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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四十七~八章 战场初哥

李公公一头雾水的掉头走,三人来到内堂,地上果然放了大包小盒,令人望之生畏。
  风过庭一眼瞧去,讶道:“你一向不爱用兵器,现在却一下子向圣上要了这么一大包,会否过犹不及?”
  万仞雨走过去,探脚试重量,大哗道:“至少重三百斤,小子你是否疯了!还说只得四件?”
  龙鹰先将装着折迭弓的盒子放到桌上,笑道:“里面只有一面盾、一把刀和可接合的神兵,全是上战场的拍档伙伴。”接着将以粗牛筋捆扎,长达九尺的大袋东西,扛到肩上去,兴奋道:“来!我们到后院走马楼间的大空地比武。”
  风过庭和万仞雨看到他的模样,差点气绝。前者道:“如果你扛着这些东西跳上马背,保证蹄踏雪永远没法离开神都。”
  万仞雨喘着气笑道:“公子勿要笑他,有家底的初哥刚上战场正是这个样子,想把家中的兵器库搬到战场去。”
  龙鹰扛着巨形包裹朝内院走,笑道:“很快你两个小子就会晓得是怎么一回事。”又扬声叫道:“人雅、丽丽、秀清,为夫回家哩!且有客到,还不出来欢迎?”
  甘汤院。后院走马楼。
  龙鹰把包裹放在一边,,解开牛筋,探手进内摸索。三女倚栏立在底层半廊里,瞪大美目看她们的夫君大人。
  风过庭则倚木柱坐在与三女相对的低栏上,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瞧着龙鹰,看可取出甚么令他惊喜的神兵利器来。万仞雨脚步不丁不八的卓立长达百步、宽若六十步走马楼围起的大空间另一端,神态轻松地注视对手,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刀道大家气派。
  龙鹰掏出一把刀来,由于天刀仍藏于普通的鞘子里,除比一般刀子大上点外,风万两人均看不出特异之处。
  龙鹰左手握连鞘天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向三女道:“记得鼓掌喝彩!”
  人雅怯怯生生的道:“万公子是客人嘛!”
  风过庭和万仞雨哑然失笑。
  龙鹰道:“谁使出精彩招数,便为谁喝彩。”转向万仞雨道:“站好了没有?”
  万仞雨没好气的道:“万某人早试过你的刀法,还要大言不惭,放马过来!”
  龙鹰叹道:“真不识好人心,老子故意和你以刀对刀。不是认为刀法可胜过你。哪怕要下一世才胜得了你,我也要和你战一场。因为只有老子,方可助你的刀法做出突破,更上一层楼。坦白告诉你。若对小弟掉以轻心,说不定甫交锋立被逼落下风,直至饮恨收场。”
  三女听得紧张起来,呼吸急促。
  风过庭道:“不要吓坏三位嫂子。”又道:“你这把刀有甚么名堂?”
  “铮!”
  天刀离鞘而出,龙鹰随手抛掉刀鞘。右手把刀往右方横伸开去,双目魔芒遽盛,气势陡增,长笑道:“这就是继宋缺的天刀之后,第二把够资格的天刀。”
  风过庭和万仞雨难掩惊异之色,锐目同时落在他横空的天刀上。
  龙鹰倏地退后一步,天刀发出强烈的破风之声,先举过头顶,再分中切下。同一时间万仞雨祭出井中月。两刀刀锋相对,没有丝毫时间上的差异,像预先约好了似的。
  两般凛冽的刀气,隔空硬撞一记,两人同时晃一下。
  三女骇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往后退开。
  万仞雨双目精芒烁闪,凝注对手,喝道:“果然有点门道,此刀是否有百斤之重?”
  龙鹰回敬他似能穿墙透壁的凌厉眼神。道:“确是一百斤,看刀!”
  人随刀走。在眨眼的高速里,天刀照头朝万仞雨劈下去,三女失声惊呼时,万仞雨刀往上挑,又脚踏奇步。
  “当!”
  两刀交接,火花溅射。万仞雨足踏实地,趁龙鹰天刀被挑开之际,由于改变位置,自然而然地借势横削龙鹰的空档,全无斧凿之痕,不愧天下第一用刀高手。
  岂知龙鹰天刀往胸腹一收,忽然爆起一团乌芒,潮暴般推前迎向万仞雨的一刀,不移半步。
  万仞雨改削为劈,井中月化作黄芒,命中天刀刀芒核心处。
  三女几欲掩眼不看,花容失色。
  “叮!”
  刀芒散去,变回天刀,硬将井中月格开,又再化作漫空刀芒,往万仞雨洒去。
  万仞雨叫了声“好”,也不觉他如何动作,闪往一侧,井中月变作数道黄芒,反攻龙鹰。
  “当当当当!”几下呼吸的时间,两人左闪右移,兔起鹘落的过了十多招,招招均险至毫厘。倏又形势一变,龙鹰似鬼魅般移动,化作没有重量飙闪如神的轻烟,绕着万仞雨狂攻。万仞雨则只在方圆六尺许的地方脚踏奇步,以不变应万变。每当龙鹰接近,两人间总是刀影滚滚,兵器交击声密集鸣响,火花激射。天刀宛如狂风暴雨,一阵阵吹打冲击对手,而万仞雨则稳如崇山峻岳,井中月幻起重重黄芒,以精妙诡奇至令人难以相信的手法,随身子精妙的挪移闪转,没收龙鹰仿如长河冲奔般的惊人攻势。
  不要说喝彩叫好,三女连呼吸也感到困难,看得目瞇心跳,说不出半句话。风过庭则目射奇光,眨一下眼亦是有所不愿。
  龙鹰忽然一刀从左上方斜斜横扫而下,对比起先前快至令人没法看清楚的数百刀,清晰爽脆得使观者生出怪异和不习惯的感觉,但又是凌厉至力足以横扫千军,有种血战沙场的味儿。全心全意,绝不含糊。
  风过庭忘情叫道:“好!”
  “当!”
  万仞雨竖刀硬架,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鸣响,竟给劈得连人带刀,挫退两步,但退而不乱,使出精微的后着变化,令龙鹰气势如虹的一刀,没法趁势追击,不得不收刀后退。
  万仞雨刀芒暴涨,龙鹰一刀往他挑去。此刀又与自开始以来所有刀法不同,但又很难说出不同处在哪里。只可说天刀再不是达百斤的重兵器,而是轻似飘羽,最奇异的是游移不定,看似攻向一点,事实上却笼天罩地,令被刀气锁定者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轮到万仞雨大声叫好,井中月化为闪电般的厉芒,裂破两人间的虚空,迎上龙鹰的天刀。
  真劲爆破,龙鹰断线风筝般的抛后寻丈,直抵登上楼台的木阶,还收不住势子,一屁股坐到楼梯去。
  万仞雨则一步一步身不由己的朝相反方向后退,“砰!”的一声撞在风过庭旁的台栏处,先挨在那里,然后滑坐地上。
  走马楼中央的偌大空间,只余两人急促喘息的声音,一时没有人说得出话来。
  龙鹰急喘着辛苦的笑道:“小子你真强硬,连这一刀也搁撂不倒你。哈……”将天刀横放腿上。
  万仞雨把刀放在身旁,叹道:“自懂刀以来,从未曾打得这么爽。龙小子确有你的。”
  龙鹰朝三女瞧去,道:“还以为可仗你们摇旗呐喊,由头至尾听到的只是惊叫娇呼。”
  丽丽白他一眼,捧心怨道:“差点给吓死了,还来说人家。”
  人雅以她稚嫩的娇声道:“真以为夫君大人和万公子在拚命,吓坏人哩!”
  龙鹰、万仞雨和风过庭闻言閧哄笑,三女惊魂甫定,一脸不依。
  风过庭叹道:“这是在下平生所见最精彩采绝伦的一战,万兄用的如非井中月,肯定给天刀劈断。”
  万仞雨道:“我终于体会到当年向雨田的威势。”
  龙鹰斜眼兜着风过庭,道:“该公子下场哩!”
  风过庭不能相信的道:“这么快可以再舞刀弄棒?”
  龙鹰昂然起立,先来到三女下方,爱怜的道:“跟着的一场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们还要看下去?”
  秀清担心的道:“真的不会错手打伤?”
  风过庭悠然步入“比武场”,笑道:“看似凶险,事实上我们极有分寸,处处留手,三位嫂夫人不用担忧。”
  人雅雀跃道:“那我们定要看下去。回想刚才,确是火爆刺激。”
  龙鹰来到革袋处,将天刀塞进去,再将分开了的双端奇器拏出来,分握左右,站将起来。
  不但三女看呆了眼,风过庭和万仞雨都瞠目以对。
  风过庭大奇道:“这是甚么家伙?”
  “铿!”
  双端器接合为一,在龙鹰手上变长变短,最后调校至九尺,扭紧锁实。龙鹰道:“这里地方浅窄,只能用最短的长度。”接着把双端器抛给风过庭。
  风过庭一手接过,挥舞把玩,动容道:“这怪东西至少比你的重刀轻上二至三十斤,兼具多重特性,像为你这兵器法师专门打制,圣上的确为它寻得真主。”
  万仞雨起身走过来,井中月回到背上,接过双端器研玩一番,道:“你这拍档有甚么名堂?”
  人雅掩嘴娇笑道:“拍档!”神情可爱柔媚,风过庭和万仞雨现出惊艳神色。
  龙鹰心忖如论娇姿美态的层出不穷,只小魔女堪与人雅比拟。道:“还未命名,暂唤它作双头击。”
  风过庭欣然道:“名字相当不错,俗得来有亲切感,平易近人。”
  万仞雨将双头击抛回龙鹰,退上楼台,气氛顿时扯紧。
  风过庭拔出长剑,遥指龙鹰,道:“在下的剑名孤虚,取自术家的‘甲子旬中无戌亥,戌亥即为孤,辰巳即为虚’,又有‘日辰不全,故有孤虚’之语。”
  龙鹰道:“天干十,地支十二,故甲子旬排不到最末的两个地支戌和亥,戌亥遂落空亡。但剑属金,金空则鸣,声震宇宙,风兄此剑之名,大有深意。”
  风过庭大讶道:“想不到龙兄如此博学,佩服。”
  龙鹰长笑道:“风兄准备!”
  风过庭微笑道:“没有一刻在下不是准备妥当。”
  龙鹰发动了,双头击先到头上,盘旋飞转,生出虎虎破风的骇人声音,蓦地又化作绕身疾走游龙般的芒影,双头击在他双手的掣弄下,活过来似的,千变万化,教人无从捉摸。
  风过庭冷喝一声,孤虚划过虚空,化作电闪,一无所惧地往龙鹰长击而去,凛厉的剑气锁紧龙鹰,整个空间变得寒气浸浸,三女不由自主往外退开去。
  “当!”
  龙鹰以卷刃的一端挑开孤虚,连消带打,戟矛的一端往风过庭挑去。
  风过庭叫了声“好”,回剑下削,砍中戟矛。接着剑芒遽盛,爆开漫空剑影,剑气嗤嗤作响,狂风骤雨般往龙鹰洒去。剑法凌厉,但人仍是那么气定神闲,潇洒好看。
  龙鹰还是首次和他交手,风过庭的剑法灵动如神龙,但最难挡的是剑劲忽轻忽重,轻时带卸驭奇劲,令人生出用错力道和劲气如泥牛入海的难受感觉,重时则雷霆万钧,剑气沿兵器侵体,如斯可怕的剑法,确是闻所未闻。
  龙鹰大笑道:“风兄果然名不虚传。”双头击灵奇变幻,挑、削、啄、劈、砍、扫、格、刺,见招破招。以快对快,只守不攻,稳如坚堡险寨,不退半步。
  场面火爆目眩,以守对攻。
  忽然龙鹰跃往半空。双头击被舞动至再分不清楚哪一端在哪个位置。铜墙铁壁似的直压对手。
  风过庭大喝道:“好!”
  人随剑走,竟拔身而起,直撞入龙鹰的兵阵里去。
  “锵!”
  火花四溅。
  风过庭回到地上,往后挫退三步。龙鹰则往后一个空翻。回到地面。形成隔远对峙的形势。
  风过庭还剑鞘内,叹道:“龙兄的双头击,利攻不利守,但守已这么厉害,故攻肯定更难抵挡。在下拜服。”
  龙鹰道:“风兄太谦虚哩!我正因守不下去,不得不借重兵器的特性,逼风兄硬拚一招以求脱身。”
  万仞雨入场道:“采守势显然不合你的性格,为何偏采此策略?”
  龙鹰沉吟道:“此击有一怪异特性,如果放手强攻,将会身不由己的纵情发挥,难以留手。古怪!”
  风过庭道:“我感觉得到,此击实暗含不同类型兵器的众多特点,当你将它发挥得淋漓尽致时。会欲罢不能,直至击倒对手。”
  秀清颤声道:“真可怕!”
  万仞雨道:“最能发挥此击作用的时机,肯定是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若伸展至一丈二尺,可想见龙兄所向披靡的情况。”
  风过庭道:“不过老兄要采步战才成。”
  龙鹰道:“山人自有妙计。明天拿蹄踏雪作试验,有成绩才报上两位大哥。”
  转向三女道:“快去扮得漂漂亮亮的,我要带你们到芳华阁出席晚宴。”
  三女齐声欢呼,返上层房间换衣去。
  龙鹰道:“我们到前堂喝茶聊天如何?”
  两人欣然随他到前堂去。
  天未亮龙鹰醒过来。三女失去了睁眼的力气,休说陪他起床。昨晚在芳华阁闹至初更。人雅等尚是初尝夜宴滋味,又是在神都首屈一指的芳华阁举行,回甘汤院后意兴仍浓,缠着他争相献媚,缠绵良久方入睡。
  龙鹰睡了个多时辰,却是精满神足,匆匆梳洗更衣,拿起百变盾和天刀,到马廐找爱驹。尚未转入马廐的一边,蹄踏雪发出嘶叫,仿似晓得主人来临,令他啧啧称奇。
  难道自己感应到牠时,牠亦感应到自己?
  龙鹰进入蹄踏雪的视线,牠停止嘶叫,不住跳蹄,状极欢欣雀跃。龙鹰忙闪电飙前,为牠拉开栏门。
  蹄踏雪走出来,马头凑下,以头颈和他摩擦,低声嘶鸣。龙鹰从心底涌起对牠毫无保留的爱,搂着牠亲热一番。哄孩子般道:“乖宝贝,爹今天要为你练习负重。”
  带牠来到院前广场,为牠装上马鞍,再将天刀和百变盾安置两边。
  李公公睡眼惺忪的从宅内走出来,问好后道:“鹰爷尚未吃东西呢?”
  龙鹰跃上马背,道:“公公放心,我等闲两三天不吃东西仍没有问题,公公回去睡觉吧!”策骑驰出主门楼,自然而然魔气贯注蹄踏雪。
  蹄踏雪不但没有丝毫负荷过重的异样情况,反似比昨天跑得更轻松容易,倏忽间达至高速,放蹄上阳大道。
  龙鹰两耳生风,如驾行空天马,迅即离开上阳宫,过天津桥,在月暗星稀的清晨,奔驰于定鼎大街,风驰电掣的朝定鼎门飙去,感觉棒至极点。
  大街的一切清晰起来,感觉延伸扩展,周遭发生的一切全在掌握之中。
  一时间,龙鹰忘掉自己,只剩下纯感官的存在,无喜无嗔,心灵晋入空广无边的至境,就像那晚从端木菱的仙剑下逃亡,狂驰于林木之颠那畅美动人情况的重演。
  城门在前方打开,小魔女策骑从后方追来,龙鹰正要收缰,蹄踏雪已自动收蹄,放缓马速,侦知主人心意。
  龙鹰惊讶得合不拢嘴,小魔女一身彩衣,艳光四射的来到他旁,兴奋嚷道:“让我们由城内比到城外去!”娇叱一声,加速往前奔去。
  不待他有任何动作,蹄踏雪追着去了。
  龙鹰与小魔女全速飞驰,穿林越溪,上山下坡,狂奔十多里,抵达伊水之滨,黑儿已有点吃不消,蹄踏雪仍是神气昂扬,意犹未尽,雄骏至极。
  两人跳下马来,为马儿解鞍,两马自行结伴到一旁吃草饮水,状极亲昵,不时碰鼻子。
  龙鹰远眺河岸,不远处山势夹河起伏,景色壮丽灵秀,道:“那是甚么地方?”
  小魔女来到他旁,道:“是著名的伊阙,人称龙门,山下有石道,一面是石壁,左边是伊水,山映水中,是为‘双峰对峙,一水中分’的龙门第一景,若继续上行,可看到长逾一里,在两岸峭壁上延绵不绝的大小石窟,是由北魏孝文帝开始雕凿的。可惜你须赶回上阳宫,否则仙儿可带你去好好欣赏。”
  接着目光落在马鞍处,道:“是你借来的刀吗?算你哩!肯守信诺。”
  龙鹰在马鞍旁跪下,拔出天刀,双手捧着,向小魔女道:“大姐请过目,是小弟的配刀,重一百斤。嘻嘻!小心点!”
  小魔女狠瞪他一眼,道:“满口胡言,哪来重百斤的刀,用石做也没那么重。”一脸不屑的探手抓着刀把。
  “噢!”
  龙鹰,一把抓着她提刀的手,笑道:“都说要小心点呵!”
  小魔女一脸惊异神色,忘掉被龙鹰占她手的便宜,勉强拿稳,道:“这么重的刀如何用呵!还不放手!”
  龙鹰依依不舍放开她的手,看她吃力的举刀,旋又放弃,垂刀触地,娇嗔道:“是甚么鬼东西,用甚么造的?令人心中发毛。还给你!”
  龙鹰从她手上取回天刀,随手在她瞪大的秀目前做了平削、前刺、下劈等连串动作,透出轻灵飘逸的意味,不费吹灰之力。笑道:“来!让本混蛋挨你大小姐的神山之星百来二百剑如何?”
  小魔女大发娇嗔道:“死龙鹰!明知人家给你的怪刀吓怕了,砍崩了神山之星谁来赔我?你这混蛋,本姑娘不准你用这把刀。”
  龙鹰哑然笑道:“混蛋知罪,下次拏把下等刀来央大姐教训本混蛋。”
  小魔女回嗔作喜,道:“算你哩!”又压低声音道:“你是否特别带着把可怕的刀,好作本姑娘的亲兵随从呢?”
  龙鹰回刀鞘内,沉吟道:“国老是否已告诉他的爱女,老子在北市暗中保护她的事?”
  小魔女不依道:“你扮蠢点行吗?人家说漏一句便给你猜出来。仙儿是不该说的,免得你邀功占便宜。”
  又亲热的靠过去,香肩碰上他肩头,喜孜孜的道:“看在你一片痴心分上,许你一个殊荣,你不是懂易筋洗髓之法吗?快令人家脱胎换骨,早日跻身如你般的低手之林。”说到最后一句,早笑得开心迷人。
  龙鹰的心差点融化,探手过去搂着她香肩,正要乘势在她娇嫩欲滴、红扑扑的脸蛋重重吻一口,小魔女脱身避开去,双手叉着小蛮腰嗔道:“还未办好本姑娘吩咐的事,竟想来领功,不怕我告发你?”
  龙鹰好整以暇,道:“彼一时也,此一时也,国老已明许暗示的表示老子何时向他提亲,他何时许你给老子,所以告发这一招再不管用。”
  小魔女踩足嗔道:“爹怎会这么说?本姑娘立即回家问个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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