”

“若是我强留你呢?”

“大师,你做不到的。”

苦行僧哼了一声:“等着瞧吧,我会让你相信老僧不骗人的”

“我也一样,大师。”

苦行僧笑了,吴畅亦笑。

两人沉默了片刻。吴畅转身而去。

在山野里,他几乎乱走了一天,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好找个地方去吃饭。

太一陽一照在他的脸上,感到温和而久远,仿佛在印度眨眼过了许长时间。他的心急跳起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呀?

他走到一座镇子中间,进了一家饭店。

他向老板打了一会几手势,老板趁人不注意,一操一刀向他劈去。他向后一退,斥问老板。

“你这浑蛋,是疯了吗?”

旁边有位僧人说:“这你怪不得他,是你指手划脚让他杀的吗。”

吴畅道:“你是和他一伙的吧?”

僧人笑了:“老板可不这么看,他以为我们是一伙的呢。”

“为什么”?

“我刚打完他,我吃饭他竟要钱,你说怪不怪。他应该给我钱才对呢。”

吴畅笑道:“有理,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是个大财主。”

僧人笑道:“不对,我穷得连个老婆也没混上呢。前几年跑到中国想骗个洋的来,结果被女人耍了,老命差点儿不保。”

吴畅乐了:“在印度,你就没看上一个吗?”

“咳!看上有何用,那美人又不跟我。”

“我有办法,你只要让头发长一点就行了。”

“那美人太少见了,她看不上我。”

“是谁?”

“弥罗教的冰清圣女。”

吴畅差点儿笑起来,你这么个老浑蛋,还想娶小一美人,真是可笑。他审视了僧人一下,轻声道:“你人倒不错,就是老一点,要是能还原到少年就没问题了。”

僧人说:“我师兄都成了正果,也没象个少年,你这不是拿我开心吗。”

吴畅道:“你误会了,我没有骗你,钦正活佛不是能还原吗,你何不去求他?”

僧人道:“他屁也不是,只能还原个小指头,找他管什么。”

“那谁能还原人脸呢?”

僧人说:“这样的人也许还没生出来。”

吴畅轻轻一笑:“大师,听话音你好象比钦正活佛更厉害?”

“什么是好象,我本来就比他厉害。天下何人不知我,你小子没听说过报身佛吗?”

吴畅笑道:“你就是丰觉寺的报身佛吗?”

“不错。我也快成正果了,不过还有点儿好色,色若被炼尽,什么都没有了。”

“大师,象你这样的人娶个媳妇怎么会难?”

“就是呀,所以我感到有点儿邪门。你看我是不是很英俊?”

“大师,这得有比较才行。你若和小一美人在一起,我相信丑的一定是你。”

报身佛气得跳了起来,纵身扑向吴畅,一掌劈过去。吴畅轻轻一闪,躲到一边去。

报身佛一击不中,愣住了。他的动作不慢,又是突然袭击,怎么会让对方逃掉了呢?

他疑惑地看了吴畅一眼,说:“你小子捣的什么鬼,怎么从我裤裆里钻过去了?”

吴畅说:“我想你一定把上下弄颠倒了,你这样的糊涂人怎么配入佛门呢?”

报身佛满面怒红,脸皮都跳了起来,仿佛非把它撕掉不痛快。侧身摆掌,一式“玉兰手”使出来,刹那间一溜幽蓝的掌影鸟般扑向吴畅,迅极无比。

吴畅并不闪躲,挥掌迎了上去,与飞来的影子击在一起。“扑哧”一声,内劲四迸,报身佛摇摇晃晁退了几大步。

这下惊呆了报身佛,多少年来他没碰过这样的高手了。他觉得师兄法身佛的神通也不过如此吧。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呆呆地看了吴畅一会儿,冷淡地问:“武当道士张三丰与你什么关系?”

“朋友而已。你以为我用的是武当派的功夫?”

报身佛说:“至少你会武当派的奇技。”

“高明。不过我告诉你,我会的功夫极多,从拳脚上你看不出我是何门何派的。”

“你师傅是何人?”

“失败者就是我的师傅,也很多。”

报身佛哼了一声:“年轻人,你傲气太盛,早晚要栽跟头的。”

“这有什么关系呢,不栽跟头的人是死人。”

报身佛双目火星飞舞,衣服都鼓了起来,实在咽不下受人轻视的怨气。

吴畅忽道:“老和尚,别恼,凡心非心,诸相非相,一切过眼烟云,你何必当真?你要几样菜,我们痛饮一顿。钱我出。”

报身佛长出了一口气,迟疑了一下,走到原来的地方坐下。吴畅笑哈哈走了过去。

两人坐对面。报身佛要酒要菜。

吴畅说:“能吃酒吃肉的和尚才是真和尚,见了女人就闭眼的和尚,那一定是假货。”

报身佛说:“你在讨好我。”

“不,我在谈修行。喝酒吃肉的人生自然行一事,强行限制即违浑然天成之旨。心有所忌,便是着相,有相不空,便不能成佛。这不是自找麻烦吗?女人和男人其实并无区别男人亦非男人,怕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报身佛笑道:“修行的男人不是男人,那是什么?”

“这个还要问我吗?一个男人若想真心修行,那他说是佛的弟子了,佛是男人吗?”

报身佛乐了:“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错的男人,那么这些年我白忙活了?”

“佛是这么看的,而我不。你虽然没成正果,却练成不少邪术,这也是你的造化。”

报身佛白了他一眼:“听你的口气,似乎你比我的年纪都大。你太目中无人了。”

吴畅笑道:“你都成佛了,何必还在乎这些呢?佛连自己吃饭的家伙都不想要的,名气荣辱又算得了什么。”

“可我一天肚子饿,就一天要吃饭,难道荣辱不是食粮吗?”

吴畅不愿与他扯远,又谈到还原术上去。

“大师,在印度,谁的神通最广大?”

报身佛说:“佛法最一精一深的是我师弟化身佛,神通最大的是我师兄法身佛,最一爱一美人的是我。”

“大师了不起,敢讲别人不敢讲的,敢做别人不敢做的,看来你做个护花使者到挺合适。”

报身佛毫不隐瞒地说:“我一直想到弥罗教担任这一角色,可她们不要我,没法子呀。”

吴畅笑道:“你这么老的男人谁要,若是我去肯定就不同了。我建议你扮个老女人去试一下,也许行。”

报身佛拍桌子斥道:“你小子想戏一弄我!”

“不,我这次才是讨好你呢。”

报身佛哼了一声:“小子,你到印度干什么?”

吴畅说:“我老婆在这里,只好来围着她转了。”

报身佛眼睛一亮:“你老婆漂亮不漂亮,是谁?”

吴畅笑道:“自然极漂亮,在弥罗教干活,”

报身佛一惊:“干什么活?”

吴畅叹了一声:“因她身上有种动人的异香,只好去做冰清圣女了。”

报身佛顿时呆了,两眼溜圆。

沉默了片刻,他一下把桌子掀翻,指着吴畅骂道:“好小子,你跑到印度原来是挖我的墙角的,我容不得你。在这片地地上,我一声令下,你小子寸步难行。聪明的就快滚,否则,别怪我下毒手!”

吴畅摇头道:“我为心上人而来,怎能空手而回呢。那样我也没脸见她了,只有长眠雪山了。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报身佛切齿道:“小子,她答应嫁给你了?

“当然,她并不讨厌我。”

“在什么地方答应的?”

吴畅没有感到问题的严重一性一,信口胡诌:“在一座庄园里,她的床上。当时我正睡觉,她看见我就说了许多,然后把我赶了出来。”

“她为什么赶你?”报身佛紧张地问。

吴畅说:“她可能看错了人,也许……老家伙,她又不会嫁给你,你一操一什么心?”

报身佛呼了一声:“小子,你等着吧,我非把这一切揭穿不可”,有你好受的。”他纵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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