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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九十~九十一章 圣神旨到

龙鹰失声道:“神鹰军?”
  风过庭笑道:“这是我们想出来的好名字,却与你无关,而是与牠有关。”指向天上。
  五人抬头望去,风过庭的神鹰正在高空盘旋,监察平州城里城外的动静。
  龙鹰拿他没法,向郭元振道:“我们半个时辰后发动。哈!他奶奶的,今晚老子该可在城里好好睡一觉,若可搂着个美娘儿来睡会更爽。”
  木构高台在过百个特别粗壮有力的大周兵拉拽推动下,稳如泰山的朝平州城东门移动,直逼而去。台上四角挂着风灯,蒙蒙矓矓映照出四个人的身形。
  一万精兵亦全军发动,步履整齐的随高台往前推进。军靴踏在泥石地上,发出庞大的足音,震动大地。
  李多祚指挥四千骑兵,分成两组,在两侧押阵,防止敌人从左右方的城门绕过来突袭
  一万精兵全体步行,在高台后列成战阵,前排手持高盾,后三排是弓箭手,接着是分为五队的步军,分持矛、斧、刀、枪等冲锋陷阵的兵器,身穿轻甲,做好巷战的准备。
  高台上,万仞雨和荒原舞立在前方,龙鹰和风过庭居后,人人从容冷静,一点不紧张,谈笑自若。
  万仞雨笑道:“龙小子真风流,连攻城前也想着破城后要找个娘儿来睡。”
  风过庭道:“这个叫习惯成自然,没法改的。”
  龙鹰向荒原舞笑道:“以荒兄的人品武功,又舞技歌艺出众,该比小弟有更多风流韵事。”
  荒原舞叹道:“不要提了,我是注定了做薄幸人,真不敢碰正经人家的女子。”
  万仞雨道:“荒兄怎可能有这个烦恼,塞外女子远比我们中土的开放,难道不是这样吗?”
  荒原舞道:“那就要看她们追求的是一夕欢娱,还是长相厮守。而我则像风兄的鹰儿。在天上自由翱翔,不受任何管束,游遍大地,直至老死他乡。”
  龙鹰道:“原来荒兄志在远方,我也想过这种生活,不过怕我的娇妻们受不了。”
  接着大喜道:“乙寃羽现身哩!”
  三人目光投去,乌灯黑火的城头上,人影幢幢,一时哪分辨得谁是乙寃羽。
  高台继续移动,当抵达离城千步远处。悠然停下来。军阵的万兵整齐一致的重踏两步,倏地停下来。
  风过庭问道:“他在哪里?”
  龙鹰道:“就在门楼左旁三十步许处,躲在城垛后朝我们观望,所有箭手均箭在弦上,等我们去喂箭。我感应到乙寃羽心中的惧意,像他这种爱用计的人,特别害怕面对猜不透的情况。”
  取出摺叠弓,半蹲下去,借万、荒两人遮掩他张弓上铁箭的连串动作。又喝道:“吸引他注意。”
  万仞雨大喝过去道:“乙寃羽!今夜你的死期到哩!”他说的是龙鹰教他的奚语。好让对方听个清楚明白。
  龙鹰在他含劲说出乙寃羽三字时,,铁箭离弦而去,斜斜射上星夜下的高空,一去无迹。
  万仞雨和荒原舞往左右移开。让乙寃羽的目光可直接落在后面的龙鹰和风过庭身上,龙鹰则前踏两步,来到台缘处。每个行动,均经精心设计。务必要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龙鹰刚藏起摺叠弓,功聚魔目,远在城墙上乙寃羽的面容顿时变得清晰。他一边感应着铁箭升抵离对方立处墙头逾百丈的最高点,然后斜画出优美至难以形容的弧线,往乙寃羽弯下去。
  此箭乃他融合过往所有经验和灵应的颠峰之作,绝对是魔极级的箭法,迅如电闪,无影无形,贯满敛而不露的魔劲,不发出任何声色。
  乙寃羽在墙垛后现出胸口以上的半身,头戴兽形钢盔,只露出双目和鼻以下的部分,正狠盯自己。
  龙鹰知是时候,大喝道:“乙寃羽!接受上天对你的惩罚吧!”
  乙寃羽似要大骂,刚张开口,铁箭已离他额头不到六尺,他终是高手,发觉有异,抬头上望,现出惊骇欲绝的神色。
  铁箭破盔而入,发出奇异至难以形容、又干脆利落的金属磨损怪响,从前额强贯入他的面门,乙寃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往后倒跌。他的左右手下们立即乱成一团。
  龙鹰狂喝道:“乙寃羽死了!”
  万仞雨三人同时大喝道:“乙寃羽死了!”
  接着是大军齐嚷道:“乙寃羽死了!”都是以奚语嚷出来,轰传城里城外。
  大周军的士气沸腾起来。
  郭元振的声音大喝道:“前进!”
  高台再次移动,八个身手敏捷的大周兵攀上高台,捧来火盆烙锥,伺候他们发射毒烟箭。
  平州城墙头乱成一片,数十支箭矢未待他们进入射程,已盲目的射来,显见乙寃羽之死,令守城的契丹军人心惶惶,阵脚大乱。
  战鼓急鸣。
  毒烟箭一支一支从高台上往敌人墙头射去,爆出一团又一团的毒烟雾,当高台移至护城河旁,远近墙头全被毒烟笼罩,且扩散往城里城外。八个箭手,登上高台,代龙鹰等继续施放毒烟箭,另有盾牌手立在前排,负责挡格由墙头射来的敌箭。只看对方只能射来零星而没有准头的箭,毒烟里又惨哼之声不住起落,便知对方已溃不成军。
  郭元振一声令下,三排箭手轮流发射,箭矢如雨般洒往城墙上。
  因距离接近,毒烟箭改为深深投进城里去,好惹起更大的混乱。
  龙鹰背挂乌刀,手提接天轰,向三人打个招呼,脚下魔劲爆发,三丈多的距离转瞬飞越,一个空翻,落在毒烟瀰漫的墙头上,此时哪有仁慈可言,接天轰化作数十道厉芒,利用其两端均为利器的旋动特性,如虎入羊群,七、八个不知所措的契丹人,立即骨折肉裂的往四外抛跌,其中两人更给轰出城墙,发出凄厉的惨叫,掉进护城河去。
  大周军见龙鹰成功登城,气势陡增,箭矢改往两边发射,大部分落往城里去,也不知有多少敌人被流矢所伤。只从对方布于墙头的投石机,发射的投石不到十个,便知对方已阵不成阵,没法作有效的反击。
  万仞雨、风过庭和荒原舞先后落到龙鹰附近。风过庭最勇猛,甫触地立即凭百变盾硬撞进从门楼那边冲过来的十多个敌人丛中,剑势开展,竟没有人能阻他片刻。四人功力精纯,不惧毒烟。
  万仞雨怕风过庭有失,追在他身后,黄芒一闪,将首个遇上的敌人连人带盾劈得掉往城外,势不可挡。
  荒原舞正要来助龙鹰,后者以接天轰打得冲过来的敌人后掷侧跌,头也不回的喝道:“荒兄去助他们夺门楼。”
  荒原舞脸上又现古怪神色,掉头加进万仞雨和风过庭的战斗去。
  两丈宽的墙头,完全在长一丈二尺的接天轰的威力笼罩下,令敌人寸步难进,虽有以百计的契丹战士想冲过来,可是只要步入接天轰的势力范围,不是连人带兵器给捣得往后抛跌,撞倒后面的战友,便是身首异处,或给扫得掉往城墙内外,鲜血激溅。
  尖哨声传来,龙鹰晓得万仞雨一方已成功占据门楼,又杀得性起,双手握着接天轰正中处,左挥右打,硬往敌人攻去,对方早被他杀得心寒胆颤,前面的六、七人骇然后退,与后方涌上来的人撞作一团,左仆右跌。
  龙鹰倏地后退,风过庭与他擦身而过,守住这边墙头。此时墙头的毒烟雾转趋稀薄。
  到了门楼处,万仞雨来到他旁,叫道:“放铁索的绞盘被大铁锁锁死。”
  龙鹰朝顶着另一边敌人的荒原舞瞥一眼,见他正施展大开大阖的惊人剑法,一个人接着了前仆后继杀过来数之不尽的契丹战士,不过绝撑不了多久。
  想也不想拔出乌刀,竭尽全力一刀往大铁锁劈下去。“铮!”大铁锁怎抵得住他贯满魔劲、力逾千斤的砍劈,应刀变形断折。
  万仞雨看得呆了一呆,方懂得转动大绞盘,放下系城门的大铁链。
  “砰!”
  吊桥降下,跨过护城河,展现畅通的入城之路。
  郭元振一声令下,盾牌手拔出佩刀,蜂拥过桥,杀往城内去。
  龙鹰一声呼啸,与万仞雨、风过庭和荒原舞,舍下墙头的敌人,翻入城内,两边夹攻守门的契丹战士。
  城内守军因主帅被杀,早士无斗志,加上门楼被夺,大周军气势如虹的杀进来,终于彻底崩溃,从其他城门四散逃亡。
  方均率领的三千精骑从埋伏处杀出来,分成三十组,对逃走的敌人展开无情的截击和追杀,一个不留。
  到黄昏时分,大局已定。
  平州城重入大周皇朝之手。
  平州的争夺战,不但重振天朝的声威,还带来可观的军事效应。守蓟州的契丹将领何阿小知道平州失陷,防御力远比不上平州的蓟州更难守得住,连夜开城逃亡,将蓟州拱手让予张九节。
  在旁俯视的娄师德深明穷寇莫追之理,又知黑夜行军比不上对方,一边移师助张九节接收蓟州城,一边针对营州的孙万荣,于蓟州城外设置箭楼垒寨,大幅加强蓟州的防御力。又分出一军五千人,到平州驻守。
  杨玄机亦全面加强对山海关的防御和控制,扭转了该处无法无天的状态。
  将平州的指挥权交给李多祚后,龙鹰四人与郭元振和方均率领三千精骑,离平州往蓟州去。夺门战一役里,四人全告负伤,伤得最轻的龙鹰也有三个伤口,不过经十多天的疗治,已大致复元。龙鹰身具魔种,与别不同,第二天已像个没事人。
  抵蓟州后,立即举行会议,几乎是原班人马,多了个方均,荒原舞则没资格参加,龙鹰亦不肯让他得知机密。
  与上次会议相比,颓唐之势一洗而空,气氛炽热激昂,对契丹人再无丝毫惧意。
  娄师德、张九节和杨玄机大大夸奖他们一番,对龙鹰的盖世箭技和奇谋妙策,更是佩服至五体投地。
  娄师德叹道:“不过此策只可用一次,再用就不灵光,否则一箭射穿孙万荣的面门,会是多么爽。”
  众人听得笑起来,心情无比轻松
  张九节道:“我们应否乘胜追击,直扑营州?”
  众人目光全落在龙鹰身上,唯他马首是瞻。
  龙鹰道:“我想听郭老兄的意见。”
  郭元振在平州一役,表现出色,与龙鹰配合得天衣无缝,地位大是不同,龙鹰特别征询他的想法,人人觉得理所当然。
  郭元振坦白道:“不瞒鹰爷,斩下尽忠人头,只证实你武功盖世。可是当攻入平州的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为何圣上和国老对你推崇备至。这番话我不说出来,会郁得很不舒服。”
  娄师德大有同感道:“说得好!”
  龙鹰连忙谦让。
  郭元振续道:“我军新胜,且胜利来得太突然,事实上阵脚仍未稳。契丹人虽败,痛失乙寃羽,可是本国未失寸土,仍占着塞外御守力最强的营州,兵力达七万之众。且因尽忠被刺杀,心中愤慨。如果我们贸然进军,以孙万荣的智勇,当采游击战方式,凭对地形的熟悉,以夜袭的方式、来去如风的战术,不住伏击偷袭,令我们损失惨重,未抵营州已失去士气斗志。所以愚见以为,我们暂时不宜对营州用兵。”
  风过庭同意道:“我们须采稳守突击的方法。方为上策。”
  万仞雨道:“我们的三千精骑,可在这种情况发挥最大的作用。”
  龙鹰摇头道:“我们的精骑,仍比不上契丹人的普通货色,加上我们,或可大添胜算,但损折必重,且难作补充,我不愿他们去送死。”
  杨玄机同意道:“然则我们该怎办好呢?”
  龙鹰道:“就是以静制动,等待最佳时机的出现。”
  娄师德道:“甚么时机?”
  龙鹰道:“等待并非呆等。而是全面重整阵容,伤者均准立即退役,付以优厚粮饷,死者则重重抚恤。我大周国力雄厚。绝对负担得起。”
  万仞雨欣然道:“若圣上责我们花费太多,你最好一个人顶着。唉!龙鹰,从第一眼我便没看错你,所以以石头代金子。为你挡了一招。”
  众皆莞尔,气氛融洽。
  方均忍不住道:“鹰爷仍未说出需等待的时机。”
  龙鹰轻描淡写的道:“就是当突厥人进入契丹国境,攻打契丹新城的一刻。城内住的正是营州契丹将士的父母妻儿。孙万荣后庭失火,仍可能保持现在的战志和士气吗?”
  在座各人无不动容。
  足音骤起,自远而近,直冲会议堂而来。娄师德一个亲卫不顾一切推门扑进来,跪地禀告道:“圣旨到!”
  出乎任何人意料之外,来的竟是在宫内威权仅次于武曌的胖公公。他一个人笑嘻嘻、步履轻盈的进入会议堂,先喝道:“不用下跪,坐着接旨便成。”
  众人呆瞧着他。
  胖公公大模大样登台坐入帅椅,面向众人跷起二郎腿,好整以暇从怀里掏出圣旨,笑嘻嘻道:“勿要惊异,因为圣旨中包括鹰爷和仞雨,所以不用遵守常用的礼仪,且是由圣上亲手写的,不经其他人,行文用语亦大异一般圣旨,但效力却有过之无不及,且由公公亲来颁旨,以示圣上隆而重之的心意。”
  没有人说得出话来,胖公公像在上演只有他一人的独脚戏。但人人均晓得武曌是龙心大悦。
  胖公公压低声音道:“尽忠的首级被送到神都,轰动全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一洗因硖石谷之败而来的沮丧失落。圣上立命将他的人头高悬定鼎门处三天,令城南人头涌涌,交通壅塞。”
  又道:“圣上又大赦因硖石谷之战受牵连的将士和亲属,并举行国宴,与群臣庆祝。我们的龙鹰和万仞雨,获封鹰爷和万爷,但因史无先例,乃权宜之封。”
  接着展旨读道:“首先是有关军中的事,犒赏三军当然是必行的事,较特别的是军中凡负刑责者,全体赦免,得享同等待遇。”
  原来硖石谷之败后,兵员损障重,不得不强征在狱中服刑者入伍,武曌现在是来个皇恩大赦。
  龙鹰摸不着头脑,道:“圣旨竟是这么写的吗?”
  他说出众人心中的疑惑。
  胖公公更绝,将圣旨转过来让他们看。竟是一片空白处,只盖上御玺印鉴和武曌的签押。
  胖公公笑道:“公公给圣上召去,说出圣旨内容,签名盖章,便着公公拿来宣读。因她不愿花时间写这么复杂的东西。”
  各人都听得心中欢喜,可以想象武曌的喜悦。
  胖公公道:“长话短说,首先是在座诸位,全升一级,在杀孙万荣后执行,细节容后公布。像九节和玄机,已是大将的级数,再上一层楼便该是某个节度使的大肥缺。哈!”
  张九节和杨玄机大喜,跪地谢主隆恩。
  胖公公向娄师德道:“老娄你已劳苦功高,何不返神都像老狄般优哉游哉的当宰相,享受一下神都的繁华岁月?”
  两人显然非常稔熟,娄师德欣然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的位子应该轮到像老郭般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去做,我将来的生活,全倚仗公公哩!”
  他的话惹来震堂哄笑。
  郭元振失笑道:“我真希望自己仍是毛头小子,那就可以重新学射箭。”
  笑声再起。
  胖公公道:“从没一次颁圣旨,是这般轻松写意。”
  向郭元振道:“你的情况特别点,是连升三级,边疆节度使的瘦缺,任君选择。”
  郭元振老脸一红,道:“我好像尚未有表现,怎当得起?”
  娄师德道:“我只是依事实报上圣上,说你和鹰爷合作无间,否则怎能凭一万兵力,破比你们多二千人的平州?”
  郭元振大喜跪地接旨。
  胖公公向方均道:“圣上认为方将军最难得是自动请缨留下来当老郭的副手,又全歼敌人大批逃兵,所以立即升你为大将,以后就当老郭的副帅,并于神都赐你一所大宅。”
  风过庭道:“御前剑手的名衔,过庭已非常满意,实不愿冠上其他封号,也不希望有官职在身。”
  胖公公道:“圣上比任何人更明白你,就赐你作鹰爷的伙伴,你爱随他到哪里去都可以。”
  风过庭大喜谢恩。
  胖公公起立,众人慌忙随之。
  胖公公悠然道:“我还是首次到边疆来,龙小子可陪公公四处看看,特别是山海关,更是公公最想游览的地方。噢!忘了龙小子没有空,还是由过庭和仞雨陪公公去吧!”
  龙鹰不解道:“为何我没有空?”
  胖公公道:“你滚到东院去便立即清楚明白。”
  龙鹰欣喜如狂,一阵风般溜了。
  龙鹰搂着三女,恍如隔世。
  三女喜极而泣,又边拭泪边说话,东院厅充盈久别相逢的喜悦,事实上龙鹰离开神都到此刻,不过三个月的光景。
  丽丽最懂事,告诉夫君道:“圣上和公公亲临甘汤院,着我们立即随公公登船起程。”
  秀清道:“我们从未出过远门,都不知带甚么东西好。人雅最傻,只懂去摭拾你的衣衫,说怕你没衫穿,自己的衣服却不带半件。”
  丽丽道:“清妹你不要说人雅了,连夫君大人的绣枕都塞入行囊去,只记得和夫君睡觉。”
  丽丽和秀清笑作一团时,人雅瞪大美目,天真的道:“忽然间一切都不同了,皇宫换成大运河的美景,现在又和夫君大人在一起。”
  龙鹰分享着她们的喜悦,若无其事的道:“到房里去!”
  三女羞得霞烧玉颊,你推我让,在龙鹰半强迫下乖乖入房。
  清晨时分,胖公公来找他吃早膳,道:“我只能在此停留三天,然后带她们回神都去,这是军规。幸好你没有军职,没有人敢说你闲话。哈!谁敢说你闲话呢?”
  龙鹰晓得的确不宜留她们在前线,点头同意。
  胖公公道:“那天深夜明空忽然召我去见,瞧到她的案上放着个人头,公公也给吓了一跳。明空绕着人头喃喃自语,不住说没可能的,没可能的。”
  龙鹰可想象武曌当时的情况,对尽忠和孙万荣她是恨之入骨,骤见尽忠的首级给送回来,还不龙心大悦?硖石谷之败是武周的奇耻大辱,现在至少清洗了一半。
  胖公公道:“明空治国确有一手,不在太宗之下,唯一遗憾是对外武功远有不及,现在却是个非常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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