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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群马奇舞 太虚双影(3)

这时,马群向他围过来,刁鹏纵身飞入空中,把从他们三兄弟身上搜出“烈火丹”向空中一掷,正如烟花迸溅,天女散花,全都击在马身上,顿时火光突起,马惊狂嘶,乱了阵脚,四下逃散,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欲成燎原之势。

刁鹏放声大笑:“江尊堂,看你还有什么鬼花样!”

地上的常氏兄弟此时已不成了人形,鬼哭狼嗥声一弱,噼!啪!嘭!三声,他们全如气球似的炸开了花。

刁鹏开心至极。

这一切,都被江尊堂尽收眼底,他一陰一狠地笑了几声,并未言语。

他回到屋内,召来他收降的人。这是一群奇异的江湖怪客,他们全是被江尊堂特殊方法培养成的杀手,只供他一人驱使。李贵举、胡玉飞、李志心,天门二快也在其中。

江尊堂说:“你们组成以方连环,成长龙阵,待敌靠近时,你们合力击之。”这些身不由己的人齐声答应。

刁鹏在暗处看到这一切,不住地冷笑:“江尊堂,你想螳臂挡车,那不是痴心妄想吗?”

他正要动手,忽见东南方一道光气而来,绿的,分外明亮。他大吃一惊,不好,江俊生小儿来了。江尊堂见儿子回来,欢喜道:“我儿回来正好,看他刁鹏还能逃出我的手心?”

江俊生道:“早知该废了他,这些天来,他吸收了众多高手内力,己非同小可。”

江尊堂惊问:“难道我儿也对付不了他?”

江俊生说:“纵是刁鹏再吸一百人的功力也不是我的对手,不过,这小子已修成‘意乱形迷’之法,他不现身,我也不能一下找到他。”

江尊堂道:“我儿放心,刁鹏这小子绝对会找到门上来的。”

江俊生“嗯”了一声,走进屋去。

江尊堂跟在儿子后面,玉童也不离江俊生左右。

刁鹏犹豫起来,他不知江俊生的话是真是假,但他内心是极不服气的,小子吹牛,我有万年的功力,还怕你不成?但他还是迟迟不敢下手。

他思忖了一会,转身离去。我要与他们来个心战,现在他们全都一精一神专注,要与我决一雌雄,我偏不现身,待等他门心疲意懒之时,再突下杀手不迟。刁鹏认为这是个好法子。

山中的清气冲洗着他们的肺腑,单文生一家在深林甜泉旁过了一段安静的时光。他们不问俗事,静心修行,全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单文生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儒子,成了文武双全的人物。

单仁永,单仁惠的武功更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轻轻的流水声伴着他们度日。

单文生在一块石上发现有人,猛转身,白胜非正对他微笑。

单文生冷冷地问:“阁下来此何意?”

白胜非说:“我是一浪一迹天涯的游子,走到哪里都是全凭自然,没有一点‘有为’。”

单文生脸色缓和下来,但他还是冥冥中感到,平静的生活将结束了,迎接他们的将是一种未知的生活。

他淡淡地说:“那请坐吧。”

白胜非摇摇头说:“谢谢,不用,我是路过此处,并不想在此停留。只是见你与山水静化一体,感到欣然才看了一会。”

单文生笑道:“朋友过奖,我也是初学乍练,算是初入门径。”

白胜非道:“天下万般奇学,皆重一个‘诚’字,勤学苦修,终有大成,但万不可拘于不变。任何功夫,若是长久修练,没有质变,虽然感觉良好,终是小乘,和尚道士用功也不谓不勤,有的能人大定,但他们都禁于一‘道’,不知随应变通,也没有大前程。这是我最近才悟出的,赠与道友。”

单文生连声说谢。

单文生正欲问对方姓名,忽听有人说:“妙极,这里还有个美人,正好一并带走。”

他俩一惊,转身忙看,白胜非失声叫道:“司马青。”

“哈哈……不错,正是老夫。”

司马青得意地捋了一把胡子说:“你认识老夫,可见在江湖中还有些名头。”

白胜非笑道:“过奖,我哪能与你们相比呀?”

司马青笑道:“这个自然,你若有我们十分之一的本领,天下人也会吃惊的”。

白胜非哈哈大笑起来,他还不知道司马青会这么往脸贴金。

许一见他有轻蔑之意,冷冷地问:“你不相信太虚宫的武功神奇是吗?”

白胜非摇头说:“那倒不是,我只觉得天下比我强十倍的人不是你们。”

司马青顿时瞪起眼来,斥声问:“你说是谁,看老夫不惨劈不了他?”白胜非说:“三幻庄主江尊堂你能胜过吗?”

司马青“哈哈”大笑:“老夫还没把江尊堂放在眼里,小子,你找错人了。”

白胜非稍微转身,瞥见暗处站着一人,他灵机一动说:“你纵是能胜了江尊堂,可还有一个人你是万万斗不过的。”

司马青声色俱厉地问:“谁?”

“太虚幻境的武一精一前辈,我对他的武功钦佩之极,人称他天下第一。”

司马青更加大笑:“你小子浑蛋到家了,武一精一的那两下子我清楚之极,他根本不配与我相提并论。”

白胜非立即反驳道:“你不能对武一精一前辈横加污蔑,他的武学是天下武人共睹的,有口皆碑。”

司马青气极,慢慢走过去,一字一句道:“你小子不知老子的厉害,让你到阎王那里描绘去吧。”

他手猛然拾起,向空中抓去,别看抓的是空,可这是他的绝学“收形功”,厉害无比,若被击上,难逃一死。

白胜非向侧一闪,长剑闪电般而去,寒光一放,直刺司马青的咽喉,可司马青却如熟视无睹一般,并不避开,白胜非知道不妙,可躲有些来不及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身边劲风一旋,一人挥掌迎了上去,“拍”地一声脆响,司马青后退一步,来人竟是武一精一。他哈哈一笑:“怎么样,我不至于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吧!”

白胜非心中大喜,司马青却尴尬万分。但他马上回过神,笑道:“我们兄弟交了一掌,看来还是不分高下。”

武一精一道:“我喜欢听你海吹,有时我也差不多要信你的话,只是事实不是那样,这恐怕惹你不高兴的。”

司马青听武一精一冷嘲热讽,大为恼火,嘿嘿笑道:“我说你武功稍差也是有根据的,你别以为冤了你。”

武一精一点头道:“那很好,你就露两手我看看,能不能让我心服口服!”

司马青没言语,突然一晃,双臂分开十指张大,向武一精一袭去。他们是师兄弟,彼此甚为了解,纵有秘学,互相也不是毫无所闻。司马青的指爪未到,武一精一便突失踪影。司马青并不惊慌,向前一纵,回身反击,武一精一虽然跟着跑到司马青身后,也没赚什么便宜。

武一精一并不罢休,向上一纵,使出“鬼怪二变”手法,抖出一圈掌影,似乎要套住司马青的脖子。

许一、周五在一旁也不敢替师傅助阵,只能看着师傅与师叔相斗。

司马青急忙使出“金技吊参娃”向外斜窜。武一精一一招“金沙罩顶”跟着拍出,司马青“罗汉扭身”摆晃闪过。两个斗了十招,基本上是武一精一攻,司马青守,竟然没分出高下。

武一精一知道再斗下去也无什么益处,便罢手不战。

司马青笑道:“你的手段仍是没有进步,我也不想再指点你了,就这么算了吧。”

武一精一被司马青的死要面子弄得啼笑皆非,只好说:“你们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遇上对头,那时你吹都吹不出了。”司马青“哈哈”笑起来:“我不信天下有强过‘太虚门’的人。”

武一精一笑道:“令人难过的是天下有胜过我们的人。”

司马青不信地问:“谁?你怎么能灭自家威风?”

武一精一摇头道:“我是成天想做第一高手的人,可是不能够,桂冠早已被人摘走了。”

单仁蕙、单仁永等人这时从旁边走过来,他们想与单文生一道共同对敌。单文生示意他们别动,两人便靠一颗树站定。

司马青此时已被武一精一的话伤了自尊心,狂叫道:“你快说,那是个什么小子,我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武一精一道:“他叫邱少清,武学之深难以想象,我们根本不是其对手。”

“胡说。”司马青骂道:“你是个无用的笨蛋,怎能把我也拉扯上?”

武一精一“嘿嘿”笑了两声,没有反驳他。

单文生等人听说邱少清如此厉害也惊了一跳,料不到他能有如此的成就。

单文生拉了一下白胜非,白胜非明白单文生的意思,刚挪动两步,司马青喝道:“哪里去?我们师兄弟交手是你们可以看的吗?既然你们见了,至少也要割去舌头。”

白胜非说:“武一精一前辈,你给我们主持公道,这是不怪我们的。”

武一精一摇摇头说:“我们师兄相斗的事你们是不该知道的,既然撞上了,割舌头确是最轻不过了,你们还是乐听天命吧。”

白胜非等人顿时惊得说不出话。

单文生气愤地说:“你们不愧是师兄弟,鼠蛇一窝。”

武一精一“嘿嘿”笑起来。

白胜非问:“为什么我们看了你们的争斗就要受此惩罚呢?”

武一精一道:“很简单的道理,你们见了便不神秘了,传出去岂不弱了本门的名头?为了让它仍然笼罩着神秘的气氛,我们只有如此才行。你们的生命固然可贵,但与‘太虚门’的名誉相比就微不足道了,你们也不要有什么不平和愤懑,安心地去吧。”

白胜非哈哈大笑起来:“你认为我们受你们的伤害是罪有应得了?”

武一精一点头:“老夫有此意。”

白胜非失望了,真没想到拍马尼也不行,看来今天要命丧荒山了。他虽然很自信自己的武学,可他还没有勇气和司马青、武一精一相比。而单仁永、单仁蕙都不那么妄自菲薄,他们早就不平了。

单仁永说:“我们久住深山,此处是我们的家。你们跑到这里相斗,难道还怪我们看到吗?”

司马青说:“不错,若不怪你们,何须把你们的舌头割掉?”

单仁蕙大怒,斥道:“你们真是野蛮透顶,可我们并不怕你们。”

武一精一笑道:“小丫厂头倒有几分惹人之处,老夫有几分喜欢你了。”

单仁蕙怒道;“你别为老不尊,辱没斯文,在我眼里,你不过一段朽木而已。”

武一精一上前凑了两步,笑道;“好,那就让老夫领略一下你的妙处吧。”

他哈哈又是一阵笑,单仁蕙长剑在胸前挽了一朵花,分心便刺,武一精一把她轻蔑到了极点,身一子向前一滑,伸手就抓。单仁蕙的剑是自动御敌的,只要有实在的对象可击,那就很难逃掉。她的长剑如水中的鱼儿一摆头,“玉女开帘”急扫武一精一的手臂。她的剑实在太快,以致连武一精一这样的高手都料不到会躲不过,他忙中不急细想,急展“金龙吐须”把内家先天刚一陽一之气聚于手上,化作抖弹劲外震。但仍没有逃脱中剑的厄运。单仁蕙的长剑几乎把他的右臂制下,血光立时迸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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