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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2)

纪雯慢慢拨一开覆在额上的乱发,张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何笔,凝视一阵,突然身一子一软,正个倒在了何笔的怀中。何笔抱着纪雯,先用自己的那沾满血污的衣袖,为纪雯拭去睑上的烟尘,再又向一名蓝衣武土问道:“老陆,怎么样了?”

那位蓝衣武士名叫陆天虹,乃是天命庄的总管。因为何笔在天命庄住过一段时间,两人倒很熟识。

他一听到了何笔的招呼,侧过身来,扶着何笔肩头,一阵急剧的咳嗽,吐出了两口黑色浓疾,道:“完了,全完了,四十八名蓝衣武士,全部被浓烟活活地呛死了。”

何笔叱道:“你胡说什么?看,这里不是冲出来不少人么?”

陆天虹喘着气道:“我——我看不清楚!”

何笔数了数冲出来的人,道:“老陆,我告诉你,冲出来十一个!”

陆天虹忽然道:“何少爷,你没有被烧死呀!你是怎么来的?”

何笔笑道:“我是星宿下凡,人间凡火,怎能烧得死我,少废话,咱们得快些离开此地。”说着,何笔就从被他杀死的十四只狼身上,挖出了数丈长的绳索。

那十一名蓝衣武土,在调息了一阵之后,虽然双目失明,一精一神却恢复了些,他们自然也听到了何笔和陆天虹的说话声。

何笔命夏冲将绳索系于十一个人的腰间,他一手系着绳子,一手抱着纪雯,拖着疲乏的步子,自开了落鹰峡。

何笔知道,如果走官道,还是逃不过敌人的追击,于是,他决定走山路。这一带高山连绵,一行十几个人,艰难地挣扎着,摸索着前行。

傍晚时分,何笔他们在一条山涧分停了下来。他如释重负地把手一松,噗通通,十一名蓝衣武士,齐声倒在地上。

纪雯此刻也醒了,经过一阵调息,视力已恢复了一些。她蹒跚地走到山涧边,伏一在一块岩石上,俯身捧起溪水,洗去脸上的污垢。

那些武士们,也全部下了水,不过,他们谁也无力清洗自己,只有躺在水里泡着。何笔见状,招呼了一声陆天虹,两人跳下涧去,为他们清洗。纪雯也取出了丝巾,为武士们洗去脸上的污垢,她一面洗,忍不住垂下泪来。她想到四十八名武林高手,四十九匹骏马,都被浓烟卷走了,一幕幕往事,涌上心头,心中充满失望与悔恨。

她清晰记得,为了替何笔报仇,要攻打桃花庄,误入落鹰峡,进入不久,谷中即升起了熊熊烈火。他们驰马前奔,哪知,峡谷的一端也被敌人以火封住。正在他们商量如何脱险的时候,谷中却突然冒起了股股浓烟,马匹首先不能忍受,大家只好找寻烟少的地方。可是,那烟越来越浓……以后,他们就到处躲避。渐渐的,他们失去了神智,功力较低的,一个个倒下去了。眼看着,他们将全都此劫难逃。突然谷中荡起了何笔的声音。

这几声呼叫,唤回了他们的心智,本能地顺着峭壁摸索,竟然得以脱险。

纪雯望着何笔这位诡异的少年,不知是一爱一他、恨他、还是气他,心说:不是为了你,还不会败得这么惨。可是,她又想,不是何笔的出现,恐怕就真的完了。

那十一名蓝衣武土,在经过一阵漱洗之后,都渐渐地清醒过来了,视力也稍有恢复。

山谷中空寂幽静,渺无人迹,只有那潺一潺溪水,给人一种怡然的感觉。

何笔到树林中,摘了些野果。大家吃了点东西后,一精一神逐渐好了起来,他才将自己的经过说给纪雯听。

纪雯听得十分仔细,气愤地道:“想不到她们如此卑鄙。”

何笔笑道:“幸好十八夫人只来了三位,如果全来的话,我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陆天虹接口道:“不能这么说,对付一般江湖人物,三位夫人和十四只狼,已经是够了,他们作梦也想不到你会赶去。”

何笔笑道:“那十四只狼的确很难缠,他们的武功,大概不会弱于你们蓝衣武士。”

纪雯闻言之后,眼圈又红了,幽幽地道:“弟弟,你如此地舍命相救,我天理帮不知如何报答。”说着,身不由己地将头埋在何笔的怀中,呜咽起来。

何名从未看过她落泪。纪雯在何笔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完整的、圣洁的,她是一切美好的化身。他把纪雯当作了武则天。因为何笔从小就在广元宝济专长大,那宝济寺就是武则天的庙。他不知武则天的轶事,他认为武则天是一个女人能当上皇帝很了不起,也很漂亮。所以,他在向人家报万的,后面才加上一句“倾国倾城”。

这时,纪雯不住地伏一在他身上痛哭,一种关切与同情的情感油然而生。他心想:武则天不知是否会哭。他忙道:“纪姐,快不要这样嘛!你帮我也不止一次了。”

他这样一说,纪雯默然了,不过泪仍未止。她想:自己若与何笔的袒荡胸怀相比,却显得太虚伪了。自己帮过何笔,也救过何笔,其实自己的用心,无非是笼络他,得到这个武林高手。就是这局面,也是自已制造的。本意要使何笔四面受敌,一逼一他走投无路的时候,自动投向天理帮。哪知,人算不如天算,结果弄巧成拙,一错再错,几乎全军覆没。

夜幕缓缓地垂落下来。

纪雯等十几位江湖儿女,躺在涧边大石上已疲惫地睡去。何笔却坐在山中一块危石上,为他们守夜。

夜,静静的,溪水潺一潺。远山和树林的轮廓,模糊了,成为一丛丛黑的影子。

何笔这时想到了长安,胡芃和肖兰的情形,不知如何了。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纪雯走到他身边,轻声地道:“弟弟,让我守一会儿,你去休息吧!”

何笔笑道:“不用了,你应该多休息。”

纪雯道:“我已经好了,只是胸口还闷闷的,无法入睡。”

何笔笑道:“那咱们就聊一会儿吧!”

纪雯侧身坐在了他身边道:“刚才你在想什么?”

何笔道:“我在想长安天命庄的事。”

纪雯道:“那里都重建好了,比从前更富丽堂皇了,有什么好想的?”

何笔笑道:“十八夫人要分兵去袭天命在,被我截下她们的飞鸽,先知道了消息,我让少来和少碰,回去支援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纪雯笑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在我离开时,已经妥善地安排好了。”

何笔笑道:“那就好。”

纪雯道:“你既然这么关心天理帮,为什么不加入本帮呢?”

何笔笑道:“我不愿加入任何帮派。”

纪雯进问道:“那你今天不是拼命为天理帮效了力么?而且还杀了这么多人。”

何笔笑道:“那是为了姐姐呀!士为知己者死嘛!在那种情况下,我没有别的办法呀!”

“土为知己者死。”何笔总算说了一句正经话,但是这句话听在纪雯耳中,就象一一柄一千斤重锤,击中了她的心坎。她深深愧疚于自己的虚假与做作,忍不住地自那仍旧红肿的眼角淌下泪来。何笔莫名其妙地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落泪。

纪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弟弟,夜深了,你去睡一觉,让我来守吧!”

何笔无可奈何地离开她,找了一块平坦大石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吃了些野果后再次上路,劫后余生的他们,更加觉得生命的可贵。

山路迂回盘旋,纪雯前导,何笔殿后,十几名蓝衣武士,仍然气息虚浮,走起路来还是蹒跚无力。

不到百里的路程,他们走了一整天。

几天后,他们回到了天命庄。天命庄的庄院,静情情地座落在一片花海中。

突然,了望台的守望弟子,吹起了一阵鸣鸣的牛角声。

随着那牛角声,本来看去是毫无人迹的庄院,顿时活跃起来,巨木架成的栅门,由两名壮汉绞动绞盘。一个绿衣女子,领着二十几个手持兵刃的汉子,从大厅中走了出来。她望着了望台上的寻望者,挥动的旗语,喃喃地说道:“来人共是十三个人,大家快准备了。”那二十几名汉子,闻言立刻散开,奔向各自的防守之地。

就在这时,那守望的弟子,沿着绳梯,飞速地下来,边跑边喊叫着道:“兰姑一娘一——少帮主回来了。”

那绿衣女郎正是肖兰。她一听说少帮主回来了,忙道:“还有谁?”

那名弟子道:“看不清楚,好象还有何少爷吧!”

肖兰兴奋地跑到栅门处,胡芃也闻讯赶了来,两人守在栅门口,等着迎接她们少帮主。

那守在栅门的天理帮弟子,正在聚一精一会神地架好了强弓硬弩,预备阻击来犯的敌人。肖兰、胡芃二人一到,壮汉一齐行礼。

这时,纪雯等一行人,已经到了栅门外。

肖兰、胡芃二人从栅门的缝隙里往外一望,她们的心定了,几天来,她们在担惊受怕中度日子,总算熬过去了。在肖兰的吩咐下,栅门缓缓地开了,纪雯领着十一名蓝衣武士,鱼贯地进入天命庄,何笔走在最后。

肖兰、胡芃双上前,跪了下去,痛哭失声道:“小一姐,你可回来了,婢子等急死了。”

纪雯一手一个拉起了两人,笑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哭个什么呢?”

肖、胡二女,破涕为笑:“人家心里高兴嘛!”

纪雯叹了一口气道:“唉!此一战如不是何笔赶到,几乎全军覆没,两位妹妹,这几天劳你们费心了。”这时,陆天虹领着那十名劫后余生的蓝衣武士,进去休息。何笔也进入大厅,他却若无其事地赞赏着天命庄道:“嘿!不错,不比皇宫差,武则天也没有住过这么好的殿堂。”

肖兰倏地转身过来,白了他一眼,娇叱道:“你就会胡说八道!”

何笔笑道:“不、不、九道!你们在谈什么?”

肖兰笑道:“能谈什么?还不是谈你舍身救人的事。”

何笔最受不得恭维,被人一恭维,他就疯了。这时,老毛病当然改不了,闻言哈哈大笑道:“凭咱吃喝帮主,星宿下凡、名扬四海,威震武林,倾国倾城,杀十几个人,也算不了什么,不过,杀了三个女的,我可有点心疼。”

胡芃白了他一眼道:“为什么你会心疼?”

何笔笑道:“你知她们是谁,我能会不心疼吗?”

肖兰道:“她们是谁?”

何笔故作悲伤,却又装不象,扮了个鬼脸笑道:“十八夫人中的俏罗刹夫人、芙蓉夫人和菊夫人。知道吗?能不心疼吗?”

肖兰噗嗤笑了出来道:“这是桃花三一娘一子给你的挑战书,你接不接?”

肖兰说着,顺手从小几上拿起一封书信交给了何笔。何笔接过信来,拆开看了一下之后,大笑道:“哈!桃花三一娘一子看上我啦!本帮主当然要接下了。”

纪雯笑道:“瞧你那样儿,别太高兴了,小心她另有一陰一谋。否则,今后你可没得闯了。”

何笔笑道:“不过,纪姐,天命庄也不能大意,小心人家从东边喊叫,从西边打来。”

肖兰笑道:“那叫一声东击西,什么在东边喊叫从西边打来。”

何笔笑道:“就不懂什么生东赶鸡赶鸭的,总之你们得小心是真的,我走了。”

他是说走前走,身形一转,飞纵而起。

纪雯连忙招呼道:“何笔……”但人已走了。她叹了一口气道:“这个人从没一点正经,我真担心,肖兰、胡芃,你们还是追下去,替他暗中守护。”

肖兰、胡芃二人应了一声,略加拾掇、也出了天命庄。

纪雯立即传令天命庄严加戒备,同时召集长安一带所有天理帮的弟子,齐聚天命庄。

慈恩寺,坐落在长安东南,曲江之北,乃隋无漏寺的旧址。

据说,唐高宗为思念生母文德皇后,而改建为慈恩寺,并请玄奘大法师及其弟子,驻寺译经,井仿西域天竹雁塔、建浮图五级,作为藏经之用,这就是现在的大雁塔。

唐高宗撰,褚遂良写的《圣教序》碑,立于塔下,分东西两龛置立,风雨不能侵,游人不能近,故久而不毁,迄今犹完好。

武后时,塔扩建为七层,更为壮观。中宗后,考中进土的人集塔下题名,士人遂以雁塔题名为殊荣。可见,自古以来,人皆好名。

咚!咚!咚!慈恩寺中,暮鼓响起了。

古刹,高僧,一片庄严、肃穆,木鱼声梆梆,吟经声喃喃,和尚在做晚课了。

初更。

和尚们晚课已毕,各自回房,打坐参禅,或者三三两两小定——睡觉。

在沉深,人寂静,二更之后,更为宁静,一点声息俱无。

这时,在大殿堂顶上,站立着一位劲装少年,好象在欣赏着峙立在中的大雁塔。

这个少年真够风雅的,夜半跑来观赏大雁塔。突然,他微微侧身,似乎听到了什么?

四条幽灵般的人影,飞落在寺前。

来人正是乌锁岭十八夫人中的四位夫人。

大殿顶上的人——仍是未见未闻地盯着大雁塔,神态从容已极。

寺门外的四位夫人各着黑红绿白劲装,她们听了一会,又看了周围一下,朗声道:“今夕何夕,奈此良夜何。”

说话的是二夫人毒玫瑰夏萍,她在未确定对方是否是何笔之前,不便指名招呼。她那“今夕何夕”,只表示我们来了,已经准时赴约。

站立殿脊那劲装少年,动也未动,好象是个木雕神像,在沉思冥想中,出了神。

桃花三一娘一子裴梦婷沉不住气了,略略一笑道:“好小子,当真狂得厉害,姓何的!”

站立殿脊上的劲装少年,朗笑道:“星宿下凡,名扬四海,威震武林,倾国倾城,吃喝帮主何笔在此,承裴夫人之诏,早已来此。”他虽然回了话,却仍背对着四位夫人,大有不屑一顾之气概。

桃花三一娘一子一性一如烈火,闻言恶极,但笑道:“何小子,狂也别太过分了,你怎么不敢见人,莫非是假的不成?”

何笔冷笑道:“约时未到,请勿唠叨。怎么着急了,早急一年,现不就抱了孩子了么?”

桃花三一娘一子说话不好听,现在碰上了对手。何笔什么话都敢说,从来不会脸红,桃花三一娘一子一听,双肩耸一起,就要发作。

毒玫瑰夏萍忙拉住了她道:“急欲瞻仰尊驾风采,请恕打扰,既然时间未到,那我等抱歉了。”

桃花三一娘一子裴梦婷刚要张口,夏萍轻声道:“且退!”话落,她自己已掉头转身,款步从容先走。

四位夫人缓步走回二十多丈远,夏萍才停步于寺前左侧的一株大树的一陰一影下。

夏萍低声道:“三妹,你要沉住气,我不愿再多说你一句。”

裴梦婷悻悻道:“这小子太可恶了,十几年来谁敢对咱们无理?我要……”

夏萍道:“你没有听人说么,何笔这小子天生的碎嘴子,既脏又臭,我们何必要自取其辱。”

桃花三一娘一子哼了一声,夏萍又说:“三妹,临敌休急躁,临阵最忌动怒,怎么都忘了!”

桃花三一娘一子忿忿地道:“可是金彪的伤,大姐和七妹八妹的死,这仇我今天一定要报。”

四夫人荷花仙姑谢月云插口道:“二姐说得对,也许这小子故意如此,想先激怒我们,切勿上当。”

五夫人喷火杜鹃江映红,手按剑一柄一,疑惑道:“奇怪了,寺里的和尚为何毫无动静?”

谢月云笑道:“怎么,五妹又想起慧元那小和尚了?”

江映红啐道:“少胡说,鬼才想他!”

“别闹了,”夏萍低声说:“咱们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江映红蹙了蹙眉头道:“我早已吩咐手下,四面拉开了网,先抓住这小子。天理帮那丫头,不信她能够跑得了。不过,这时候,怎么也没有一点响动呢?”

夏萍冷然道:“暴风雨之前,是有一段平静的!”她说着,挥了一下手,又道:“你们三个人,照我们预定的步骤,先分头去……”

桃花三一娘一子忙道:“二姐,不妨先与他交待一下,拿话扣住他。还有,他说什么娶我们,他有那份福吗?也应当臭臭他。”

“唔!”夏萍示意勿再开口。

有半晌的沉寂,约有顿饭工夫,在殿脊上的何笔扬声道:“各位老婆,怎么只来了四位?

看你们风韵犹存,找个人嫁吧,生他一大堆孩子,行动起来,前呼后拥,那该多威风,何苦逞意气,争口舌?虽始你们看中了我,我可对不起不能娶你们,要想动手的话,咱们不妨玩玩。”

夏萍仰首看了一下天上星斗,正是子夜,一声娇一笑道:“何笔,想不到你倒是很守信呀!”

何笔笑道:“与佳人约会,岂能失信。”

夏萍笑道:“听说你想娶我们十八夫人,你的口气倒是不小。”

何笔道:“这又算得了什么7当今皇上还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呢!就一代帮主讨十八个老婆,也不算多呀!”

夏萍粉脸不禁发一热,向前两步,冷冷一笑道:“你小子还真会妄想,可借你的胎毛还没有退光呢!”

桃花三一娘一子这时已气得双目冒火,突叱一声道:“好小子,你敢消遣老一娘一?”

何笔笑道:“什么是消遣我不懂。不过,你桃花三一娘一子面首三千,为什么不能嫁给我?”

桃花三一娘一子一听,明白自己又被何笔给消遣了,气得浑身发一抖,娇喝道:“何笔,有种的你就下来,接招儿!”

何笔笑道:“好哇!”

声出人起,一举步间,人就跨落了七八丈的虚空,全身笔直落在寺前石阶上。双脚无声沾地后,依然那样。

桃花三一娘一子娇喝一声:“该死的小鬼,你敢戏耍老一娘一,今天饶不了你。”

毒玫瑰轻喝道:“三妹,不可莽撞!”

方才何笔露了一手蹑虚凌空的功夫,已使夏萍心头暗凛,心忖:看这小子年纪不大,竟有这么深厚的功力。她唯恐三一娘一子沉不住气,先喝阻住她,跟着就含笑道:“小子,功夫不错,盛名不虚,真是奇才绝代。”

她这是恭维之辞,何笔一受恭维,毛病就来了。笑过:“一点不惜,你说对了,我还倾国倾城呢,你们既然知道我这么厉害,怎么还敢向我挑战,太不知死活了。”

桃花三一娘一子一听,更是火冒三丈,厉声道:“小子,别他XX的臭美了,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快划下道儿来!”

何笔笑道:“那是为了什么,本帮主对你们十八夫人可是闻名倾倒,何处冒犯你们了?”

三一娘一子扬眉道:“你剐去了褚金彪的脸面,又在落鹰峡杀了我大姐、七妹八妹,这个仇能不报吗?”

何笔笑道:“我只割了褚金彪的鼻子,那关你们什么事?”

三一娘一子道:“储金彪是我们的丈夫,我们能不管吗?”

何笔笑道:“一夜夫妻百日思,当然得替他报仇,可惜你们睡的一张床,各作各的梦,只怕为夫报仇不是真心!”

桃花三一娘一子知道这小子嘴碎,会越说越难听,突然一声娇叱,身形暴起,桃花扇如流萤飞舞,闪出千百点光芒,罩向何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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